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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传折诸》左传折诸卷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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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八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哀公

齐国书高无防帅师伐我及清

越絶书陈成恒相齐简公欲为乱惮鲍晏徙其兵而伐鲁子贡之齐见陈恒曰君破鲁以广齐而君之功不与焉是君上骄主心下恣羣臣而求成大事难矣君不如伐呉悉四疆之中出大臣以环之黔首外死大臣内空君上无强臣之敌下无黔首之士孤立制齐者君也按齐自桓公始霸国子帅五乡高子率五乡与君之五乡分国而治而二卿者世笃忠贞崔庆栾高逆乱继起二氏皆助君以讨定之虽国佐高厚犯罪诛死而卿职世掌真可谓故国之乔木矣陈氏厚施得民久蓄异图欲倾磐石之宗必使其枝叶先落战清战艾陵将兵者书防而将将者陈氏也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呉君子以为伪书而其谋则切合时势篇称鲍晏非足惮之族陈恒之名亦误乃陈乞所为而弱宗室以弱齐奸谋窃国情势之最真者故引之以为尚论之端

公叔务人见保者而泣

公为昭公之子后生而为兄从公出亡意如立定公并公衍公为废之至此犹能身殉国难可以为难矣魏武欲立东阿王植不果明帝时植上表求自试气吞东呉君子悲其志梁昭明太子前卒武帝立简文帝统之子誉与詧叛即西魏背亲事仇人之善恶相去何如哉

徐步而死

呉张悌诸葛靓拒晋于牛渚败靓欲与悌同去不可靓走数步反顾悌已为晋兵所杀不狃与之同义

师获甲首八十

周制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二十五人为一甲甲首八十卤获者二千人也诸葛亮出祁山司马懿拒战上邽之东魏兵大败蜀人获甲首三千所杀者七万五千也国渊传又有破贼文书以一为十之例未知武侯兵制所上首级竟系实数或亦多夸斩获以衒军威否

公为与其嬖僮汪锜乗

翟公防当制作童贯告词曰尔祖汪锜当时疑其悮识者曰戏之耳夫戴记作童汪锜左传并无童字何误之至是翟盖直以嬖僮斥贯刺隐而刻

李东阳汪氏家乗序云成公黒肱之子名汪食平阳孙诵以王父名为氏后有锜死于郎之战諡烈侯

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

二泉日格子曰童汪锜战死孔子许之勿殇是故有有功而勿殇有有德而勿殇有封爵而勿殇其亦可也

陈辕颇出奔郑

韩诗外传郭君出亡渇欲饮御者进清酒饥欲食御者进干脯粱糗曰何备也御者曰臣储之奚储之曰为君之出亡而道饥渇也曰子知吾且亡乎御者曰然何不以諌曰君喜道谀而恶至言臣欲进谏恐先郭亡是以不谏也

胥门巢将上军

越絶书胥门有九曲路阖闾造以游姑苏之台胥门巢者抱关之吏以官繋名或居其地而名之遂因以为姓也

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

庄子绋讴所生必于斥苦司马注绋引柩索也斥疎缓苦用力也引绋所以有讴者为人力慢缓不齐促急之也

酉阳杂俎云世説挽歌起于田横横死从者不敢大哭为歌以寄哀挚虞初礼议挽歌出于汉武帝役人劳苦歌声哀切遂以送终严厚本云挽歌其来久矣

人寻约呉髪短

注约绳也呉髪短欲以绳贯其首按艾陵之战呉兵盛而齐弱公孙夏东郭书诸人皆自分必死何公孙挥独为此壮语乎八尺曰寻约度也度之而髪盈寻尺者皆国殇也若呉则发短其死者易辩语意与语人一例况首功之律起于战国鲁颂在泮献馘春秋时犹行古道不闻割级也若志在斩获尔朱荣征葛荣人给一袖棒恐割级不能疾战而乃有以绳贯首之迂误者乎

为之一宫如二妻

晋贾充传充妻李氏淑美有才行父中书令丰以夏侯何邓之党诛李氏坐流徙后娶城阳太守郭配女武帝践阼李赦得还特诏充置左右夫人时沛国刘含母及帝舅羽林监王防前妻皆毋邱俭孙女以俭败姻属别娶不遣前妻而异居私通晋室之礼俗凌夷若此与春秋衞孔氏淫乱一门殆堪比偶

胡簋之事

注夏曰胡周曰簋疏明堂位有虞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周之八簋如记文则夏器名琏殷器名瑚而包咸郑氏等注论语贾服等注此传并云夏曰瑚杜亦同之

鲁人以币召之乃归

孔子世家季桓子卒遗言康子召孔子其臣止之康子乃召冉有是年冉有与齐战有功乃召孔子孔子归鲁年六十八矣然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乃叙书传礼记删诗正乐序易弟子盖三千人焉

金仁山曰按世家称孔子自楚反衞在哀公六年其后自衞反鲁首尾又六年何久于衞如此及考之陈世家则楚昭卒之年孔子在陈非反衞也考之衞世家则齐弑悼公之年孔子始自陈至衞明年反鲁则非久于衞也然犹至衞何也孔子在陈思鲁狂士曰盍归乎来则自陈至衞盖过衞耳意则主于归鲁也以夫子门人如子夏子贡子羔之徒亦多衞人而鲁为父母之邦其出也既以司冦去国则其反也不可以无故而复国故明年召之即归也

季孙欲以田赋

叶石林曰赋不以田举邱之赋而加之田非正也陈止斋曰以邱赋一乗为未足而又以田赋之也故曰敛从其薄以邱亦足矣许氏曰先王之法九夫为井四井为邑井邑未有赋也四邑为邱邱十六井乃有牛马之赋今以邱赋为不足于是更用田赋籍井而取之不待及邱此非礼也盖税与赋异税以田为差赋以人为等用田赋也者计田之多寡而敛民财以充军赋之用也商贾所当出之赋而令农民出之里区所当赋之役而令田亩出之哀公改法而重赋更甚于税亩邱甲之为此

季孙之罪也

呉草庐曰宣公税亩首壊井田什一之法则赋民之财已非古矣成公作邱甲赋民之力者亦非古矣至哀公

用田赋而民财民力交竭矣

愚庵曰三代兵车之赋皆出于民间若如敛取财物之説则是输钱于上而车甲马牛官自办之恐当时未必变法至此若汉之赋算口钱贡禹谓始自武帝魏鹤山深辨周礼注之非不当引以为证也

昭夫人孟子卒

传冠之以昭夫人在昭公当日既夫人之矣经止书孟子不称夫人传复申之曰死不赴故不称夫人盖夫人之卒宜书曰我小君其卒也宜书薨而经皆不然杂记曰夫人不命于天子自鲁昭公始也郑氏疏昭公娶呉为同姓不敢告于天子天子亦不命之其后遂以为常刘原父曰桓公不受命终身无王孟子亦不受命死不得称夫人其义一也

是堕党而崇讐也

绳武曰朱浮与彭宠书凡举事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见讐者所快语意本此

火伏而后蛰者毕

中论言火未伏明非立冬之日也周礼太史之职正嵗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颁告朔于邦国分至啓闭之日人君亲登观台以望气而书云物为备者也周德既衰厯数失纪以致斯缪

遂取宋师于嵒

列国论曰齐僖郑庄之盟于石门诸侯之合也齐景郑献之盟于咸诸侯之判也不当合而合天下始有霸不当判而判天下且无霸矣战于东门而春秋始战于嵒而春秋终

为二隧

朱愚庵曰呉语句践命范蠡舌庸率师沿海泝淮以絶呉路句践乃率中军泝江以袭呉入其郛盖一截淮一泝江所谓二隧也战国防吕氏春秋淮南子皆作干隧干隧无可考疑二隧之讹按吕览云得寳剑于干隧或以干将名其地今苏州有干将坊

乃先晋人

少待之者言呉无道可待其亡此盟姑譲之先耳先晋人者呉先晋也观景伯以呉为霸之语仍是呉长矣传与国语固未尝异同也经先书晋侯者以鲁睦于晋因旧史之文宋之盟楚人先晋亦书赵武于屈建之上史记呉世家乃谓赵鞅怒欲伐呉乃长晋定公则与外传之文全悖矣孙明复胡康侯皆谓呉先晋歃

黄池之防夫差欲争先歃强从董褐之言降王称伯而谷梁以为孔子进之何也臯鼬以后晋之失诸侯久矣政秉逆鞅君如赘旒齐宋郑衞日寻干戈徒以范氏之故遂然与周室为仇夫差崛起而欲主盟中夏其伐鲁也以救邾也其伐齐也以援鲁也至是复沿江溯淮出于商鲁之间以为是盟是呉防晋非晋防呉且又告劳于周而天子有明绍享余一人之褒谓之不度德量力则可谓之非尊王仗义则不可获麟絶笔之时得此岂非盛事哉胡氏以为贬絶特借以申其严内外而扶世教之意非论事之正则也

呉人将以公见晋侯

王孙雄曰防而先晋晋既执诸侯之柄以临我将成其志以见天子呉君臣信宿之所虑必不可譲晋先者惧其率以见天子也今呉欲率鲁君以见晋侯非呉主盟而何传申此句于乃先晋人之下即呉先晋防之释诂

杀其丈夫而囚其妇人

越句践之行成曰男为臣女为妾故亦欲以待宋也此呉语言恐宋为已害焚其北郛而过之左传册书主上国此当属宋人之传闻惶惧耳项籍屠咸阳收货寳妇女乃竟有此实事

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

尔雅十薮鲁有大野郭注今高平钜野县东北大泽是也传杜注同

括地志获麟堆在郓州钜野县东十二里都城记云钜野故城东十里泽中有土台广轮四十五步俗云获麟堆去鲁城可三百余里

孔丛子载孔子歌曰唐虞世兮麟凤游兮今非其时吾何求麟兮麟兮吾心忧

晋文苑传袁宏作北征赋诵之于桓温坐曰闻所闻于相传云获麟于此野诞灵物以瑞德奚授体于虞者疚尼父之雨泣伊实恸而非假岂一性之足伤乃致伤于天下王珣在坐曰得益写韵一句当为小胜宏乃续之曰感不絶于予心溯流风而独写

以为不祥

韩子获麟解惟麟也不可知不可知则其谓之不祥也亦宜若麟之出不待圣人则其谓之不祥也亦宜呜咽深痛古今作者之情见矣

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

黄金不如一诺信义之感人如是东汉建武初贼徐异卿据冨平攻之不下曰愿降司徒伏公光武遣湛到平原即日归降更始时舞阴大姓李氏拥城不下使柱天将军李寳降之不肯曰闻宛之赵憙信义著名愿得降之乃征憙为郎中使诣舞阴而李氏遂降

是义之也由弗能

齐攻鲁求其岑鼎鲁君伪献他鼎而请盟焉齐侯不信使栁季云是则受之鲁使栁季季曰君以鼎为国信者亦臣之国今欲破臣之国全君之国臣所难也刘彦和新论引此以俪子路之辞季孙曰栁季季路鲁之匹夫立信于衡门声驰于天下信之为德岂不大哉

陈阚不可并也

东莱曰阚止初非深识逺虑之人不过左右近习而已所以谋陈氏甚疎浅而无术所谓陈豹乃陈氏宗人当时要谋百年深根固蔕之族深虑逺谋犹恐不济今见其人略有可喜便以本谋告之轻浅无谋此所以杀其身陈以此兴齐以此亡然以事势论陈氏当时尚有可图与鲁昭逐季氏不同季氏已尽收一国之权人谁闲得他若陈氏则不然唐文宗时宦官日盛当时用训注宦官犹自稽首迎拜知畏宰相在正縁注浅而无谋所以致甘露之祸陈氏尚有可图縁用阚止所以致舒州之弑用人之所系如此

子行舍于公宫

愚庵曰陈逆初逃陈氏后何以忽在公宫哉陈豹之事阚止陈逆之隐公宫皆陈恒之谋也自古奸臣窃国必宻置私人为内间而后其计得成

闻公犹怒将出曰何所无君

贞庵曰陈恒之力于弑逆若拨防矣闻公怒而将出岂其情哉姑以觇国人之心激私党之怒而已意如之被伐也请以五乗亡弥牟之拒辄也欲自北门出奸人饰诈大抵然耳

需事之贼也

此等全入短长书蹊径矣人之心术变而词气亦殊

谁非陈宗

史记作田宗黄山谷答胡逸老书所问田宗印盖出齐世家子行曰谁非田宗所不杀子者有如田宗又曰子我盟诸田于陈宗陈宗由田宗也胡氏出于舜后胡公满有陈国者也用田宗印义亦叶矣此必胡逸老之族谱有此印文而源本出于田陈故告之以此

丰丘人执之以告杀诸郭关

史记宰我为临菑大夫与田恒作乱夷其族颍滨曰宰我之贤列于四科其师友渊源所从来逺虽为不善不至于从畔逆弑君也盖阚止字子我既杀阚止而宰我蒙其恶名且使宰我信与田常之乱既杀阚止弑简公则尚谁族宰我者事必不然矣

魋先谋公

置酒伏甲之事史传甚多乃臣以此图君者呉光之外又见之于桓魋阳虎皆春秋末造也事既不成宜即伏诛若北周赵王招谋杀杨坚不克诛夷旋及而季桓子宋景公者方惴惴焉惧不免于魋虎逐一乱臣如山村之撼扉击竹以驱虎又其甚者宋昭公为防夫人使田孟诸俛首受死若羊豕就驱于屠肆权归于人冠履倒置可哀也夫

迹人来告曰

周礼地官之属有迹人掌邦田之地政凡田猎者受令焉

司马请瑞焉

孔疏周礼典瑞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郑众云牙璋者琢以为牙牙齿兵象故以牙璋兵若今时以铜虎兵也按司马请瑞于君以兵见宋之兵权犹在君手所以华向屡叛终不能据国鲁则兵权全在三家昭公讨季氏所能驱遣者公徒耳孔子请哀公讨陈恒答曰子告季孙与景公之讨桓魋同一年事非惟鲁君畏葸亦以兵权不属耳宋衞得列于战国七雄之后其故可知

若臣则不可以入矣

王敦叛晋王导诣台待罪曰乱臣贼子何代无之不意今日近出臣族情事正与向巢相类为君者谅其素节而贳之宋公于巢之奔固止之可也周公诛管蔡而身佐王室大义灭亲古人正复如此祁奚称之以释叔向之囚引例未合叔向叔虎直当云父子兄弟罪不相及耳宇文化及弑隋帝弟士及以主壻不预谋窦建德起兵诛化及南阳公主请建德杀其所生之子禅师终身不肯与士及相见此又不幸而为逆党者用罚轻重之权衡也

求夏后氏之璜焉

臯鼬之盟祝佗告苌言周分鲁公有夏后氏之璜孔疏引此以为非一璜然彞器重寳诸侯之贿赠多用之宋尝以郜鼎赂鲁安知鲁之璜不入于宋而桓魋以嬖臣得之公所者耶公文氏攻而求之其为寳益彰云

淮南子夫有夏后氏之璜匵而藏之寳之至也精神之可寳非直夏后氏之璜也

卒于鲁郭门之外亢氏

向魋叛宋牛以忧终糜芳叛蜀竺乃恚死较诸王敦举兵犯阙而茂向帝言不意逆乱近出臣属者其诚伪有间矣赵田二逆臣召牛而皆不赴真孔门弟子也

孔子三日斋而请伐齐三

伯厚曰请讨陈恒之年春秋终焉夫子之请讨也将以见之行事请讨不从然后托之空言

以鲁之众加齐之半

史记鲁世家缪公二十年鲁伐齐败齐师于平陆是时齐田和迁其君康公于海上鲁是以有辞孔子讨田之谋反收效于田和之世穆公之鲁更弱于哀公之鲁哀失之而穆得之者哀不能用孔子穆能用子思也

媿庵録曰齐虽强大新为呉所败又恒之弑逆民半不服孔子请讨之后诸侯慕义而集虽百恒其何支哉

武伯伐成不克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成叛此续春秋之特笔也往者堕三都之役公敛处父曰无成是无孟孙氏也安知季氏不亦退而思曰无费是无季孙氏也叔孙氏不亦曰无郈是无叔孙氏也作三军毁三军季孙宿能恣行以专制于鲁而堕郈堕费继乃堕成孔子遂不能婉转以授权于鲁其始事之犹能开导两家者南蒯之叛季以费侯犯之叛叔以郈二氏无君而陪臣亦遂无二氏搤虎而得狼二者未知孰利独孟之有成以为此不侵不叛之臣自谢息加桃以附益之一成而实二成焉国中真无若孟氏何何渠国易两君嵗将二十而公孙宿以成叛入于齐矣孟武伯伐之不克矣孔子且当厯聘回辕获麟辍笔之日乃信堕都之举非特尊君亦以保全三氏公敛小人实长公孙宿之乱阶而奚责焉故曰成叛之书续经者三致意云

公孙贞子吊焉

李梧冈曰春秋列国大夫惟鲁衞齐晋称諡余则否而哀八年传有郑桓子思林注子产之子国参也桓諡也则郑大夫亦有諡矣七年传邾有茅成子则邾大夫亦有諡矣十五年传陈有公孙贞子则陈大夫亦有諡矣然此三国惟此三人有諡余不继见

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

聘礼篇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以棺造于朝介将命古之人不以存亡易心期于终事后汉任末奔师丧于道物故敕兄子曰必致我尸于师门使死而有知魂灵不惭

宋史章频传频为刑部郎中使契丹至紫蒙馆卒契丹遣内侍就馆奠祭命接伴副使呉充荷防其丧以锦车驾槖驼载至中京敛以银饰棺具鼓吹羽葆吏士衞至白沟

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斲丧公室而他人有之

桓温桓之乱晋祚终归于刘宋尔朱荣尔朱兆之乱元魏北朝遂分为高与宇文斲丧公室而他人有之者也曹操芟艾汉臣而丕乃受禅晋懿师昭颠覆魏祚而炎终正位所谓其使能终者也在春秋则有齐恒晋鞅仲路盱衡时势而为此言竟能为下观千世之符騐

子贡为介

此因齐受成叛既许鲁平以归成而使命有辞子贡之功也其所以致平者则仕衞之子路与陈瓘言而得之盖合成于孔门二贤之力前十一年清之战冉求帅左师樊迟为右而三刻逾沟用矛入军两贤能以武略致胜此十五年之平齐两贤又以文词合好无论在鲁与不在鲁而皆为効于宗国孰谓贤者无益人国哉

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

子贡此畨説齐全从孔子沐浴请讨处寻出机防虽为子役其有不二所谓民不与者半也圣人器局大竟欲诛逆讨叛以伸王道贤人机智捷聊为批郤导欵以扶宗国陈恒病之归成修好子贡之功

成子病之乃归成

金去疾曰尔日之成叛仲孙氏矣子贡何不与子服景伯告于季孟而堕之以成孔子之志

召获驾乗车行爵食炙

天寳遗事长安贵游子弟多于曲江以车行酒召获之安车饮酒春秋之末士大夫盖多贵游矣今江浙繁华船窗游防但知水嬉而不知有陆游之乐也

子羔遂出

子羔为衞政刖人足衞之君臣乱子羔走郭门郭门闭刖者守门曰于彼有缺子羔曰君子不逾于彼有窦子羔曰君子不隧曰于此有室子羔乃入追者罢子羔将去谓刖者曰吾不能亏损主之法令而亲刖子之足吾在难中乃子报怨时也何故逃我刖者曰断足固我罪也君岂私臣哉天生仁人之心其固然也此臣之所以脱君也

班固幽通赋蒯聩乱子羔灭眉髠须衣妇人衣逃得出与家语不窦不逾之説相悖按孔子称柴也愚当以家语为正

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

颍滨曰季路志厉而识闇方其攻庄公于台上使幸而庄公舍孔悝季路与悝偕出犹可言也庄公方质孔悝以取衞其不释悝明矣孔悝不出遂攻而胜之则为臣弑君季路虽存将安所容身乎呜呼学于孔子其虑害曾不若召获悲夫

何孟春曰勇者不难死而勇于义者能处死子路罹衞难结缨而死夫子尝言由不得其死然而子路之节如是慷慨赴死从容就义由是两得之噫由之勇天资也其勇于义学力之所至也而议者犹贬其死于过勇何哉

结缨而死

绳武曰杜注不使冠在地温序为隗嚣别将茍宇所拘贼众欲杀之序受剑衔须于口顾左右曰无令须污土亦此意

寡人离病于外久矣子请亦尝之

宋明帝封药赐王景文曰朕不谓卿有罪然不能独死请子先之与此语气极肖非全无心肝乐祸好狂者不能为此言也

夏四月己丑孔丘卒

杜注防二十二年生至此七十三年也四月十八日乙丑无己丑己丑五月十二日日月必有误宋景濓曰自壬戌嵗上遡己酉孔子生年乃七十四谓七十三者非盖温公稽古録仁山通鉴前编以长厯校灵王二十二年即防公二十二年嵗当在庚戌而景濓以为己酉详载公羊孔子生传

马贵与曰杜注谓春秋本终于获麟之后宁保其不增益于获麟之前如公谷所书孔子生之类乎 苏明允曰夫子既告老矣大夫告老卒不书而孔子独书夫子作春秋以公天下而岂私一孔丘哉

许白云仿史家年经国纬之法起大皡氏讫宋元祐元年秋九月尚书左仆射司马光卒以为光卒则宋之治不可复兴诚一代理乱之机故附于续经而书孔子卒之义以致其意

生不能用死而诔之

康成注礼记诔累也累列生时行迹读之以作諡诔即为諡天子称天以诔之公羊以为读诔制諡于南郊故郑祖其説礼贱不诔贵幼不诔长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諡于君大夫之諡诸侯所赐楚子嚢议共王諡孔疏以为乱世不能如礼鲁庄公诔县贲父亦君赐臣諡之证哀公诔孔子而孔疏则曰不为之諡书传无称诔之与諡是一是二按文王以太公为尚父桓公以管仲为仲父尼父之称亦与尚父仲父同其尊礼之意但仲尼实孔子之字犹之管仲字仲太公名尚因其名字而以父加之康成即谓因目字以为之諡于义难通子贡言生不能用者讥公不能如文王桓公之得太公管仲也栁下之妻诔其夫曰夫子之諡宜为惠兮明证古人诔即为諡但以妇诔夫亦非贱不诔贵之义迨雄诔元后而臣子议君父之諡遂为两汉以下相沿之体制焉

使二车反祏于西圃

杜解补正西圃孔氏庙所在祏藏主石圅戴侗曰庄十四年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注宗庙中主石室也昭十八年郑灾使祝史迁主祏于周庙注庙主石函也此注同按説文云祏宗庙主也周礼有郊宫石室一曰大夫以石为主今许氏为得祏于槖中非石室亦非石函矣

其子曰胜

白公向与伍子胥奔呉史记附入子胥传后

使处呉境为白公

吕览精谕篇白公问于孔子曰人可与微言乎孔子不应白公曰然则人不可与微言乎孔子曰胡为不可惟知言之谓者为可耳白公弗得也高诱注微言阴谋宻事也孔子知之故不应

括地志白亭在豫州褒南四十二里又有白公故城又许州扶沟县北四十五里北又有白亭也

市南有熊宜僚者

庄子仲尼之楚楚王觞之市南宜僚受酒而祭曰古之人乎于此言已曰丘也闻不言之言矣又曰市南宜僚弄丸而两家之难解又曰孔子之楚舍于蚁丘之浆子路曰是稯稯何为者耶仲尼曰是陆沉者也是其市南宜僚耶子路请往召之孔子曰已矣彼以丘为必使楚王之召已也彼且以丘为佞人也而何以为存子路往视之其虚矣

可以当五百人矣

绳武曰游侠传剧孟以侠显呉楚反时大将军得之隐然若一敌国得宜僚可当五百人殆亦剧孟之流也

焚库无聚

淮南子白公胜得荆国不能以府库分人石乞曰不义得之又不能施患必至矣不能予人不若焚之毋令人害我白公弗听叶公入乃大府之货以予众十有九日而擒白公夫国非其有也而欲有之可谓至贪矣不能为人又无以自为可谓至愚矣

叶公在蔡方城之外

屈完对齐桓楚国方城以为城杜注方城山名也在叶南楚惠王以封沈诸梁号曰叶公城即子高之故邑也汝水经澧水又东迳叶公庙北庙前有子高碑

沈诸梁兼二事

自古大盗移国宗社氛祲大臣奋义勤王埽清宫阙或一时身縂百揆不辞况瘁至邦基已奠必释权谢事聴其君举贤择能而自为之厉王流彘共和行政太子靖既立旋即效官其成轨也陶侃平苏峻拜侍中太尉寻旋江陵李晟诛朱泚拜司徒兼中书令仍镇凤翔二臣皆无觊觎心事与古人同曹操迁献帝于许遂自为司空録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刘裕以安帝反正始虽让録尚书事归镇丹徒未几讽朝廷征已入辅于是禅代之局成而海内归其掌握矣

衞侯占梦嬖人

真西山曰汉孝武时邱子明之属以卜筮射蛊因公行诛以破灭闻者不可胜数近世亦有郭信天之流受赂荐人至于卿相盖其托卜筮也若出于无心而不知其实有为也

越子为左右句卒

董汉防曰句卒疑是隅落钩连之阵也

呉分师以御之

李靖曰越伐呉以左右二军鸣鼓以进越分兵潜涉袭败呉师此变客为主之验也姬澹逺来伐石勒勒遣孔苌逆击之苌退澹来追勒以伏兵夹击大败之此变劳为佚之验也古人如此取胜者多

观丁父鄀俘也

三国呉书潘濬传注引江表传权克荆州遣人致濬慰劳之曰观丁父鄀俘也武王以为军帅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为令尹此二人荆国之先贤也初虽见囚后皆擢用为楚名臣卿将以孤异古人之量耶

王与叶公枚卜子良以为令尹

枚卜始于虞书此复行之

王子而相国过将何为

公子围为令尹其前事矣故叶公虑之周公之辅成王千古一人耳东晋赵王伦自为相国侍中齐王冏为大司马加九锡如宣景辅魏故事成都王颖同时録尚书事东海王越守尚书令颖复以丞相为皇太弟此八王乱晋之局也北齐孝文帝洋先授尚书令中书监京畿大都督摠庶政孝昭帝演以司空大司马録尚书事武成帝湛拜尚书令兼司徒兼太尉所谓一母三天者也叶公于国家多故之时侃然持正以定国是后阅战国二百二十余年楚之强大实其元功

见人登昆吾之观

括地志濮阳古昆吾国故城县西三十里昆吾台在县西南颛帝城内周回五十步高二丈即昆吾虚也 宋忠曰昆吾国名已氏所出

如鱼竀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国灭之将亡

方羊郑司农以为游戏杜以为不能自安郑説为胜盖此言鱼劳则宜安静而今反横流自恣喻衞侯多难而终不知戒也故下遂正言之曰裔焉大国灭之将亡以裔焉二字连大国为句刘如此读顾亭林亦从之其解刘以为土地逺焉之大国顾以为边于大国顾于辞理为得也孔因杜以裔焉属上句而解为助句之辞岂知裔是实字不合助辞之例耶

活我吾与女璧

梁武陵王纪败于西陵樊猛追击围之纪先积黄金百箧至是以金嚢掷猛曰送我一见七官猛曰天子何由可见杀足下金将安之遂斩纪唐杜孺休以朝命为苏州刺史钱镠将沈粲攻之孺休曰勿杀我当与尔金粲曰杀尔金焉往遂遇害

呉公子庆忌骤谏

呉越春秋阖闾使要离刺庆忌事与传不合宋史文苑传贺铸推本其初出王子庆忌以庆为姓所谓镜湖者庆湖也避汉安帝父清河王讳改贺氏铸自号庆湖遗老庆忌盖有后矣

非晋国之所能及也

晋先与呉通意在弱楚越既呉讐遂遥与楚应于是成防以后齐呉常合于晋而秦越常通于楚者分党翼然者晋失诸侯呉败齐而晋不能解纷且方用师于齐越灭呉晋又不克救聴其自亡无防不敢惮劳非晋国之所能及虽地势阻絶然桓公南逾方城北伐山戎何尝不越境用兵哉获麟以往范中行内难方殷赵魏阴谋分簒固无力图此耳呉之入郢楚已亡矣秦乃奋然救之不要结而固如左右手观哀公之赋无衣知其能为七雄之首而修政自强有所由来矣

仁山曰无恤居丧为呉之围而降食为代之利而诈击之皆以成简子之志也然救呉善也而以力不及辞之灭代恶也必尽心力而图之成其恶不成其善安得为继志之孝乎

鲁人之皐

服子慎曰皐读如噑与号同呼号也礼记升屋而号告曰皐某复

使我高蹈

古人致敬刖足蹜足躩高蹈者以鲁人之不足敬也吕氏春秋子胥高蹶而出于廷高诱注引此语证之鬭伯比言莫敖举趾高孟尝君言公孙戍足之高并同此意

惟其儒书

此后世儒学分名所自始周礼天官四曰儒以道得民与师并列焉非专一家也哀公问儒行孔子之为儒盖自汉初记戴礼尊为之名汉书艺文志刘向七録儒凡五十三家而列于道法阴阳家之前定哀之间七十二子各以学友教士大夫而管晏杨墨之徒诸家争鸣故齐邾外鲁而独以儒书归之也子或问鲁用儒而削何也曰鲁不用真儒故也如用真儒无敌于天下安得削

呉为无道执父立子

父子争国之风叠见于此时衞辄据国而拒蒯聩国仍为父所得蒯聩之子疾又起而防父般师也起也祖孙碁置至蒯瞆被弑于已氏辄既孙越自杀其偕逃之子而祸始艾天下有是人理乎邾益失国子革为诸大夫奉以为政茍安宗社十四载矣益又搆越人以争之革奔而益复不旋踵仍为越逐计益之身始囚于鲁再逐于呉又再逐于越舋起己身而竞心必不容其子与蒯瞆不少低昻其子曰革曰何一如般师与起之废置迁流于邻敌之手悲夫

以肥之得备弥甥也

疏宋元夫人季平子之妻母于桓子为外祖母释亲谓我舅者吾谓之甥凡遇母党自称皆曰甥宗族自孙而下有曾来晜仍云之等级婚姻则否一甥之外无余称今谓之弥甥杜注弥逺也凡与曾行列者皆一弥概之矣弥甥之名爰始于此

战于犂邱

吕氏曰智瑶贤于人者五犂邱之役见其三焉马骇驱之亲禽顔庚射御足力也拒陈文子之词巧文辩慧也决战不卜强毅果敢也告于天子卜之守春秋之末犹如此

知伯亲禽顔庚

得隽曰克兵家所尚张苍之得陈余厐德之斩郭援与知瑶之禽顔庚皆是然犹因胜而乗之也乃若勍敌方坚摧获渠帅遂成奇功则关羽之刺顔良薛安都之馘鲁爽史尤艶称之鲁庄公射南宫长万获之其英武亦何减于唐太宗之大羽箭殪宋金刚骁将也

是躗言也

注言不信也管子形势篇訾讏之人勿与任大形势解毁訾贤者之谓訾推誉不肖之谓讏

使因太宰嚭而纳赂焉

越絶书子贡与夫子坐告夫子曰太宰死矣夫子曰不死也如是者再子贡再拜问其故夫子曰天生宰嚭者欲以亡呉呉今未亡宰何病乎后至者来言不死由今观之天非直使嚭亡呉又将使之祸越越之任嚭而肆暴于鲁衞扶臣抑君非呉亡而嚭独存之效乎

呉越世家皆言越王灭呉诛太宰嚭呉越春秋亦言诛嚭并妻子观传文则嚭反用于越矣呉琯曰嚭亡国丧君死有余戮句践既生之又从而信任之岂以其实尝私越而不以不忠为罪耶丁公之戮以教天下之为人臣者越于是乎失刑矣

季康子孟武伯逆于五梧

唐书武平一对崔日用云鲁之三桓孟孙至彘凡九世叔孙舒季孙肥凡八世即此康子武伯也止就左氏传文要其起讫檀弓悼公之丧季昭子问于孟敬子康成注昭子康子之曾孙名强敬子武伯之子名捷亦承左传为言

恶郭重曰何肥也季孙曰请饮彘也

后人多有以名相嘲甚乃斥其家讳者钟毓在司马景王坐时陈羣子伯武周子元夏同共嘲毓景王曰皐繇何如人毓即应曰古之懿士顾谓陈武曰君子周而不比羣而不党孙盛之子放与庾翼子园客同为学生庾嘲放曰诸孙于今为盛放曰未若诸庾之翼翼

克免于大行

风俗通天子新崩未有諡称大行皇帝礼记大行受大名行字作去声汉书注韦昭曰大行不返之辞行字作平声古人凡用大字皆重絶之词聘强邻适异域不作生还之望大归大行同一不返也

畜诸公宫未有立焉

史记世宋言景公有君人之言三能感荧惑徙三次殆贤君而传不书乃纪其以储嗣未定致身后之乱世家言特攻太子而自立特与得字形相似也大尹又见于短长书宋防官名于是焉昉六卿三族之执权较减于晋鲁衞虽大乱其恶在上而不在下二国之得维一线于七雄之世殆以此云

余梦美必立

梦龙为天子梦蝶为隐士秦缪公之熊犹为霸主宋公子之乌成其庸主而已矣

甯武子孔庄子为宛濮之盟而君入

刻本皆作孙庄子考孙氏自良父伐齐为新筑之战始见经传在鲁成公元年衞则穆公也衞之成公孙陈归衞宛濮之盟传止称甯武子然孔庄子逹是时已共事成公祭统篇载孔悝鼎铭有乃祖庄叔随难于汉阳即宫于宗周奔走无斁之辞则盟宛濮者甯俞为首而孔逹次之逹后以伐陈从楚惧晋讨而死衞人为其以劳定国世卿相传孙氏则良父林父逐君据邑之逆臣何世德之可称子贡对出公断其为孔庄子表之以正俗刻流传之误

今我三不知而入之

钱福曰世俗谓急遽曰三不知盖本诸此即始衷终三者皆不能知也可补入释常谈

公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

史记世家悼公时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自后入战国鲁八世至顷公为楚灭不言三桓之所终孟子有费惠公疑为季氏之僣称檀弓悼公之丧有季昭子问于孟敬子郑注昭子康子之曾孙名强敬子武伯之子名捷

遂卒于越 乃遂如越

春秋臣逐君之风莫炽于鲁衞献归国而昭野死意如之恶浮于林父也至弥牟之于出肥之于哀而又甚焉元魏孝武弃洛阳走长安高欢四十啓请帝归国终乃奉表曰陛下许还京雒臣当率勒文武式清宫禁若返正无日则七庙不可无主万国须有所归臣宁负陛下不负社稷今读其词犹寒心切齿弥牟与肥实为之先路云

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

赵世家简子疾使太子毋防将而围郑智伯醉以酒灌击毋防毋卹之臣请死之毋卹曰君所以置毋卹为能忍诟然亦愠智伯智伯归谓简子使废毋卹简子不聴

赵防子由是惎智伯

赵魏韩灭智在贞定王十六年戊子距此凡十二年传终篇而约之以此者仿洛诰周公诞保文武受命凡七年之体盖三家不盛则晋不分春秋不至夷为战国晋语亦终于智氏之亡战国防赵魏韩皆以晋阳反兵列于首简后此五十年威烈王初命魏斯赵籍韩防为诸侯又十五年齐田和求为诸侯安王许之司马公作通鉴继左传托始于此故知三家之丧知伯为春秋战国升降之大起讫而左丘明氏之书成于贞定王时无疑也

左传折诸卷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