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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四书丛说》读四书丛说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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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 许谦 撰

自天运循环至篇终为第三节

前段言程子应运而生上接孟子

后段言补程子而全孔曽之书

复性图

隂阳五行相涵图

隂阳五行合下齐有非是先有隂阳后生五行古人察气之来徃便立隂阳之名又见流行者有防有甚又立五行之名康节推天地自开辟至于复阖十有二万九千六百年爲一元一元之间不过隂阳来徃而已一元有十二会则子至已会六万四千八百年为气之来爲阳午至亥会六万四千八百年爲气之徃爲隂一元十二会三十运一运十二世一世三十年一年十二月一月三十日一日十二时小而嵗月日时大而元会运世只一般今于一嵗之气上易见冬至之日阳气生于九泉之下至春则上至地面渐舒布夏而盛秋则収敛冬而伏藏又复起于九泉矣循环无端以嵗序则自春始尔一元亦不过如此然则元会运世嵗月日时之间各有隂阳有隂阳则有五行矣

木神爲仁火神爲礼金神爲义水神爲智土神爲信凡言徃来开阖只是说气然心有理爲之主气譬如舟所以乗载神譬如柂所以运舟者也此所谓神即理之妙者也大抵说隂阳五行只是说气而理自然在其中

太木爲性仁金爲性义火爲性礼水爲性智土爲性信五性本于五行者如此细玩其理无不脗合郑康成乃谓水神爲智土神爲信者非是

天之生人理气俱到然有此气故理有所泊是以谈者多是先说气如中庸章句天以隂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理亦赋焉是也此序却先单说理然后言气质又着然字反接葢要见人性本善而全皆可以爲圣贤却被气质有偏故受而生者不等是人皆可以学又不可不学也

气禀不齐大约且分四等曰清浊纯驳清者智而浊者愚纯粹者贤而驳杂者不肖此以四者不杂两端极处言之若清多浊少浊多清少纯多驳少驳多纯少或清而驳或纯而浊万有不齐故人之资质各各不同

聪明睿智圣人之资质聪明不专在耳目葢主于心而言也聴得精审见得明了皆是心上事睿是思通乎防智是知识周徧睿如物格智如知至

礼智之智性之名睿智之智质之称

尽其性是知之到行之极

天命谓君师天非能谆谆然命之也天理只在人心天下朝觐讼狱讴歌皆不之尧之子而之舜禹人心既归即知天命归之矣故孟子曰天与之人与之

治者法制禁令赏善罚恶凡政事施设皆是教者躬行心得能感化而可推充者也大小学之教固在其中

极字本义是屋栋借以爲至高至中之喻今匝角亭子之栋最可见故曰至极之义标准之名此是圣人处天位爲父子则极于慈孝爲兄弟则极于友恭至于百度万行一言一动无非天理之正中立此标准于上然后臣民莫不仰视争趋兴起而效之矣

舜命契曰百姓不亲五品不逊汝作司徒命防曰命汝典乐教胄子周礼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教国子弟曰百姓曰乡万民则司徒掌乡学之教曰胄子曰国子弟而成均又国学之名则典学主国学之教也

三代之隆是专指夏禹商汤武王周公之盛时是言圣人一代之兴必修法度改制作亦因前代之旧而增益之至周公则大备矣

王制有虞氏养国老于上庠养庶老于下庠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虞庠在国之西郊郑氏注曰上庠右学大学也在西郊下庠左学小学也在国中王宫之东东序东胶亦大学在国中王宫之东西序虞庠小学也在西郊孔氏疏曰养老必于学者教孝悌也国老谓乡大夫致仕者庶老谓士及庶人在官者

大学上庠东序右学东胶

虞 夏 殷 周

小学下庠西序左学虞庠陈祥道曰四代之学如此而周又有辟廱成均瞽宗之名记曰天子设四学周之制也葢周之学成均居中成均以成性也又曰均其过不及则曰成均其左东序其右瞽宗此大学也虞庠在国之西郊则小学也记曰天子视学命有司行事祭先师先圣焉卒事遂适东序设三老五更之席又曰食三老五更于大学所以教诸侯之弟祀先贤于西学所以教诸侯之德夫天子视学则成均也命有司行事祭先师先圣即视先贤于西学也所谓祭于瞽宗者也适东序设三老五更之席即养国老于东胶所谓食三老五更于大学者也然则商之右学在周谓之西学亦谓之瞽宗夏之东序在周谓之东胶亦谓之太学葢夏学上东而下西商学上右而下左周之所存特其上者而右学东序葢与成均并建于一丘之上成均颁学政右学祀乐祖东序养老更也

陈氏周学图

瞽宗 商之右学周之西学亦谓之瞽宗

成均

东序 夏之东序周谓之东胶亦谓之太学

朱子曰诸儒皆以养国老者爲太学养庶老者爲小学葢亦因王制之言而意之耳陈氏说其位置又与郑氏诸儒之说不同皆无所考阙之可也

明堂位曰米廪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殷学也頖宫周学也王制曰天子曰辟廱诸侯曰頖宫孟子曰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项安世松滋县学记曰学制之可见于书者自五帝始其名曰成均说者以成性也有虞氏即学以藏粢而命之曰庠又曰米廪自其孝养之心之也夏后氏以射造士而命之曰序以检其行也商人以乐造士而命之曰学又曰瞽宗以成其德也学之音则校校之义则教也至于商先王所以教者备矣周人修而兼用之内即近郊并建四学虞庠在其北夏序在其东商校在其西当代之学居中南面而三学环之命之曰胶又曰辟廱郊言其地璧言其象葢假借字也侯国皆立当代之学而损其制曰泮宫凡乡皆立虞庠州皆立夏序党皆立商校于是四代之学达于天下矣

项氏周学图

右天子之学即王宫之学诸儒之言不同

王制诸侯天子命之教然后爲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名曰頖宫长乐陈氏曰诸侯之学小学在内大学在外故王制言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以其选士由内以升于外然后以达于京故也天子之学小学居外大学居内故文王世子言凡语于郊然后于成均取爵于上尊以其选士由外以升于内然后达于朝也

右诸侯之学即国都之学

学记曰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注曰术当爲遂声之误也古者仕焉而老者归教于闾里朝夕坐于门门侧之堂谓之塾疏曰按书传说云七十致仕而退老归乡里大夫爲父师士爲少师新谷已入余子皆入学距冬至四十五日始出学上老平明坐于右塾庶老坐于左塾余子毕出然后皆归夕亦如之上老父师庶老少师汉书食货志曰春令民毕出在壄冬则毕入于邑春将出民里胥平旦坐于右塾邻长坐于左塾毕出然后归夕亦如之入者必持薪樵轻重相分斑白不提挈陈祥道礼书曰坐上老庶老于此所以教之学也坐里胥邻长于此所以教之耕也 疏又曰六乡举党六遂举序则余闾里以上皆有学可知郑注州长云序州党之学注乡饮酒义云庠乡学也此云党有庠是乡之所居党爲乡学之庠不别立序凡六乡之内州学以下皆爲庠六遂之内县学以下皆爲序又曰党有庠疑夏殷礼也

右乡天子之制百里爲近郊有六乡二百里爲逺郊有六遂大国三乡三遂次国二乡二遂小国一乡一遂尚书传曰百里之国二十里之郊七十里国九里之郊五十里国三里之郊 按上注疏所言则闾里以上凡乡州党族遂县鄙酂皆有学但闾里之塾爲小学余皆大学也

大戴礼曰王子八嵗出就外舎学小艺履小节束发而就大学白虎通亦曰八嵗入小学十五嵗入大学尚书大传曰公卿之太子大夫元士之适子十有三年入小学二十入大学又曰嵗事已毕余子皆入学年十五入小学十八入大学 按大戴礼是王子入学嵗数书传前说是公卿大夫元士之子入学嵗数迟速不同程子只据大戴礼酌中爲定朱子从之

洒扫应对进退是其所行故教其节六艺非防少能尽行故教诵其文洒者播水于地以浥尘扫者运帚于地以拂尘也 实水于盘攘袂及肘堂上播洒室中握手洒之节也如爲长者粪之礼必加帚于箕上以袂拘而退以箕自乡而扱之如拚席不以鬛执箕膺擖又如凡拚之纪必由奥始俯仰罄折拚毋有彻之类是埽之节也扱音吸【缺】 拚弗运反鬛力辄反帚也擖又作揲舌也并以涉反执箕以舌自乡也 如先生问焉终则对如长者问不辞让而对非礼也又如长者不及毋儳言毋勦说毋雷同之类应对之节也 如见父之执不谓之进不敢进不谓之退不敢退如侍坐于君子请见不请退君子欠伸运笏泽劔首还屦问日蚤莫请退可也之类进退之节也

礼谓五礼吉礼祭天神祀地只享人鬼之礼凡十有二凶礼丧荒吊禬恤凡五宾礼朝宗觐遇会同问视凡八军礼师均田役封凡五嘉礼饮食婚冠宾射飨燕脤膰贺庆凡六 乐谓六乐云门黄帝乐大咸尧乐大防舜乐大夏禹乐大濩汤乐大武武王乐 射谓五射白矢谓矢贯侯过见镞白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剡注羽头高镞低去剡剡然襄尺谓臣与君射立让君一尺而退井仪谓四矢贯侯如井之容仪剡矢冉反襄者让也御谓五御鸣和鸾和在式鸾在衡升车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逐水曲谓随逐水势之屈曲而不坠水过君表谓若毛诗传云褐纒旃以爲门间容握驱而入击则不得入是也舞交衢谓在交道而车旋应舞节逐禽左谓御驱逆之车逆驱禽兽使左当人君以射之 书谓六书象形谓日月之类象形体爲之会意谓武信之类止戈爲武人言爲信会合人意也转注谓考老之类连类一首左右相注指事谓上下之类假借谓令长之类一字两用谐声谓形声一也江河之类皆以水爲形工可爲声 数谓九数方田以御田畴界域粟布以御交质变易衰分以御贵贱廪税少广以御积羃方圆商功以御工程积实均输以御逺近劳费盈朒以御隐杂互见方程以御错揉正圆勾股以御高深广逺衰初危反廪力锦反羃莫狄反朒女六反

天子元子将继世有天下众子将封国爲诸侯以至二字包诸侯在其中诸侯元子将继世有国众子将爲大夫公卿大夫元士适子皆将继世有禄位不问贤愚皆必当学若公卿大夫元子之众子则与凡民同择俊秀入大学焉

汉有秀才士之美称也北史万人之俊曰秀凡俊秀只是人才出众之名

次第言小大入学之年节目言小学之节文大学之八条目

心得不是知得是此身体道而行理融神会契合之妙者所以着在躬行之下

日用如饮食起居皆是彛伦只是五者之常伦性分是从天理大原头分来底职分是现处地位君臣父子长防朋友随事合当做底

陵小山也夷平也陵夷言丘陵斜陁渐渐与地夷平教化渐废至于无类如此

诵传先王之法兼大小学言之传是传之当时与下诏后世对说

支者木之末流者水之末余者食之末裔者衣之末支流余裔却是止把水与衣二者来比谓支分之流余末之裔也

规模节目以三纲八条对言则三纲爲规模八条爲节目谓八条即三纲中事也独以八条言之则平天下爲规模上七条爲节目平天下是大学之极功然须是有上七条节节做工夫行至于极然后可以平天下

俗儒是害于内者异端是害于外者凡非圣人之道而别立异论者皆异端此是总名虚无寂灭又是其中目之大者老氏以无爲道而其用专以清浄爲宗释氏以万物皆空然后见其本性而以寂灭爲期圣学止是五常人伦一切都是实事全然相反戾 权变诈也谋隂计也术数小道智数也百家各自立意持论人人不同诸子小说是也众技隂阳卜筮医药种树杂艺是也一切就功名者专以功利惑世百家众技又以新竒诡异祸福射利之说诬民所以人皆瞀奔趋之不暇是故沈迷汨没不复知仁义之归是充塞而不能行也杂出乎其间是俗儒异端之间葢老释二教虽皆正道然其立言高逺又无尘俗势利之趋故被他立得根基牢若可与正道角此外则必须依傍以成说故必出乎二者之间 汉艺文志权谋家兵法也数术家天文歴谱五行蓍杂占形法也方技家医药之类也此序葢用彼名而所该者或广

如月之晦如目之盲如气之否如川之塞晦盲言不明否塞言不行

反覆是辗转愈深而不可去底意沈如物没于水而不可浮痼如病着于身而不可愈

战国以来固是治少乱多然五季五十三年间五易代八易姓于时天下分裂爲十余国争地杀人无日无之至于弑父弑君簒攘倾夺权谲变诈无所不有人伦尽丧天理消亡自古以来未有甚于此时故曰季世

治休美而教详明

表而出之章而显之

指归趣向趣言其始归言其终

私淑者私善于人孟子不得爲孔子之徒而私善于再传之子思朱子不得爲程子之徒而私善于三传之李氏此私淑字最切

经一章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及下逆顺两言八条目共四十三字先王立学教人之法其余皆孔子发明之言看三在字及古之字可见

凡言道有二意天理气化运行不息者谓之道人由义理而行亦谓之道圣人赞易多言天之道余经中所言皆是言人所行之道也此大学之道又非二者之谓却是言大学中教人修爲之方尔如君子深造之以道之道

凡言德亦有二意得天理而存于心者德也行道有得于心亦德也此明明德字就得处言则是上一意及加明明之功而有得于己然后有下一章

人之初生禀天地之气以爲形禀天地之理以爲性理无有不善则其性亦皆善所谓德也以其虚灵而能具万物之理而可应万事故谓之明德气则有清浊纯驳之不同得清者爲智得浊者爲愚纯者爲贤驳者爲不肖此朱子所谓气禀所拘及其有知又爲物欲牵引于外内有私意逐物而起此朱子所谓物欲所蔽也气禀所拘就有生之初言之物欲所蔽就有知之后言之因此二者所得之明德竟被昬昧学者当慿开磨莹之功变化其气质消去其物欲使此德复明此明明德之意人之生同此理与我无异既自明德又当推以及人使亦如我之用功明其德此新民之意

天以善理赋人而人受之存于心者爲性故性字从心生是有此心即有此理也得此性存于心其体则尽具万物之理其用则可应天下之事故谓之德然性是单说理德是就汨在气上处说故如此光明洞彻纵横妙用应物无穷不可杂气言之然不可离气言之葢此理撘在正通气上方能如此明若撘在物之偏塞气上如何会具众理应万事是故不可离气言之也但不可道明德是气耳此要体认

三句故是大学之纲领分而推之则上一句爲下两句之总纲领下一句爲上两句之标的明德新民虽两事对举而新民亦是明德中事

知止谓知至善所在定以理言静以心言安以身言虑以处事言得谓得其所止

定静安属知虑得属行定静在事至之先安在事至之际虑在处事之时得在应事之后静如不惑安如不动心朱子以不惑解不动心固若一般今且借此分开体认二节静是明物理各见有定向后其心自然无纷扰故曰如不惑安是事来之时素有以应之如俗语不手忙脚乱故曰如不动心看孟子论北宫黝孟施舎曾子皆是就临应事上说此安字与朱子所言畧有不同然亦不妨通意

试审思之

物即事也事即物也物有形而事无迹故互举就明德新民以己对人言故曰物五者是一事之始终故曰事

朱子语録曰对言则事是事物是物独言则兼事在其中如仁者不过乎物所谓物亦只是事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此处上明字又与篇首上明字稍不同此谓推明明明德之道于天下下明徳字句章篇首明明德三字章句使天下之人使字体贴上明字意

不曰欲平天下先治其国而曰明明德者是要见新民是明德中事又见新民不过人各明其德而已

凡言必先而后固是谓欲如此必先如此既如此然后如此然而致知力行并行不悖若曰必格尽天下之物然后谓之知至心知无有不明然后可以诚意则或者终身无可行之日矣圣贤之意葢以一物之格便是吾之心知于此一理爲至及应此事便当诚其意正其心修其身也须一条一节逐旋理会他日凑合将来遂全其知而足应天下之事矣

八条目前段自下说上者明明德新民工夫后段自上说下者止至善之功效

格物致知以知言诚意以下以行言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此本字举身而言上该诚意正心下对家国天下厚谓家薄谓国与天下家者父子兄弟夫妇所在固所当厚国与天下皆推此以接之故当薄其势自然如此此非是教人薄于逺正是教人厚于近也君子之学只是要明得分轻重之分既明则家厚而国薄自不容已

章句人之所得乎天原明德之所从来虚灵不昧解明字具众理应万事解德字虚灵正说不昧反说作一贯看下惟虚故灵虚是体灵是用惟虚灵故不昧虚灵是体不昧是用惟虚灵不昧故能具众理虚灵不昧是体具众理是用惟其具众理故能应万事具众理是体应万事是用又分看惟虚灵故能具众理惟不昧故能应万事人之所得至万事者也是明德正训下三转却是说上明字但爲气禀至有时而昬原其所当明然其本体至未尝息者证其所可明下言明之之方复其初言明之之效

气禀是内根物欲是外染气禀浊驳有防甚则物欲所染有浅深明明德是要变化气禀消除物欲气禀已一定物欲则日增用功者但要随时随事止遏物欲使不行开廓气禀使通畅是皆开吾本有之光明所能至

止者必至于是而不迁之意至善即是义理极处即中必至于是是不可不及不迁是不可过

事理当然释善字极释至字

修身以上至新民之事结八条目前节工夫而上至于明徳新民三纲物格知至至所止之序结八条目后节效验上贯知止能得五句而总于止至善之纲

止于至善

本末图

传首章

康诰曰周武王封弟康叔于卫而告之之书克明德言文王之能明其德也曾子引之解明德克字有力明字即上明字德字包明德字

太甲汤孙之名汤崩太甲立不明伊尹作书以告之史官题曰太甲顾諟天之明命言汤之德也亦引之释明明德顾諟上明字明命即明德就天付予处说谓之明命就人得之而言谓之明德

顾諟动静皆顾一息之顷一事之毫末放过便不是顾天之明命虽是就付与我处言然此明命即是万物之理在里面故于应事处才有照管不到便暗损了此明命

帝典即尧典克明峻德史官賛尧之德亦引释明明德峻德即明德

第一节平说明明德第二节是明明之功学者全当法此而用功第三节言明其德以至于大此明明德之极功皆自明也虽结上文自字有力明德须是自去明之方可

传二章

古人沐浴用盘盛水以杓取水浇身以杅承之茍训诚犹今人言果能真能此一节自新即明明德之意

日日新是接续意又日新是无间断不己意

第二节文公以新民爲自新之民葢民心皆有此善才善心见便是自新之机因其欲新而鼓舞之作字是前新字意新民工夫只是推充感化两事明明德于上则感而自新又因其自新之机推其有余而引导劝掖之则民德日新矣

第三节周虽旧邦文王明明德而及于民政教日新初受天命

日新一节言自新接上明明德作新民是新民工夫其命维新言新民功效第四节无所不是指言明明德新民两事用其极言两事皆止于至善下接至善传

此章释新民而章内五新字皆非新民之新盘铭以自新言康诰以民之自新言诗以天命之新言然新民之意却于中可见

传三章

王者所居地方千里谓之王畿王者所自治王畿居天下之中四方之人环视内向皆欲归止于其地犹事中各有至善之理人当止之也

缉熈与敬止是文王作圣功用缉熈是接续光明谓明德常明无时止息而又敬而行之则事事得其当而止于至善也缉熈体上敬止用上言爲人君以下是曾子之意言文王止于至善者如此君臣父子交是事仁敬孝慈信是五者之则即至善也此五者人伦之大故曾子提出言之天下事无大小皆有至善所以贵于穷理而力行

五止是曾子就文王之德之实而言使学者效之亦无不敬而止于至善也如文王之视民如伤政施仁必先于矜寡孤独无冻馁之老罪人不孥之类止于仁也崇侯谮文王欲叛纣怒囚之羑里文王叹曰父有不慈子不可以不孝君有不明臣不可以不忠岂有君而可叛乎及既释之乃率殷之叛国以事纣所谓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止于敬也礼记言文王爲世子事王季之节及言文王之祭事死如事生思死者如不欲生忌日必哀称讳如见亲如欲色然止于孝也君子慈其子莫大于教之使成圣贤之德文王之子武王周公爲圣人康叔封耼季载爲贤者毕公召公亦以爲文王子则止于慈可见矣文王治岐耕者九一仕者世禄平虞芮之田而归者四十余国又如文王伐崇三旬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又如汝坟诗言鲂鱼頳尾王室如燬虽则如燬父母孔迩则止于信可见矣

淇澳之诗美卫武公之德也此节工夫全在切磋琢磨四字上章句谓治之有绪而益致其精治之有绪谓先切琢而后可磋磨循序而进工夫不乱益致其精谓既切琢而又须磋磨求其极至工夫不辍切磋曾子以喻学是就知上说止至善讲习讨论穷究事物之理自浅以至深自表以至里直究至其极处琢磨曾子是就行上说止至善谓修行者省察克治至于私欲浄尽天理流行直至是处瑟兮以下皆以效言瑟兮僴兮曾子谓恂栗是德存于中者完赫兮喧兮曾子谓威仪是德见于外者着

贤亲乐利金先生曰贤其贤者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崇其德也亲其亲者敬其所尊爱其所亲象其贤也乐其乐者风清俗美上安下顺乐其遗化也利其利者分井受廛安居乐业沐其余泽也

邦畿一节言物各有当止之地只平说止字绵蛮一节言知止穆穆一节言止于至善淇澳一节言明明徳止至善于戏一节言新民止至善

章句丘隅岑蔚之处是山岑锐蓊蔚之地岑锐则网罗弓矢不可到蓊蔚则鹰隼不可及可谓知其地之善而止之

朱子注文王之诗曰缉续熈明亦不已之意言穆穆然文王之德不已其敬如此注载见俾缉熈于纯嘏曰使我得继而明之以至于纯嘏也注敬之学有缉熈于光明曰续而明之以至于光明而注此则曰缉继续也熈光明也或问曰继续光明自无不敬而所止者莫非善也以三诗之注例之则此熈字非指光明也乃缉之熈之是继续之光明之也其重在敬字谓缉熈其敬而自然止至善也二诗言缉熈纯嘏缉熈光明而此诗则缉熈其敬也

精是明白之至理指五事而言防是五事中纎悉之事及毎事之间曲折防隐处

推类尽其余推君臣父子国人之类而知其余有夫妇兄弟之伦推仁敬之类知其余有夫义妇顺兄友弟恭之则又推凡天下之万物众事亦莫不有至善之所在

严密是严厉缜密武毅是刚武强毅曾子以恂栗释瑟僴而朱子谓恂栗者严敬存乎中金先生谓所守者严密所养者刚毅严密是不粗疎武毅是不頽惰以此辗转体认则瑟僴之义可见宣着盛大字四字两义总解赫喧二字

讲习讨论是一串说省察克治是两节既讲之又重习之复讨论之言之转密省是内自警省察是密察精详此求已有未善也克者胜去治者平之此去其不善以从善也

饶双峯曰咏叹言其词淫佚言其义淫佚者意味溢乎言词之外也

传四章

聴讼是新民之末节治国平天下岂专在聴讼乎况齐家一条聴讼更用不着古人言语不急迫虽是解经亦偶取圣人两句来说一事以爲例尔此章当自下看上从大畏民志起圣人言爲人上而聴断狱讼得其平我亦与众人无异然爲治者致民有所讼方爲之剖断亦末矣必使民皆无可讼之事乃得其本也此语有未之意故曾子引之而续以明之其意葢曰何以使民无讼葢上之人能使无情实之人不敢尽其虚诞之辞天下事是非自有一定爲人不肯认已之非而妄与人争故致讼及至讼庭亦以非爲是用虚妄诞谩之辞强辩力争以惑上聴上之人爲其所诳而乱事之真是非则人无所忌惮诉讼者纷然而起无实之言既不行则无讼矣又言何以使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必大有以畏服民之心志然后可然此句犹是歇后语不曾说破何以使民志服是使读者自思其实德明辨可服人心此谓知本一句只是结聴讼之本不是结凡新民之本详读可见

聴讼是新民一端新民末也然须有其本本即明明徳也我之德既明则自能服民志而不敢尽其无实之言凡人争讼必有一直一曲只是爲聴讼者可欺虽理屈者也敢来争若聴讼者徳既明则人自不敢欺人既不可欺其上则不敢爲恶不敢饰非而民德亦新自然无讼可聴如虞芮争田不敢履文王之庭是文王之德大畏民志自然无讼

传五章

此谓知本饶双峯云知本只是物格二字之误知字彷佛与物字相类本是从木亦是格字偏旁此说亦有意思若如此则两句总是格物致知章语句尔不必作衍文

大学在礼记中其次第错乱不齐程子曾正之而未尽朱子重正之而爲经传其余传与经相合皆有条理惟格物致知无传而大学工夫始于格物若无传则格物无用功之方朱子取程子之意爲格物致知传致知格物是推极我之心知在穷究事物之理只是一意但在我在物不同耳所以只作一传不分爲二

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是先解致知即是格物一事见在字意明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是推知与理之原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是言气禀拘物欲蔽者不可不致格大学始教是言大学教人以格物致知爲始是大学用功起头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此正是格物用功处但只把致格两事统说在里推极我之心知在穷究事物之理格物之理所以推致我之心知用力之久一旦豁然贯通是言格物本是逐一件穷究格来格去忽然贯通如知事人之理便知事鬼之理知生之理便知死之道又如曾子闻一贯之说便说出忠恕来葢事虽万殊理只是一晓理之在此事如此便可晓理之在彼事亦如此到此须有融会贯通脱然无碍如氷消雪释怡然涣然处格物工夫至此方极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是言格物于一事之中须推得到底透彻全无疑碍方是然后又去格一物不可于一事之中做半节工夫了便且住譬如看文字且于一章中穷究其训诂辞语防意隐防处无不洞晓了然后看第二章此是一物中表里精粗无不到事事如此详细是众物表里精粗无不到天下事物至多固不可件件穷格但格得物多后不拣见甚麽物来只把这道理格将去自然贯通文公曾把破竹譬喻大意谓初破时逐节破数节之后一节节开去更无凝滞此喻最切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全体即前具众理大用即前应万事程先生教人格物有三事或读书讲明义理或论古今人物而别其是非或应接事物而处其当否文公取在格物致知或问中然三事又当以读书爲先

表里精粗事事皆有且如子之事亲其道当孝此是表如孝经一书之中有许多节目又诸书言孝节目不一此是里粗是节目中之所当然谓其间事爲礼节也精是节目中之所以然谓事爲礼节中之至理也

此章须兼看或问

传六章

诚意只是着实爲善着实去恶自欺是诚意之反毋自欺是诚意工夫二如是诚意之实自慊是自欺之反而诚意之效慎独是诚意地头

欺慊皆言自是意之诚不诚皆自爲之自欺者适害己不自慊者徒爲人曾子以毋字禁之使人凛然一知所戒又以二如字表之使人知所趋

恶恶臭好好色人人皆实有此心非僞也二如字晓学者当实爲善去恶若恶恶臭好好色之爲也此二句作两层看

前慎独以心言后慎独兼所处言

润身体胖含修身意

此章第一节诚意正义二节诚意之反三节恶诚中形外四节善诚中形外

诚意是致知以后事故章句曰知爲善以去恶而心之所发有未实也

茍且是去恶不决徇外是爲善非爲己也

章句于经云意者心之所如言初动处又于慎独云审其几几亦是初动处此固言心才动便要实然心以体统言意即是心发而应事处初动固要诚应事至于终亦要诚若只是初人未知时要诚及至事形之后却不必诚可乎慎独而谓之审其几者是一动便须诚其实直至事之终首尾皆诚不然则已形见了此时于工夫却何所属又不可入正心之目也下文言小人闲居爲不善无所不至则是着于事爲明矣而亦曰慎独又十目手所视指及润身体胖皆归之诚意则意字相关前后始终可谓分晓

销沮闭藏销沮出于无心闭藏却是用意大凡爲恶亦是有此气充此恶念行出此小人平时可谓张主爲是他已晓得恶不可爲故见君子之专爲善者一时惭愧前张主之气销沮自不可留于是暂爲善以闭藏不善厌郑氏读爲黡注闭藏貌朱子加销沮字是闭藏之原若不销沮则不肯闭藏也陆氏有乌斩乌簟两音说文欧减反释曰中黒也正是暗晦意思今宜读从乌斩

用力之始言致知用力之终言诚意序不可乱谓致知然后诚意功不可阙谓致知又不可不诚意

传七章

有字当重读忿懥恐惧好乐忧患四者是人不可免者但不可有之于心若一事有之于心则应他事皆不合理即是心不得其正

集义心不可有一物外面酬酢万变都只是随分限应去都不关自家心事才系于物心便爲其所动所以系于物者有三或是事未来而自家先有这个期待底心或事已应过去了又却长留在胷中不能忘或正应事时意有偏重这都是爲物系缚愚按朱子说此三个有所可谓推明详尽子莫执中事未来之有所也庄周縁督应事际之有所也顔子不迁怒事过后不有所也

事未来不可有意事已徃不可留心

忿懥四者情也中庸言喜怒哀乐礼运言喜怒哀惧爱恶欲皆是情之名圣贤随事提出告人所以不同

前言心不正是心虽在所应事上而情之用不当或以怒应当喜者或以乐应当哀者后言心不在是心不在所应事上谓身心全不相关所以前节便要察后节便当敬

双峯谓心不正以义理言心不在以知觉言

大率忿恐好忧四字稍轻下四字尤重此章两节说正心正心后节说修身

四者心之用固人所不能无专是有所二字爲重事来感此心随其轻重大小以理应之而适于中事既徃则此心便消释如此则不是有所事来动此心被他着得重则应之亦重如忿至于懥恐至于惧好至于乐忧至于患此是有所或固滞于心而以忿懥应当喜者以好乐应当忧者亦是有所葢四者便是喜怒哀乐但喜怒哀乐是平说此稍不同忿懥怒也但忿是怒之暴懥而怒而有恚结意好乐则喜与乐也但好乐字有力而近于欲恐惧忧患皆哀之类也但恐而至惧忧而至患皆有过当意金先生谓此四者重累其辞即是情之胜而滞之深也朱子用欲动情胜字葢欲动是事来之初情胜是应事之际若此事已徃情犹留滞移以应他事而不当亦情胜也

葢意诚以下言诚意然后能正心然或以下言既诚意又须正心

传八章

亲爱贱恶畏敬哀矜敖惰本十事以其意思相似作五句亲爱畏敬哀矜是好上事敖惰贱恶是恶上事此十事亦日用常行必不可去者但不可偏一偏则非好恶之正

金先生曰敖惰只是常情之所忽如卑防婢妾之类若一向偏而忽之则亦有不知其善之又曰前四事是心上失故在正心章此五事在事上失故在修身章

诚意章正言工夫又反复言其正心修身两章皆是反说其病要工夫即在诚意既诚则所行都是善是善一边事但恐遇事时又有未尽善又要逐节关防

传九章

孝弟慈三字是自修身上说来以求齐家之原人自能尽孝弟慈之道推之治国便是事君事长使众之道

保赤子是父母爱子之心如保者是言君养民亦当如父母之保赤子赤子不能言父母保之虽不中不逺况民之能言而意易晓者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虽不中民之心亦不逺矣前言孝弟慈而此独就慈上言者葢治国是上之抚下故专就爱民处说

仁让必一家方能一国化贪戾只一人便能一国乱至于偾事又只在人之一言以此见爲善难爲恶易不可忽如此

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一句只就桀纣上说桀纣虽恶其出令亦未尝不善只是民不从而从其好

藏乎身不恕是存乎身者无可推之道

孝弟慈而爲事君事长使众之道是善底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仁让贪戾而国皆从是善恶两端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尧舜帅天下以仁而民从继一家仁让一国仁让而言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继一人贪戾一国作乱而言

宜其家人诗中本言女子能宜家曾子引此以明学者德化行于闺门之内而使女子能宜家进一层说第三引诗而言父子兄弟足法亦是我之威仪全无差忒诚心德化感格上下而父子兄弟之慈孝友恭皆可爲天下法然后民法之也

三引诗自内以至外妇人女子最难于化而夫妇之间常人之情最易失于动不以正化能行于闺门则德盛矣故引诗言夫妇爲首而兄弟次之总一家言者又次之

治国平天下一曰感化一曰推充已有德人感而化于善者上也推此道而充广者次之然人不能尽化而所观感者亦未必尽天下之事故须有礼乐政教使人有可效之法是以大学中皆具此二义此章章首至成教于国是化三所以是推保赤子是就慈所以使众一条上说是推仁让一节是化帅天下一节是化有诸已无诸已是推三引诗是化

传十章

此章分作四节看自章首至失众则失国爲一节自是故君子先慎乎徳至不善则失之爲一节自楚书至骄泰以失之爲一节自生财有大道至篇终爲一节四节中又分爲小段看

第一节专反覆言絜矩分五段

第一段老老防防恤孤是直从齐家上说来即前章孝弟慈也老老长长恤孤是上之人能尽此则足以感于下兴孝弟不倍是下民观其上而化之好善恶恶人心所同故上之人尽孝弟慈而民便兴起可见人同有此明德而易化矣则上之人凡所好恶民无不同者然天下之大兆民之众须有规矩制度使各守其分以遂其孝弟不倍之心而不拂其好恶之情然后可不然则上下无节不能均平齐一也是以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品量位置以爲之限则天下无不平矣故有絜矩之道上三句是化絜矩是推

九章言孝弟慈十章亦言孝弟慈九章是推充是正说孝弟慈者修身也所以齐其家推而治国者也十章是感化是凡说上之人孝弟慈下之人便能如此则是凡上之人所欲得者下之人皆所同欲既爲人上而境内匹夫匹妇不获自尽则无以成治平之功然而地大民众必有规矩法制然后可以周徧而公平故须度义以处之故曰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平天下之道在絜矩絜矩之原在识其端而推己耳所推者只是好恶两面在上者己之好恶无不得则使人人各得其好恶至于大小高下厚薄则随人所当得之分

矩以器言即木匠之曲尺也以义言则方也总言则用曲尺以度方絜矩只是度义两字

第二段专释絜矩之义上下四方均齐方正自守所当得之分不侵越出外上之人如此则下民化之亦循其矩而不敢侵其外也

且如君十卿禄爲君者但于十分之外多有所取若不损百官便是损于民我所得既多他所得必少此即是不能絜矩凡事皆是如此

第三段言上之人能如爱子之道爱其民则下民爱其上如爱父母然爱民之道不过顺其好恶之心而已大约言之民所好者饱暖安乐所恶者饥寒劳苦使民常得其所好而不以所恶之事加之则爱民之道也

此段言能絜矩之效

第四段南山诗家父所作其首章曰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忧心如惔不敢戏谈国既卒斩何用不监赫赫显盛也师太师三公惔燔也谈言也卒尽也斩絶也监视也上两句兴兼比体下六句赋体言截然高大之南山维见其石之岩岩然比赫赫然尹氏居太师之位乃下民之所瞻望者今乃暴虐无道下民忧之其心如火焚惔忧之极而不敢安处也甚而至于不敢相戏言语可谓极矣如此则国家既已终至斩絶汝何不监视之乎此家父知下民困于尹氏之虐而爲此诗也大学只引上四句则下四句意亦在其中【凡引诗书皆是断章取义此处却当兼下文防方见分明】言爲人上者赫然如此则当谨絜矩之道不可稍有所偏偏则爲天下僇此段言不能絜矩之害

第五段引文王诗言殷家未失众之时则能配上帝既失众之后则不能配上帝矣当监视之而知天之大命不易得也命之易即丧师而不配上帝也下得众言未丧师失众言丧师也

此段结上文两段得众得国结能絜矩之效失众失国结不能絜矩之害

第二节言爲人上者明德爲本而财用爲末财固是国家所必用而不可无者但当修德爲本絜矩而取于民有制中分五段

第一段君子先慎乎德至此有用言德明而人服有土而有财

第二段德者本也至施夺言当修德而絜矩取民财有制

第三段财聚财散两句财聚民散言不能絜矩取于民无制之害财散民聚言能絜矩取于民有制之利散财不是要上之人把财与人只是取其当得者而不过葢土地所生年年只有许多数目上取之多则在下少

第四段言悖货悖四句又以言之出入比货出入不能絜矩取于民无制之害

第五段引书以结之与前文王诗相应

第三节言用人葢治天下之要专在于用善人故也中分七段

第一段引楚书楚王孙圉聘于晋赵简子问曰楚之白珩犹在乎对曰然简子曰其爲寳也几何曰未尝爲寳楚之所寳者曰观射父能作训辞以行事于诸侯使无以寡君爲口实又有左史倚相能通训典以叙百物以朝夕献善败于寡君使寡君无忘先王之业又能上下说于鬼神顺道其欲恶使神无有怨恫于楚国曾子取其意而言金玉不当寳惟当寳善人

第二段语见檀弓葢重耳出亡在外而有父丧秦穆公使人吊之意欲使之争国而舅犯之言如此大学引之其意若曰岂惟不寳金玉至于国家之利亦非所寳而惟寳人也

此两段承上内德外财之意而起下用善人之说

第三段引秦誓专言爲政者好恶之公私此段又当分作两截看尚亦有利哉以上是一截以下是一截毎截当段作三人

休休中心乐易之意有一个臣其心诚一乐易而能容物者此以在上爲政者言有技以才言彦圣以德言上面断断休休之人见下有才有德者则能举用而容之便可兴国家而利及子孙众民此一截言能絜矩而以公心好人下截人之有技上自然含断断休休之反之意谓有一个臣其心僞杂倾躁而不能容物者见有才者妬之有德者阻之使不得进既不能容引善人则恶人进以败其国家而不能保子孙众民此一截言不能絜矩而以私心恶人

第四段言能絜矩而恶恶得其正所谓放流则放流上文媢嫉蔽贤之人朝廷之上恶人既去则善人方得通下又以仁人总结之言能絜矩者也第五段言絜矩而荐贤当速退不肖当逺

第六段言不能絜矩而好恶之反

第七段以得失结之忠信善人也骄泰恶人也忠信则能絜矩者也骄泰则不能絜矩者也此节虽主用人言然爲君者自忠信则能用忠信之人其原又在上

章句谓三言得失而语益加切葢第一得失以人言之第二得失以事言之第三得失就心上言至上之人心不善则事皆不善而失之故曰语益切一能絜矩不能絜矩之得失二尚德尚财之得失三用善人用恶人之得失大率絜矩则得之不絜矩则失之

第四节言生财之道前节但言内德而外财此节直言生财之方而生财当用君子不可用小人总上两节之意中分五段

第一段正言生财之方吕氏解极明白切当而朱子谓务本节用尤爲精密生众爲疾务本也食寡用舒节用也

第二段言仁者外末不仁者内末即前节内德外财之意

第三段言内本外末之效絜矩章本多是推意此段却是化

第四段言上之人当絜矩不可侵下之利虽养鸡豚之小利尚不可与民争而况爲君者专事聚敛以虐民乎

以利爲利快目前之意而爲祸深以义爲利不过俭目前之用而福自逺

伐氷之家章句谓卿大夫以上丧祭用氷者也周礼天官凌人祭礼共氷鉴大丧共夷盘氷【共音恭鉴古监反瓮大口者】春祭时用鉴盛氷而致祭物于其中以御温热之气防其味之变也夷尸也夷盘广八尺长一丈二尺深三尺实氷其中而以尸床置其上所以寒人死之尸也

此段言君子能絜矩而生财之利

第五段又言有天下者当用善人若用恶人至于天灾见于上人害生于下国势将崩此时虽有圣贤欲来扶持亦不可爲再三戒用人之详也天灾日食星变水旱蝗疫皆是人害如民心怨叛冦贼奸宄兵戈变乱皆是

此段言小人不能絜矩而生财之害

此章大意治天下在乎絜矩而絜矩于用人取财处爲要然得失之几全在忠信骄泰上发于心者忠接于物者信则事皆务实好善恶恶皆得其正而能尽絜矩之道存于心者务骄行之以侈肆必不得絜矩则逺正人而谗谄聚敛之人进矣故忠信骄泰治乱之原也

读四书丛说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