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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始真经注》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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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始真经注卷之七

神峰逍遥子牛道淳直解

七釜篇

釜者,化也,凡十三章。

关尹子曰:道本至无,以事归道者,得之一息,事本至有,以道运事者,周之百为。

无者,真空也,至道本来真空,以用复体,一喘息之问了悟也,故云道本至无,以事归道者,得之一息也。事者,用也,有者,妙有也。以妙有为用也,即体即用,应化无穷也,故云事本至有,以道运事者,用#1之百为也。

得道之尊者,可以辅世,得道之独者,可以立我。

尊者,极贵也,不失道之极贵,可用辅佐世之太平利他也,故云得道之尊者,可以辅世也。以者,用也,独者,不二也,我者,真空之体也。不失道之不二,可摄妙有之用,复真空之体自利也,故云得道之独者,可以立我也。

知道非时之所能拘者,能以一日为百年,能以百年为一日。

知者,悟也,道者,真空妙有不可思议之道也,了悟真空妙有不可思议之道,犹如太虚空,非时数之所能拘管也。几所有形,皆有数尽之时,海有时而枯,山有时而摧,日月有时而昏暗,天地有时而崩陷,唯此真空之道,不属时数,能用一日为百千万年,能用百千万年为一日也。故云知道非时之所能拘者,能以一日为百年,能以百年为一日也。

知道非方之所能碍者,能以一里为百里,能以百里为一里。

道本无形,非十方之能碍,至神无我,非八极之能拘,不疾而速,不行而至,体同太虚,用亦同太虚。了悟如此,能用一里行时周遍八荒之外,能用周遍八荒作一里行时也。故云知道非方之所能碍者,以一里为百里,能以百里为一里也。

知道无气,能运有气者,可以召风雨。

了悟至道一气未生之前,道运生气,变化阴阳,而为风雨,大达之士,从真空密运妙用,立致云雷,呼召风雨也。故云知道无气,能运有气者,可以召风雨也。

知道无形,能变有形者,可以易乌兽也。

了道之士,神通无量,与造物者同游,能无形化有形,能有形化无形,隐显自如,能令飞禽化走兽,走兽化飞禽,纵横妙用,变化无穷矣。故云知道无形,能变有形者,可以易乌兽也。

得道之清者,物莫能累,身轻矣,可以骑凤鹤。

道不属清浊,能浊能清。了道之士,清净无染,犹如虚空,万物岂能累虚空哉,形神俱妙,与真空同体,空无锱铢之重,不假所乘,顷刻周遍十方之外,示见神变,以警愚迷,或骑凤鹤,或乘彩云,昭示中下,启向道之诚也。故云得道之清者,物莫能累,身轻矣,可以骑凤鹤也,如卫叔卿乘白鹤,王子晋乘凤吹箫升天也。

得道之浑者,物莫能溺,身冥矣,可以席蛟鲸。

了道之士,寓世同尘不染,和光不耀,隐晦之至也,故云得道之浑者,物莫能溺,身冥矣也。莫能溺者,不染也,身冥者,隐晦也,或示神通,以蛟龙馄鲸为席,乘坐而游太虚也,故云可以席蛟鲸也。如古人夏禹乘龙而导百川,李太白跨蛟此,刘知古乘金鲤,琴高控赤鲤升天者是也。

有即无,无即有,知此道者,可以制鬼神。

有者,妙有之用也,无者,真空之体也。即用即体,即体即用,体用如如,了悟此道,可以制伏鬼神,以为役使之用,故云有即无,无即有,知此道者,可以制鬼神也。如刘根善役使鬼神,汉天师善制鬼神於成都是也。

实即虚,虚即实,知此道者,可以入金石。

实者,实有也,虚者,真空也。真空实有者,乃至道之体用不二也。了悟体用不二,则虚实相通,可以蹈水火,入金石而无碍也。故云实即虚,虚即实,知此道者,可以入金石也。

上即下,下即上,知此道者,可以侍星辰。

上者,五太之前妙道也,下者,至德万行也,妙道为体,德行为用,体用一源,则上下不二,了此道者,万象森罗以为侍卫也。故云上即下,下即上,知此道者,可以侍星辰也。

古即今,今即古,知此道者,可以卜龟筮。

古者,理也,今者,事也。以理为体,以事为用,体用如如,了此道者,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如毫筮之兆吉必,诚信无妄也。故云古即今,今即古,知此道者,可以卜龟筮也。

人即我,我即人,知此道者,可以窥他人之肝肺。

人者,境也,我者,心也。心境两忘,道眼开明,了此道者,则能无见无不见,可测他人肺腹思虑之念也,谓之他心通也。故云人即我,我即人,可以窥人之肺肝也。

物即我,我即物,知此道者,可以成腹中之龙虎。

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了此道者,即吾之肝神可化为龙,吾之肺神可化为虎,乘之跨之,而游太清之境也。故云物即我,我即物,知此道者,可以成腹中之龙虎也。

知象由心变,以此观心,可以成女婴。

万象之境,皆由心神变化而见也,以此谛观,心体真空,内藏妙有之用,即心藏之神化为诧女,肾藏之神化为婴兄,诧婴匹配,性命混融,而出离生死也。故云知象由心变,以此观心,可以成女婴也。

知气由心生,以此吸神,可以成炉冷。

心之所之,则气从之,以此知气由心生,心了真空,如水澄彻,呼吸神气,绵锦无问,则心火下降,肾水上升,水火既济,以成大丹,若人服之,永超生死之病矣,故云知气由心生,以此吸神,可以成炉冶矣。已上龙虎诧婴,至炉冶,后圣以丹喻道者,源於此也。

以此胜物,虎豹可伏,以此同物,水火可入。

以此至道至德,威光赫赫,物物归尊,虎豹顺伏以为乘骑,故云以此胜物,虎豹可以伏也。以此至道,体同太虚,水火岂能溺烧虚空哉,了道者无所不同,故能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也,故云以此同物,水火可入也。

惟有道之士能为之,亦能能之而不为之。

以上从辅世立我,一里一日为百里百年,召风雨,易乌兽,骑凤鹤,席纹鲸,制鬼神,入金石,侍星辰,卜毫筮,窥肺肝,成龙虎,女婴炉冶,伏虎豹,入水火之十八神通妙用,唯了道圣人悉能为之,亦能不为,能为之神通变化也。董道责真诚,韬晦为上,惊愚骇俗之神异,圣人不为也,此十八神异便是,事本至有,以道运事者,周之百为也,故云惟有道之士能为之,亦能能之而不为之也。此章明道德体用,变化无穷,而圣人韬晦,不惊骇愚俗也。

右第一章

关尹子曰:人之力,有可以夺天地造化者,

人能了道者,上与造化者同游,可以夺天地阴阳造化生成之妙也,故云人之力,有以夺天地造化者也。

如冬起雷,夏造冰,死尸能行,枯木能华,

了道者能颠倒阴阳,冬能起雷,夏能凝冰,如老成子学於尹文,能存亡自在,翻校四时,冬起雷,夏造冰,飞者走,走者飞,终身不着其衍。世莫传焉者是也,故云如冬起雷,夏造冰也。昔太上以太玄生符投徐甲之枯骨,即时复活能行,故云死尸能行也。纯阳祖师以丹活安州枯柳,又以丹活莱州枯槐,而枝叶复荣华,故云枯木能华也。

豆中摄鬼,

昔郭璞真人,撒小豆数百颗於墙外,尽化为赤衣鬼,以符为神将,一一缚之,投入井中也,故云豆中摄鬼也。

杯中钓鱼,

昔左慈真人,共曹操饮酒,以铜盆贮水,掷钧饵於中,俄顷钓得金鲤尺余,而鲭之也,故云杯中钓出鱼也。

画门可开,

唐太宗诏吴道子,於官壁以墨水泼之,以幕悚之,良久撒去慷幕,请太宗观画,其山水草木,人烟乌兽悉具。俄顷,见岩下一洞门,道子指洞曰:此中神仙,遂以手击之,洞门忽开,道子踊身入洞,以手招帝,帝不敢入洞,须突复合而不见,故云画门可开也。

土鬼可语,

昔庐山庙中,泥塑神鬼能言祸福,乐巴真人阮之,乃野狸精所托而见也,彼野狸精尚能使土鬼能语,况神仙乎,故云土鬼能语也。

皆纯气所为,故能化万物。

如上所说,冬起雷,夏造冰,死尸能行,枯木能华,豆中摄鬼,杯中钓鱼,画门可开,土鬼能语,之八者,皆得纯而无杂,真空妙道,能运一气,变化万物,此乃是向之所说,人之力有可以夺天地造化者也,故云皆纯气所为,故能化万物也。

今之情情不停,亦气所为,而气为物,有合有散。

今迷人之心情,流浪如水波之不停,亦强阳之气所为也,彼强阳之气,自生至壮,气合而充溢,自壮至老,气散而衰败也。故云今之情情不停,亦气所为,而气之为物,有合有散也。

我之所以行气者,本未尝合,亦未尝散。

圣人了悟真空之道,乃得元气之祖,元气之祖,未曾有合散也,故云我之所以行气者,本来未尝合,亦未尝散也。本者,祖也。

有合者生,有散者死,

彼迷人所受一斤元气,男子得八数,二八一十六岁,为始走泄,不知保养,三年损一两,三十年损十两,三六十八,总四十八年一十六两,元气耗散俱尽,四十八又加十六岁,乃八八六十四卦,数之尽也。元气既尽,但有五谷之气滋养之,虽名日人,其实为鬼矣。女人所受元气十四两,女人得七数,二七一十四岁,天癸降,元气为始走泄,二年半损一两,二十五年损十两,外有四两,十年损尽,二十五加十年,总三十五年,又加十四岁,乃七七四十九。中阳数尽,天癸枯乾,但有五谷之气滋养,虽名日人,其实为鬼也,男女元气既尽,等候死矣,以此知气聚则生,气散则死也。故云有合者生,有散者死也。合者,聚也。

彼未尝合未尝散者,无生无死,客有去有来,邮常自若。

彼了道圣人,得元气之祖,未曾有聚有散,以此则知无生无死也。邮者,驿舍也,客者,使客也,客有去来,而驿合自若自如,不移不动,无去无来。客者喻气也,去来喻散聚也,邮者喻道也。道运元气,升降往来,气聚则生,气散则死,而道运气者,非气也,非气者,无聚散生死去来也,故了道者,无聚散生死去来也,故云客有去来,邮常自若也。自若者,如如不动不变也。此章明道为元气之祖,变化无穷,而无去来生死也。

右第二章

关尹子曰:有诵呎者,有事神者,有墨字者,有变指者,皆可以役神御气,变化万物。

法箓之士传受呢诀,专精祷诵,以政灵验,如九字傍通密,诵十万八千遍,如意使用验如影响也,故云有诵呢、者也。世有设像,专一恭敬事奉,随心祷祝,无有不应,故云有事神者也。公录家有传受玄坛批降,於纸墨写字,以报未来吉凶祸福,其验无爽,故云有墨字者也。法录家有传受手降报指,令息者手於香炉上展之,法师招诀,召将良久,手指大小变为高低,法师以辫鬼神作祟之由,其验无差也,故云有变指者。诵阮事神、墨字、变指之四者,皆可以役使鬼神,御运元气,能变化万物,以昭神灵也。故云皆可以役神御气,变化万物也。

惟不诚之人,难於自信,易於信物#2,故假此为之,

人人有真空妙道,威光无量。头头具足,用无欠少,一念开悟,位齐诸圣,能役使鬼神,呼召雷雨,神通无量,人人有奇特,说与时人,便自不诚信之,既难信於自己,容易信於物,圣人慈悲,要启信道之心,故假诵呢事神、墨字、变指之诚,以彰灵验也。故云惟不诚之人,难於自信,易於信物,故假此为之也。

苟知为诚,有不待彼而然者。

苟者,诚也,诚知诵阮、事神、墨字、变指有灵通,因诚而有者,既知唯诚感神,有不待彼诵呢、事神、墨字、变指,而亦能役使鬼神也,故云苟知为诚,有不待彼而然者也。此章明诚为役神之本,诚为入道之由也。

右第三章

关尹子曰:人一呼一吸,日行四十万里,化可谓速矣,

人一呼一吸为一息,一昼一夜一万三千五百息,一息气行六寸,昼夜气行八百一十丈,豚行五十度也。十百为一千,十千为一万,十万为一亿,十亿为一兆,人之一息,日行四十万里,即是一息日行四亿里,十息日行四兆里,一百息日行四十兆里,千息日行四百兆里,一万息日行四千兆里,三千息日行一千二百兆里,五百息日行二百兆里,总计一昼夜日行五千四百兆里也。以此则知大化可谓之速疾也,故云人一呼一吸,日行四万里#3,化可谓速矣。

惟圣人不存不变。

圣人洞彻真空之道则无我,无在无不在也,真空越古今,而无有变异也,古云添一岁喊一年,真空不动然是也,故云惟圣人不存不变也。不存者,无我也。此章明道不属大化,能运大化也。

右第四章

关尹子曰:青鸾子千岁而千岁化,桃子五仕而心五化,

青鸾子者,古之圣人也,圣人之形,随时改化,岁岁更变,直至千岁,无时不移易变化也。然化化者,有不化者存也,不化者,真常不变异之道也,如圣人行年六十,而六十化也,未尝不始之是,而卒之非也,故云青弯子千岁而千岁化也。桃子者,古之贤人也,五仕而为官,而心五度改化,如连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未知六十之是,而非五十九之非也。古云停灯於缸,后焰非前焰,假容於镒,今吾非故吾是也,故云桃子五仕而心五化也。

圣人宾事去物,岂不欲建立於世哉,有形数者,惧化之不可知也。

事者,用也,圣人宾事不以用为主也。道体真空,不着物境,而物境自远也,故云圣人宾事去物也。圣人不以建立妙用为主,而保任真空之体,但感而后应,应变常寂,而岂不歌建立妙.用利世哉,但不以用为主也,若以建立妙用为主,而反以真空之体为宾,则堕形数之迹,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既堕形数之迹,则彼大化迁移改变也,以此则明有形数者,惧汨大化也,学道之人,不可不悟此也。故云岂不欲建立於世哉,有形数者,惧化之不可知也。不可知者,为才萌知识,即落大化也。此章明以真之体为主,以建立妙用为宾也,有体有用,则化化而不化也。

右第五章

关尹子曰:万物变迁,虽互隐见,气一而已,惟圣人知一而不化。

万物俄生俄长,俄老俄死,无时不变迁,春木隐,夏火见,夏火隐,秋金见,秋金隐,冬水见,冬水隐,春木见,土隐见於四季。五行四时,互相隐见,生生化化而不息,皆一气运转,相推相荡而行鬼神也。故云万物变迁虽互隐见,气一而已也。圣人了悟不二之妙道犹如虚空,故不随大化而迁移也。故云圣人知一而不化也。知者,悟也。此章明道运大化而不化也。

右第六章

关尹子曰:爪之生,发之长,荣卫之行,无顷刻止,众人见之於着,不能见之於微。

人手爪甲共人头发,旋生旋退,及人身血行之荣,气行之卫,昼夜周流,而共爪发生长,俱无顷刻之时止息而不生长流行也。故云爪之生,发之长,荣卫之行,无顷止也。着者,赢迹也,众人但见赢迹显见,而不能见微细爪发之生长,荣卫之行也。故云众人见之於着,不能见之於微也。

贤人见之於微,而不能任化,

郭子谦本有此十一字添入,甚有次序,故亦从而解之也。贤人但见於微妙而不能了心,故不能任化无化也。故云贤人见之於微,而不能任化也。

圣人任化,所以无化。

圣人了独立而不改之体,任周行而不殆之用也,任周行而不殆之用,即任化也,了独立而不改之体,即无化也。故云圣人任化,所以无化也。此章明道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也。

右第七章

关尹子曰:室中有常见闻矣,既而之门之邻,之里之党,既而之郊之山之川,见闻各异,好恶随之,和竞从之,得失成之,

堂内退房日室,五家为邻,五邻为里,五百家为党,城郭之外日郊也,人居堂室之内,所见闻人物之境,以为寻常日日见闻也。故云室中有常见闻矣也。之者,往也,既以从室往院门,又往邻里乡党,或又往城外郊野,又往山林川泽,眼见众色形相之境不同,耳闻众声之境不同,故云既而之门之邻,之里之党,既而之郊之山之川,见闻各异也。眼见耳闻色声之境各异,有喜而好爱之,有不喜而恶嫌之,有和顺同乐之境,有违逆争竞之境,有可取而得之,有可拾而失之,如此之境,随情变化,随从成就之。故云好恶随之,和竞从之,得失成之也。

是以圣人动止有戒。

止者,静也,戒者,禁止也。圣人垂训学人,一动一静,令有禁止声色,馑慎行藏,不随见见闻闻色声之境迁变也,故云是以圣人动止有戒也。动止有戒者,训学人也,彼既是圣人,又何戒哉。此章明迷人随色声改变也。

右第八章

关尹子曰:譬如大海,能变化亿万蛟鱼,水一而已,

大海喻前道运大化也,蛟鱼喻贤愚也。大海能变化亿万蛟鱼,俱生在一水中也,道能运大化变亿万贤愚,同生於一道也。故云譬如大海能变化亿万蛟鱼,水一而已也。此乃起喻也。

我之与物,蓊然蔚然,在大化中,性一而已,知夫性一者,无人无我,无死无生。

苍然者,草木丛生稠密之貌也,蔚然者,草木繁盛之貌也。我之与物,苍然蔚然,如荒草丛生,林木繁盛,不可胜数,俱在大化中,道性不二而已也,故云我之与物,苍然蔚然在大化中,性一而已。此合喻也。了悟真空不二之道,性外不见人之过,内不见我之自,是心同大虚,无灭无生也。故云知夫性一者,无人无我,无死无生也。死者,灭也。此章明道性无人我,死生不属大化也。

右第九章

关尹子曰:天下之理,是或化为非,非或化为是,恩或化为条,条或化为恩,

天下事理随人妄情而变,同於己者谓之是,或因公事违己私情,前日之是,化之为非也;不同於己者为非,或因私事顺己私情,前日之非化之为是也。故云天下之理,是或化为非,非或化为是也。天下之恩莫大於君父,或因公事公理违己私情,前日莫大之恩,化为莫大之条也,世有弒君弒父者是也;天下之伟莫大於敌国,或因私事私理顺己私情,前日莫大之伟,化为莫大之恩也,世有敌国和好结亲者是也。故云恩或化为伟,伟或化为恩也。

是以圣人居常虑变。

是以者,因上仍下之辞也。圣人垂训学人,安性之大常,戒情之小变,不徇私也,故云是以圣人居常虑变也。居者,安也,虑者,审思而戒慎也。此章明徇妄情之小变,则是非恩伟之不正,任真性之大常,冥是非之恩条者也。

右第十章

关尹子曰:人之少也,当佩乎父兄之教,人之壮也,当达乎朋友之箴,人之老也,当警乎少壮之说,万化虽移,不能厄我。

人之年少之时,父兄有教韶之言,当书之佩带於身,依从而行之无忘也,故云人之少也,当佩乎父兄之教也。壮年之时,或有同门之朋,同志之友,相为箴规药石德之,病当通达晓解,不惮改过,日新其德也。故云人之壮也,当达乎朋友之箴也。人之老年之时,历事既久,饱请是非得失,当以所请事理警戒於少壮之人,演说训之无厌,乃仁人之心也。故云人之老也,当警乎少壮之说也。如上所说,少从父兄教,壮达朋友箴,老警少壮说,则不逆为人之理也。任理而寓游於世,虽万化密移,但不违拒造物,顺之而无危厄也,故云万化虽移,不能厄我也。此章明任理则可与造物同游而无厄也。

右第十一章

关尹子曰:天下之理,轻者易化,重者难化,

天下之理性所弃轻清之气,其人铃根性明利,则容易化之而开悟也。故云天下之理,轻者易化也。所弃重浊之气,其人铃根性暗钝,则难化之而悟也,故云重者难化也。

譬如风云,须臾变灭,金玉之性,历久不渝。

沦者,变也,譬如风云之气,须突顷刻变灭,没而不见也。故云譬如风云,须央变灭也。此喻前轻者易化也。金性坚,玉性硬,故能历时长久不变改也。故云金玉之性,历久不渝也。此喻前重者难化也。

人之轻明者,能与造化俱化而不留,殆有未尝化者存。

人之所禀轻清之气,根性明利,心易开悟,能与造化同游而无滞也。故云人之清明者,能与造化俱化而不留也。不留者,不滞也。既然了悟与造化同游而无滞,则任化而无化,行小变而不失大常也,故云殆有未尝化者存也。存者不失大常也。此章明利根者易悟,任化而无化也。

右第十二章

关尹子曰:二幼相好,及其壮也,相遇则不相识,二壮相好,及其老也,相遇则不相识,如雀蛤鹰鸠之化,无昔无今。

二人年幼相爱,喜好游戏相狎,及其相别多年,俱长壮盛,变貌更形,二人再相遇,则不能相识如幼之时也。故云二幼相好,及其壮也,相遇则不相识也。二人年壮,相为莫逆之交,喜好同学,及其相别多年,更形易貌,皓首苍颜,皮效绞皱,二人再相遇,则不能相识如壮年相好也。故云二壮相好,及其老也,相遇则不相识也。二幼化壮,二壮化老,如雀入水化为蛤,又如鸠之化为鹰鹞也,《化书》云:蛇化为龟,雀化为蛤是也。又《列子》云:鹞化为鹤,鹤化为布谷,布谷复化为鹞是也。布谷者,即鸠之异名也。故云如雀蛤鹰鸠之化,无昔无今也,雀为蛤之昔,蛤为雀之今,雀之为蛤,蛤全体是雀也,鸠之为鹞,鹞全体是鸠也,如此形虽变,性无古今也。此章明形随化化而不息,性越古今而无变异也。

右第十三章

文始真经注卷之七竟

#1『用』,据前之经文,当为『周』。

#2此句,《关尹子》和《无上妙道文始真经》皆作『而易於信物』。

#3按前经文,此句当为『日行四十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