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扬都是技术纯熟的插画师。扬和我合作了一幅三联画，描绘的是自然的或者说“直接”的现实（扬的作品）、混合现实（也是扬的作品）和完全的VR（奇怪的我的作品）。
在我们的画中，同一对夫妇在每一联中都在亲密交流，触摸对方的脸。我后来将它们作为第一家VR公司的概念形象向投资者展示。
我将这几联画垂直排列，这样，自然现实就在最顶上。它必须总是在最顶上，以免我们搞不清楚，把自己弄糊涂了。
图10–1
为什么混合现实在中间？在那个时候，混合现实[2]没那么激进，它是一种折中的手段，而全面的VR将是激进的、变革性的工作，是最后一联。混合现实很难实现，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因此，我们现在认为混合现实才是更激进、更具未来性的变体。
旧的三联画挂在我们的家里，现在看来仍然让我觉得欢欣鼓舞。它是对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的崇拜。你看不到目镜、手套或任何装备。一直以来，这幅三联画都在直接的现实和尽量让每件事异乎寻常的冲动之间徘徊。
也许安应该运营我们最终创立的公司。她是我们所有人中情商最高的一个，她是我们的温蒂。她设计了第一批化身形象，以及VR早期感觉中的很大一部分。扬还是一名全息摄影师，为数据手套设计了新的光学传感器，多年来，她还做了一些其他有趣的创新。
图10–2 一名年轻人穿着被称为“西装”的奇装异服来演示数据手套。（摄影：安·拉斯科）
图10–3 安拿着一个VR头戴设备的原型。
安和扬将我介绍给长青大学的其他人，最值得一提的是查克·布兰查德（Chuck Blanchard）。查克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程序员之一，由于患有多发性硬化症，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他也许是我们之中性格最温和、最让人开心的一个人。
请原谅我用这本书介绍了这些对我如此耐心、如此大度的人，他们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感情。
查克曾经是而且一直是一个恶魔级别的程序员。弗雷德·布鲁克斯（Fred Brooks）早就在他的经典著作《人月神话》（The Mythical Man-Month）中说过，程序员的能力差别非常大。一个伟大的程序员可以完胜一栋楼的优秀程序员，最好的程序员就是传奇。
比尔·乔伊（Bill Joy）、理查德·斯托曼（Richard Stallman）、安迪·赫茨菲尔德（Andy Hertzfeld）等。[3]我能与他们相比吗？可能在我刚开始编写《月之沙》的时候，还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但毫无疑问，查克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位。
图10–4 查克将几十个数据手套的原型钉在背景里的墙上。（摄影：安·拉斯科）
查克和蔼可亲，像个伐木工人，同时带有一种随意但具有破坏性的气质。他虽然坐着轮椅，但依然可以用双手编程。他有一位来自夏威夷的女朋友，是一名神经科学家，长得非常漂亮，以致其他黑客都不敢和她待在一个房间，因为看着她就让人有压迫感。这当然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