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香。”
“嗯,面包,矿物感,带酒脚发酵,有搅桶。”
“余味亦佳,非常棒。这酒下午刚送到,也许因此酒精有些冒头,但不影响香气和口感,嗯,你明白我意思,会有影响,但你也知道酒的承受能力,并不像一些专家说得那么脆弱。”
“呵呵,当然。”喊小弟打桶冰来,“稍微冰镇一下,酒体会更紧凑些,然后在杯里让它慢慢回温,口感应该会更好。”
“我怎么闻不出你们说的那么多香味来?”和他同来的女伴看看我,看看他,又把鼻子探进杯里嗅着,疑惑地抬头问:“杯子太深?”
“不。”我说,“是鼻子太短。呵呵!”
她放下杯,一副懒得理我们的表情一边看书去了。
酒冰上了,我和他面对面坐着,等着,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再各倒一杯,喝一口,嗯,对比刚才单薄的口感,酸度出来了,复杂度也出来了,甜也有了。但是,多了就是好?我思索。
摇着杯,闻着酒,等着杯中酒回温,终于,我俩相视:就是现在了!各自喝了一口各自杯里的酒,吸气,让酒液在口中流转,吞下去,回味着口腔中的余香,再次相视,碰一下手中杯,然后放下,各自将身体靠后,埋进沙发里,继续品味口中的余香。
“非常棒。”
他点头。
我们再次碰杯,将杯中酒干掉,然后一直闻着空杯的香气,许久许久之后才又倒上第二杯。
“很难找到能一起喝酒的人了,更难的是找到一个不用说话的品酒伙伴,像你。”他道。
“哈!”这是夸我吗?我苦笑。“好酒本就是给我们喝的,不是给我们说的。”
“是,而且蒙哈榭(Montrachet),也真得和你喝才不会辜负了。”
“大仲马,也有说是小仲马说的,是怎么说的?喝蒙哈榭这酒必须单膝跪下,一手拿着帽子,一手拿着酒杯,以表达敬意。”
“他父子说的是特级蒙哈榭吧?我们喝的这只是一级,所以不必下跪,可以坐着喝。”
“那倒是。”蒙哈榭,产自法国勃艮第,世界最顶级的干白葡萄酒,没有之一。
“谢谢你请我喝酒。”他举杯过来。
“哪里!看看身边,所有的人都在防着一些人,所有的人都在讨好一些人,难得我和你从没有利益往来,是我要感谢你每次路过都进来和我喝一杯。”
“呵呵,我现在相信喝蒙哈榭果然是需要随便感谢点什么了!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