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四
头等侍卫纳喇性德撰
檀弓上二
孔子旣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十日而成笙歌集说引孔子事以见余哀未忘也
窃案吴氏谓成者乐曲之一终声者曲调之声也不成声谓不终曲也祥终可以弹琴矣然犹有余哀故弹之不终一曲而又废也十日之後则不但弹琴终曲吹笙而歌亦终曲矣哀情之杀以渐也然近日玉岩黄氏疑之盖以上文鲁人朝祥暮歌章观之可见祥後踰月禫讫方可歌圣人丧亲纵不敢越中道亦宜如定制岂有祥未踰月但五日而即弹琴十日而成笙歌不又将为子路所笑乎集说以为余哀未忘而不察记文之自相背戾惟郑玄略识此意故於既祥下注云踰月且异旬也祥亦凶事先远日五日弹琴十日笙歌由外除也是以旣祥为踰月且异旬故合正礼但据本文是言祥祭之後五日弹琴十日笙歌郑注虽为曲解未免启千古不决之疑当阙以俟知者
死而不吊者三畏厌溺集说方氏曰战阵无勇非孝也其有畏而死者乎应氏曰为国而死於兵亦无不吊之理若齐庄於杞梁之妻未尝不吊也愚闻见理不明者多自经於沟渎此真为死於畏矣或谓鬬很亡命曰畏窃案战阵无勇奔北而死固谓之畏见理不明自经沟渎亦谓之畏若鬬很亡命书所谓愍不畏死者岂得谓之畏乎齐杞梁之死战非有畏而亡也力不支也不可入此例又案慈湖杨氏曰畏死於兵压死於岩墙溺死於水非不吊也不忍为吊辞不忍言之也使孔子果死於匡则亦可不吊乎屈原之死亦可不吊乎而先儒谓之贱而不吊此乃固陋执言失意人心所不安也愚案杨氏此说与应氏说相类皆误认记文之意盖畏压溺三者皆谓死非正命非如孔子之畏匡屈原之沈汨罗者也昔宗鲁事孟絷齐豹欲攻之宗鲁不告及孟挚被杀而死宗鲁亦死之琴张欲往吊孔子止之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是死不合礼者君子所不吊也故应杨二氏之说
皆未尽也惟游氏谓古之君子欲正人之过失不专恃乎刑罚异其衣冠使生有所愧死而不吊使死有所憾於是人有所愧耻而不丽於罪恶此说较长白虎通义曰有不吊三何为人臣子常怀恐惧深思远虑志在全身今乃畏厌溺死用为不义故不吊也
礼曾子记曰大辱加於身皮体毁伤即君不臣士不友祭不得为昭穆之尸食不得昭穆之牲死不得葬昭穆之域也
行道之人皆弗忍也集说行道之人皆有不忍於亲之心然而遂除之者以先王之制不敢违也
窃案行道有两说郑氏谓行道犹行仁义临川吴氏本之谓稍知率性之道而行之者其性必过厚故以礼制其情则皆有所不忍也方氏胡氏则以为行道之人与孟子所谓行道之人弗受同集说虽不分别言之应是从郑注之说然而谬矣
太公封於营丘比及五世皆反葬於周集说太公虽封於齐而留周为太师故死而遂葬於周子孙不敢忘其本故亦自齐而反葬於周以从先人之兆五世亲尽而後止也
窃案太公五世反葬之说心常疑之顾宁人炎武云太公汲人也闻文王作然後归周史之所言已就封於齐矣其复入为太师薨而葬於周事未可知使其有之亦古人因薨而葬不择地之常尔记以首丘喻之亦已谬矣乃云比及五世皆反葬於周夫齐之去周二千余里而使其已化之骨跋履山川触冒寒暑自东徂西以葬於封守之外於死者为不仁古之葬者祖於庭塴於墓反哭於其寝故曰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使齐之孤重趼送葬旷日淹时不获遵五月之制速反而虞於生者为不孝且也入周之境而不见天子则不度离其丧次而以衰絰见则不祥若其孤不行而使卿摄之则不恭劳民伤财则不惠此数者无一而可禹葬会稽其後王不从而殽之南陵有夏后臯之墓岂古人不达礼乐之义哉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古之事其先人於庙而不於墓圣人所以知幽明之故也然则太公无五世反葬之事明矣
始死之奠其余阁也与集说阁所以庋置饮食盖以生时庋阁上所余脯醢为奠也
窃案此注疏说也山隂陆氏则曰阁其余者幸其更生若有待焉尔如先儒说以其阁之余奠不惟於文不安亦大夫七十而後有阁则大夫死有无阁者矣
小功不为位也者是委巷之礼也集说委曲也曲巷犹言陋巷细民居於陋巷
窃案委当如原委之委水上流之?处为原下流之聚处为委言至此穷尽无复可去委巷犹云穷巷穷巷之人见小闻寡无所知识
古者冠缩缝今也衡缝故丧冠之反吉非古也集说疏曰缩直也殷尚质吉凶冠皆直缝直缝者辟积襵少故一一前後直缝之衡横也周尚文冠多辟积不一一直缝但多作襵而并横缝之若丧冠质犹疏辟而直缝是与吉冠相反时人因言古丧冠与吉冠反故记者释之云非古也止是周世如此耳古则吉凶冠同直缝也窃案此集说取孔疏本亦可通而卫氏集说复载陈黄二说长乐陈氏曰一幅之材顺经为辟积则少而质顺纬为辟积则多而文顺经为缩缝顺纬为横缝古者吉凶之冠皆缩缝今吉冠横缝而丧冠缩缝是丧冠与吉反矣故记者讥之长乐黄氏曰斯盖作记之人指乱世之礼不本周公之制谓古之丧冠直缝吉冠横缝而衰世丧冠亦皆横缝失礼无别故叹之曰丧冠之反吉非古是後之丧冠反同吉冠为非古正文患丧冠无别注义患丧冠与吉冠异制误辨其旨疑黄说为长
冉子摄束帛乘马而将之集说摄贷也
窃案郑注摄犹贷也孔疏孔子之使未至贷之束帛乘马而行礼此集说所本也然以贷训摄於义未当愚谓摄犹摄祭摄王摄位之摄江陵项氏曰摄代也孔子之赙赠未至冉有为之代出束帛乘马是也
兄弟吾哭诸庙父之友吾哭诸庙门之外师吾哭诸寝朋友吾哭诸寝门之外所知吾哭诸野集说马氏曰兄弟出於祖而内所亲者故哭之庙父友聨於父而外所亲者故哭之庙门外师以成已之德而其亲视父故哭诸寝友以辅已之仁而其亲视兄弟故哭之寝门之外至於所知又非朋友之比皆泛交之者也
窃案马氏之说皆顺文立解而不究孔子之哭位与周礼异似尚为疏略兄弟之丧周礼哭於寝不哭诸庙故杂记云有殡闻远兄弟之丧哭之侧室若无殡当哭诸正寝师之丧周礼哭诸庙门外不哭诸寝奔丧云师哭诸庙门外是也由兄弟与师推之则父之朋友所知亦必不同可知矣今云兄弟哭诸庙师哭诸寝盖孔子所定也故孔疏皆指为殷礼又案吴幼清曰孔子恶野哭者而此云所知哭诸野彼之野盖谓国门外之郊野此之野盖谓稍远於寝门外空间之地无室屋处非郊野之野也或谓哭不以礼谓之野孔子所恶盖指呼灭野哉之类而岂哭诸野之谓乎
使西河之民疑女於夫子集说张子曰子夏不推尊夫子使人疑夫子无以异於子夏非如曾子推尊夫子使人知尊圣人也
窃案疑女於夫子诸解不同注疏谓不称其师自为谈说辨慧聪睿絶异於人使西河之人疑女道德与夫子相似皇氏谓疑子夏是夫子之身李氏谓子夏得圣人之一体而未得其全故行有不合於圣人之道则人将疑夫子之道於子夏人之疑圣人子夏之过也非谓疑子夏若夫子为子夏之过也吴氏谓疑当读如拟谓比拟於夫子也後篇疑於君疑於臣易文言隂疑於阳并同盖合张子说凡四家而皇氏最为纰缪盖子夏魏人居在西河之上西河之民无容不识而言是鲁国孔氏不近人情矣张子谓使人疑夫子无以异於子夏是疑夫子於女非疑女於夫子也李氏之说似乎稍凿吴氏改疑作拟亦属不必惟注疏得之集说舍孔而引张何也
衰与其不当物也宁无衰集说疏曰物谓升缕及法制长短幅数也
窃案长乐黄氏曰此谓人服齐衰而心貌无哀戚之实其云宁无衰者谓若人但谨服衰而心貌忻悦者宁如不服衰也盖言物者谓哀戚心貌之实也何以验之左传载晋平公有卿佐之丧而奏乐饮宴膳夫屠蒯入谏罚其嬖叔曰汝为君目将司明也服以将礼礼以行事事有其物物有其容今君之容非其物也而汝不见是不明也以此验之物者心貌之实以称其服若介胄则有不可犯之色之类也盖哀戚者丧礼之实也齐衰者制度外饰之容若但服衰在身而无哀戚岂得合礼而为孝哉其言至切优於注疏远矣以实训物如易家人所云言有物之物
齐衰不以边坐集说疏曰丧服宜敬坐起必正不可着衰而偏倚也
窃案以边坐为偏倚旧说相承如此横渠张子则曰有丧者专席而坐也故齐衰不以边坐
遇旧馆人之丧集说旧馆人旧时舍馆之主人也窃案郑注旧馆人谓前日君所使舍已孔疏曰知非旧所经过主人者若是经过主人当云遇旧主人之丧故礼称皆云主人左传云以为东道主又云昔我主於赵氏皆称主人为主今云馆人明置馆舍於已故以为君所使舍已者集说殊未分明
遇於一哀而出涕集说旧说谓主人见孔子来而哀甚是以厚恩待孔子故孔子为之赙然上文既曰入而哭之哀则又何必迂其说而以为遇主人之哀乎
窃案注疏是也果如陈氏之云则遇字无谓盖此遇字谓遇主人之哀与上遇主人之丧之遇同不得谓遇已之哀也若疑一哀之哀与上入而哭之哀不相应则出涕独不可谓之哀乎夫子於司徒敬子之丧主人不哀而哭不尽声则此遇主人之哀因而出涕从可知矣
顔渊之丧馈祥肉孔子出受之入弹琴而后食之集说弹琴而後食者盖以和平之声散感伤之情也
窃案此本郑注散哀之意未为失理盖送死有已复生有节丧服四制曰祥之日鼓素琴告民有终也子夏子张除丧而见孔子皆予之琴亦教以节哀之道於亲丧且如是况师之於弟若丧子而无服者乎孔子弹琴散哀正合中制然程子及吴氏疑之程子曰受祥肉弹琴殆非圣人举动使其哀未忘则子於是日哭则不歌不饮酒食肉以全哀况弹琴乎使其哀已忘则何必弹琴临川吴氏曰所馈祥肉谓斩衰再期大祥之祭肉也设使孔子自为其衆子服期一期後亦不止乐矣况丧顔渊如丧子而无服者乎顔渊之死已两期孔子每日弹琴乃其常事盖此日弹琴适在受此祥肉之後食此祥肉之先人不悟以为孔子弹琴散哀而後食顔渊之祥肉故记者云然而郑氏以散哀释之其实孔子不为散哀而弹琴也程子说是然祥有大祥小祥此祥肉必是期年小祥之祭肉孔子哀犹未忘故弹琴散哀而後食之若大祥则不必然矣吴氏解为大祥祭肉故因程子之说而疑之未敢遽以为是也
孔子蚤作负手曳杖消揺於门歌曰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旣歌而入当户而坐子贡闻之曰泰山其颓则吾将安仰梁木其坏哲人其萎则吾将安放夫子殆将病也遂趋而入夫子曰赐尔来何迟也夏后氏殡於东阶之上则犹在阼也殷人殡於两楹之间则与宾主夹之也周人殡於西阶之上则犹宾之也而丘也殷人也予畴昔之夜梦坐奠於两楹之间夫明王不兴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将死也盖寝疾七日而没集说梦坐於两楹之间而见馈奠之事知是凶徵者以殷礼殡在两楹间孔子以殷人而享殷礼故知将死也又自解梦奠之占云今日明王不作天下谁能尊己而使南面坐於尊位乎此必殡之兆也自今观之万世王祀亦其应矣
窃案集说不过顺文为解吴氏则於此多致疑焉其言曰澄窃详此文所载事辞皆妄圣人德容始终如一至死不变今负手曳杖消揺於门盛德之至动容
周旋中礼者不如是其妄一也圣人乐天知命视死生如昼夜岂自为歌辞以悲其死且以哲人为称又以泰山梁木为比若是他人悲圣人之将死而为此歌辞则可圣人自为歌辞而自称自比乃若是其妄二也圣人清明在躬志气如神生死固所自知又岂待占梦而後知其将死哉其妄三也盖是周末七十子以後之人撰造为之欲表明圣人之豫知其死将以尊圣人而不知适以卑之也记者无识而采取其言记文旣妄而诸家解尤谬不足论也
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絰而出羣居则絰出则否集说吊服加麻者出则变之今出外而不免絰所以隆师也羣者诸弟子相为朋友之服
窃案集说本之郑注於理可通而张子陆氏更有二说山隂陆氏曰二三子盖谓七十子知师之深者也孔子之徒三千羣者不在七十子之列者也其服孔子如此张子曰羣居则絰出则否丧常师之礼也絰而出特厚於孔子也吴氏曰郑陆二说不同然皆当断羣字为一句疑未安窃意记者先记孔门弟子为师之特礼又记凡为师与朋友吊服加麻之常礼於後以表出不释絰者之为特而非常也张子说是愚则於陆说有取焉盖此节只言孔门丧圣师之礼有等差非兼言诸弟子相为及凡为师之常礼也二三子之情亲而谊重者则絰而出以隆师羣弟子之情疏而谊轻者居则絰出则不絰各以情谊为隆杀也如门人三年治任子贡独居三年之类耳羣字未尝不可句读若羣居相连下则絰二字又与出则否不相对矣
丧礼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也祭礼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也集说有其礼而无其财则礼或有所不足哀敬则可自尽也
窃案孔氏云丧礼有余谓明器衣裳之属多也祭礼有余谓俎豆牲牢之属多也故此所谓礼陈氏以用财当之其实凡所行节文皆是不当专指用财
主人旣祖填池集说填音奠池音彻刘氏曰葬之前一日曾子往吊时主人已祖奠矣曾子至主人荣之遂彻奠推柩而反向内以受吊所以彻奠者奠在柩西欲推柩反之故必先彻而後可旋转也
窃案填池改作奠彻集说取郑注也案庐陵胡氏作如字读曰池以竹为之衣以青布丧行之饰所谓池视重溜是也填谓悬铜鱼以实之谓将行也郑改为奠彻未详吴幼清曰胡氏不改填池二字则填当为陟刃切填犹云安顿也谓已安顿棺饰之池而将行也但考之士礼填池在朝祖後阶下载柩之时今二字在既祖之下则亦可疑未敢必以不改字为是愚案如胡吴之说则池者柳车之池也生时既屋有重溜以行水死时柳车亦象宫室而於车覆鼈甲之下墙帷之上织竹为之形如笼衣以青布以承鼈甲名之为池以象重溜此所谓填池者胡氏谓悬铜鱼以实之是也不必以朝祖後载柩时为疑郝氏曰填池本谓填起柩前柳池使见棺行礼也而变作奠彻非山隂陆氏则云池殡坎也既祖则填之故曰主人既祖填池孔丛子曰埋柩谓之肂肂坎谓之池是也是又一说要之改字者非矣
多矣乎予出祖者集说多犹胜也曾子闻之方悟已说之非乃言子游所说出祖胜於吾之所说出祖也窃案此郑孔旧说也应氏则曰出祖谓主人也予者亲之之辞多矣乎者不欲深指其失也君子行礼虽不可寡亦岂可多乎吴氏曰多矣乎犹言其赘也祖者行之始柩既出而为行始矣岂可再入而反宿乎此礼之所无故为赘而谓之多矣乎也愚案应氏之说草庐取之然以予为亲主人之辞则有未安者多矣乎予出祖者盖自悔其於出祖之事多此一吊使主人至於反柩受吊违丧事有进无退之礼也集说固不明而吴氏亦未为当也
曾子袭裘而吊子游裼裘而吊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夫夫也为习於礼者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主人既小敛袒括髪子游趋而出袭裘带絰而入曾子曰我过矣我过矣夫夫是也集说方氏曰曾子徒知丧事为凶而不知始死之时尚从吉此所以始非子游而终善之也窃案张子曰曾子子游同吊异服必是去有先後故不得同议各守所闻而往也曾子袭裘而吊先进於礼乐也子游亦尽有守文处如裼裘而吊必是守文也曾子子游皆圣门高弟其分契与常人殊若使一人失礼必面相告岂有私指示於人而不告之也此段义可疑玉岩黄氏亦云曾子子游同门执友既是同时往吊岂不议其服之所宜而往纵或至有先後乃见子游之失胡不明以相正乃私指以示人而扬其失子游既知曾子之非胡为亦不以告乃至主人小敛趋出易服而入以暴其过哉此事俱可疑又云此经多是子游而非曾子刘氏谓此篇疑子游门人所记意或然也盖子游以文学名想当时必有传授其徒欲推之而为之辞如此非实事也曾子之质虽为鲁钝然专用心於内学极诚慤随事精察而力行之故卒闻一贯之旨其在孔子之传唯顔曾独得其宗当时颖悟莫如子贡犹不能及岂其所见每每差失而又屡出於子游之下而不见正於他贤何哉前章与此章并阙之可也愚案张子黄氏之说可正集说之误然谓此经多是子游而疑其门人所记似未必然盖弟子当为其师讳过观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之讥其非言游门人所记也明矣
子夏既除丧而见予之琴和之而不和弹之而不成声作而曰衰未忘也先王制礼而弗敢过也子张既除丧而见予之琴和之而和弹之而成声作而曰先王制礼不敢不至焉集说均为除丧而琴有和不和之异者盖子夏是过之者俯而就之出於勉强故余哀未忘而不能成声子张是不至者跂而及之故哀已尽而能成声也
窃案夫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商惟不及恪信夫子故笃实近厚而其情有所过师惟过好为苟难故高虚近薄而其情有所不及今集说反言子夏是过之者故余衰未忘子张是不至者故哀已尽何其与圣人之言乖违也山隂陆氏又谓师过商不及今其除丧如此盖学之之力李氏又谓夫子之言言其学道也子夏惟情之过故於学为不及子张惟情之不及故於学为过皆曲说也家语及毛公诗传皆言子夏丧毕夫子与琴援琴而弦衎衎而乐闵子骞丧毕夫子与琴援琴而弦切切而哀与此言子夏子张者不同孔氏谓疑当以彼为正盖子夏丧亲无异闻而子骞至孝孔子所称也熊氏又谓子夏居父母之丧异故不同二说未详孰是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四
<经部,礼类,礼记之属,陈氏礼记集说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