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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手》千佛手(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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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脸色一沉,诡诈地道:“杜少侠,常言说纸里包不住火,咱们尽管作的天衣无缝,也怕彼此间口头不稳,传扬出去,遭到武林人士群攻!”

  杜仲仁心头一凛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怎会传扬出去?”

  鬼医巫信呵呵笑道:“在下只说是万一啊?万一老朽醉酒,出口无心,可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姓巫的……”

  “杜少侠先别动火,试想:令姑父‘中原神剑’严子和一旦知道了此事,嘿嘿,他不杀你,怎对得住武林道上赞美他的:‘中原侠士属神剑’的荣誉?”

  “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呵……”

  鬼医巫信笑声凄厉,倏地冷眸如电,沉声说道…“老夫要你作到如下三事,否则,休怪我‘鬼医’翻脸无情?”

  杜仲仁振案而起道:“敢是要挟于我?且说什么事?”

  鬼医巫信冷酷地道:“第一、强奸了小苹,造成你与麒儿誓不两立之势。”

  “第二呢?”

  “蛊惑令姑父,活捉麒儿。”

  “小小麒儿何值得我姑父出手?”

  “可知麒儿已是‘千佛手’的主持人。”

  “千佛手?”

  “得者武学大进,可称人上人。”

  “哦,但我姑父不是贪图宝物之人。”

  “令姑父封门闭剑,洁身自爱,早为人知,但他生性嫉恶如仇,素为武林称戴,倘你加害于小苹身上的罪恶,统统移祸于麒儿,则令姑父势必替武林清除败类了。”

  “还有第三?”

  “老夫一再声言活捉麒儿,目的就是那‘千佛手’,呵呵,到时尊驾可将‘千佛手’交换‘卖身契’。”

  “卖身契?”

  “如不写个手刃郑,奸淫小苹的字据在我手中,老夫怎能相信得过?”

  “狂徒欺人太甚!”

  “敢是想杀老夫而灭口?”

  “杀了你秘密何患人知?”

  “老夫早已料到这一着了。”

  鬼医巫信说罢撮口一啸,登时庙院内衣袂风起,错眼间,已然来了十数位高矮不等老少成集的武林客。

  杜仲仁一打量,见来人等各个虬筋横肉,太阳穴高高鼓起,看来都是内家高手,忖道:“自己一人一剑,怎能杀得光这干高手呢?徜若漏掉一名,消息走出,姑父固是放不过我,则表妹的婚事也成泡影了。”

  鬼医巫信口吻一变,笑道:“小哥,说来说去,老朽为的还是你?如果三事之约作到,情仇早晚当诛,则令表妹舍君莫属,就是小苹……呵呵!一箭双,艳福不浅了!”

  杜仲仁沉吟再三,一看鬼医巫信等蓄势以待,那样子很显然是打不过就跑,他权衡利害,终于接受了对方条件,于是他写了张鬼医巫信所要的字约道:“有此字约,尊驾固可挟制于我,但小爷也非全然怕事者,徜今后武林传出今日之事,小爷天涯海角,也要先杀尔泄恨!”

  鬼医巫信不动声色道:“杜少侠请放心,老朽在未达到目的之前,决不会把话张扬出去的,哈哈……”

  诡笑中,一使眼色,乃与其他武林客越庙墙而去。

  杜仲仁目送鬼医巫信等离去,呆呆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良久!良久!方始幽然一叹道:“事已如此,只好依约行事了。”

  他拼命的一口气将壶中酒吞入腹内。

  他脸上发烧,双眸如火,醉意熏然的先将人头木匣置于庙外,然后走到土炕之前。

  这时小苹的穴道未解,仍未醒来,小苹的胸襟,衣角,虽沾满了血迹,但这些并没有减低她的可喜娇态。

  酒使人壮胆!

  酒也是罪恶的媒介!

  杜仲仁脑中想着鬼医巫信的话!

  他要辣手摧花,他已被小苹清丽可人的美姿,惹得意乱心迷了。

  于是,他脱去了小苹的“血衫”……亵衣……一付洁白晶莹半裸的玉体,呈现眼前。

  他心中在狂跳,脑子里却已麻木,酒意在激动紧张之下更加浓厚了。

  他两只魔掌蠕动着,由酥胸乃至于小腹。

  他平生第一次接触到女性具有弹性的柔嫩娇躯,使他贪婪地望着小苹胸前的两点鲜红可爱的鸡头肉,而更加疯狂了。

  忽然背后吹来股透骨袭髓般的冷风,那风使他打了个寒噤,人也清醒了许多,清醒后的他,愈发感到小苹太美了,他凝注在小苹花朵似的脸颊上,怔住了,同时也吓呆了。

  他近呼呓语地道:“天啊!她不是人,是神,世上真有如此圣洁而高责的美吗?”

  又是一股冷风吹来,醍醐灌顶,使他仍埋藏于内心深处的一丝“邪气”,也消除了,他赫的一惊,他感到两次吹来的冷风,也太突然。

  急自回首一望,只见庙堂正梁悬着一块金匾上,出现了十六个闪烁不定,蓝莹莹犹若鬼火的“火”字。

  “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万恶淫首,难逃天诛。”

  他吓得全身一阵颤抖,心想:“杜仲仁呀,小苹已有神灵暗护,再不悬崖勒马,死无葬身之地了……”

  突见庙堂后窗似有个黑影在晃动。

  他疑心生暗鬼,认定是“铁胆银镖”郑的灵魂显圣了。

  他祈求地道:“郑前辈,小子固然是杀人正凶,但我不杀你,也有别人来杀你,何况我是被人利用呀!”

  杜仲仁终究是一代武学大师──“中原神剑”严子和的内侄,习武之人,胆气究较常人不同,他壮了壮胆,居然将后窗一掌震开。

  惨淡的烛光照在那黑影上,原来是位上吊的老人,那人蓬头乱发,麻绳串结为衣,露出瘦骨嶙峋的一身黑肉,再看他双目圆睁着,舌头伸长着,死状凄惨,狰狞可怖,间尔,嘴里吐着方才使他赫然觉来的冷气。

  他吓得胆裂魂飞!

  他近乎疯狂的喊叫着:“你是什么鬼呀,我杜仲仁天胆也不敢害小苹了……”急忙整理好小苹衣着,连头也不敢回,背起小苹,抄起庙外人头木匣,踉跄跑出了土地庙。

  在杜仲仁甫离庙门那,窗外的“吊颈客”居然又活了,“吊颈客”离开了吊颈树,将树上的一根黄澄澄的“绳子”取下,谁知绳子一到他手,赫的变成根样式古朴的竹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