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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标点本)》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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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九十二

洪武七年八月甲午朔,上躬祀历代帝王于新庙。自伏羲至元世祖,凡十七帝,为五室,每室各用牛、羊、豕各一,祝一,每位用笾、豆各十,簠、簋、登、铏各一,爵各三,帛各一,白色,共设酒尊五于殿之西阶,又设酒尊三于殿之东阶。先期,皇帝斋戒二日,陪祀执事官同。前祭二日,太常卿奏遣中书丞相省牲。次日清晨,丞相服常服省牲。至日,皇帝服衮冕,入就位。典仪唱“迎神”,协律郎举麾,奏《雍和》之曲。太常卿奏“有司谨具,请行事”,皇帝再拜,陪祀官皆再拜。典仪唱“奠帛,行初献礼”,皇帝诣盥洗位,搢圭,盥洗,出圭,诣酒尊所,执事者各以爵受,泛齐。协律郎举麾,奏《保和》之曲、《武功》之舞。皇帝诣三皇神位前跪,搢圭,奠帛,献爵凡三。读祝官取祝,跪读讫,皇帝出圭,俯伏,兴,平身,次诣五帝神位前,次诣三王神位前,次诣汉高祖、光武、隋文帝神位前,次诣唐太宗、宋太祖神位前,次诣元世祖神位前,并同上仪,复位,再拜。典仪唱“亚献礼”,协律郎举麾,奏《中和》之曲、《文德》之舞,各室执事者各以爵受酒,奠神位前,皇帝再拜。典仪唱“终献礼”,协律郎举麾,奏《肃和》之曲、《文德》之舞,仪同亚献。典仪唱“饮福,受胙”,皇帝诣饮福位跪,搢圭,执事者以爵跪进,皇帝受爵,饮福酒,以爵授执事者,执事者以胙跪进,皇帝受胙,以授左右,出圭,俯伏,兴,复位,唯在位官再拜。典仪唱“彻豆”,协律郎举麾,奏《凝和》之曲,执事官各诣神位前彻豆。典仪唱“送神”,协律郎举麾,奏《寿和》之曲,皇帝再拜,在位官皆再拜。典仪唱,读祝官捧祝,掌祭官捧帛馔,各诣瘗位。唱“望瘗”,协律郎举麾,奏《豫和》之曲,皇帝诣望瘗位,实土半坎,礼毕。祝文:三皇曰:“惟太昊伏羲氏,画八卦以明天道,造书契以开人文。惟炎帝神农氏,制耒耜以教农耕,尝百草以为医药。惟皇帝轩辕氏,作居室、衣服以法易象,创律历、官制以宣政治。皆继天立极,开物成务,大有功于生民、后世者也。元璋以菲德荷天佑人助,君临天下,继承中国帝王正统,伏念三圣去世悠远,神灵在天,万古长存,崇报之礼,不可不至。是用肇新庙宇于京师,列序圣像及历代开基帝王,每岁祀以春、秋仲月,永为常典。今礼奠之初,谨奉牲醴、庶品致祭,伏惟上享。”五帝曰:“惟帝金天氏,金行应运,因凤纪官,道继三皇,为五帝首。惟帝高阳氏,静渊有谋,疏通知事,洁诚祭祀,治教万民。惟帝高辛氏,聪以知远,明以察微,仁威惠信,天下咸服。惟帝陶唐氏,帝德广运,圣神武文,执中传心,道统斯著。惟帝有虞氏,玄德既升,恭已而治,世跻泰和,乐奏凤仪。皆盛德被于生民,大功昭于后世者也。元璋以菲德荷天佑人助,君临天下,继承中国帝王正统,伏念列圣去世悠远,神灵在天,万古长存,崇报之礼,多未举行,故于祭祀有阙。是用肇新庙宇于京师,列序圣像及历代开基帝王,每岁祀以春、秋仲月,永为常典。今礼奠之初,谨奉牲醴、庶品致祭,伏惟神鉴。尚享!”三王曰:“惟夏禹王勤俭家邦,平治水土,天锡九畴,彝伦攸叙。惟商汤王圣敬日跻,懋昭大德,建中于民,表正万邦。惟周武王于昭武烈,拯救生民,乃建皇极,缵文之绪。皆盛德被于生民。”以下与五帝同。汉高祖、光武、隋高祖曰:“惟汉高祖皇帝除嬴平项,宽仁大度,威加海内,年开四百。惟汉光武皇帝延揽英雄,励精图治,载兴炎运,四海咸安。惟隋高祖皇帝勤政不怠,赏功弗吝,节用安民,时称平治。皆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者也。”唐太宗、宋太祖曰:“惟唐太宗皇帝英姿盖世,武定四方,贞观之治,式昭文德。惟宋太祖皇帝顺天应人,统一海宇,祚延三百,天下文明。皆有君天下之德而安万世之功者也。”余文并同五帝,但改“悠远”作“已远”。元世祖曰:“惟神昔自朔土,来主中国,治安之盛,生餋之繁,功被人民者矣。夫何传及后世不遵前训,怠政致乱,天下云扰,莫能拯救。元璋本元之农民,遭时多艰,悯烝黎于涂炭,建义聚兵,图以保全生灵,初无黄屋左纛之意,岂期天佑人助,来归者众,事不能已,取天下于群雄之手,六师北征,遂定于一乃。不揆菲德,继承正统,此天命人心所致,非智力所能。且自古立君,在乎安民,所以唐虞择人禅授,汤武用兵征伐,因时制宜,其理昭然。神灵在天不昧,想自知之。今念历代帝王开基创业、有功德于民者,乃于京师肇新庙宇,列序圣像,每岁祀以春、秋仲月,永为常典,礼奠之初,谨奉牲醴致祭,伏惟神鉴。尚享!”御制乐章:迎神云:“仰瞻兮圣容,想銮舆兮景从,降云衢兮后先,来俯鉴兮微衷,荷圣灵兮苍生有崇,眷诸帝兮是临,予顿首兮幸蒙。”奠帛云:“秉微诚兮动圣躬,来列坐兮殿庭,予今愿兮效勤,奉酒帛兮列酒尊,监予情兮忻享,方旋驾兮云程。”初献云:“酒行兮爵盈,喜气兮雍雍,重荷蒙兮载瞻载崇,群臣忻兮跃从,愿睹穆穆兮圣容。”亚献云:“酒斟兮醴明,诸帝熙和兮悦情,百职奔走兮满庭,陈笾豆兮数重,亚献兮愿成。”终献云:“献酒兮至终,早整云銮兮将还宫,予心眷恋兮神圣,欲攀留兮无从,蹑云衢兮缓行,得遥瞻兮达九重。”彻馔云:“纳殽羞兮领陈烝,民乐兮幸生,将何以兮崇报,惟岁时兮载瞻载迎。”送神云:“旛幢缭绕兮导来踪,銮舆冉冉兮归天宫,五云拥兮祥风从,民歌圣佑兮乐年豊。”望瘗云:“神机不测兮造化工,珍羞礼帛兮荐火中,望瘗庭兮稽首愿,神鉴兮寸衷。”

以山西行省参政李钦为北平行省参政。

平凉府华亭、开城二县、延安府绥德州、米脂县雨雹。

礼部主事牛谅奏:“天下府、州、县社稷之祭,正配位宜各以羊一、豕一。”从之。复以谅为本部尚书。

丁酉,遣官释奠于先师孔子。

申定兵卫之政。先是,上以前代兵多虗数,乃监其失,设置内外卫所,凡一卫统十千户,一千户统十百户,百户领总旗二,总旗领小旗五,小旗领军十,皆有实数。至是,重定其制,大率以五千六百人为一卫,而千、百户总小旗所领之数则同。遇有事征调则分统于诸将,无事则散还各卫,管军官员不许擅自调用,操练抚绥,务在得宜。违者俱论如律。

上语中书省臣曰:“去年秋,占城国王遣其使阳宝摩诃八的悦文旦来贡,已赐文绮、纱罗以答之。其获贼之功未赏,近其使还,可遣人以物追赐之。”于是遣宣使金璇赍上尊酒及金织文绮纱罗二十四匹,驰至广州,付其使阳宝摩诃八的悦文旦归,赐其国王。

琼州府澄迈县贼王官舍作乱,典史彭祯领民兵捕斩之。

戊戌,祭大社、大稷。

上谕工部臣曰:“北平边地早寒,军士冬衣宜早给之。若俟其来请而与之,恐道远,过时不及。”于是工部遣官运皮袄六千、战袄、绵裤各二万,往给之。

遣故元威顺王子伯伯赍诏谕云南曰:“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古今定论,祸福常理也。朕起自布衣,削平群雄,戡定祸乱,今已七年,中夏既安,四夷顺附,无强凌弱、众暴寡之患,其款服臣顺者,咸得保其境土,共享承平之福。惟尔云南梁王把匝剌瓦尔密,乃元君遗泒,受封西南,孤处遐荒,不谅天意,犹未臣服,以若所为,非贻祸于大理之民,必终毙于大理之手,斯二祸机,必蹈其一,有不可逃,何也?盖云南土地、人民,本大理所有,自汉通中国,称臣朝贡,至唐、宋皆受王封,其来久矣。昔因尔元灭其王而统其地,因循百年,未复故物,彼时劫于势力,今元祚既倾,天命已革,尔尚据其境土,不思改图,祸患之报,将不旋踵。今特遣尔亲族威顺王之子往谕,如上顺天命,下契人心,即奉贡来庭,则改授印章,尔仍旧封,群下皆仍旧官,享福于彼。不然,朕当别遣使者直抵大理,依唐、宋故事赐以王号,合兵加讨,悔将无及。呜呼!胡虏无百年之运,今已足信,转移之机,在人自审,时不可失,尔其思之。”

庚子,夕月。

改中立府为凤阳府,析临淮县之太平、清乐、广德、永豊四乡置凤阳县。

是夜,太阴犯箕。

辛丑,刑部侍郎茹太素言三事:一检举卷宗,自中书省内外百司,悉听监察御史、按察司检举,而台家互相检举,法则未尽善,在内监察御史文卷御史台检举,在外按察分司文卷总司检举,总司文卷守省御史检举,独御史台行过文书未有定考,宜令守院监察御史一体检举;二言磨勘司,初设官吏数少,难以磨勘天下钱粮,请增设官吏,各分为科;三言在外省卫,凡会议军民事务,有不相合,往往迟误,今后会议,请用按察司官一员,紏正是非,以为证验。书奏,上命磨勘司增设司令一员、司丞五员、首领官五员、书吏二十人、典吏四十人,分为四科,其检举会议之法,亦如所言。

诏天下曰:“曩因天下大乱,死者不可胜数,生者备历艰辛,已有年矣。朕起自布衣,削群雄,定祸乱,改元洪武,今已七年。才疏德薄,日夕虑上帝有责,思之再三,惟因兵戈罹殃者,朕失抚餋存问。盖军士为朕开拓疆宇,奋不顾身,殁于战阵,尸不至家,魂无所依,父母年高,妻寡子幼,一旦捐弃,至今不能存活,此朕之过也。民间经兵避难,眷属乖离,至今不能会聚者有之,或子殁亲老而无、餋亲殁子幼而无依者有之,亦朕之过也。兴言及此,实可悯伤。今诏天下有司,用心体访,各具名以闻,朕当存餋,使不失所。凡出征军官间有殁于战斗或镇守边境,身死远方,父母年老,妻寡子幼,虽尝给粮餋赡,犹虑未周,各卫所宜审访优给,待其子稍长,即令承袭,如无应袭之人,所司廪送至京,官为存餋。其南、北征戍军士,殁于边远,弃遗父母、妻子贫穷无依,所司验实,廪送至京,官为存餋。若子虽幼可依及有亲属而愿留者,从其便,官仍给粮餋赡。兵兴以来,各处人民避难流移,或有父南子北,骨肉离散,愿完聚者,有司送还乡里;或有身死他乡,所遗老幼愿还乡者听;及各处鳏寡孤独并笃疾之人,贫穷无依,不能自存,所司官给衣粮养赡。官员仕宦远方,没于任所,妻子贫穷,不能回乡者,所在有司送还乡里。於戏!君临天下者,所以为民也,或君思治而民乖,或民乐善而君昏,臣或贒而君不德,君或懦而臣刚,此古今所难也。所司奉行者,勿倚仁为弊,以干刑宪。”

北平按察司副使刘崧言:“宛平驿当要道,而驿马之数与非要道之驿同,宜减他驿马,以增宛平驿。”上可其奏,顾谓侍臣曰:“驿传劳逸不均,甚为民弊,崧以为言,民获惠矣。朕以一身任天下之事,闻见计虑,岂能周遍?尔等宜体此,竭心为朕访察民间利病,何事当兴,何事当革,具为朕言,朕当行之。毌为容默,但保禄而已。”侍臣对曰:“陛下乐从直言,天下之福也。”

罢安州千户所,仍设青川千户所。先是,改青川为安州千户所,至是,成都都卫言改置不便调遣,故命复其旧。

赐广东都指挥使聂纬、指挥使胡通、佥事杨璟田。

癸卯,遣使赐故元臣秃鲁书曰:“上古君天下及名世者,至今历数兴亡,非止一人。前者,元失其驭,群盗暴作,君昏臣权,天下鼎沸,终不能定。朕乃平之,以致更元社稷,鼎新治化,今已七年,中国颇安矣。曩者,兵戍北塞,遣将安边,不期耿指挥好杀,是致同人而异志,乃有小雪干等畏死北往,实朕用人不当,非来归者不诚。今耿指挥已寘于法,虑尔诸人未悉朕意。昔者,朕起布衣,不过一旅之师,未有百万之众,今也诸蕃入贡,朕擅中国之富,戍兵百万,军民乐用,以此观之,岂非朕之诚意可动神人乎?尔聪明,宜详审于此,天命所归,人不可强违去就之机,惟达者识之,故遣使记问,余不多及。”

故元国公乃儿不花遣人至大同言欲来降,既而惧有侵边之衅,不果来。上遣使赍书谕之曰:“尔遣人自大同来言,欲于平地驻劄,意在臣顺,却虑前日犯边之故,又恐不容。朕思果有此论,是何言哉?孰不知古人之治天下,惟安民而已,岂有怀私讎,以致伤物者耶?且尔等本元之臣,彼幼君流离沙漠,余气尚存,尔不得不听命于彼,前日犯边,各为其主,尔何虑哉?去就之机,在乎识时,今者入国观光,维其时也。诚与不诚,亦在于彼,但彼中若有知时者,使上观天象,下察人事,自取避凶趋吉之道,不亦美乎?尔其图之。”

甲辰,遣故元官赵元佑、张进、沙德成赍诏并织金文绮,赐元左丞阿里,仍遣夹失伯里等同还,因赍诏谕大理曰:“始因有元失驭,海内云扰,华夷无主,朕自洪武元年戊申秋八月,群雄尽平,复我汉人故国,统一中夏,于今七年,四夷诸蕃,皆已称臣入贡,惟尔大理未尝遣使。近稽载籍,大理在唐、宋时受封王爵,至元削去国名,止称土官,今其国乃元君遗泒梁王者主之,未复故封。朕命臣僚,议准唐、宋故事,封尔段氏为大理国王,故特遣使先谕,朕意使回,当发印诰,令尔王臣开国理民,同享承平之福,尔其审之。”

乙巳,祭太岁、风云雷雨、岳镇、海渎、山川、城隍、旗纛诸神。

分东昌府棠邑县之忠厚等乡属临清县。

夜,岁星犯轩辕、大星。

丙午,置龙江、石灰山二关,大使各一人,正八品,副使各一人,从八品。

命太常卿议祭祀日期。于是定议风云雷雨、境内山川、岳镇、海渎皆于春、秋仲月上旬择日以祭,历代帝王陵寝仲春上旬甲日祭,城隍之神于山川后一日祭,社稷之神春、秋二八月上戊日祭,无祀鬼神春于清明日、秋用七月望日、冬用十月一日。书之于牌,依时以祭,著为式。其祭日,遣官监察,不敬失仪者罪之。

庚戌,以兵部尚书孙克义为湖广行省参政,代陶凯还朝。

增设牧监群官二十七处,隶太仆寺,每群设群头一人。

癸丑,以李世昌为金吾卫指挥同知。世昌,平章李思齐子也。

乙卯,增列侯等官禄秩。上念诸功臣之家族属数多,岁禄恐不足赡,命中书省臣会计列侯自中山侯以下十三人旧食禄千五百石者,加赐公田千石,共岁食二千五百石。其荥阳、宣宁、宜春、河南四侯旧食九百石,今皆增为二千五百石。都督蓝玉、王弼、河南都指挥使郭英各食二千石,杭州都指挥使徐司马、西安行都指挥使韦正各千五百石,同知都督何文辉、丞相胡惟庸各二千石,大夫汪广洋、陈宁并千九百石,留守都卫指挥周贤千石。在京指挥使八百石,同知六百石,佥事五百石;在外都指挥使八百石,同知六百石,佥事五百石;各卫指挥使六百石,同知五百石,佥事四百石。所拨公田仍依旧则,不许减科。

青州府胶州高密县自六月至是日淫雨,胶河溢,伤禾。

丙辰,左副将军李文忠率师至豊州,分道追击胡兵,擒其故官十二人,俘虏其众二百二十人,并获马驼牛羊甚众,又闻胡兵屯伯干儿之地,遣兵追之,不及而还。

丁巳,上念京畿民庶之众鳏寡孤、独废疾无依者多,旧餋济院,隘不足容,命于龙江择闲旷之地,构屋二百六十间以处之。

戊午,以战袄、绵裤各五千给沂州卫士卒。

己未夜四鼓,有星青白色,起自紫微西蕃右枢旁,西北行至云中没。

庚申,河间、广平、顺德、真定所属三十三州县民饥,诏免徵其税粮,仍命有司赈恤之。

吏部奏:“凤阳临淮县地要事繁,宜增丞、簿、典史各一人。砀山、盱眙、天长、光山、蒙城、霍丘、罗山、颍上、定远、五河、太和、虹、亳、息、沛、豊一十六县皆粮不满千石,宜各减丞一人。”并从之,以罗山去凤阳远,命隶河南汝宁府。

辛酉,五色云见。

监察御史答禄与权言:“古之王天下者,既立始祖之庙,又推始祖所自出之帝,祀之于始祖之庙,而以始祖配之,故曰:‘禘禘者大也,王者之大祭也。’周祭太王为始祖,推本后稷以为自出之帝。今皇上受命,已七年矣,而禘祭未举,宜命群臣参考,酌古今而行之,以成一代之典。”事下礼部,太常司、翰林院议以为:“虞、夏、商、周四代世系明白,其始所从出,可得而推,故禘礼可行。自汉、唐以来,世系无考,莫能明其始祖所自出,当时所谓禘祭,不过祫已祧之主,序昭穆而祭之,乃古之大祫,非禘也。宋神宗尝曰:‘禘者,所以审禘祖之所自出。’是则莫知祖之所自出,禘礼不可行也。今国家既已追尊四庙,而始祖之所自出者未有所考,则于禘祭之礼,似难遽行。”上是其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