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惠可能是宇宙中最真实的东西。我招募了一些同行帮助我实现疯狂的设计。现在仍然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当时的人们都十分开放,愿意投身于梦幻般的计划。
对那些当时参与这一疯狂计划的怪人们,我现在几乎依然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感激之情。还记得来自森尼韦尔电子游戏公司的史蒂夫·布莱森吗?是的,没有任何原因,也看不到任何目的,他就会在我的小屋里埋头苦干,研究一种奇怪的实验性编程语言。
每个研究新式编程的人都会低估它的困难程度,史蒂夫和我很快就不知所措了。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的人,更多在其他方面自力更生的聪明人,他们要愿意参与呕心沥血的早期工作,探索对宇宙可能产生的影响。哪里才能找到他们呢?
我们回到了湘菜馆。“是时候召唤GNF(大网络女性)了。”
“哪个?”
“他应该召唤北部的GNF。”
“不,南部。”
我只能说:“这听起来好像我们在Oz游戏中一样。”
“你也注意到了!”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最好地传达20世纪80年代硅谷的这一特色。在互联网出现之前,女性的角色就是有机社交网络的关键人物。商业猎头与真正的硅谷并无关联,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小骗子而已,专门骗我们这种新手。
硅谷真正的运作方式是:极少的、非官方的、高度社会化的、权力极大的女性,将每个人联系到一起,创建公司,甚至是发起整个技术运动。硅谷的历史总是提到史蒂夫·乔布斯这样的行业领袖,但你可能永远不知道那些设计了这个地方的伟大女性的名字。
琳达·斯通(Linda Stone)又被称作小湘菜馆中的北部GNF,她后来先后成为苹果和微软的知名高管,她对硅谷早期的演变产生了巨大的、无形的作用。她的一系列成就并不能完全概括她的角色。在人们还在用光盘分发的年代(还记得CD-ROM吗),琳达就让苹果开始制作“内容”,她还启动了微软早期的VR研究。除此之外,不为人知的事实是,很多黑客最后都在某家公司或某个项目上被她挖走了。
来自洛杉矶(“南部”)的可可·康恩(Coco Conn)认识每个人,在20世纪80年代,她可能至少负责了与连接VR场景相关的一半工作。她的专职工作是研究使用VR的孩子,并为计算机协会的计算机图形图像特别兴趣小组(后简称SIGGRAPH)组织VR活动。来自东部的麻省理工学院的玛格丽特·明斯基(Margaret Minsky)也在这一名单中。还有玛丽·斯彭格勒(Marie Spengler)[1],她是价值观和生活方式改善计划(VALS)的关键人物之一,来自斯坦福研究院,她对20世纪的市场营销进行了改革。
我不记得当时是否有人讨论过,随时将取代“租一个妈妈”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是否也将取代GNF,但硅谷确实在尝试这样做。人们称之为社交网络,可是其效果并不好。
我在硅谷的第一个长期女友最后也成了一个GNF,不过不怎么出名。我当然不会说出她的名字,因为那属于她的隐私。她带我认识了很多同行。她当时在斯坦福大学攻读有关男性性行为这一并不常见的博士学位,住在黑客文化的种子中心。一名太阳微系统公司的前员工和苹果公司的第一个员工都是她的室友。
通过她,我认识了安·拉斯科(Ann Lasko)和扬·哈维尔(Young Harvill)。她们在华盛顿州一所名叫“长青”的嬉皮士大学教艺术,到这里是为了在斯坦福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安学的是工业设计,而扬是一名画家和精细艺术课程的全息摄影师。她们俩结婚了,这在我们的圈子里是令人震惊的新奇现象,而且她们还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