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录拾遗
《诗》、《书》、《易》言圣人之道备矣,何以复作《春秋》?盖《春秋》圣人之用也。《诗》《书》、《易》如律,《春秋》如断案;《诗》、《书》、《易》如药方,《春秋》如治法。
始隐,周之衰也;终麟,感之始也。世衰道不行,有述作之意旧矣,但因麟而发耳。麟不出,《春秋》亦须作也。元年,标始年耳,犹家人长子呼大郎。先儒穿凿,不可用。
或言绝笔后,王者可革命,大非也。孔子时,唯可尊周;孟子时,方可革命。时变然也。前一日不可,后一日不可。
范文甫问赵盾弑其君夷皋,又问许世子弑其君买,皆从《传》说。
《春秋》书战,以战之者为客,受战者为主,以此见圣人深意。盖彼无义来战,则必上告于天子,次告于方伯,近赴于邻国,不如是而与之战者,是以圣人深责之也。若不得已而与之战者则异文以示意,来战于干时是也。
《公羊》说《春秋》,书弟谓母弟,此大害义。禽兽则知母而不知父,人必知本,岂论同母与不同母乎?
桓、宣与闻乎弑,然圣人如其意而书即位,与僖、文等,同辞则其恶自见,乃所以深责之也。定公至六月方即位,又以见季氏制之也。
始隐,孙明复之说是也。孙大概唯解《春秋》之法,不见圣人所寓微意。若如是看,有何意味乎?
蒯聩得罪于父,不得复立。辄亦不得背其父而不与其国,委于所可立,使不失先君之社稷,而身从父,则义矣。
《春秋》大抵重嫡妾之分,及用兵土功。尝因说伐颛臾事,对上言《春秋》重兵,如来战于郎,潞公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