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分别描述了12种环境问题,实际上它们互为关联,一种问题可能会恶化另一种问题。例如人口增长问题就会影响到其他11种问题:人口越多,意味着更多的森林被砍伐,更多的有毒化学物质被产生,更多的野生鱼类被捕捞。能源问题也和其他问题休戚相关,如利用化石燃料做能源会产生大量温室效应气体;用人工化肥补充土壤肥力时,需要能源来生产化肥;由于化石燃料日益稀少,因此我们又将兴趣转向核能,而核能可能会在万一发生事故后造成最严重的“有毒”物质污染;化石燃料的短缺还迫使我们不得不花费更多的资金利用其他能源来淡化海水以解决淡水不足的问题。鱼类等野生食物越来越少,因此我们更依赖于家畜、作物和水产养殖以取代它们,如此一来又会造成更多的表土流失,而农业和水产养殖也会使水体富营养化的问题更加严重。第三世界国家因滥伐森林、水资源短缺和土壤退化等问题矛盾横生、战争不断,于是许多居民以合法或非法的手段纷纷拥向第一世界国家。
我们的世界目前处于非可持续发展的路线,上述总结的12种非可持续性的问题势必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制约我们的生活方式。这些问题就像定时炸弹,不到50年就会引爆。例如,在马来西亚半岛,国家公园保护区以外的低地热带雨林已被砍伐殆尽。按照目前的砍伐速度来看,所罗门群岛、菲律宾、苏门答腊和苏拉威西等地的热带雨林也将在10年不到的时间里完全消失。在25年内,也许只有亚马逊盆地和刚果盆地的部分雨林仅存下来。与此同时,在几十年里,世界上大部分海洋鱼类终将被捕捞一空或是灭绝;石油和天然气储量也会用光;光合作用的能力将达到上限。在半个世纪内,全球变暖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全球气温预计将再升高一摄氏度以上,许多野生动植物濒临灭绝,或者永远的消失了。人们经常会问:“当今世界最重要的环境或人口问题是什么?”开个玩笑,答案可能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人们被带入歧途,关注哪个问题最重要。”这一答案在本质上是正确的。因为上述12个问题互为关联,如果不解决的话,会给我们带来严重的危害。如果我们只解决了其中11个问题,不管最后是哪个问题没有被解决,我们都会遇上大麻烦。所以,我们必须解决全部的问题。
由于当前的人类社会过着不可持续发展的生活方式。不管用何种方法,世界的环境问题都必须在今天的儿童和青年的有生之年得到解决。惟一的问题在于是以我们自愿选择的愉快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还是以不得不接受的不愉快的方式来解决,如战争、种族屠杀、饥荒、传染病和社会崩溃等。这些惨剧在人类历史上都发生过,起因大部分是环境退化、人口压力增加、贫穷和政治动荡等。
上述这些古今解决环境和人口问题的方法过于残忍,如近年来在卢旺达、布隆迪和前南斯拉夫发生了大规模的种族屠杀;现代苏丹、菲律宾、尼泊尔和古代马雅战事频频;史前时代的复活节岛、芒阿雷瓦岛和古代阿纳萨兹印第安部落发生过人吃人的事件;现代许多非洲国家和史前时代的复活节岛发生的饥荒;在非洲等地区肆虐的艾滋病;古代马雅、现代索马里、所罗门群岛和海地政府的崩溃。全球大崩溃也许并不会发生,许多发展中国家可能会出现像卢旺达或海地那样的局面,而第一世界国家的居民依然过着舒适的生活,但是他们只要想到未来可能出现更多的恐怖分子、战争和疾病,就会变得忧心忡忡。当数不胜数的移民从分崩离析的第三世界国家一波波拥入第一世界时,第一世界国家的居民怎么能置身于事外呢?我再次想起格陵兰加达农场的最终下场,生活在加达农场周围的维京人们一贫如洗,牲畜不是死光,就是被用来果腹。于是走投无路的维京人冲进富裕的加达农场,大肆劫掠。
我们在陷入单方面的悲观情景前,且对当前的问题和其复杂性做进一步检视,也许能从中获得谨慎、乐观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