清岐园藏板本《锦香亭》扉页书影
清岐园藏板本《锦香亭》正文书影
清代白话长篇才子佳人小说。又名《锦香亭传》、《睢阳忠毅录》、《第一美女传》、《锦香亭绫帕记》。四卷十六回。题“古吴素庵主人编、茂苑种花小史阅”,作者姓名及生平不详。成书于清初。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初写刻本;清岐园藏板本,藏大连图书馆;清道光经元堂藏板本,藏国家图书馆;清光绪二十年(1894)上海石印本,藏首都图书馆;1935年上海大达图书供应社铅印本。1984年春风文艺出版社“明末清初小说选刊”排印岐园藏板本,1986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明清平话小说选》排印清初写刻本,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岐园藏板本。
唐玄宗时,武陵人钟景期,字琴仙,博览群书,又擅长三略六韬,满腹锦绣文章,人也生得风流俊雅。十八岁时,父母双亡,服丧期满后进京应试。试毕,闲步游览至一处花园,在锦香亭撞见御史葛太古的女儿葛明霞,又拾得诗帕一方。景期惊叹明霞的绝色姿容。翌日,景期设法再进花园,并和诗一首于诗帕上。经明霞婢女红于撮合,景期与明霞还帕传诗,两人一唱一和,在锦香亭内相会定情。明霞和景期正谈得情浓之时,葛太古邀请李白、杜甫来园游赏欢宴,明霞、红于惊慌失措,匆匆离去。景期逾墙误闯入皇姨虢国夫人家,与皇姨共效于飞之乐,被留在府中十余天。恰虢国夫人说起午门发榜找不到新科状元钟景期之事,景期才道出真名实姓。虢国夫人放他出府去赴琼林宴,皇帝授他任翰林承旨。这时,葛太古因和李白一起怒骂安禄山而被贬为范阳郡佥判,已与女儿明霞离开京城长安赴任。景期拜访葛府提亲的愿望落空。
钟景期上本弹劾李林甫弄权误国、屠戮忠良的罪行,触怒皇帝。后仰赖虢国夫人相救,被贬降为四川玉泉堡司户。赴川入蜀途中,遭人鉴和尚劫掠围杀,侥幸逃出寺后又遇猛虎袭击,幸被猎户雷万春相救。雷万春很敬重景期,就将侄女天然许配给他为妾。二人成婚后,由万春护送上路赴任。景期在客店中遇到壮士南霁云,二人相处投契,遂结义为弟兄。景期、霁云又投奔睢阳张巡,获得赏识,被张巡任用为左右骁骑将军。
不久,安禄山反叛,矫诏入范阳,葛太古挺身指斥而被监禁下狱。明霞被安禄山的儿子庆绪捉住逼婚,明霞宁死不从,庆绪无奈,暂交宦官李猪儿监管劝说。李猪儿因要值夜班守城,就把明霞交托给邻居卫妪照看。卫妪与女儿碧秋无意中听到明霞和红于的谈话,被明霞与景期的真诚相爱所深深感动,决心设法帮助明霞逃走。为了遮人耳目,蒙骗庆绪、猪儿,掩护小姐逃走,红于大义凛然地穿上明霞的衣服撞死于石阶前。卫妪用李猪儿令牌带领明霞、碧秋易妆后逃离范阳城。三人辗转来到洛阳,住在尼庵中,庵主妙香,正是葛府旧邻虢国夫人,因避难在此,住在“慈航静室”修行。不久洛阳被安史之兵占领,明霞与碧秋、妙香在逃难途中失散。
天下干戈四起,战祸绵延,雍丘守将令狐潮来睢阳劝降,遭雷万春斥退。阵前贼将设计诱使万春误入埋伏,危急中幸南霁云前来相救,退回城中。叛贼围城,张巡、许远率手下官兵坚守。一月后,城中缺少粮草、箭矢,南霁云突围出城到贺兰进明处借粮,遭拒绝。张巡情急之中设计从叛军手中夺箭夺粮,城中官兵群情激昂,矢志守城无一人投降。万春守城,身上连中六箭,端立不动。他等敌将尹子奇走近,昂然从自己面上迅速拔下一箭,向尹子奇射去,尹应弦落马。由于围城日久,城中粮尽箭绝,只好取野草树皮、捕雀掘鼠充饥,直到张巡、许远杀侍妾烹僮仆给军士饱腹。最后军士壮烈战死,睢阳被叛军攻陷,南霁云撞下城头而亡,雷万春自刎。张巡、许远被擒,他们在军营帐前,厉声斥贼,引颈就刃而死。
此时,郭子仪兵驻朔方,闻安禄山范阳兵变,即领兵征讨,途中和太尉李光弼之兵会合,将史思明、尹子奇杀得弃甲大败而逃。郭子仪收复睢阳。尹子奇、史思明率残部从睢阳逃往长安,安庆绪也从范阳来到长安,安禄山遂设宴庆贺。在宴会上,安禄山命乐官带领梨园子弟歌舞助兴,众乐人歌不成声,舞不成形。雷海青因怒斥安禄山谋反而被杀死。
郭子仪等诸将先后收复洛阳、长安,肃宗在灵武登位。钟景期与葛太古在蜀地相遇。唐玄宗回到京城后,葛太古任东京安抚使,钟景期任河北经略使,讨伐安庆绪。葛太古赴任后在慈航静室遇见虢国夫人,方才得知女儿明霞逃难经过,并认识了卫碧秋,收为义女。钟景期赴任经过洛阳拜访葛太古,太古告知明霞消息,并将义女碧秋替代明霞许婚于景期。
钟景期到河北任职后,久攻范阳不得,郭子仪派仆固怀恩助战。仆固怀恩作战骁勇过人,首战杀死杨朝宗,次战射瞎尹子奇,击败安庆绪。雷天然又派冯元入城使反间计,史思明遂杀死安庆绪,城内混战一片。冯元趁机放火接应城外的大军,仆固怀恩等率部队入城,捉获史思明、尹子奇,并将他们割头剜心祭奠雷万春、雷海青。郭子仪等诸将平定安史之乱,钟景期因战功被封为平北公加升太保,坐镇范阳。
明霞逃难途中与碧秋失散后,辗转流徙,被卖到京城。郭子仪得知详情禀奏皇帝,圣命高力士送明霞到河北与钟景期奉旨完婚。李白代葛太古把假明霞(卫碧秋)送到范阳,高力士也将真明霞送来,好事连连,钟景期与明霞、碧秋、天然三女同时成礼,结成百年好合。
钟景期官至大学士知平章军国大事,三妻各生子,荫袭官职。景期做了二十年宰相。一日,与三位夫人在锦香亭上浏览,翻出虢国夫人所赠的诗笺,猛省宦海风波,遂上表辞官颐老,高寿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