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50岁
暑天大汗淋漓,夜间尤甚,乃至床上卧处,流水成沟。自觉身热,喜开窗透风,闭窗即呼烦人。服麻黄根、龙骨、牡蛎、浮小麦等,汗愈甚。其面色微红,饮食如旧,脉沉,两寸见洪,舌苔隐隐黄色,汗出淋漓,扪之有热,知是肾热,非虚汗也。救以知柏地黄汤,一剂后,夜汗不涌,睡觉安宁。
复诊寸脉洪,仍见沉,于原方加
生石膏三钱,生地二钱,鲜石斛三钱
服后汗止。惟精神软倦,时打呵欠,嗜睡。余以其腠理大开,必气虚夺血。汗乃心之液,非养营不可。改方:
北芪三钱,北风二钱,白术二钱,酸枣仁二钱,百合二钱,蒲黄灰(烧存性)同煎。
服二剂,不打呵欠,虽睡,能合眼,有熟睡貌。但肉际冰冷,认为气象不蒸血,嘱找旧蒸笼之甑布(蒸包子一年以上者)煎水,冲服蒲黄灰,左以归脾丸,遂告全愈。
男,37岁
汗出不止,已六月之久。脉浮不定,按至骨,仍不应指,又诊反关,亦难应指,且与平人呼吸不应,颇难定断。思及名医验方类编治汗之六一固表汤,借之一用。
甘草六两,黄芪一两。一次水煎,分六次服,每日三次。
两日后换方,云汗减,但夜不安神。改方:
当归三钱,北芪四钱,龙骨、牡蛎各二钱,酸枣仁一钱,柏子仁一钱,远志二钱,生地二钱,熟地三钱,五味二钱。
盖以汗乃心之液,所以安心肾也。
复诊云出汗、睡眠均大有进步,并告素有梦遗症。嘱常服金锁固精丸,后告愈。
男,年未详
头部汗出不止,饮食时更甚,寸脉浮数互见,关不应指,舌滑无胃气,断乃胃热,以玉女煎加减为治。
玉竹三钱,鲜生地二钱,知母二钱,煅石膏四钱,鲜石斛二钱
二剂后汗少,但夜间口渴,嘱用鲜精肉四两,用鲜荷叶包好煨食数次。复诊脉趋正常,惟舌边红,中心隐黄。知有微热,令购洋参煎水代茶,获全愈。
以上汗出三例,乃察脉见症之体会。
男,50岁
两足胀痛发烧,至夏叫苦连天,友人建议服冯了性药酒。酒入,则汗出满身,但肿不消。友人分令用痧药擂细和人乳调敷,足虽不发烧,但不能行走。服冯了性药酒十多瓶后,身大寒,冷汗浸湿被窝,且眩晕不安,不能张目,合目里睡,势颇垂危。余见其目不能张,口不能言,满脸苍白,汗出淋漓,扪之无甚热气。我知患者原是瘾家,又是酒家,盖吃酒以解烟也。由是醉乡终日,又无子女服侍,经济困难,无力服药。除令服
甘草一两,黄芪六钱,两剂煎水代茶外,嘱用磨坊壁上之麦尘灰,装入夏布袋,摸粉于身上,汗出见少。再用蒲扇烧灰,与麦灰和匀,装入布袋摸,汗出少许。又嘱找包子店破旧笼甑布煎水吃,共吃三次,汗止。但脚肿不能下床,令服知柏地黄丸半斤,勉强能行走,但有伛偻不前现象。
此人原有烟瘾,又酷嗜酒,腠理必开,故取麦灰涩汗。甑布煎水者,以气引气,使寒气升发也。
女,51岁
六月间,大汗如雨,还须别人打扇,但开窗又怕风。诊脉数极,面色微红,舌中心绛,唇色亦绛。虽大汗而不烦躁,独开窗则怕风,而关窗后要人扇风者,余认为窗风乃横散而入,直达皮肤者,而扇风是往下扑,系间接波及人身者。此表虚之候,急须固表养血,投以甘芪六一汤:
甘草一两,黄芪六钱,煎汤分三次服,一日服完。当晚汗止大半,次日再服一剂,汗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