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升章第一
老君西升,开道竺乾。
道无乎不在,虽蛮貊之邦,殊方异域,何莫由斯道也。以先觉觉后觉,惟圣人为可以开明,故虽竺乾远夷,亦善救之而不弃也,昔仲尼欲居九夷,亦是意尔。
号古先生,
圣人无名,应时显号,混元在伏羲时,号郁华子,在神农时,号大成子,在黄帝时,号广成子,至唐虞成周,代为帝师,虽名声异号,皆时出而应之。故西入流沙,号古先生,其日古,以见信而妙古,执古道以御今有也。一本作有古,非是。
善入无为,不终不始,永存绵绵。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圣人体道,夫何为哉?我无为而民自化,示无为者,道之体也,道体混成,无为端倪,迎之不见其首,孰原其所始?随之不见其后,孰要其所终?故自古以固存,亘万世而不绝。绵绵者,不绝之谓。
是以升就,道经历关。关令尹喜见气,斋待遇宾。为说道德,列以二篇。
圣人之至,铃有休祥,故自束祖西,道由函谷,望气得以见之,礼恭然后可与言道之方,非虚心致一以尊事之,道将不传。关尹先之以斋戒,又致恭尽礼以待遇焉,於是混元为着书上下二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且告以道之要也。
告以道要#1,云道自然。行者能得,闻者能言。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所以言者,以音相闻,是故谈以言相然#2。
逆要不烦,一言该之日,自然而已,《道经》曰:道法自然。自然之道,行之为上,不行则不至也,道不可闻,闻之不若行之,闻之徒能言尔,可以言论者,物之粗也,道无问,问无应,则弗知乃知,知乃不知也,故啮缺问於王倪,四问而四不知,道虽不可以言传,然道非音声可求,得之不离音声,圣人不得已而言者,以物固有所然,非言无自而显,叉因言以求理,则各然於然矣。一本作告子道要,非是。
不知道者,以言相烦。不闻不言,不知所由然。
公孙龙诡辞数万,惠施其书五车,多言数穷,离道远矣。兹无他,以不闻所谓终身不言之道,不知所谓天下有常然之理。一本作不问,非是。
譬如知音者,识音以弦。心知其音,口不能传。道深微妙,知者不言。
子期善听,志在高山流水,叉得之师文之鼓琴,内不得於心,不敢发手而动弦。故知音者,口不能言,有数存焉於其闲,至道之精,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岂声音之粗欤,默而识之斯可矣,奚以夫饶饶为哉。
识音声悲,抑音内惟。心令口言,言者不知。
乐之音声,安乐悲怨,其出不同,审音者叉外抑其音,内思其理,然后能造音声之妙,识其所以为悲,所以为乐,奚所事言。蚓夫道深微妙,音之所不能该识无与者,焉可以容声哉!.夫言,心声也,口之所言,心之所令也,心与道冥,湛然常寂,虽欲言之,有不可得,或动出一发於言,其分於道远矣。
道深章第二
老君曰:道深甚奥,虚无之渊。
道者万物之奥,其藏深矣,既日深,又日甚奥,以见至道之精,深之又深,不可测究者也。唯深也,故至虚,足以受韦实,至无,足以该众有,渊乎其不可测,岂言之所能论哉!《道经》曰:渊兮似万物之宗。
子虽闻道#3,心不微丹。所以然者,何书不尽言。
道不可闻,闻而非也,至道之精,学者不可以耳听,教者不可以言传,虽勉闻道,达耳而已,其能造微尽诚契之以心耶?盖世之所贵道者书,书不过语,而语之所贵者意,自非忘言而会以意,未见其有得也一本作闻说,非是。
着经处文,学以相然。子当宝之,内念思惟。自然之道,不与子期。喜则稽首再拜,敢问学之奈何?
圣人着书立言,岂好辩哉,开明道妙,以待后之学者,使各审其是而已。诚能宝之珍之,思索以通之,殆见超然顿悟,一息而神,道将为汝居矣,夫何久近之期。
善为章第三
老君曰:善为书术者,必绥其文。善论达其事者,必通其言。勉而勤之,得道矣。
书之作也,所以明道,唯属辞不悖於理,道衍於是乎明。诵其书者,欲达於理,非通其言,理何自而显哉。二者在强勉而已,强勉学问,则闻见博而智益明,强勉行道,则德日起而大有功。《德经》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为正无处,正自归之#4。不受於邪,邪气自去。所谓无为,道自然助。
道二,正与邪而已,邪正不相入,如熏谙不同器也,或正或邪,在为与不为,受与不受之问尔。道之至正,无有齐限,非方所之可拘,一或执方泥述,不该不遍,则正复为奇,欲邪气不能袭难矣,岂无为之道哉。《传》曰:唯无为几存。
不善於祠,鬼自避之#5。
至德之世,绝地天通,罔有降格,故其鬼不神,而无出灵响,岂淫祀以缴福哉!后世典祀无禁,非其鬼而祭之者有之,欲各守其幽,不可得也,孔子曰:丘之祷久矣。
不劳於神,受命无期。
形全者神全,神全者,圣人之道也,善摄生者,体性抱神,其心闲而无事,故神将守形,形乃长生。《传》曰:神太劳则竭,形太劳则敝。神形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一本作寿。
无进无退,谁与为谋。
出於道而不谋,故无出而阳,无入而藏,杰立乎其中央。
为是致是,非自然哉。喜则稽首,今闻命矣。
荣辱之来,各象其德,无毫厘之差,有影响之应,岂人为或使之伪哉。《孟子》所谓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
慎行章第四
老君曰:慎而行之,宝而怀之。吾将远逝,不期自会。
知之非艰,行之惟艰,故行道不可不慎,圣人怀之,众人辩之,其怀之也,在於宝之珍之焉。苟能此道,虽与圣人居之,相去异天壤,而共处曾何交臂失哉。
尹喜受言诚深,则於关称疾弃位,独处空闲之室。
弈,小数也,不专心致志,则不得之,况进道者哉,宜乎弃位而独处也。盖弃位则不为绪,使独处则不与物交,以是为道,可谓知所先务矣。
恬淡思道,归志#6守一。极虚本无,剖析乙密。
思作睿,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惟以恬养智,而不与物交,则出於不思,道积于厥躬矣。然其要在於葆神啬精。盖志者,心之所之,而神之所寓也,一者,肾水之数,而精之所藏也,於斯二者,能归而守之,故致虚以要其极,造无而守其本,道之玄微深妙,殆将迎刃而解矣。《素问》所谓虚无恬淡,精神内守,正与此合。
观缕妙言,内意不出。诵文万过,精诚思彻。行真归身#7,能通其玄。论无极之原,故能致神仙。
有妙道斯有妙言,言之妙者,曲而中,微而显,惟极深研,几用志不分,则言之要可得而知。然其始在於诵,数以贯之,思索以通之,故能馑修其身,真在於内,盖致一之谓精,自成之谓诚,真者精诚之至也。夫日可见之行不离於真,则受於天者,物不能易,天下之至妙,将无不通也,兹无他,知道大原出於无极,不特体之,又能论之,故入於不死不生,与天地相为长久,视羽化飞升盖余事尔。
道象章第五
老君曰:道象无形端,恍惚亡若存。
《易》曰:见乃谓之象。道不可见,岂形象端倪之能穷哉!.经所谓大象无形是已。恍者有光而无象,意其有而非有,惚者有一而未形,意其无而非无,僭然若亡而存,不可以有无求也,经所谓无物之象是已。
譬如种木未生,不见枝叶根。合会地水火风,四时气往绿。
草木有生而无知,其无知与人异,其有生与人同。方其未生,犹人之胚胎未兆,在太易时也,不见枝叶根,犹人之气形质具未相离也,及其萌蘗之生,散为枝叶,旁达为根,犹人会四者之气,以时而往,循绿以成其身也。虽然生者生矣,而生生者果何物哉,故日道象无形端,恍惚亡若存。
气为生者地,聚合凝稍坚。
气来入身谓之生,人之生,气之聚也,其始则气化而凝,既久则形立而坚,阴阳之运,其理则然。
味异行不等#8,甘苦辛咸酸。
道判而为阴阳,散而为五行,别而为五味。五味之所以异,以五行之不等故也。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此味之所以异也。火焕水润,木挠金坚,土均而布,稼穑出焉,此五行之不等也。味则五行也,而味味者道也。
气行有多少,强弱果不均。同出异名色,各自生意因。
通天下一气伞,万物化作萌区,有状盛衰之杀,变化之流也,气之多寡,随量而受,故物之强弱,因受而禀,犹之大块。噫,气而万窍怒号,吹万不同,而使之自己。声虽异,同出於风,形虽异,同出於道。
从是异性行,而有受形身。含养阴阳道,随所倚为亲#9。生道非一类,一切人非人#10。
性有刚柔缓急不同,故形有羽毛鳞介之异,禀偏于阳者,本乎天而亲上,毗于阴者,本乎地而亲下。虽类聚韦分之殊情,飞走动植之异状,自有情以至於无情,自有形以至於无形,涂虽殊而归则同,虑虽百而致则一也。
本出於虚无,感激生精神。譬如起音者,攘弦手动传。宫商角征羽,口气呼嗡元。
天下之实,自虚而有,天下之有,自无而出。道则虚无也,道生一,一者天下之至精,一生二,二者神之所应也,天地氤氲,万物资精神以生。而精神生於道,犹之金石有声,不考不呜,及其发手动弦,则鼓官官动,鼓角角应,而五音彰矣。
身口意为本,道出上首元。本诤在虚静,故日道自然。五音所动摇,遂与乐色连。
域於有生,百骸九窍,五脏六腑,体而存焉,是三者,有生之本也。然身之总括百骸,。之呼吸语默,意之善恶是非,孰使之者?道为之本而已。形而上者谓之道,万物莫不首之者也。道体至虚,而实不能碍,至静而动不能摇,以即染而净,物莫得而先之尔,岂矫拂使之然哉!去道既远,湛於人伪,五色令人目盲,五声令人耳聋,与物相转徙而不能自解,以非自然之真也,於动摇言音不言色,於连#11不言音而言色,盖互见也。
散阳以为明,布气成六根。从是有生死,道遂散布分。去本而就末,散朴以浇淳。道变示非常,欲使归其真。
道判而为阴阳,阴阳气之大者也,万物负阴抱阳,皆道之所布也。形质既具,六凿相攘,莫之能止,是以生於土而反於土,出乎隐而入乎隐,流转死生之域,万化而未始有极也。此无他,逐末忘本,离道愈远,散朴以为器,沦淳#12而不原故尔.夫真常之道,无古无今,入於不死不生,然而物有生灭,未可以为常者,道之变也。《列子》,曰:精神离形,各归其真。
生道章第六
老君曰:告子生道本,示子之自然。至於万物生,情行相结连。如坏复成,如灭复生。以成五行,阴与阳并。辗转变化,遂为物精。
生生之谓易,生之所生者死矣,而生生者未尝终,则生生者道也,生道之本,岂人为或使之伪哉,自然而已。《列子》曰:自生自化。万物虽本於自然,其情之所发,行之所行,随量而受,因施而得,物有结之,不能自解,道则偶而应之尔,成於此者亏於彼,死於此者生於彼,如环之无端,道常自若也。别而为五行,相生相胜,散而为阴阳,一往一来,俄然而离,形顿革,倏尔而因,形移易,运转无已,以成变化,物由是以生焉。《庄子》曰:精神生於道,形本生於精。
吾思是道,本出窈冥。愚不别知,自谓适生。子无道眼,安知生灵。
《经日》: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庄子》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盖窈者幽之极,冥者明之藏,窈冥之中,至阴之原,天一所兆,精实生焉。大愚者终身不灵,迷道之本原,谓适尔而自生,盖不能目彻而独见,安知天下之至精,物得是以生,神得是以灵。
天地人物,虚无囊盈。一从无生,同出异名。
一者,形变之始也,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天地含精,万物化生,而盈天地之问者,唯万物。物有万殊,皆本於一,一之所起,盖生於无,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未可以差殊观也,天高地下,万物散殊,特名之异耳。
是亦本非,在所用正。所字非字,乃知其诚。当与明议,勿与愚争。
昔之所是,今或非之,前之所弃,后或用之,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天下是非果未可定也,已用则贱,当时为是,顾所用为正尔。道常无名,字之日道,道之为名,所假而行,唯知所字非字,则不见彼而自见,不得彼而自得,反身而诚,道之至真,知之如视矣。虽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与俗人言也,《传》曰:智者之言,固非愚者之所晓。
子取正教,勿信邪听。何以知邪?子为物倾。何以知愚?不察言情。为道问道,为经问经。问不本末,知愚冥冥。但知求福,不知罪婴。但知养身,不知戮形。
道有正有邪,孰为正?中立不倚,旁行不流,道之正也。孰为邪?以伪胜真,逐物忘返,外正道者,皆邪说也。夫道者,万物之奥,故为本,经者载道之言,故为末,愚者暗於大理,冥行翳路,非特不知本之为问,而末亦不知也,以是求福,适得戮形尔。《庄子》曰:人皆求福,已独曲全。又曰:养形叉先之以物,物有余而形不养者有之。
婴儿之姿,贵养厚敦。忽无就形,知非常生。无履大白,可令永存。
婴儿气专志一,动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故福亦不至,祸亦不来,其姿悦泽而美好。所贵乎养形者,在於含德之厚,敦兮若朴,故有婴兄之色,而无罪婴戮形之祸,观诸婴儿忽尔自无以成形,又因以知生道之无常也。至道之极,昏昏默默,圣人体道虽明白四达,而我独若昏,故能全身远害,而无人道之患。《道经》於知其雄篇言:复归於婴儿,而继之以知其白,守其黑,意与此合。
有何妙意,乃欲相倾。父子恩深,不是相听。
道深微妙,与神为一,自道以降,粗而非妙。世俗之人,不知百顺之本,而妄求福,不知卫生之经,而厚养身,相与倾心,为之而莫之止,曾何妙意之有,而欲为之?夫父子主恩也,苟以是诏其子,为人子者,亦未可以是而听从,况他人乎。
勿复嗷啜,远近笑人。掩恶扬善,君子所宗。
缴,呼也。记曰:无缴应,慨,叹也,诗曰:慨其叹矣。夫以先知觉后知,贵在循循善诱,优而柔之,使自求之,不在於嗷慨以强教也,非特无益於学者,殆将贻笑於远近,蚓夫恶称人之恶,乐道人之善,固君子之所尊而行之者欤。
邪正章第七
老君曰:邪教正言,悉应自然,故有凶吉,应行种根,如有所受,种核见分。
邪正不相入,犹方圆之异用也,虽设教不伦,其吉凶绿类,而应若影响,然各随所栽植而受之,譬诸草木,区以别矣。
道别於是,言有伪真。伪道养形,真道养神。真神通道,能亡能存。神能飞形,并能移山。形为灰土,其何识焉。
道恶乎隐,而有真伪,真伪既分,道之所以判也。自券之外,皆所谓伪,声色臭味之类是已,徒能养形尔;自券之内,皆所谓真道德,性命是已,神赖以养焉。《孟子》曰:体有小大,养其小者为小人,养其大者为大人。真道养神,养其大者也,唯知所养,则炼神合道,与道合真,悟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飞升冲举,盖余事尔至於挟宇宙,施天地,固所优为,岂特移山哉!传曰:失吾道者,上见光而下为土。养其小者既失真道,将反於土而化臬腐,孰能致飞形之妙。
耳目声色,为子留愆。鼻口所喜,香味是怨。身为恼本,痛痒寒温。意为形思,愁毒忧烦。吾拘於身,知为大患。观古视今,谁存#13形完。吾尚白首,衰老孰年。
耳欲茶声,五声令人耳聋,目欲茶色,五色令人目盲,香味鼻口之所欲纳尝也,甘肥为腐肠之药,芳馨为熏喉之烟,外则一身未免阴阳之寇,内则志意莫逃人道之患,则以有身为大息故也。盖有则有,尽无则无,穷神独存,而常全形,有生而有灭,以混元之圣,犹示人以衰老之相,况囿於大化者哉。
吾本弃俗,厌离世问。抱元守一,过度神仙。
元者弃之本,一者形变之始也,抱而不脱,守而勿失,殆将遗物离人,而立於独,岂同乎流俗,合乎污世。
子未能守,但坐荣官。
至贵足以并国爵,苟知所守,视傥来之寄,如阴影集身,曾何以是为荣,关尹所以称疾而弃位也。
子能不动,神灵得安。子能捐欲,举事能全。子能无为,知子志坚。
吉凶悔吝生乎动,罪莫大於可欲,诚能寂然不动,酒心去欲,则神将守形,而事无不通,惟淡而无为,至诚不息者,可以及此。
今为子说,露见敷陈。散析剖判,真伪别分。子当谛受,重道因勤#14。
道不可以言传,非言不显,叉辫疑解惑,斯而析之,道於是乎明。仲尼曰:吾无隐乎尔。
道为明出,经为学先。
道遇明者而后出,苟非其人,道不虚行,经所以载道也,学者拾经,欲济乎道,犹拾舟,欲济乎渎也。
授与能行,不择富贫。教化与乐,非有疏亲。取与能行,文与其人。学尔教尔,不失道真。
有教无类,初非次择也,要在得人而付之,则学者不失己,教者不失人。
天地章第八
老君曰:天地与人物,本皆道之元。俱出於太素,虚元之始端。髻髭之精光,微妙之上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浑沦既判,清轻者为天,道生一也,浊重者为地,一生二也,冲和气者为人,二生三也。以至万物,盈於两问,皆自道而生,出於太素无质之先,恍惚之中有象,窈冥之中有精,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传所谓万物职职,皆从无为殖是已。
譬如万里坑,下有淡流泉。视之甚浊微,彻见底沙难。窈窈而冥冥,不知所由然。亦如终逝者#15,不见其灵魂。淳阴共和合,阳不能显分。
《列子》曰: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日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道之玄妙难识,不特若深谷之泉,逝者之魂也。一本作终者去。
过往与甫来,视譬以见前。尚不能了理,安能知亡存。譬如疮痘者,不能传人言。为聋弹宫商,其人岂能闻。才辩有其智,受教如语传。自谓通其情,情衷不能丹。是故失生本,安能知道元。
道之不行,我知之矣,智者过之,愚者不及也,已往之事不及知,方来之事未可知,适今之事不能知,愚者每如此,况知死生之说乎!语以道妙,犹使瘠者能言,聋者审音也,至於才能辩博之士,智足以及之,然作聪明矜思虑,得其言而未得其所以言,求道於形色名声,不足以得,彼之情,生之本,道之元,恶足以识之。
行道章第九
老君曰:子若行吾道,当知上慧源。智亦不独生,皆须对因绿。
慧以智为体,智以慧为用,大智闲闲小智间问,上慧大智也,大知观於远近,因感而生,遇绿而应,行其所无事未尝凿也,岂蔽於一曲而自私哉。
各有行宿本,命禄之所闻#16同道道得之,同德有德根。宿世不问学,今复与失邻#17是以故得失,不乐於道文。
命之立也,其称人事乎,命虽莫之致而至,然其死生贵贱,祸福寿夭,皆本於宿昔之所行,积善积恶,殃庆各以其类至,无毫厘之差,有影响之应。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顾所行何如尔。
贪欲利荣宠,受施念恩勤。更以财相厚,不哀下宝贫。必复多瞋志,无所处定原。学不得明师,安能解疑难。
贪夫徇财,故以富为,是累於厚利,列士徇名,故以显为,是累於名高。夜以继日,思虑善否,满心戚醮,求益不止,苦身疾作,积而不用,贯朽粟腐,未尝贷人,而又快一朝之忿,肆少顷之怒,与物相刃相靡,莫之能止,尚知以大定持之耶!殊不悟名与身孰亲,身与贷孰多,忿憾为仁之剩,纤恪为义之蠹也,自非明师,孰能松其蔽解其惑。安或作焉字。
吾道如毫毛,谁当能明分。上世始以来,所更如沙尘。
道不可见,见而非也,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无形端,岂特毫毛之微哉!自古及今,天下之治方衍者多矣,虽小道铃有可观,政远则泥,寡闻则无约也,寡见则无卓也,铃多闻见而迷乎正道,则更事为多,无一物之不知,而圣益圣,传曰:事无不通之谓圣。
动则有载劫,自惟甚苦勤。吾学无所学,乃能明自然。
美成在久,非一日之积也,日往月来,勤而行之,则善积成圣矣,苟卿曰:积善成德,神明自得。圣心循焉,终乎为圣,虽由学以成,岂蔽於俗学以博溺心哉,学在於不学而已,此绝学所以无忧而乐。
华要归其实,茎叶如本根,为道归祖首,以知元始端,子当无相启,勿以有相关。
万物出乎震,相见乎离,则芸芸并作,英华发外,说乎兑,劳乎坎,则去华就实,归其性宅,经所谓夫物芸芸各归其根是已,混元之教,以深为根,以约为纪,以辨物为德,以复命为常,落其华而实之,敛其散而一之,犹四时之有秋冬也。无形之祖,天下之始,万物莫不首之者在是焉,此岂有迸之可求哉。
西升经卷上竟
#1『告以道要』,《西升经集注》作『告子道要』。
#2『是故谈以言相然』,《西升经集注》作『是以故谈以言相然』。
#3『子虽闻道』,《西升经集注》作『子虽闻说』。
#4『正自归之』,《西升经集注》作『正自居之』。
#5『鬼自避之』,《西升经集注》作『鬼神避之』。
#6『归志』,《西升经集注》作『臻志』。
#7『归身』,《西升经集注》作『臻身』。
#8『味异行不等』,《西升经集注》作『味异形不等』。
#9『随所倚为亲』,《西升经集注》作『随倚以为亲』。
#10『一切人非人』,《西升经集注》作『一切人非一』。
#11『於连』,疑为『於道』之误。
#12『渔淳』,疑为『浇淳』之误。
#13『谁存』,《西升经集注》作『谁能』。
#14『因勤』,《西升经集注》作『殷勤』。
#15『亦如终逝者』,《西升经集注》作『亦如终者』。
#16『所闻』,《西升经集注》作『所关』。
#17『失邻』,《西升经集注》作『世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