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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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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

第一章 迦旃延品

四一七 迦旃延本生谭

[菩萨=帝释]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善侍奉其母者所作之谈话。其人为舍卫城之一良家子,行为正直,父死之后,专心奉侍其母——为母洗面、与扬枝剔齿牙之垢,与水浴濯足之服务,且以粥、米饭哺养其母。

其母有时向彼云:“汝另外尚有许多家主之事待作,何处娶一家与我同等程度之女,彼女亦可为我效劳,汝可为自己之事务。”子:“母亲!我为求自身之利益与幸福而对母亲之奉侍,他人谁亦不能如此奉侍。”母:“汝可作繁荣家庭之任务。”子:“在家生活,非予所愿,予看顾母亲,亡故之后,予即出家。”

然彼母亲虽数度反复摧促希望,终不得彼之承诺,于是未取得彼之同意,则由同等程度之家娶来一女,彼不敢违拒母命,乃与其女同居。

彼女自思:“予夫精进可惊,对母亲奉侍,予亦应对母亲善加服侍。”于是彼女亦尽心服侍彼母亲。彼见彼女尽心服侍其母,自此以后,彼所得甘旨而又实质之食物,尽与彼女。

彼女其后自思:“彼所获甘旨而实质之食物,悉数与我,彼或欲将其母赶出;予将讲求赶出之手段。”在这一错误之思考下,某日彼女告彼夫曰:“予夫!君外出时,君之母虐待于我。”彼默然无语。彼女自思:“予必须使彼母发怒,引起其子之反感。”

自此以后,彼女与粥,或为过热、或为过冷,或是盐多过咸、或是淡而全然无味。母谓媳妇:“过热、过咸。”彼即满注以冷水;母谓:“过冷、过淡。”彼女即大声抗辩:“前此谓过热过咸,今又谓冷而无味,谁能如何使满足?”

沐浴之水,十分高热,向母之背上注浇,母谓:“予背如火烧。”于是又满浇以冷水,母谓:“儿媳!如何又过冷!”于是彼女又告邻居近处之人:“先前谓过热,而后又谓过冷,谁能忍受如此之轻蔑?”

母谓媳妇:“予之寝床,跳蚤甚多。”彼女即将寝床取出,于其上掸扫自己寝床,谓曰:“已掸扫矣。”然后取入敷被,使此大优婆夷(老母)加倍受跳蚤啮咬,终夜坐受凌虐而不成眠。母告媳妇曰:“我终夜为跳蚤所啮。”然彼女谓:“昨日掸扫寝床,前此亦曾掸扫,如此谁能如何完成此种任务?”

“今予将激怒其子。”于是到处抹散痰唾、鼻涕及白发。彼问:“家中如何如此垢秽?”彼女答云:“此为汝母所为。”彼告曰:“汝不可如此造作。”于是开始言争。彼女曰:“予不能与此恶婆同住于家,或者彼住于家,或者予住于家,汝如何选择?”彼闻彼女之言曰:“予妻!汝尚年轻,任往何处,皆能随处生活,然予母体弱,惟有依赖于予,汝可往归自家。”

彼女闻彼言心中恐惧,自思:“夫与母之间不能分裂,夫惟有爱其母之一途,若予往自己母家,将为寡妇生活,为一凄惨之人。予须如原来得姑之意,善为看顾。”于是彼女自此以后,仍与以前同样只管服侍老母。

某日此优婆塞(夫)为闻法往祇园精舍,恭敬礼佛,坐于一方。佛云:“优婆塞!汝修福业无懈怠耶?服侍老母行迹已满足耶?”彼曰:“予母拒斥予意,带一家女前来,然彼女作如是如是不可为之行迹。”彼向佛申诉一切之事,彼续云:“彼女不能分裂予与予母,今已尽心哺养予母。”佛闻彼之言而告彼曰:“优婆塞!今生汝未依彼女之言,然前生则汝随彼女之言,赶出汝母,因我之故,再使汝母归家哺养。”于是佛应彼之乞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某家之子,于父死后,只管奉侍其母,与上述同样服侍其母;一切均如上述所言同样详说。而彼女谓:“予不能与如此恶婆同住,或是彼住于家,或是予住于家,汝如何选择?”彼则采听彼女之言:“我母实使予困扰。”于是向母告曰:“母亲!汝在此家中,时起争端,母可由家出外,住于任何喜居之处。”彼母哭泣而出走,依赖某友之家,作零工困苦维持生计。

于姑出走之时,彼女怀孕,彼女向其夫及邻居近处之人告曰:“彼恶婆住于家中之时,予不怀胎,然而今予则有孕。”其后分娩幼儿,彼女语夫曰:“君之母住于家中之时,未尝得子,然今予则得之,依此理由,可知恶婆之性。”

老母闻之自思:“诚然,予被逐出而得子。”“此世正法已死,若法未死,打母逐出之人不应得子,亦不应安乐生活。今试就法供养死者。”

于是某日,老母携带胡麻粉、米、小锅、羹匙,往天然墓场,以三个骷髅为窑,燃火,至水边洗净头首及外衣,然后归至窑处,解散头发,开始洗米。

尔时菩萨为帝释天主,实则诸菩萨众均不放逸,因此彼(菩萨)恰于此时巡游世间,见此苦难受打击之老母,思法已死,欲就法供养死者。帝释:“我将展施我之力量。”于是化现为婆罗门形,行于大道之上。见彼女时,由道路下来,立于其傍曰:“女士!于墓场炊食,实为少见。汝今煮此胡麻饭有何打算?”帝释开始说第一之偈:

 白衣清净新洗发 迦旃延!云何依釜为炊事

 洗来搀入胡麻粉 作胡麻饭是何因?

然彼女对此报以第二之偈:

 婆罗门!我今善煮胡麻饭 此饭并非为己食

 今因法死[行祭祀] 墓场之中作饮食

于是帝释唱第三之偈:

 迦旃延!作应所作汝寻思 法死之说谁告汝

 无上神力具千眼 无上法死无此事

闻此言已,老母说二偈曰:

 梵族之人!我今之意甚坚定 法死于我今无疑

 彼彼之人有罪者 彼彼之人今安乐

 予之子妇意气恶 彼驱我后竟产儿

 彼女今为全家主 予被驱逐唯一人

帝释因此述第六之偈:

 我非死者我长生 正为汝我来此处

 驱逐汝后妇产子 我使与儿成灰烬

[老母]闻此曰:“不可,汝何为而出此言?予望予孙不死。”为说第七之偈:

 天王!予今求卿望彼事 卿为我来当允我

 予与我儿媳与孙 使得住家相融和

此时帝释为彼女述第八之偈:

 迦旃延!汝今求予望彼事 汝被虐而不舍法

 汝与汝子媳与孙 善为住家相融和

如此述毕,帝释着庄严华美之服,依自己之威神力,立于空中告曰:“迦旃延!汝勿畏,汝子汝媳,因予之威神力而来此处途中,将求汝宽恕,伴汝归家,请为不放逸之生活。”帝释于是归己所而去。

彼等因帝释之威神力思念彼女(老母),问村中之人曰:“予等之母,现居何处?”村人告以往墓场之处而去。彼等闻之,向墓场之道寻觅,频呼:“母亲、母亲!”发现其母,均匍匐于足下:“母亲!请恕我等之过。”请求恕罪。而彼女亦怀念其孙,于是互相融和而归家,由此以来营相和合之生活。

 彼迦旃延与儿媳 住于家中相融和

 儿孙并皆善服侍 天主帝释劝诱者

此为现等觉者之偈。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彼优婆塞达预流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善为哺养其母者即是今正当看顾其母之人,彼之妻即是昔日之妻,帝释即是我。”

四一八 八声本生谭

[菩萨=修行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拘萨罗王于午夜中听闻无人能解之声音所作之谈话。此一事实在以上铁鼎本生谭[第三一四]中所说恰好相同。然于此,王问:“世尊!予闻此等音声,将发生何事?”尔时佛言:“大王!勿惧,卿闻彼声之缘,并无任何危险。大王!闻此种可怕之声不解者,非独卿所独闻,前生诸王亦闻此类之声,从婆罗门之言,牺牲一切种类之四只兽,思为供养,后闻诸智者之言,释放为牺牲而集合之动物,向街中巡回击打大鼓作不杀生之告示。”于是佛应彼王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具有八百万富裕之婆罗门家。成人后,于得叉尸罗,修习诸艺,父母殁后,调查诸多财富,广行布施散财,断爱欲入雪山出家,出家得禅定与神通后,为得盐酢,循诸人之道而行,入波罗奈,住于园中。

尔时波罗奈王坐于王之大床,午夜之中,闻有八种声音:第一于王宫近处园中有一只鹤唳鸣声;第二继其鸣声之后,于象小屋之入口住有一只牝鸦发声而叫;第三住于王宫之屋顶高处一类昆虫发声而叫;第四王宫所饲之鸽鸪发声而叫;第五所饲之鹿发声而叫;第六所饲之猿发声而叫;第七所饲之紧那罗发声而叫;第八继此声之后,则为一独觉经过王宫之顶,往游园而去发一感兴之偈声。

婆罗奈王闻此八种声而惊惧,翌日问于婆罗门等,婆罗门等向王申告曰:“大王!君甚危险,应用一切种类四只兽供养。”由王许可云:“如意为之。”婆罗门欢喜雀跃而由王宫退出,着手施行供养。

然而彼等之中上首行供养婆罗门之内弟子,有智有术,向师匠云:“师尊!如此惨虐而杀诸生物,切勿为之。”师云:“汝何无知,纵今外面无任何事,亦可得诸多鱼肉。”弟子云:“师尊!不可为饱腹而为落地狱之行。”闻此,其他诸婆罗门等怒彼之劝告而言:“彼奴妨害我等之储蓄。”

弟子畏惧彼等,乃曰:“诸君尽可以此为食鱼、肉之手段。”言毕离去,至街外往王园寻觅能使王停止此事之如法沙门,彼恰好观见菩萨,与之交谈:“何故君对诸生物无怜悯之心耶?王杀诸生物,施行供养,何故汝不起解救群生使去缚之心?”菩萨云:“青年!予居此处,王不知予之事,予亦不知王之事。”“尊者!然则卿应知王闻诸声之结果。”“予当然知之。”“卿既知之,何故不向王告述?”“青年!予如何能于额上结角而往谓:‘予能知之’?若王先至此处听闻,予即申述此话。”

于是青年急往诣王宫,王曰:“卿有何事?”“大王!一修行者坐于王园中美丽之石上,知王所闻诸声之结果,彼谓若王自行往问,彼即告之。敢请大王前往一闻。”

王急往其处,向修行者敬礼,自己亦被修行者荣迎,坐后问曰:“尊者!卿实能知予闻诸声之结果耶?”“唯然,大王!”“若然,就彼语我。”“大王!所闻诸声之缘由,于王并无危险。然王昔时园中住有一鹤,彼因未得养,空腹不堪饥饿,故发第一之声。”菩萨以自己之智慧解析鹤之行为,说第一之偈:

 人云此为一古池 昔日鱼多水亦甚

 原为鹤王之住所 亦我诸父之栖处

 如今蛙亦生其处 我等尚难为舍离

“如是,大王!彼鹤为空腹所恼而发声。因此,王可使彼免于空腹,清扫园林,使池水清湛。”王命从者如说办理。

“其次,大王!于象小屋之入口,停落一只牝乌,彼为悲痛己子发第二之声。为此王亦勿起怖畏之思。”于是说第二之偈:

 谁人能告不法事 摧毁班都拉之眼

 谁能复我诸儿巢 我可获得幸福多

菩萨说此偈已,而即问曰:“大王!何人为象小屋之象守卫者?”王曰:“尊者!一男名班都拉。”“大王!此男为只眼之人否?”“尊者!唯然。”“大王!于象小屋入口之处,有一只牝乌作巢,产卵其中,孵而生出子乌,此象守卫者乘象出入小屋,以鞭坏牝乌及子乌等之巢,牝乌为创伤所恼,发愿破彼之眼,作如此申诉。若王对乌有怜愍之心,唤班都拉前来,命其善建坏巢。”王即唤彼面责,改换职务,由他人担任守卫象之职务。

“大王!王之宫殿顶,住有一只木虫,残食木皮,残食已尽,不能食硬材,彼不得食,然又不能离去,故而悲鸣发第三之声。为此,王亦勿起畏怖。”菩萨以自己之智慧解析彼之行为,述第三之偈:

 木虫食木皮 不能普食及

 大王!食木皮已尽 硬木不喜食

于是王命人,设法取出木虫。

“大王!王之宫殿饲养一只鸽鸪否?”“尊者!唯然。”

“大王!彼雌鸟思恋以前所栖之森林,恋慕焦思,彼思:‘何时究竟予能出笼,快乐前往森林?’因此发第四之声。是故为此王勿起忧惧。”于是述第四之偈:

 实彼哀欲去 由王宫解放

 独得树枝巢 善能得其乐

正因如是,菩萨云:“大王!彼鸽鸪恋慕焦思,请将彼鸟释放归林。”王亦照办。

“其次,大王!王之宫殿饲养一只鹿否?”“尊者!唯然。”“大王!彼乃一鹿群之主,彼思念自己之牝鹿,烦恼不堪,焦思苦闷而发第五之声。为此,王亦无何可畏惧。”于是述第五之偈:

 实彼哀欲去 由王宫解放

 渴饮第一水 善行群先头

大士亦又请王释放彼鹿。“大王!王之宫中饲养一猿否?”“尊者!唯然。”菩萨闻答后曰:“彼亦雪山地方所居一猿群之首,与诸牝猿为爱欲所虏而彷徨,彼为猎师巴拉陀带来此处,今恋慕焦思,思往彼处发第六之声。为此王勿起恐怖。”于是述第六之偈:

 我为爱欲所捕染 我为爱欲所搔乱

 外国猎师捕我来 我今[悲哀]君何幸?

大士请求释放彼猿。

“大王!于王之宫殿饲养紧那罗否?”“唯然。”“大王!彼亦回忆与牝者同居诸事而烦恼苦闷,发第七之声。某日,彼与彼女共同登至高山顶上,彼等于彼处摘取色香皆具种种之花,且以彼等饰身,未思日已将西沉。彼等下山时,日已沉落,天色完全暗闇,于是彼女向彼云:‘吾夫!天已全闇,留心下降,慎勿倾踬。’于是互相牵手下降。彼回忆思出彼女之语而发出声。为此之故,王勿起恐怖。”菩萨以自身之智慧解析说明其声之原因而述第七之偈:

 不明缘故天黑暗 高而又高山之上

 彼女与我绵私语 慎免绊石使足痛

如是大士说明紧那罗发声之原因,请求放彼。“大王!第八为感兴偈之声。此盖为难陀姆罗洞窟中,有一独觉居住,彼知自己之寿行将尽,来至人间居处,于波罗奈王园将入涅槃。希望彼处之人等,为其埋骸设祭,供养设塔。以为彼等生天之道之因缘。彼以神通力来此处,于王之宫殿顶上落着时,卸下[生命]之重担,颂入涅槃城之使人知之感兴偈。”以下述独觉所述之偈:

 无疑见生尽端际 断然再不入胞胎

 盖我最后之现生 再生轮回我已尽

“彼述此感兴偈来此王国,于一花开齐整之娑罗树根元处入般涅槃。大王可往为彼供养舍利。”

大士伴王往独觉般涅槃之处,指示舍利。王见其舍利,具备军队前往献香及华鬘,以表敬意,依菩萨之言,施行供养。向一切群生行布施生命之布施,于街中击大鼓巡回告示断杀生之祭。七日间严修祭祀,以香料庄严堆积,奉献绝大之敬意,将独觉之舍利,举行荼毗,于大十字路建立塔婆。菩萨亦向王说法,向王告诫:“请勿放逸。”然后入雪山行梵住行。不断修禅定,成为生梵天界者。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谓王曰:“大王!按其声之原因,王无任何一种危险,须广为供养,布施群生以生命之布施。”为行布施生命之布施,向街中巡回击打大鼓告示。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青年是舍利弗,修行者即是我。”

四一九 美女苏拉萨本生谭

[菩萨=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一婢女所作之谈话。彼女恰当某祝日,与一队婢女等共同前往游园,向自己女主人善相夫人请借装饰品。善相夫人将自身价值十万金之装饰品借与使用,彼女装饰后与一队婢女同往游园出发。

尔时有一盗贼对彼女之装饰品生起欲心:“杀掉此女,掠夺其饰物。”于是与彼女相语,前往游园。与彼女鱼肉及酒等。彼女以为:“彼以烦恼欲心,而如是作为。”游园之娱乐已尽,黄昏休憩,婢女等倒卧之时,彼女单独起立,赴彼男之前,彼曰:“此处过于开阔,少往外行。”彼女自思:“此处不能为秘密之行为,此男必将杀我,为夺我之饰品计算。甚善,予将使此男眼中见识。”彼女曰:“贵君!予饮谷酒,身中干渴,有何饮物请使我饮。”相携前往某水井前,彼女指绳与小桶曰:“请由此处为予汲取饮水。”盗贼以绳放入井中,彼则屈身汲水之时,此大力之婢女以两手由后推男落入井中:“如此尚不能死。”于是又取一大砖由头上投入,盗贼当即死亡。

彼女返回街中,将装饰品返还善相夫人,对女主人曰:“予今日因装饰品,险遭杀害。”于是将一切发生情形,加以说述。善相夫人又告知给孤独长者,长者又向如来申述,佛言:“诚然,长者!彼婢女有临机之智,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因此,彼男为彼女所杀亦非自今始,前生亦有被杀之事。”佛应长老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有名苏拉萨街中之美人,由五百美丽之婢女围绕,赌以千金,彼女[才无事]过日。恰于此街又有一有名盗贼名萨多伽,具有大象之力,夜间侵入诸长者之家,任意掠夺抢劫,街中之人聚会,向王伸诉,王呼街中之守护前来,王命:“起用各处军兵,捕捉盗贼,斩首示众。”守护人缚盗贼之后手,巡游街之四方道路,于四方道路以鞭击打,诸人相携前来死刑场地,举街之人大量涌出云:“盗贼巧妙被捉。”

尔时苏拉萨立于窗际,观望街内,见彼盗贼而心中大动,彼女自思:“若予能使此军人——强健男子释放,废弃此不净生活,与此人一同为夫妇之生活。”以上如夹竹桃华本生谭[第三一八]所说,彼女送街之守护者千金,将彼放还,与彼互敬,营夫妇生活。

盗贼经三四月后,自思:“予不能住于如此之处,然不能空手而去。苏拉萨之饰物价值十万金左右,杀苏拉萨而取之。”某日,彼向彼女曰:“予妻!某时,予为王庭之人所捉,于某山顶曾向树神发愿供养,彼神未得供养,对予恐吓。予思前往供养。”“甚善,予将为汝准备一切。”“汝不必为予准备,我等二人以一切庄严饰身,由多人相伴,前往供养。”“甚善,依汝所言行事。”

如此,彼按计划进行,彼行至山麓时云:“予妻!多人观看,树神可能不受供养,可由我等二人登山供养。”彼于彼女“允诺”接受时,使彼女手持供物,彼自己持五种武器,武装登向山顶,倚于人身百倍高之某崖前之树根下安置供物,然后向彼女言曰:“予实非为供养而来,思欲杀汝以取汝之装饰物品而远走而来。汝将装饰品悉数脱下,用上衣包成一包。”“汝为何欲杀我?”“予实为汝之宝物。”“汝应回忆予为汝所尽之功德,予由汝被缚牵引而行,以一富绅长者之子替换,与守护者多额之金保全汝命。每日虽得千金亦不愿见其他之男人——,因此,予实为汝救命之主。请勿杀我,如此,予与汝多金,而予愿为汝之下婢。”彼女向彼诉说而唱第一之偈:

 金之颈饰与真珠 琉璃宝物有余多

 一切尽取君有幸 愿为下婢听汝使

于是萨多伽曰:

 美丽之女人!汝今速脱衣 悲哀尽多余

 不知不杀汝 是否得宝术

当盗贼随其心意说第二之偈时,苏拉萨忽然心底浮起临机之思,彼女自思:“此贼不赦予命,予设方便,使此贼先行落崖,离世而去。”于是述一对之偈:

 自我有记忆 自我有分别

 除君更无他 不知有爱人

 汝来相拥抱 欲为右绕礼

 今后妾与君 相见永无期

萨多伽不知彼女之用意,彼云:“甚善,请汝抱我。”苏拉伽三度行右绕之礼,然后相抱云:“如今将向君之四面作告别之礼。”首先以头礼于彼之足,后向其侧为礼,然后有如作背后之礼之样式,此妇人使出如大象之力,捉住盗贼两处脊梁,将彼倒竖投落到人身百倍之地狱中,彼于是粉碎为微尘而死。山顶所栖之神见此行为乃述如次之偈:

 实则一切场合 不只男子为贤

 妇女亦有贤者 到处更显伶俐

 实则一切场合 不只男子为贤

 妇女亦有贤者 更为早知义利

 实则更早且速 从傍深加考虑

 如同绞弓杀鹿 彼女智杀盗贼

 人对所起义利 若不速行会得

 如愚盗之坠崖 彼恐早被杀戮

 若人所起义利 善能速行会得

 彼女由盗脱身 得解人之障碍

如是苏拉萨杀盗贼终了,由山上降下,往自己伴侣之所,彼等问:“主人在于何处?”彼女云:“汝等勿问。”于是乘车往街之方向归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彼之二人即是今之二人,神即是我。”

四二〇 善吉祥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王之敕诫各条所作之谈话。而彼时由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宿于王第一夫人之胎而出生,及长,父之死后即王位,行大布施。彼有一名(善吉祥)之园丁守护者。尔时有一独觉离难陀姆拉山窟,辗转行乞踏入波罗奈之地,于园中过夜至天明,翌日,为行乞而入于街。

王见独觉,心中大喜,请入王宫,使坐庄严之座,奉献种种妙味软硬之食。王闻感谢之言心喜,承诺独觉住止于自己之园中,独觉归园后,王于[翌日]朝食后,亲往调理独觉之昼夜宿所,且任命园丁苏曼伽拉为独觉从者,然后回街而去。尔时,独觉长时至王宫就食,继续留住于其处,苏曼伽拉对彼亦尽心服侍。

某日,独觉呼苏曼伽拉告曰:“予于数日间往某村滞留然后归来,请向王申告。”语毕出行,苏曼伽拉向王依言申述。独觉滞留其地数日之后,于太阳西沉黄昏之时,又回园中,然苏曼伽拉不知彼已归来,径回自己家中;独觉亦整顿衣钵,稍行各处逍遥后,坐于一平石之上。

但当日园丁之家恰好到来数人之客,彼欲向彼诸人供咖哩饭,彼思:“杀一园中之驯鹿享客。”于是持弓往园中探鹿,见独觉以为大鹿,以箭搭弓射之。独觉抱头呼曰:“苏曼伽拉。”彼愕然大惊:“尊者!予不知汝之归来,予思为鹿而射,请原谅我。”独觉曰:“善哉,事已至此,无可奈何,汝且为我拔箭。”于是园丁恭敬拔箭,独觉顿感非常痛苦,即坐入于涅槃。园丁自思:“若国王知此,对我必不原宥。”于是携同妻子而逃亡。

独觉忽般涅槃,诸天天神,以神通力对全市生起一大呼唤。翌日,诸人赴园中拜彼,向王报告:“园丁杀独觉而逃亡。”

王由诸多伴者围绕前往,于七日间严修舍利供养,奉献诚笃之敬礼,举行荼毗,如是设祭,建立支提,照旧如法为政事。

苏曼伽拉经一年后,思欲知王之心态,往访其一友人述说:“有关予之事,王之心境如何?予欲知之。”彼之友人于王所谈彼之事,王如未有所闻之状。友人归告苏曼伽拉,曾反复非一次之申述,但王颇不快。

彼于第二年前往,第三年带同妻子前往。友人知王之情绪稳定,使彼立于王宫之入口,向王申述彼之归来。王召彼使出,引见后,王问曰:“苏曼伽拉!汝何故为汝自己而使予之福田独觉亡故?”彼答曰:“予并非欲杀独觉,实则为如是之事情而发生如是之结果。”于是说明当时起事之原状。尔时王曰:“如是,汝对此事可勿忧心。”王宥其过,再派其为园丁。

尔时彼之友伴问王曰:“大王!何以王于二年间闻苏曼伽拉之事,竟不发一言,又如何于第三年听闻入耳,召彼而原宥彼过?”王曰:“汝知王者不应于忿时而急为任何事,因此,予前此默然。第三年予知对苏曼伽拉予心已柔软,故召彼出。”于是述王者之职责:

 粗暴忿怒实自知 王者举鞭莫生硬

 无理且自不适合 只为他人多赍苦

 然若自知稳健处 对他恶作当交义

 如能自知此为义 尔时正当用其鞭

 如是他己皆不苦 无欲明辨正非正

 王者此处应着鞭 彼有善誉不落威

 无思用剑刹帝利 若用强鞭振无心

 誉不相应寿亦亡 虽脱此处往恶趣

 若为圣说先乐法 语与心行此无上

 寂静柔和心安定 两种世界相应度

 我为王为男女主 若有忿怒善自持

 如是制御众庶民 仁慈正大举其鞭

王述此等偈已,王以此六偈语自己之事时,王之一切家臣等皆大欢喜,“如此德行之成就,陛下实甚适合”,称赞王之德。而苏曼伽拉于诸人称王之语毕时,[单独]起立向王敬礼合掌,赞仰王而述三偈:

 刹帝利!威与荣二者 庶民之王者!永久不堕落

 无忿心常稳 息愤百年寿

 刹帝利!汝禀斯诸德 善行并善语

 有乐无害心 解脱有善趣

 如斯善伏与善说 方法手段导方便

 忧恼庶民得寂静 如云降水于大地

结分

佛为宣示拘萨罗王之敕诫而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独觉[真]般涅槃,苏曼伽拉是阿难,王即是我。”

四二一 理发师甘伽玛拉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布萨(佛教忏悔式)之仪式所作之谈话。某日之事,佛呼唤营布萨之优婆塞等云:“汝等优婆塞!汝等之行,诚属适当,行布萨者须顺行布施,应善守戒[文],不起忿怒,修慈悲心,起居适宜。古之诸贤者只以行一部分之布萨行,得大名称。”佛应彼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于其街有名斯奇巴利瓦拉之绅商,持八十亿之财富,最喜行布施之福业。彼之妻、子、仆、婢乃至子牛之群,于每月六日,皆须营行布萨。

尔时菩萨生于某贫乏之家,为人工作,生活极为凄惨,彼为寻求工作,赴[绅商]之家问候,立于一面。绅商问曰:“汝何为而来?”“予思得在贵府工作。”绅商对其他之工作师等来工作时,常云:“任何人于我家工作,须守持戒[文],能持戒者方可工作。”然而对菩萨并未考虑怂恿其守戒。绅商云:“其善,卿可按自己应得之劳金工作。”彼自此以后,忠实尽心,对自己疲劳,毫不介意,为绅商作一切工作。早晨工作,黄昏归家。

某日街中宣告祭祀,绅商呼婢仆等,告曰:“今日为布萨之日,凡在我家工作者,晨间早起炊煮食事,适时进食,然后为布萨行[之断食]。”

菩萨亦适时而起,前往工作,但无任何人对彼言及:“今日请行布萨,工作休止。”而其他之工作师则皆晨起进食而后为布萨行者。绅商自己与妻子及使役人等相互营行布萨,而一切行布萨之人等皆往各自之宅,反省戒[文]而坐。

菩萨日间尽力工作,于太阳将西沉时归家。尔时,炊事女人与彼洗手之水,付与钵中满盛之食物。菩萨问曰:“其他之日,此时皆是十分喧闹之声,今日往何处而去?”答曰:“皆为修布萨往自己之宅而去。”菩萨闻而自思:“于多人修具戒者之间,予一人不可止住成为犯戒者。于受布萨之诸友,予亦可得为布萨之仪式。”彼往绅商处寻问,绅商向彼云:“晨起未受者,不能得全仪式,然可允许受半仪式。”菩萨云:“虽然只此予亦愿受。”于是在绅商之下,修受戒[文],施行布萨,入自己之家,反省戒[文]而卧。

然于一日之中,未摄少量食物,恰于朝近时间痛如刀割而起。由绅商之处持来种种之药,炊事之女劝彼全部吞下,彼云:“予不能破坏布萨,纵失寿命,亦须坚守。”于是起大绞痛,太阳上升之时,意识已不能完全控制,众人云:“如是将死。”于是运彼离家而卧。

恰于此时,波罗奈王乘华丽之车,多数伴从相随,巡游街中,抵达此处。菩萨见王之威仪,心起希望,望得王者之尊。

彼以此半分布萨仪式之荫,移生而住宿于王之第一夫人之胎内。彼女对新胎儿付出[甚大之]关心,经十月后产一男子,命名为优陀耶王子。彼成长后,广遂一切诸艺之完成,具回忆其诸生之智。彼思出自己过去之所行,自谓:“此实对予少分所行之果报。”于是不自觉而颂感兴偈。彼于父死时即王位,顾盼自己之威仪与荣耀,仍然颂出感兴之偈。

如是之某日,街中准备祭祀,多数之人等热中于游览。尔时于波罗奈之北门,住有一每日为佣工之人,作运水之工作所得半钱之金,放置于城壁两砖重叠之间,于是仍然作运水工作而生活,彼与一贫穷妇人同居。

彼女向彼云:“街中有祭祀,若君持有少金,予等亦可见大娱乐。”“予持有金。”“君持几何?”“予有半钱。”“在于何处?”“置于北门两砖之间,此处距予住处有十二由旬之处。然而汝手中有几多之金?”“予亦有金。”“如何数量?”“亦为半钱,汝之半钱与予之半钱[合并]恰为一钱,于是以一分买鬘、以一分买香、又一分买酒而为娱乐。汝往取汝所藏之半钱。”彼云:“予由予妻得此佳话。”满足喜悦语妇人曰:“汝勿忧心,予往取来。”语毕出行。

具有象力一般之每日佣工之人,既行六由旬,已至中午,脚踏如敷撒炽燃煤炭之热砂上,为得金而喜悦满足,身着古黄衣,耳饰棕榈叶,面歌面走,向王宫前之广场前进。

优陀耶王开窗而立,注视彼之行状,王自思:“何以彼男,如此正不厌风热,欢喜满足,歌唱而行?予将向彼闻问。”于是为唤彼前来,特遣一男前往。

彼男前往彼所曰:“大王唤汝。”“王对我有何用?予不识王。”彼为使者强行携往而行,见王立于一方。

尔时王问彼而说二偈:

 地燃如煤炭 土炽似热灰

 然汝歌唱行 汝不知热耶?

 上有太阳烧 下有砂砾热

 然汝歌唱行 汝不知热耶?

彼闻王之语,第三之偈:

 我热不知热 只有热情我

 大王!我愿诚然多 由热而非热

尔时王向彼问曰:“汝愿为何?”彼申告曰:“大王!予于北门之处,与一贫乏妇人一同共住生活。彼女问予:‘与君祭日为乐,君之手中有几钱?’予答曰:‘予之贮蓄放置在北门入口处城壁之间。’彼女曰:‘汝往持彼前来,二人共乐。’因此遣予往取。彼女之言,不离我心,予今思出,为使予热爱之热。大王!此即予始终之意义。”

“然汝受此风与热而不厌,汝有如何喜乐之原因,使汝为之歌唱而行?”“大王!持彼贮蓄前来,彼女云‘与汝一同为大乐’——以此原因为满足而予歌唱。”

王问曰:“然汝置于北门入口处之贮蓄共有几多?有十万耶?”“无有,大王!”“然则,有五万耶?四万、三万、二万、一万、五、四、三、二、一之金币,半帕达,四、三、二、一钱耶?”然均被否定云:“只有半钱。”“可爱之大王!彼即予之全部财产,予持彼前来,原为与彼女一同为乐而去。为其欢喜,使予受此风热而不为热。”

王是时向彼云:“汝无须受此风热前往彼处,予与汝半钱。”“大王!虽如君言,予仍将取来,予仍不愿弃舍。往取之行,予不停止,予今即往持取。”“汝请归来,以二钱与汝。二钱逐次增加,一亿、百亿乃至无量之财与汝,汝请归来。”王虽言如此,彼仍如此言说:“大王!予愿领受,但俟予再去一次归来。”

于是王以绅商身分及种种身分相劝诱,但彼仍与前言相同。王最后云:“与汝半国,请汝归来勿往。”彼于是承服。王命家臣等曰:“汝等去为吾友剃须,沐浴,着华美之服饰,伴彼前来。”家臣依言而行。王分国为二分,以半国与彼,人云:“欲半钱而得北半份”,彼被命名为半钱王。

彼等两王,融和相敬而为政治,某日前往游园,于彼处游乐后,优陀耶王头着半钱王之膝,横卧而寝。当彼沉眠之间,伴随人等各自为应为之娱乐,前往各处。半钱王自思:“长时以来,予何可只有半国,不如杀彼,予自为王。”于是拔刀欲刺杀之,然彼再思:“此王使我凄惨贫穷之人,与彼自己为同等之身分,立为绝大之王者。今杀如是有名誉之布施者等行为,为予之起欲,实属不宜之所行。”如是彼又恢复正气而收刀。然彼同样二度三度浮起恶心,于是自思:“予今几度起意念,遂将敢为如是之罪业!”彼投剑于地上,唤醒优陀王曰:“大王!请王宥我。”彼平伏于王之足下。王曰:“予友!卿我彼此之间,均无任何谬误。”半钱王曰:“大王!予有如是如是之罪恶。”“予友!予宥汝过,汝如希望,即请为王,予愿为副王奉仕于卿。”彼云:“大王!予之所愿,非为王土,何以故?予起恶欲,将堕恶处。王土为王所有,惟请王取之,予愿出家,予已善见爱欲之根本。何以故?彼对欲望之人增长故。予自今以后,已不再兴此欲望。”于是彼颂感兴之偈而唱第四之偈:

 爱欲!我见汝根本 爱欲!汝由意同生

 我不兴欲望 爱欲!如是汝不生

如是述已,更为爱欲所系之大众等说法,说第五之偈:

 少欲不满足 多者难满足

 无智语可哀 眼觉善洞察

彼如是向大众说法毕,向优陀耶王奉献其国,面浮泪水,舍弃哭泣之大众于后,入雪山出家,得禅定与胜智力。

彼出家时,优陀王以以上之一切作感兴偈颂唱第六之偈:

 此为我之少行果 到达伟大之所得

 惟彼梵志善所得 彼之出家欲贪舍

然就此等诸偈,任何一人亦不解其意。某日,王之第一夫人问彼偈之意义,王无任何言语。然于彼有一御用名甘伽玛拉之理发师,彼剃王之须,最初以剃刀剃之,然后拔毛而握发。王于其以剃刀剃时,心情愉快,然拔毛之时感觉疼痛。彼(王)于最初之时,有愿闻理发师有何愿望之心,但后来之时则思欲刎其颈而杀之。

如是,某日,王对王后说事之经过。王曰:“予后!予之御用理发师,实甚愚蠢。”后云:“大王!如之何为宜?”王云:“命其最初拔发,然后为剃刀剃之。”于是彼女唤理发师告曰:“汝今后为王剃须之日,王欲汝最初拔发,然后为剃刀剃之。而王问汝‘有何申愿’时,汝向王言:‘大王!此外予无其他愿望,惟愿使予闻王感兴偈之意义。’汝如此说,予将与汝诸多财宝。”

彼云:“甚善。”加以承诺。当剃须之日,最初拔毛,于是彼为王所问:“甘伽玛拉!汝之作法,今日非最初之举耶?”“大王!理发师等亦有新奇方法。”于是最初拔发,然后为剃刀剃之。

王问:“汝有何愿望?”“大王!予无余外之愿,惟愿闻感兴偈之意义。”王耻于语自己贫乏时之所行,王告彼曰:“于汝之此愿有何利益?汝可申述其他志愿。”“予只此志愿,请王告我,大王!”彼(王)畏作虚语,乃曰:“甚善。”王与承诺,依照酢味粥食本生谭[第四一五]中所述,整备一切,坐于宝座曰:“甘伽玛拉!予于前生,仍然住于此街。”于是说明一切前生之所行。“予依此事情而唱半偈,而今予友出家,予依然怠惰,为一王者,依此理由,述后半之偈。”王为述此感兴偈之意义。

理发师闻此自思:“以半布萨行而真正获得此为王之幸福,诚然善须当为。如何?今予亦欲出家,求自己心之所依。”于是彼对亲戚与财富之一切包围,完全舍弃,只向王告以出家之事,往雪山作出家仙人而出家,依观“无常、苦、无我”之三相,增长观智力,善成独觉,持超人力所生之钵及衣,住醉山中五六年已,彼云:“今将往会波罗奈之王。”于是乘虚空往彼处,坐于游园华美之石上。

守园者善见分别识彼,向王报告:“甘伽玛拉已成独觉,乘虚空而来,坐于园中。”王闻之曰:“予向独觉问候。”于是急忙出迎。王母亦与王子(今之王)一同出迎。

王入游园,向彼问候,于一方相伴而坐。彼与王互相交谈:“梵与!尔今如何?不放逸耶?依法为政治耶?励行布施等之福业耶?”彼直呼王名与之交谈。

王母闻此怒曰:“此出生卑贱之理发师——剃须之子孙,不知自己之事。予子乃大地之主,生而为刹帝利族之人,而彼竟直呼其名‘梵与’。”于是述第七之偈:

 诸苦行者舍恶业 诸苦行者舍其性

 今依苦行胜一切 今日呼叫梵与名

王遮拦其母,宣说独觉之德,说第八之偈:

 眼边实得见 彼具忍与柔

 诸民之所敬 王者须敬礼

在王遮拦王母之时,其余大众起立云:“如此卑生者竟呼大王之名,实不相合之至。”王斥大众,语彼功德之故事,说最后之偈:

 汝等切勿责独觉 彼学牟尼牟尼道

 盖彼善得渡大海 得渡可至无忧行

王为斯语,向独觉恭敬问候,王云:“尊者!请宥我母。”“大王!予皆为宥恕。”王之伴随诸人皆乞宥恕。王愿彼承诺停留于自己之宫殿,但独觉不允,于王等一行立于眼前之际,升至虚空,与王说诫法后,往香醉山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如此次第故,汝等优婆塞,应行布萨行,实为有价值之事。”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独觉入般涅槃,半钱王是阿难,第一夫人是罗睺罗之母,而优陀耶王即是我。”

四二二 支提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提婆达多落入大地中之事所作之谈话。此事恰于当日之讲堂中提起之话题。“诸位法友!提婆达多善为谎言,落入大地之中,生入无间地狱。”佛出问曰:“汝等比丘!抑为何语而坐?”“实为如是如是。”佛言:“汝等比丘!彼非自今始,前生即有落入大地之事。”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世界成立]之最初劫时,有寿命不可计数之摩诃三摩多王。其子曰卢遮,卢遮之子曰瓦罗卢遮,其子曰迦儒耶那,迦儒耶那之子曰瓦罗迦儒耶那,瓦罗迦儒耶那之子曰乌婆娑他,乌婆娑他之子曰曼陀多,曼陀多之子曰瓦罗曼陀多,其子曰遮罗,遮罗之子曰乌婆遮罗,又阿娑奢罗亦为其名。彼于支提王国之苏提瓦底市执政,具足四种神通:即飞翔虚空中而行,有四天子由四方持剑守护,由体内出旃檀香之香气,由口中出青莲华香之香气。

彼有一婆罗门之司祭官名迦毗罗,而此迦毗罗婆罗门之弟名库拉卡兰巴,为与王在同先生之家修学之幼年朋友。王为王子之时,与彼约束:“予即王位,与汝司祭官之位置。”

彼虽即王位,但不能免其父王之司祭官迦毗罗婆罗门之职,而司祭官每于自身亲往奉仕[王]之时,王对彼礼敬有加,给殷勤之所作。婆罗门警觉自思:“王盖与同年辈诸人相合,予愿请王允许出家。”于是向王申述:“大王!予已年老,家有予子,请王以彼为司祭官,予即出家。”于是使其子就司祭官之位置,而彼入王之游园,出家为出家仙人,生禅定与神智力,依赖其子仍住于彼处。

库拉卡兰巴因彼虽出家,而未将位置让彼接替,心中怀恨,某日于心情愉快谈话之时,王问彼曰:“库拉卡兰巴!汝尚未就司祭官之位置。”“唯然,大王!予尚未就,予兄尚在。”“汝兄非已出家耶?”“予兄虽然出家,位置已交付其子。”“然则,汝可为之。”“大王!应代相传以来,位置由兄取得,予自不能承继。”“如此,予使汝为兄,而使汝兄为弟。”“大王!如何为之?”“予可为谎言。”“大王!予兄成就伟大无比之法,持有智明,彼将以无比之法,欺瞒于汝,汝之四天子守护即将消夫,由体与口所出之香将成恶味,汝不能飞翔而由空中落下,立于大地,继而将入于大地之中。于是一切将不能如汝之言而为。”“汝莫作如是思考,予能为之。”“何时为之?”“自今七日之间。”

王之此语,扩展于市之全体,民众之间,均起欲知究竟之心:“据闻吾王说谎,年老为年幼,年幼为年老,而司祭官位置交付与年轻者。究竟说谎者为何种之人,为青色耶?抑为黄色中之色耶?”

尔时,据云,世间皆说真实之言,而说谎如是云者,诸人尚无所知。

司祭官之子亦闻知此语,对其父言曰:“父亲!人言王为虚妄语,使汝为年少,以予等之位置,让与叔父。”“吾子!王虽为虚言,但不能夺我等之位置。然则,彼究于何日为之?”“据谓由今日至七日之中。”“如此,尔时告知于我。”

于第七日,民众欲见王之谎言,齐集于王宫前之广场,行列相叠。子往告知其父。

王着美服出来,立于大众正中广场之空中;修行者(原来之司祭官)亦乘空来至彼处,于王前扩展皮之坐具,于空中结跏趺坐已,向王曰:“大王!予闻王以真实为虚,以年幼为年老,思欲与彼位置,然否?”“唯然,尊师!予为如是。”

尔时彼谏王曰:“大王!谎言为可怕之功德破坏者,将使堕四恶趣。盖王为谎言,即为杀法者,王如杀法,自将被杀。”于是唱第一之偈:

 王若杀法实被杀 若不杀法无杀业

 如是王如不杀法 被杀之法不杀卿

而后彼续谏王告曰:“大王!王语谎语,将失四神力。”于是为说第二之偈:

 因王言谎语 四天子将去

 且口生恶息 不飞翔于天

 人有自觉者 答他之所问

王闻之甚恐怖,往见库拉卡兰巴,然彼向王曰:“大王勿畏,予于最初即已对王说明。”

王虽闻迦毗罗语,但彼仍按自己之言推进,彼云:“尊者!卿年居下,库拉卡兰巴年长。”于彼谎言之同时,四天子云:“此谎言者不受保护。”于是弃剑于王足前而消失,而由王之口中喷出如腐败之牝鸡卵,由体内发出如便所喷出之恶臭,由空中立即落于地上,四神力一切消失。

如是司祭官对王曰:“大王勿恐,若王语真实,则一切为王复原。”于是说第三之偈:

 若王说实语 大王!原复如旧观

 若王为谎语 王!支提!将落于地中

彼云:“大王!请观,王以最初之谎言已消失四神力,请王思之,而今尚能收回。”虽如是言,王曰:“如是卿欲欺我。”于是语谎言,王之足踝已落入地中。

但婆罗门仍对彼云:“大王!请再思之。”于是说第四之偈:

 彼旱时不雨 不该雨而雨

 人有自觉者 答他之所问

如是彼云:“谎言之报,足踝已入地中,请再思之,大王!”于是述第五之偈:

 若实说真实 大王!原复如旧观

 若王说谎言 王!支提!将落入地中

然彼三度说谎言:“尊者!卿年居下,库拉卡兰巴年长。”此时王膝已入地中。于是彼云:“大王!请再一度思之。”为说第六之偈:

 彼舌如蛇舌 蛇舌有二叉

 为人之所问 故意答他者

 若实说真实 大王!原复如旧观

 若王说谎语 王!支提!更将落地中

彼述此二偈,谓王曰:“而今尚能回返。”

但王不采其言,仍云:“尊者!卿年居下,库拉卡兰巴年长。”王四度说谎言,腰已入于地中。于是婆罗门向彼云:“大王!请再思之。”又为说次二偈:

 彼舌如鱼舌 大王!有舌如无舌

 为人之所问 故意答他者

 若实说真实 大王!原复如旧观

 若王说谎语 王!支提!更将落地中

但彼(王)五度言谎语云:“尊者!卿年居下,库拉卡兰巴年长。”王之脐已落入地中。因此,婆罗门向彼再陈述云:“大王!请再度思之。”为说次之二偈:

一〇

 彼应生诸女 家不生诸子

 为人之所问 故意答他者

一一

 若实说真实 大王!原复如旧观

 若王说谎语 王!支提!更将落地中

但王不采用其言,六度说同样之谎语,胸已落入地中。婆罗门更谓:“大王!请再思之。”为说次之二偈:

一二

 子不愿在家 出向诸方去

 为人之所问 故意答他者

一三

 若实说真实 大王!原复如旧观

 若王说谎语 王!支提!更将落地中

彼(王)因与恶友相交之过,仍不采用彼之言语,第七度仍为同一之言语,于是大地向彼开口,由无间地狱上来火焰,捕彼而去。

一四

 彼王为仙咒 原为行空者

 定时埋地中 彼为卑劣者

一五

 因欲望入心 诸贤不赞叹

 居心不恶者 真实语相应

以上二者为现等觉者之偈。

民众等对支提国王非难仙人而又说谎,以致落入无间地狱充满恐怖。

王之王子前来曰:“愿为我等之救助。”婆罗门谓曰:“汝等之父杀法而为谎言,非难仙人,堕入无间地狱。盖杀法者必自杀,汝等已不能栖于此处。”对最年长者曰:“汝由东门出,得见全白之象宝,至七处之地,以彼为目标,经营此市而止住。名此市为‘象之城’。”

继唤次子云:“汝由南门出,直行见全白之马宝,以此为目标,经营彼处之市而止住,名彼市为‘马之城’。”

继又唤第三之子云:“汝出西门,直行见有鬣之狮子,以此为目标,经营彼处之市而止住,名彼市为‘师子之城’。”

继又唤第四之子云:“汝出北门见一切皆以宝石制造之车轮,以此为目标,经营彼处之市而止住,名彼市为‘北般阇罗城’。”

继又唤第五之子云:“汝不能住于此土,由此城中所建之大塔出往西北方向直行,见两山相击,发出达陀罗之音声,以此为目标,于彼处经营城市而住,名其市为‘达陀罗城’。”

彼等五人依言从往目标,于彼场所,各营城而住。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非只今日,前生即为谎语而落入地中。”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支提国王是提婆达多,迦毗罗婆罗门即是我。”

四二三 根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为先妻诱惑之人所作之谈话。据传,舍卫城中有一男子,闻佛说法,彼思:“住于家中,不能修得十分满足且十分清净之修行,须于善领导人之教团中出家,以求苦之绝灭。”于是将家中之财产悉数与其子女,恳愿向佛出家,佛亦使彼受出家仪式。

然彼与教授师、戒师共同行乞时,彼为新入团者,参加多人比丘之中,于俗家或道场,不能获得席位,不过只得坐椅或长凳,坐于教团新发意者之旁边,食物只能获得以匙突出捞取无饭块之粥饭,或是糟臭干硬之米饭,及焦糊干燥之青菜,而并无滋养程度之物。

彼持自己所得之物,前往先妻之前。于是彼女取彼之钵,向彼问明之后,舍彼钵中之食物,与以善制之粥、饭、汤汁、咖哩等。彼人为味欲所系,难以舍先妻而去。彼女自思:“彼真为予所引诱耶?予将试彼。”

如是某日,以一貌丑男人,以白土节身使坐于家中,更为彼招来数人,与以饮食之物,彼等边食边乐而坐。家中门前,车上系牛,尚有一车使之停放,而自己则坐于私室,烧制果子。

彼人前来立于门前,一年长之男见曰:“夫人!一长老立于门前。”“与之相告,请与辞退。”“尊者!请往他处。”年长者反复一再言说,见彼仍不行:“夫人!长老不去。”

彼女出来,展开窗帘,向外眺望:“予子之父。”女且言且行,向彼问候,取钵入家,且使饮食。食事终了,再续问候,谓老人曰:“尊者!卿现在为可成就涅槃之圣者。我等至今始终未往他家,然无夫之家,家庭生活不能成立,我等将往他家,行往远地,卿亦劳力精进。若以予言为障碍,尚乞原宥。”老人闻此,如心胆破裂。

尔时彼曰:“予不能舍汝,汝勿他往,予将还俗,将衣物送往如是如是之处,还其衣钵,我将归来。”彼女首肯云:“谨如君言。”

老人往精舍,向教授师及戒师还其衣钵,彼等问曰:“何故如是?”答云:“不能舍予先妻,我欲还俗。”于是彼等因彼心厌,携彼来至佛前申告:“世尊!彼心不安,意欲还俗。”尔时佛向彼问曰:“汝心真实不安耶?”“世尊!是为真实。”“何人使汝心不安耶?”答云:“为予先妻。”佛言:“比丘!彼妇人为汝不利益之本。前生为彼脱失四禅,受大苦痛,赖予而由苦得免,得恢复禅定。”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以王之司祭官之缘,宿于彼婆罗门女(妻)之胎中,而其诞生之日,全市之武器皆烧,因此其名为光守护者。彼成长后,于得叉尸罗学一切诸艺,彼于王前显示才干后,舍其位,于无人得知,由正门出行,往阿兰若,于萨伽达提耶地方之伽维陀迦僧院为出家仙人而出家。生禅定与神通力,彼住于其处时,数千仙人奉侍于彼,有同住者甚伙,并有七人之年长弟子。

彼等之中,有名萨离萨拉之仙人,离去伽维陀迦僧院于苏拉吒国之甘水河岸,为数千之仙人围绕而住;有名绵第萨拉仙人于为帕伽卡王所征服之拉姆巴秋拉迦村附近为数千仙人围绕而住;有名钵跋多之仙人于阿腊毗国附近为数千仙人所围绕而住;有名黑执天仙人于阿槃提之南方地方大岩石附近为数千仙人所围绕而住;有名奇萨瓦洽仙人,只一人住于丹达奇王之昆巴瓦底市附近园中;然有阿努席萨修行者,为菩萨之侍者住于其前;有名那拉陀之仙人,乃黑执天仙人之弟,只一人住于中国之阿兰伽拉山脉之间岩窟之内。

然由此阿兰伽拉山路程不远之处,有一人烟稠密之村,其间有大河,多人于河中沐浴,有最上容色之美人等对诸人不断诱惑,坐于河岸之上。那拉陀修行者见其中之一人,心神完全被其吸引,失去定力,饮食不进,气力衰微,任受烦恼之支配,七日之间,只有寝卧。

尔时彼兄黑执天,由禅定力,了知其事,乘空而来,入于岩窟。那拉陀见彼:“兄如何来此?”“因汝不健,特来看护。”然彼对其兄云:“兄言无有理由,空言虚语。”彼竟以谎言相责。其兄自思:“予不能使彼断念。”于是携来萨离萨拉,绵第萨拉,钵跋提萨拉(即钵跋多仙)前来,然对方对彼等三人亦以谎言相责。于是黑执天仙人自思:“予往伴萨拉般伽大师(即光守护者)前来。”于是乘空而往伴大师前来。

彼大师到来见彼,知其任根性之支配,大师问曰:“那拉陀!汝不可放任受诸根之支配。”对方闻此语后,更后起立云:“如是,吾师!”大师曰:“那拉陀!任根支配诸人,于现实之生涯枯萎且将受苦,于次一生涯将堕地狱。”于是为述第一之偈:

 那拉陀!人为有爱欲 任根支配者

 失现来二世 生涯只枯萎

那拉陀闻此问曰:“大师!追求爱欲,乃为乐事,如斯乐事,何以云苦?”萨拉般伽向彼云:“如是,请与听闻。”为唱第二之偈:

 乐之后即有苦 苦之后即有乐

 由乐彼又得苦 应求无上之乐

那拉陀云:“吾师!此苦不能耐尽,到底不能忍受。”于是菩萨向彼云:“那拉陀!盖于苦起之上,必须忍耐。”为唱第三之偈:

 有苦须忍耐 不可随苦转

 贤者当如是 得乐获瑜伽

彼云:“吾师!爱欲之乐为最上之乐,予不能舍彼。”菩萨云:“法不可以任何理由弃舍。”彼说第四之偈:

 诚为爱欲之故 亦为利害得失

 汝所为者下落 远离诸法不得

如是萨拉般伽依持四偈说法时,黑执天仙人诫自己之弟,唱第五之偈:

 家居多苦恼 聚集财亦然

 多为布施行 绝尔利之患

佛知以上那拉陀之事已为黑执天仙人说得,佛现等觉者而为述第六之偈:

 如是黑执天 汝云贤者事

 诸根善护人 从此无恶事

此时萨拉般伽呼唤彼(那拉陀)曰:“那拉陀!今所说者,汝应听闻。人若最初不为应为之事,彼如往森林中年少者,成为有悲有忧之人。”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昔日,迦尸某邑,有一婆罗门之年少者,貌好且具有强如象之力,彼思:“予营农业诸事以养父母,将为如何之人?持有妻子,为布施等福业,又将成为何等之人?(否,)予不养任何人,亦不为自己之福业,予入森林,杀鹿等以自养。”于是彼以五种武器随身,往雪山杀种种之鹿以啖食,于雪山深处威达瓦河岸,入于四周有山之大山谷,于彼处杀鹿,食火焙之肉以度生。彼思:“予不能永久强壮,力弱之时,亦不能于森林中彷徨。于现今之中,将种种之种类鹿赶入山谷,结立门户,当予不能于森林中彷徨散步时,可随心杀鹿而啖食。”于是彼依其计划而行。

然彼时过去已(老之)时,彼之工作亦终了,于是现实之苦感切实发生:自己手足不能任意,各处彷徨,亦不可能;不仅此也,食物、饮物且亦不见;体亦尽萎,宛然为一活死人。夏季身体亦如大地同样污秽,皱纹满面,容貌枯萎,组织衰颓,终日只为大苦所恼。

如此度日之间,尸毗国之尸毗王欲往森林中食火焙之肉,遣国家之宠臣等,携带五种武器,入森林中,杀鹿食肉,渐次来至右列之地方,见右列之男,虽然恐怖,而鼓起勇气问曰:“可爱之男人!君为何人?”“贵君!予为活死人,受自己所为之业果。贵君为何人?”“予为尸毗王。”“何为来至此处?”“为啖鹿之肉。”时彼向王曰:“大王!予亦实为同一原因而来此处,成为一活死人。”于是详述苦之事实向王说明而述以下残余之诸偈:

 尸毗王!我如被敌捕 落入敌之手

 熟练于狩猎 结婚与家小

 弃离我而去 此生受自业

 我如千倍失 身内无所依

 远离诸圣法 恰如活死人

 乐欲使他苦 我堕此境中

 乐不得上行 如同向火人

而如是语已,更云:“大王!予因自己乐欲而使他苦,于现生之中,如活死人。大王!请勿为罪业,君回自己城中,多营布施等福事。”王依言而行,善满得升天之道。——

萨拉般伽大师说此事件之故事,使修行者恢复正气,彼修行者因彼大师之言,心起恐怖,向大师敬礼请恕其罪。普修十种一切入,善复已失之禅定。于是萨拉般伽大师不许其住于此处,而伴彼回归自己之僧院。

结分

佛述此法话后,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竟,心中不安之比丘得安住于预流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那拉陀即是今之失去安心之比丘,萨离萨拉是舍利弗,绵第萨拉是迦叶,钵跋多是阿那律,黑执天是迦旃延,阿努席萨是阿难,奇萨瓦洽是目犍连,而萨拉般伽即是我。”

四二四 燃烧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无有比类之布施所作之谈话,其无有比类之布施,依大典尊经之注释有详细之说明。于供养日之第二日,于法堂中,生起话题:“诸位法友!拘萨罗王据详细思惟,了知福田,以佛为上首,向圣者僧伽供养绝大布施。”适佛入来问曰:“汝等比丘!为如何话题,集坐于此处?”“实为如是如是之缘由。”佛受此[次第]之说明而言曰:“汝等比丘!王审思之后,于无上福田树立布施,无何不可思议,昔诸贤者亦于善思之后,供养布施。”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苏尾罗国之楼鲁瓦城有巴拉达大王,王不破十法,以四摄事摄受人民,对大众立于父母之位置,对贫乏人、行旅者、乞食及乞求供养者等为大布施。王妃萨姆达维伽耶第一夫人,更是十分贤明,为智慧成就之人。

彼[王]一日视布施堂自思:“予之布施施与不持戒之贪欲者,不为上施,予欲供养持具足戒之独觉,乃为第一有价值之布施。彼等住于雪山地方,然何人能伴来招待彼等?予将遣何人前往?”将此目的与后言谈。

后对彼曰:“大王勿忧!我等当具备供养之布施力、持戒力、真谛力,送花邀请诸独觉,彼等来王之傍时,具备一切必需品,与以供养布施。”王曰:“甚善!”与以首肯。于是击鼓巡回通知:“全市住民,应善持戒。”王自身与周围人等亦共同修行布萨诸务,供养大布施,执充满须摩那花之金笼由高殿降下,立于宫廷前之广场,五体投地,对东方敬礼告述曰:“敬礼东方诸阿罗汉,若我等有何等之德,垂慈我等,请受纳我等食物供养。”[日间七时(由寅至申)],人手各撒一杯鲜花。然东方无有独觉,次日无一人前来。

第二日向南方敬礼,然由彼处仍不见来;第三日向西方归命,然仍不来。第四日向北方归命,为归命礼后曰:“住雪山北方诸独觉,请受我等食物供养。”于日间七时,人手各撒一杯鲜花。鲜花飘散落至难陀姆拉山窟五百独觉之上,彼诸独觉熟思之结果,知招待自己等之事实,翌日,诸独觉等,集议语七人之独觉:“国王招待君等,应向彼垂慈。”

独觉等由空中而来,降落于王之城门处。王见彼等,心生欢喜,寒喧恭敬,登上高殿,表绝大敬意,供养布施。而于取食行事终了之时,翌日复翌日,同一作风招待至第五日,[合计]为六日之食施,于第七日具备一切必需品供养布施后,准备黄金镂刻之寝台椅子,始自三衣乃至沙门一切用品,放置于七人独觉等之前,恭敬而言曰:“此等之物品以为君等之供养。”而于彼等取食终了时,王与王妃二人恭敬敬礼而立。于是彼等表示欢喜之意,一行之上首长老说以下之二偈:

 悭吝家被燃 何物皆取出

 于彼有利益 烧之则皆非

 如是之世界 为老死所烧

 取出行布施 能施不被烧

如是上者长老表示喜意,向王诫曰:“大王!慎勿放逸。”然后飞翔于上空,直接通过高殿之天顶,至难陀姆拉山窟降落。而施舍与彼长老之必要物品,与彼共同飞翔于上空,至山窟降落。王与后全身充满欢喜,如是于彼去后,余者诸人亦各说偈:

 向得法人行布施 善供勇猛精进人

 彼能越过地狱河 死后上行诸天处

 布施相等于战斗 少数亦能胜多数

 少数有信行供养 彼于后世有善乐

 善逝思虑叹布施 现世供养诸人人

 彼等所施有大果 恰于良田撒种子

 行为勿害诸众生 勿从粗言为罪行

 人赞慎行无邪勇 人有怖畏不作罪

 较劣之圣行 善生刹帝利

 中等生于天 最上被净化

 种种布施被赞叹 法句更胜于布施

 往昔近世为证明 具慧有情入涅槃

如是一人一人以偈表示喜意,同样诸必需品亦共同飞去;如是第七之独觉亦表示喜意,向王劝说不死之大涅槃,告诫王勿懈怠,与上述同归往自己之住所。王亦与后相伴,于一生涯供养布施,充实至天界之道。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如是诸贤者亦善审思供养布施。”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独觉已完全涅槃,萨姆达维伽耶是罗睺罗之母,巴拉达王即是我。”

四二五 非处本生谭

[菩萨=修行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心中不安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此比丘:“比丘!闻汝心不安为真实耶?”“世尊!是为真实。”“是何缘故?”“为有烦恼故。”佛言:“妇人者,不知恩、卖友、不守信用。昔日有贤者,每日与千金犹不能满足,彼女一日不得千金,即攫捉彼等之颈而与逐出,妇人为如此不知恩者。不可为彼女等而落入烦恼。”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其子梵与王子与波罗奈长者之子名大富儿为游玩之伴侣,不仅友谊甚好,且在同一先生之家,学习诸艺。王子于父殁后,登上王位;长者之人,仍在其处。

然波罗奈街中有一美貌之娼妇,彼女为美人,甚为繁昌,长者之子,每日与以千金,常时与彼女一处相乐。父亡得长者之位置以后,仍不相舍,一如原状,每日与千金相乐。彼每日三度往王处奉仕,某日,彼于黄昏,出往王处,与王谈话之间,日已西沉,天光暗闇,彼由王宫出来,彼云:“予已无返家时间,将往街中娼妇之家。”于是遣回使者,只一人进入彼女之家。

然彼女见彼云:“施主!汝持千金而来耶?”“今日来此相会时间不巧,予不返家,遣归仆等,只予一人前来,然明日与汝二千金。”彼女思考:“若予今日与以承诺,他日又将空手而来,如此予将无金;予今日决不与承诺。”于是向彼云:“贵君!予等不过为一娼妇,予等无有千金为酬不能苟且从事。汝请持千金来。”“明日加倍持来奉上。”如是屡次请求。

街之娼妇命下婢曰:“汝等攫捉此辈之颈,推出关闭门户。”彼女等依言而行。

彼乃自思:“予为彼女费八百万金,然彼女只一日见予空手而来,攫颈而推出。此妇人为如何之罪恶无耻,不知恩而卖友者。”彼对妇人之不德,沁沁沉思,遂离欲产生厌想,俗家生活已不得满足,于是彼思:“予将如何?自今日起与俗家生活从此绝缘出家。”于是彼不返家,亦不谒王,出城往入森林生活,于恒河之岸,立一净居,出家得禅定及神通力,食林中树根及果实,于彼处自营生活。

王不见彼问曰:“予友现往何处?”街中娼妇之行为,城中尽人皆知,于是左右向王申告事实,“缘因如是,王之友人,耻不还家,入森林生活出家。”

王唤街之娼妇前来:“闻汝只一日未获千金,攫予友人之颈而追出,此真实耶?”“大王!是为真实。”“汝罪恶深重之妇,速速往予友之处所,伴彼前来,如不能伴来,汝即无命。”

彼女闻王之言恐惧,乘车率诸多伴侣出城,探求彼之行所,得其消息,往彼处问候:“施主贵君!予盲目愚钝,铸为过错,尚乞忍宥,二度不为如是。”彼云:“甚善!予宥汝,予对汝无怒。”彼女云:“若汝请听,与予同乘回城,而返城之时,予愿将家中之金,悉数奉上。”彼闻彼女之言,语之曰:“汝妇人!予今不能与汝同行,然若不得已之事在世出现时,彼时将往。”于是为说第一之偈:

 恒河水如静白莲 鸽鸪色白如珍珠

 阎浮树结多罗果 彼时实即为彼时

然而彼女闻此语再度请求云:“请返回城,与予同乘。”彼告云:“他日一同前往。”女曰:“何时?”彼云:“如是如是之时。”于是唱残余诸偈:

 若龟具有毛 织成三重衣

 亦成冬之被 实即尔时归

 若蚊具有齿 善建瞭望塔

 坚固不少动 实即尔时归

 若兔具有角 善能作梯子

 得有升天用 实即尔时归

 若鼠上梯子 不断在啄月

 善使罗睺落 实即尔时归

 若为蝇群行 荒饮满酒樽

 止住燃炭上 实即尔时归

 若驴具赤唇 面貌美[如花]

 善舞且善歌 实即尔时归

 诸鸟共诸枭 窃窃为私语

 喃喃互喋喋 实即尔时归

 若嫩树之叶 遮荫甚坚固

 碍雨又碍风 实即尔时归

一〇

 若为一小鸟 能持香醉山

 用嘴衔山行 实即尔时归

一一

 若有航海舟 机具绳索共

 有儿善持行 实即尔时归

如是大士只举此等不得有之事,说十一偈竟。

街之娼妇闻此等语,愿大士宥恕,往城中谒王,申告其事,愿王恕命,王亦恕其罪。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比丘!如此之妇人,为不知恩、卖友者。”佛为说明圣谛之理——说圣谛之理竟,彼心不安之比丘达预流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修行者即是我。”

四二六 豹本生谭

[菩萨=修行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只牝山羊所作之谈话。某时,目犍连长老止住于为山环绕只有一入口山窟之住处,而恰于入口近处为彼之经行处。尔时山羊之牧者等,相互言曰:“山羊皆在此处游息。”将羊追入山窟,自己等任意游乐。

如是某日之黄昏,彼等前来收赶山羊而去,但有一只牝山羊远离游玩,彼未见山羊等离去,只有[单独]落后。突有一豹见落后离去之[牝山羊],思欲吞食,而立于山窟之入口处,牝山羊环视四周,忽见彼豹,心中自思:“彼为杀我啖食而立,若予改变方向而逃,予即无命,莫若为人之作风为宜。”彼向豹猛然跳跃,顿足向豹之立处作欲捉豹之状,然后急逃而入于山羊群之中。

长老见彼等之所作,翌日,往告如来:“世尊!彼牝山羊如是之所为,彼以自己之善巧方便,努力而免遭豹[灾]。”佛言:“目犍连!今只此次豹未能捉得山羊,然于前生,山羊泣叫而为豹所杀。”佛应彼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菩萨受生于摩揭陀国某邑大富[者]之家,成人之后,断爱欲为出家仙人而出家,得禅定与神通力,长住雪山地方。为求盐与酢,入王舍城,于山窟建庵而住。

尔时,与今恰为同样之事,某日,山羊牧者等使山羊游息之时,与今之同样有一只豹见一落后而行之牝山羊而欲食彼,立于山窟之入口,而牝山羊亦见到彼豹,彼思:“予命休矣,今设一方便,与豹善为妥协,使豹心柔软,以保性命。”于是由远方与彼交谈,向彼接近,说第一之偈:

 伯父!卿之量好健康善 卿之安宁又如何

 卿之安宁如母语 我等愿卿得安宁

豹闻此自思:“此一狡猾之羊,竟称予为伯父,企图朦混,彼尚不知予之狞猛。”于是说第二之偈:

 踏予尾者汝山羊 牝山羊!伤及我者汝又为

 彼女今更语伯父 彼思由此可幸免

牝山羊闻此云:“伯父!卿莫作是言。”于是说第三之偈:

 卿面向前坐 我来面对卿

 卿尾向后方 如何我能踏?

于是彼告牝山羊曰:“牝山羊!汝言云何?予之尾无处不有。”为说第四之偈:

 凡及四大洲 海山诸方所

 限内皆我尾 如何汝得避?

牝山羊闻此自思:“此恶徒对甘言不入耳,今为敌人与彼相谈。”为说第五之偈:

 先者父母与兄弟 曾经告我如斯言

 恶者之尾长且锐 我便飞来由虚空

时豹语山羊曰:“予知汝由虚空来之事实。然如是来时,乃为破坏予之食物而来者。”于是说第六之偈:

 牝山羊!汝紧闭汝口 见汝通虚空

 鹿群逃散行 我饵为汝坏

牝口羊闻此,畏缩死之恐怖,口实亦不能出言,哭泣叫唤曰:“伯父!请勿为暴乱之行,切望饶我之命。”然而对方乘其啜泣之际,捉其肩杀而食之。

 豹为吸血者 懦泣牝山羊

 叫唤空鸣喉 恶者无善语

 恶者无可导 无法无善语

 勇与恶者战 恶者不喜贤

此二者为现等觉者之偈。

修行者(菩萨)对彼等之行一切皆见。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牝山羊正是今之牝山羊,豹正是今之豹,修行者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