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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羊野史·第2卷》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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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松说——历史上的今天》来到了3月5日。1963年毛主席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1940年发生了卡廷森林大屠杀。1946年丘吉尔在演讲当中提到“铁幕”一词。1953年,斯大林逝世。

| 雷锋日 |

在中国一想到3月5日,首先蹦进脑海的就是“学雷锋、做好事”这两个关键词。到了3月5日去做好事,是一个非常好的传统,不管以什么名义吧,时代在向前发展,可能有一天不以雷锋的名义了,但是每年有一天做好事,是一件很值得提倡的事情。毛主席说过,做一件好事容易,最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希望大家多做好事。雷锋是一个优秀的军人,是一个有道德有理想的军人,这一点是不容否认的。将一个人树立为榜样是正常的事情,在世界各国其实都有。希望大家每年3月5日不要忘了去做好事。

| 卡廷森林大屠杀 |

下面讲三件事情,这三件事很有关联。一件事情是1940年的这一天,斯大林签署批准了历史上著名的“卡廷森林大屠杀”,这件事情有书,有电影,有各种各样的记录,是非常清楚的,不再是疑案。尤其是在苏联解体以后,俄罗斯政府解密了苏联时期的一些档案,公布了当年卡廷森林屠杀的详细资料,也表示对那件事情谢罪、忏悔。

二战开始后,德国1939年9月开始进攻波兰,半个多月以后,苏联从东面开始进攻波兰。波兰当时还算是个强大的国家,也有百万大军,但是面对德军、苏军两支强大的军队,迅速土崩瓦解被灭国。这件事情在波兰人民的心中,是永远不能磨灭的伤痛,他们对俄国怀着极为敌视的心情。大家知道波兰人民有多么爱国,波兰著名作曲家、钢琴家肖邦到死都不忘祖国,死后人们根据他的遗愿将他的心脏运回了波兰。

这个国家之前曾经两次被灭国,18世纪一次, 19世纪一次。两次灭国都跟俄国有关系,俄国都参与了瓜分波兰,波兰的一部分都归了俄国。一战以后波兰复国,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苏波战争。当时俄国已经爆发了苏维埃革命,改名叫苏俄。双方大打出手,有输有赢,最开始是红军战胜,红军最年轻的优秀统帅图哈切夫斯基一直兵临华沙城下,苏联另一支方面军也打到波兰南部。但是波兰人奋勇抗敌,波兰军队英勇战斗,打败了强大的苏联红军并且追击红军到了苏联境内。最后波兰战胜,停战的时候签订了协议,苏联割让一部分土地给波兰。苏联从此怀恨在心决意报复。国与国之间永远是这样,你占了我的土地,我曾经败给你,所以一定要报复。这一报复在20年后,发生了。

1939年,苏联配合德军进攻波兰,当时苏德两军是以布格河为界,布格河以西归德国,布格河以东归苏联。卡廷森林这个地方,就在布格河以东,在这个地方苏联屠杀了2.2万余名波兰的文武精英,包括波兰军队的军官以及波兰的知识分子、记者等,埋在了卡廷森林这个地方,当然苏联军队完全掩盖了这一事实。二战后期事情败露,苏联还曾经赖过德国,说这是纳粹干的,但实际上事件发生在布格河以东,不可能是纳粹干的。这个事情被掩盖了很多年,因为二战结束的时候,苏联是战胜国,波兰布格河以东的土地就归了苏联,波兰损失了相当大一块土地。为了弥补波兰,苏联又以奥德河与尼斯河为界,割让了德国一大块土地给波兰,波兰差不多向西平移了一块。卡廷森林这个地方一直在苏联境内,既然在苏联境内,当然就没有人来调查这件事情。

波兰其实是知道的,心里也一直在惦记这个事情。后来苏联解体,白俄罗斯独立了,卡廷这个地方归了白俄罗斯。苏联解体以后当然要清算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清算就是卡廷森林这件事情,于是波兰组织了调查队,万人坑也都挖出来。俄罗斯也公布了档案,波兰当然群情激奋,那么多精英被屠杀,是苏联政府对波兰人民犯下的罪行,俄罗斯政府也多次道歉。后来为了纪念卡廷森林事件,波兰总统去俄罗斯访问,回来的路上飞机失事,波兰总统摔死了,这导致波兰又一次群情激愤,很多人指责这是俄罗斯政府干的。

2012年欧洲杯,俄罗斯队跟波兰队比赛,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了,比赛之后,波兰球迷和俄罗斯球迷发生严重斗殴,而且还打死了人。普通球迷斗殴不会成这样子,这两个国家之间的仇恨已经延续到了体育上,波俄两国之间的宿怨是非常难解开的。两国关系仅在冷战时期有所缓和,由于波兰是东方集团的,是华沙条约国组织,跟苏联同样,都是由共产党领导的国家,他们是一个同盟,这个时期不提两国恩怨。1956年波兰发生了“波兹南”事件,工人起来罢工最后被镇压了,20世纪80年代初又开始团结工会。苏联解体以后,波兰第一任总统瓦文萨作为团结工会的领导起来罢工反对俄罗斯,之所以能有那么多支持,一方面是因为教会,另一方面是因为波兰人民对俄罗斯有切齿的仇恨,所以得到大家的支持。两国宿怨难解难分,只是冷战时期这些矛盾一直被掩盖着。

| “铁幕”时代来临 |

铁幕这个词,是英国首相丘吉尔在1946年3月5日的演讲中使用的,铁幕是叫“iron curtain”,他说,现在有一道铁幕在欧洲的中间降下来了,把欧洲彻底分割成了东边和西边。从此东西方开始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冷战。冷战期间,欧洲不是今天大家看到的自由的欧洲,双方数百万大军云集,数万辆坦克,无数导弹、大炮指向对方。双方的军事计划,不论怎么打都会把欧洲打烂,欧洲在铁幕下、在冷战的笼罩下,已经过了半个世纪恐怖的生活,随时随地做好准备开始世界大战。当时美国大量的核武器运到欧洲瞄准着东方,苏联大量的核心武器就部署在前沿,在东德,在波兰,瞄准着西方。铁幕隔开了东西方长达半个多世纪,直到1991年,东欧剧变,苏联解体,西方不战而胜,铁幕最终消失了。

| 斯大林去世 |

斯大林在1953年这一天逝世。斯大林逝世和苏联的转变,对冷战的格局、对整个世界的格局,都有巨大的影响,包括对中苏关系,都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相当于一个转折点,具体的我们到讲中苏关系的那个时候,再来跟大家讲。卡廷森林大屠杀和东西方冷战,都跟斯大林有关。首先卡廷森林大屠杀就是斯大林下令屠杀波兰的知识分子、军官等精英的。斯大林本人在1920年的苏波战争中,曾作为一个方面军的指挥员,在波兰被打败过,所以心里怀着对波兰的仇恨。这两个国家的情感是非常复杂的,在二战期间,苏军不光是打到过波兰,还打到过其他国家,不过在其他国家没有发生过这么严重的屠杀,包括到德国,都没有这样大规模的屠杀,只发生了强奸、抢劫等战争中不可避免的一些事情,由此可见斯大林心中对波兰的仇视。

冷战这件事情,实际上就是以斯大林为首的苏联团结了整个东方的社会主义国家,包括亚洲的社会主义国家,对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行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对抗。冷战的格局,也是在雅尔塔会议之后,由斯大林开始,大家瓜分地盘,这些归我,那些归你。铁幕降下来的欧洲中间这条线,就是由斯大林和美英两国的领导人在雅尔塔会议的时候确定的。大家共同承认这条利益线。这条利益线的东方经过很多复杂的变化都变成了社会主义国家,而这条利益线的西方都是资本主义国家,所以之前提到的两件事都跟斯大林有密切的关系。

斯大林当然有很大功绩,苏联在斯大林时期从一个谁见谁欺负的落后农业国变成了一个强大的工业国家。不是很善战的军队在斯大林手里变成了强大的苏联红军。最大的功绩是斯大林在二战期间带领苏联人民打败了德国法西斯,夺取了卫国战争的胜利。实际上在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苏德战争是最重要的战争,苏联在打败法西斯战争中跟美国平起平坐,我个人认为有可能作用更大一点,尤其在前期美国没有参战、英国已经没有力量的时候,全靠苏联挡住了德国法西斯强大的攻势,斯大林的功与过我在这里不多说了,大家去看资料,自己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