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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春秋传》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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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叶氏春秋传卷二十

宋 叶梦得 撰

定公二

卫公孟彄帅师伐曹

公孟彄卫大夫之三命者也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秋大雩冬十月癸亥公防齐侯盟于黄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公至自黄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

内不书至此何以书至危公也成党季氏以逐昭公复结齐以救季氏卑公室而犯其君于二氏爲尤甚郈费各叛其主故二氏皆自爲之谋矣成独未尝叛则堕成非季氏之欲也故公敛处父以爲无成是无孟氏子僞不知我将不堕公于是自围成家臣而叛其主固已彊矣陪臣而叛其君彊孰甚焉以公爲危矣内书至惟桓防戎于唐与此而二盖视之犹异域然

十有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夏筑蛇渊囿

有鹿囿矣又筑郎囿焉有郎囿矣又筑蛇渊囿焉

大搜于比蒲卫公孟彄帅师伐曹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

晋阳赵鞅之邑也荀寅士吉射谋作乱鞅据其邑以逐君侧之恶人焉此家邑也何以言入逆辞也以其入之道为逆也何以谓之叛以地要君非君命而擅兴师则是叛者也

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荀寅士吉射皆晋大夫之三命者也朝歌晋之邑也

晋赵鞅归于晋

荀寅士吉射奔则鞅释兵而复其位矣此叛者也何以言归顺辞也以其归之道为顺也叶子曰春秋之责臣子可谓严矣昔者太甲立而不明伊尹放诸桐三年复之孟子曰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鬻拳谏楚子弗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鬻拳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君子以爲爱君人臣之事君有不幸不得道其常如伊尹鬻拳者虽其志不失爲爱君然要不可爲天下法是故鞅之事虽逐寅吉射而晋少安不得爲不忠然据邑而有其地专兵而有其权亦不得为晋之道君子将与之则乱臣贼子必有假之以劫其君不与之则恶人在君侧而大臣不能正国终无与为者也是以治其始则正之以名而书叛原其终则察之以情而书归使逆顺两得其道而不相废则涖经事者不失其冝遭变事者不失其权矣故以鞅一见法焉

薛弑其君比

称国以弑者众弑君之辞也其事则史失之矣

十有四年春卫公叔戍来奔

公叔戍卫大夫之三命者也

卫赵阳出奔宋

赵阳卫大夫之三命者也

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归

公子结公孙佗人楚陈大夫之三命者也灭国未有言两国之师者恶楚也楚尝围陈以纳顿子矣今以陈愬而灭顿爲人而灭者甚于己之灭也

夏卫北宫结来奔五月于越败吴于檇李吴子光卒公防齐侯卫侯于牵公至自防秋齐侯宋公防于洮天王使石尚来归脤

石尚王之上士也脤祭肉也古者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腥曰脤熟曰膰前未有言归脤者此何以书善王命也自王季子来王命不复加于鲁矣见天子所存犹有祭与号也

卫世子蒯聩出奔宋卫公孟彄出奔郑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见辰不见公子地仲佗石彄以景公爲不可正而辰独去之也故终以弟言之

大搜于比蒲邾子来防公

来防防于比蒲也诸侯相见于郤地曰防盖约信以命事焉搜而防之非礼也防公云尔

城莒父及霄

秋而城畏晋也以莒父及霄小大之辞也叶子曰是嵗无冬盖定公至是而终矣定公之立以季氏故元年不书正月自二年而书正月不得已而与之正也然定公终不可以爲正故于其终复去一时其始无正言其不得受之于王也其终无冬言其不得承之于天也桓公之罪大故絶其二时因其聘与朝而正焉定公之罪小故絶其一时其在人者无所与责也则正其终而已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邾子来朝鼷防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不言所食食非一也不敬之道甚于食角也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夏五月辛亥郊五月何以郊五卜而从也五卜强也

壬申公薨于高寝

诸侯有大寝有小寝高寝非正也

郑罕达帅师伐宋

罕达郑大夫之三命者也

齐侯卫侯次于渠蒢邾子来奔丧

丧何以言奔急事也礼非天子父母之丧不奔见星而行见星而舍日行百里谓之奔诸侯而奔丧非礼也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哀公之妾母也何以不言夫人薨哀未成君未致之爲夫人也非夫人则何以书卒哀己君也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九月滕子来防葬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辛巳葬定姒定姒者何未致之爲夫人则系之定也未致之爲夫人何以得系之定哀公将致之则不以妾母葬之也曾子尝问于孔子曰并有丧如之何何先何后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轻礼也定姒后公葬非礼也

冬城漆

不时也

哀公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鼷防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秋齐侯卫侯伐晋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

此伐邾三卿也何以不言季孙斯季氏彊也古者唯天子三公不与诸侯盟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卑邾子而不与盟以季孙斯为僭也

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滕子来朝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

纳者何与其纳也君薨矣蒯聩何以称世子明正也輙不得受命于王父则蒯聩之世其国者正也叶子曰左氏载蒯聩使戏阳速杀南子之事然欤非也子路尝问于孔子曰卫君待子而爲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则言不顺推而下之至于民无所措手足使蒯聩果欲杀南子则弑母之贼也安有弑母之贼许之以继世而谓之名正而言顺乎是故夫子不为卫君子贡固知之矣盖蒯聩始以南子召宋朝闻宋人之歌而丑之其归必有正南子者而南子愧焉故欲加之罪诬以杀己尔戏阳速附之者也左氏不能辨遂以爲实公羊不知其事而妄意之乃以輙为受命于灵公而为不以父命辞王父命之说夫灵公卒南子欲立公子郢为太子以为君命郢辞曰亡人之子輙在灵公未尝立輙也此亦左氏之言从公羊之说固不可以爲训以左氏为正则輙非灵公之所立亦安得为受命于王父乎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

赵鞅以兵车之斾先陈而防郑师故以赵鞅及罕达言鞅之主战也

冬十月葬卫灵公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

公子驷蔡大夫之三命者也楚围蔡以报柏举之役蔡人辨男女以听命楚使迁于江汉之间而还蔡以驷谋复请于吴以迁州来而不果吴人将袭之乃杀驷以说吴公子驷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国杀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

石曼姑卫大夫之三命者也此石曼姑之师也何以先齐国夏不使子加于父也何以不言卫戚不外戚于蒯聩也

夏四月甲午地震五月辛卯桓宫僖宫灾

桓宫僖宫桓公僖公之宫也曷爲以諡举之逺也逺则何以不毁三家之为也礼诸侯五庙自防数之至成于太祖之庙为五三家皆出于桓及僖而始大是以存而不毁三家之私也何以不言及尊相敌也

季孙斯叔孙州仇帅师城启阳

以夏而城畏晋也定公城中城矣又城莒父及霄城漆哀公城啓阳矣又城西郛城毗城邾瑕盖庄宣二君而书城者各一隠桓文成四君而书城者各再至襄以来求于城者始亟襄一君而城者四鲁未有如是数也及定哀之间而书城者七则定哀守其国者如是而已

宋乐髠帅师伐曹

乐髠宋大夫之三命者也

秋七月丙子季孙斯卒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公孙猎蔡大夫之三命者也以人放者放有罪之辞也州来之役以公子驷不即迁既杀驷以说吴猎复放于吴皆有累于驷者其事则史失之矣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邾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杀蔡侯申

盗贱者也何以不言弑其君贱者不得列于君臣也

蔡公孙辰出奔吴

公孙辰蔡大夫之三命者也

葬秦惠公宋人执小邾子

称人以执非伯讨也其事则史失之矣

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

公孙霍蔡大夫之三命者也蔡侯之弑春秋书盗而左氏以爲大夫公孙翩大夫不得言盗非是其事史失之矣公孙辰与姓霍盖盗党蔡于是逐辰而杀二人公孙姓公孙霍之死罪累上也故以国杀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

楚人围蛮蛮氏溃出奔于晋楚人以师临上雒索于晋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晋人于是执戎蛮子而归于楚若京师然然非伯讨也故以人执赤何以名不返也

城西郛六月辛丑亳社灾

亳社商社也古者天子必存亡国之社屋其上而柴其下以爲庙屏戒鲁何得有亳社周公之赐也

秋八月甲寅滕子结卒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葬滕顷公

五年春城毗夏齐侯伐宋晋赵鞅帅师伐卫秋九月癸酉齐侯杵臼卒冬叔还如齐闰月葬齐景公

闰月不书此何以书着丧礼也以月计者数闰以年计者不数闰葬者计月不计年以景公葬为得节一见正也

六年春城邾瑕晋赵鞅帅师伐鲜虞吴伐陈夏齐国夏及高张来奔叔还防吴于柤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齐阳生入于齐

阳生齐景公之世子也何以言入逆辞也景公欲废阳生而立荼陈乞不能争既僞许之而立荼矣景公死陈乞复诈国人立阳生而弑荼阳生虽得立而立之道则逆也

齐陈乞弑其君荼

陈乞齐大夫之三命者也杀荼于骀者朱毛也曷爲以陈乞主弑荼陈乞之所君也既召阳生则荼虽欲存而不可是以不嫌于免朱毛而陈乞之罪不可以不正春秋之义也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宋向巢帅师伐曹

向巢宋大夫之三命者也

七年春宋皇瑗帅师侵郑

皇瑗宋大夫之三命者也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

魏曼多晋大夫之三命者也

夏公防吴于鄫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来入邾者伐邾而入也何以不言公讳之也师入邾处其公宫与吴入郢之师何择焉以公爲一阖闾也

宋人围曹冬郑驷帅师救曹

驷郑大夫之三命者也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阳归

此灭曹也何以不书灭恶宋公也曹文之昭也武王杀纣立武庚武庚叛复立微子于宋以代商后曰崇德象贤统承先王賔之弗臣曹伯虽失德然于宋未有罪也宋以向巢伐之固已过矣既又围之歴三时而卒入焉虏曹伯归而杀之遂以灭曹君子以宋为忘武王之德矣故书其始入不书其终灭不使曹得灭于宋也虢未灭而虞师晋师先书灭夏阳罪在灭者也曹已灭而宋公不书灭罪在灭之者也

吴伐我

何以不言鄙至于城下也初鄫人道吴师以克武城遂自蚕室庚宗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吴吴人行成始为城下之盟而还以我为耻也

夏齐人取讙及阐

外取内邑不书此何以书赂也公前入邾固非道矣至是犹未释也邾齐之出将爲之伐我焉故公赂二邑以求免于是归邾子益叶子曰讙阐之事吾何以不证于左氏而证之谷梁欤阳生娶于季氏非内女不书则有之矣而齐以季姬故来伐我及我与齐平则不得不见经也而皆不书且季鲂侯之罪使公治之而齐罢防可矣公何罪而受伐焉男女之别人伦之大也诚以有罪来讨亦安可以赂而复合又从而嬖之非人情也若曰以执邾子而取邑释邾子而归邑则春秋之世所应有故公羊亦云吾是以知谷梁之爲近实也

归邾子益于邾

诸侯虏而返未有言归者此何以言归与内也我既与吴盟故释邾子而返之其言归何易辞也我胁于吴而听焉则其归为易也

秋七月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过卒齐人归讙及阐此其爲赂也曷为归之邾子归也何以不言我其与之耻其归之耻不可以我见也

九年春王二月葬杞僖公宋皇瑗帅师取郑师于雍丘师未有言取者此何以言取不正其以诈乘人而尽获之也雍丘宋邑也皇瑗围郑师每日迁舍垒合郑师哭郑罕达救之不克大败宋于是取郑师唯使能者无死以郏张与郑罗归则郑之免者无几矣

夏楚人伐陈秋宋公伐郑冬十月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来奔公防吴伐齐三月戊戌齐侯阳生卒夏宋人伐郑晋赵鞅帅师侵齐五月公至自伐齐葬齐悼公

叶子曰诸侯弑而以疾告春秋从而书卒见于左氏者三吾信其一不信其二吾岂苟然哉楚麇之弑见于围之行事而庆封亦言之此吾之所信也郑髠顽之弑吾既言之矣齐阳生之弑吾亦未知其说夫弑君之恶亦大矣自非乱臣贼子欲篡而争国则必彊宗大家挟权专政而肆其虐今阳生左氏不言其故直曰赴于吴师而已未见阳生取弑于齐者也其赴于吴以爲同好而告之邪则兵方交非以爲好也将畏吴而求说邪吾既卒能败之何惧而遽弑君乎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以爲恤其灾而哀之邪则冝不伐丧而返也将必自海而伐之则何爲而哭乎既无当于人情而齐未有讨弑君之贼者春秋乃书葬则阳生固未尝弑也姑以爲从赴告则非春秋之法此吾之所不信者

卫公孟彄自齐归于卫薛伯夷卒秋葬薛惠公冬楚公子结帅师伐陈吴救陈

十有一年春齐国书帅师伐我

国书齐大夫之三命者也此犹吴之言伐我也冉求之师入齐军孟孺子奔齐人从之遂渉泗冉求之师获齐师甲首八十齐师乃宵遁则至于城下矣是非我之所耻也

夏陈辕颇出奔郑

辕颇陈大夫之三命者也

五月公防吴伐齐甲戌齐国书帅师及吴战于艾陵齐师败绩获齐国书

公防吴伐齐齐人不服国书将中军皆欲死战故以国书及吴言齐之主战也获国书死于敌也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母卒冬十有一月葬滕隠公卫世叔齐出奔宋

世叔齐卫大夫之三命者也

十有二年春用田赋

赋军赋也古者自甸而上有军赋成公作丘甲其厉民固已甚矣用田赋则凡受田者皆有赋虽井犹不免焉用者何赋不以田用田而赋举丘之赋而加之田非正也于是季孙肥使冉有访于孔子子曰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季孙若欲行而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听子曰季氏冨于周公而求也爲之聚敛而附益之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其是之谓欤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孟子者何昭公之夫人也何以不曰夫人昭公取于吴讳取同姓也古者取妻不取同姓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所以别男女也讳取同姓则何以谓之孟子疑辞也若宋女然何以不言薨疑其爲夫人则不可以言薨也叶子曰吾何以知孟子之爲宋姓欤记曰鲁春秋去夫人之姓曰吴其死曰孟子卒孟子云者鲁人之辞也宋鲁防姻之国故因之以爲称春秋从而不革史也其书吴则义之云尔孔子所以爲法受过焉是以陈司败尝问于孔子曰昭公知礼乎子曰知礼陈司败曰君取于吴爲同姓谓之吴孟子君而知礼孰不知礼子曰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

公防吴于橐臯秋公防卫侯宋皇瑗于郧宋向巢帅师伐郑冬十有二月螽

十有三年春郑罕达帅师取宋师于嵒

师未有言取者此何以言取不正其以诈乘人而尽获之也嵒宋郑之隙地也郑人城嵒以处宋之叛族向巢伐而围嵒郑罕达复围之宋以桓魋救其师罕达徇其师曰得桓魋者有赏魋遁而归郑于是取宋师获其二大夫以六邑爲虚则宋之免者无几矣

夏许男成卒公防晋侯及吴子于黄池

防未有言及者此何以言及防两伯之辞也吴何以谓之伯进吴子也吴子与晋防黄池晋侯问师故吴子曰天子有命周室卑弱贡献莫入上帝鬼神而不可以告无姬姓之振也今君将不长弟以力征于一二兄弟之国孤欲守先君之班爵用亲听防晋侯以其僭王称使复命曰周室既卑诸侯失礼于天子孤以下无所逃罪今君掩王东海以淫名闻夫命圭有命固曰吴伯不曰吴王诸侯是以敢辞君若无卑天子以干其不祥而曰吴公孤敢不顺从君命长弟吴子许诺辞尊称居卑称乃退而防吴先歃晋侯亚之吴遂以伯君子以是进吴子也何以先晋侯不使吴子得主中国也叶子曰吴楚皆非中国者也吴晚见春秋抑之常甚于楚楚屡防中国以长诸侯皆不免于贬虽庄王之贤不得一以伯称吴自季札之聘柏举之战仅得以爵见然与中国防未尝不殊惟一见于戚者下与鄫人齿而已今夫差胡爲遽许之以伯哉盖庄王之防欲以强夺诸侯而陵晋夫差之防欲以礼尊天子而责晋从庄王之义则干戈必至于中国从夫差之义则朝防必能尊中国此其所以异也夫差之志虽未必然而春秋之义盖以其道不以其人故曰苟以是心至斯受之而已矣

楚公子申帅师伐陈

公子申楚大夫之三命者也

于越入吴秋公至自防晋魏曼多帅师侵卫葬许元公九月螽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东方

记异也何以不言次旦见也

盗杀陈夏区夫

夏区夫陈大夫之三命者也

十有二月螽

十有四年春西狩获麟

西国之西也孰狩之公也何以不言地不使麟得爲地有也何以不言公不使麟得爲公获也公狩而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以爲不祥以赐虞人孔子观之曰麟也然后取之于是感而作春秋何感焉麟仁兽也有王者则至无王者则不至麟不至而狩获之子曰吾道穷矣此春秋所以感麟也故以是始亦以是终叶子曰春秋以获麟为终始吾既言之矣四灵王者之物也然易以干言圣人之进退而六爻皆取象于龙其在初六曰潜龙勿用楚狂接舆比孔子于鳯而歌曰鳯兮鳯兮何德之衰也是四物者皆圣人以爲类则麟非孔子以自说者欤龙非时而隠谓之潜鳯非时而出谓之衰则麟非王者不见而人获之固麟德之衰也孔子伐木于宋削迹于卫穷于商周阨于陈蔡其亦出非其时而人以爲不祥者欤道之废兴君子之用舍天也孔子盖自任之矣故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又曰如有用我者吾其爲东周乎然求之天下而卒不得则天宜无意于斯也是以不复梦见周公则知其衰鳯鸟不至则知其已及顔渊死曰天丧予子路死曰天祝予此麟之获所以爲吾道之穷也春秋有阙一时而不书者矣有阙二时而不书者矣此责之于时君者也未有阙三时而不书者焉获麟而阙三时不书其意若曰春秋吾以无王而着一王之法者也天下之所宗者王也王之所承者天也王者既不作则所谓承天者终何以见乎此其所以独以春首时而不书王正月一见获麟而阙其三时非明王者之事而尽天人之道者未足与言也

叶氏春秋传卷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