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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舌之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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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很不谨慎地让人想用女人来形容它,智利名庄伊拉苏的“马克西米诺珍藏酒”。

年份是1989年,好友亨利珍藏多年,据说酒庄不再出这一系列,是已经绝版的酒。

因为参加过酒庄举办的“柏林盲品会”之2008年北京站的活动,亨利兄赠我这酒是想让我知道,智利酒也是可以陈年的。这是当然啊,我知道。虽然有人说:“就你一只认法国,对新世界有根深蒂固偏见的家伙,懂什么?”

品酒笔记:在杯里,仍具光泽,中心的颜色深黑,边缘泛着黄色调,甚至有一丝金边;在鼻息,木桶给予的烟熏味温和地存在,果味也有,乡野气息也并没有散去,浆果、甜椒、枯枝乱叶、菌类、动物等等智利酒风格的香气特征完整;在口腔,依然辛辣,酸度高,很高,甜度亦有,中度酒体,丹宁涩感仍在,强度弱,却细致,回味中长。

这是一款陈年能力没有问题的酒,结构隐约而深刻,架构大,口感要素清晰,唯平衡度及柔和性稍欠,复杂度也不强,香气和口感都失去了其实是最重要的甜美特质部分,尤其酸度是一种冒失的生硬,突兀、骇人,气骨有余,而清和婉顺不足。

像很多优越感超强、牙尖嘴利的女子啊,身材也开始失去,让人喜欢不起来。

喝过酒庄后来版本的“马克西米诺”,新年份,年轻、丰润、绵软而肉感,有感官享乐的一面,能感悦人心,波尔多风格,很喜欢。酒庄的酿酒师已经知道如何给酒增加甜美风味了。当下的一杯酒,却是一款有历史的酒,在此处的现在是一种绵延,过去、现在、将来。透过这一瓶老年份看到了它的成长和进步。

酒是和出到十四版了的《葡萄酒事典》一书作者董兄一起喝的,他的酒评如下:“伊拉苏,洗尽铅华二十五载,没任何败象,酸性活跃但有些卖弄,香气馥郁,空杯仍持久,丹宁细致平衡,时光的味道在淡淡的旧木桶味中游离,中轻酒体,略显单薄,受法式酿酒的影响,其个性不够突出,甚至还没形成。但仍不失为一款上好的酒,十分难得。”大家果然是大家,对他能准确地感觉到的东西是判断得很好的,让人佩服。

品酒是品尝、领会和理解的一个过程,再加上表达,描述和判断都很重要。酒在杯中的荣枯反映出它的本质,事情本来就是深深隐藏着的,它以酸甜苦辣呈报出它的品质,我们必得感受到才行。大多数的葡萄酒爱好者只是谦卑地服从酒标,并不费神在口里去理解酒,只是入口、咕咕噜噜、吞咽、赞叹。总是赞叹名庄之酒,最叫人难堪。而有些人赞美他们从未喝过的酒。

对我来说只关心酒在杯中的印象,视觉、嗅觉、触觉、听觉,伴随着感知的出现与显示,酒标是无意义的。隔着瓶子对酒我有一种漠视、漠不关心,除非打开了,在我的杯里了,尊重感才回来,我可以正襟危坐去喝它,为它写篇文章。好酒都堪赞美,无论产自哪里。

在葡萄酒世界,虽然很多人都希望法国的影响力日薄西山,但是学习是需要范例的,在种植、酿造、品尝方面,无论品种、产区、品质的划分,还是观念、态度、历史的承传,法国都是典范。这可不是我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