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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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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天之后,雷焰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方茵的视线内。
    方茵以为自己应该会松一口气,顶多两三天不习惯,怎样也想不到那怅然若失的感觉,竟然会这么深,持续干扰她的心绪。
    “阿茵,你又为什么事叹气了?”方颖问。方茵最近叹气的频率实在高到令人看不下去。
    “唉。”方茵把手中的棉被晾好,又叹了口气。
    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因为不习惯雷焰的失踪,和对他的内疚吧?一个好好的人就那样突然消失了,让她有些担心。
    “上次叹气是因为‘见鬼了’,这次叹气该不会又是因为‘见鬼了’吧?”方颖撇著嘴角。
    “鬼”这个字令方茵有被刺到的惊恐。“你别乱说!”
    虽然耳闻雷焰是个了不得的厉害人物,她心里还是不安,毕竟再怎么厉害的人都有弱点……
    不知为何,她就是牵挂他。
    “真被我说中啦?”方颖怪叫起来,“说说看这次见到的又是什么鬼吧?”
    “不是鬼啦!”方茵加快晾棉被的动作,仓皇地想从这个话题中逃开,不经意问,眼光竟对上楼下一道深邃的眼神,她心中一惊,慌张地将眼神移开。
    那道眼神好像雷焰,难道他在暗中保护她?方茵心中小鹿乱撞。
    这么说,他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喽?悬吊的心因此安放下来。
    “除了鬼之外,还有什么事让你叹气?”方颖穷追猛打。她们之间向来没有秘密可言,她再不说,就别怪她手段太粗鲁。
    “没有啦,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叹气了。”方茵露出这几天以来难得一见的笑容,转进屋内。
    只不过不确定的一眼,就让她的心情有这么大的转变,连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喂,哪有人心情转变这么快的?你给我解释清楚。”
    方颖望一眼楼下,只见几名鬼鬼祟祟的小混混,难不成是那些小混混改变她的心情?太匪夷所思了!
    “没事没事。”方茵开心地削起水果,吃了起来。
    几分钟前还郁郁寡欢到茶饭不思,现在就心情好到想吃水果了,若说没事,只有鬼才信。
    “阿茵,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好姊妹?”方颖无比正经的问。
    “当然是。”方茵见苗头不对,快快答一句,接著就拔腿往房内钻。
    开玩笑,方颖这么正经还不是想逼供?这种事怎么能说?
    “好姊妹的定义是不是坦诚相对?”方颖根本不给她逃掉的机会,追了上来。
    “那个……我还有事要忙……”方茵的门还没关上,方颖就已经冲进她的房间。
    “还不快把实情招来。”方颖目露凶光。
    “是……是雷焰啦。”方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方颖的逼供,因为她随便动个脑筋,就有几百种把人整死的方法。
    “雷焰?那个焰神?你对他动心啦?”方颖喜出望外,就像个要嫁女儿的母亲。
    被一语道中心事,方茵惊叫起来:“没……才没……你别乱猜!”虽是否认,却比承认更直接。
    方颖哑然失笑,“既然他对你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影响,那就放心去追随他吧。”
    “没有,没那回事,你别乱说!”方茵愈说愈心慌。
    她怎么可能去追随他?她只不过有点妇人之仁,放心不下他而已。
    对!就是妇人之仁!
    “我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最有数。”方颖的表情比方茵还笃定,好像这件事她说了算。“你心里想什么,几时瞒得过我?既然心动就赶快行动,再犹豫下去,小心被人抢走。”
    方颖对雷焰可说非常满意,如果方茵眼他在一起,虽不算飞上枝头变凤凰,起码也是出头天。
    恶棍配黑道老大,怎样都是天造地设。
    “我不会忘记方彦,也不会和雷焰在一起的,你再提这件事,我就跟你绝交!”方茵慌乱的喊。
    刚刚那一瞬间,她心中居然没有任何方彦的影子!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奸像方彦会被其他人取代似的,方茵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不知名的惶恐。
    如果雷焰是方彦就好了……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有多好……心中的揪扯令她无措,令她再次升起这样的希冀。
    她再次用力甩掉这念头,告诉自己,这种荒谬的事永远也不可能发生,她该斩断心中这丝念头。
    “谁也别想劝我忘掉方彦!”她凶巴巴的告诉方颖,把她推出自己房间,用力甩上门。
    她突然觉得方彦好可怜,她的姊妹都不在乎他了,如果连她也舍弃他,这里就没有人记得他、等著他……
    她无论如何都要等他,无论如何都不让他变得那么可怜!
    门外的方颖为方茵突来的转变感到惊诧,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但她心里明白,方茵一定是动心了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该推波助澜一下,让方茵知道自己是当局者迷。
    但是该从何帮起呢?伤脑筋。
    对了,站在姊妹的立场,先去调查一下那个雷焰的身家奸了。
    ***
    雷焰虽然没有出现在她眼前,但他一直守在方茵身后。
    佳人近在咫尺?他舍不得不看著她,也不放心放她一个人,更何况他还曾承诺过,要变成世上最强的男人来保护她!
    他痛恨汤铭的观念,好像随时随地可以让她牺牲色相似的,他也痛恨钱多多,好像她是那么人尽可夫,廉价到谁都可以去碰似的!更痛恨那些环绕在她身边的豺狼虎豹,哪个不是伺机而动?
    他放心不下她,于是在她家对面大楼租了一间房子,无时不刻守护她的进出和居家安全。
    这几天她有点闷闷不乐,令他忍不住牵挂,难得今天她晒棉被,让他有机会多看她一眼。
    在那一瞬间,她也看见他了,怕她不高兴,他只好迅速隐身,回到她家对面这扇玻璃窗前。
    方茵啊方茵,他这辈子唯一想亲近,却又怕惹她不高兴的女人。他有些挫败,对心中的想望和眼前的距离,一点法子都没有。
    “帮主。”黑人护法敲门进来,把两个喽罗丢到雷焰面前。这两人这几天时常跟在他们身后,鬼鬼祟祟的。
    雷焰一双锐眼眯起,负手盯著被甩在地上的两个人。
    那两个喽罗被黑大汉一摔,像垂死的蟑螂般动了几动,连爬也爬不起来。
    “是谁派你们来的?”冷峻的声调从薄唇逸出,珍惜小命的都会乖乖把实话吐出来。
    最好他们不是想找方茵的麻烦,否则休怪他手下不留情。
    两个喽罗只是拼命摇头,不敢说。
    堂主有交代,找到雷焰的弱点是堂口私底下的任务,不可给汤帮主惹上麻烦,否则他们就算变成九命怪猫也不够死。
    见他们没有吐出半个字,黑人护法的大脚爬上他们的身体,几乎踩断他们的骨头。
    “是……是我们自己要来的!”喽罗边挣扎边喘气说。
    雷焰冷眼一眯,黑人护法踩得更用力,几乎要了他们半条命。
    “真……真的是我们自己要来的……”喽罗还是抵死不讲实话。
    “为什么?”除了踩断他们的骨头之外,总有别的方法套出幕后主使。
    “因……因为……”喽罗开始为找理由而烦恼。
    “因为你们也不知道原因。”雷焰替他们回答。
    “其实是因为……”喽罗对视一眼,撒下一个漫天大谎,“因为他想追欢场红牌茵茵,却胆小得不敢表白,我们才……”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踢飞出去。
    另一个喽罗也飞去撞墙,奄奄一息。
    “不准打她的主意。”冷得要把周遭空气凝固的声调、从认真的薄唇吐出来,“告诉你们的幕后主使,任何人想动方茵一根寒毛,都得先试试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那双眼射出的冷芒,像要把人当场刺死。
    “是……”两个喽罗猛打寒颤,连喘口大气也不敢。
    他们只是随便想个借口搪塞,随口掰了个名字,想不到他反应这么激烈。
    茵茵该不会就是雷焰的弱点吧?看他的恫吓,没十成,也有八、九分,这下子要立大功了!
    两个喽罗心中连呼走运,但活著离开这里似乎是最大的考验。
    “没有幕后主使,真的是我的暗恋……”另一个赶紧补一句,“而且我再也不敢了。”但愿老天爷保佑,让他们度过这关。
    雷焰负手盯了他们好半晌,那眼神让他们头皮发麻得差点坦白招供。
    雷焰当然看得出他们说的并非实话,但残害百姓并不是雷门一贯的宗旨,再说他也把话放出去了,相信对方不敢惹到他头上来,当下也就不想再为难这两个喽罗。
    “你们走吧,记住我说的话,还有,别再让我遇见你们。”他痛恨所有打方茵主意的人。
    “是,是,是!”喽罗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还没谢过雷焰的大恩,就被黑人护法一脚踹出去。
    雷焰的双眼继续投向窗外,温柔地望著方茵消失的那扇门。
    方茵……他心心念念的方茵……
    ***
    话说汤家帮暗中分成红、黑、白三派后,白派开始派人暗中跟踪雷焰,想找出雷焰的弱点,好威胁他和汤家帮结盟;红派无所不用其极的和钱公子攀交情,黑派则进行暗杀钱多多计画,第一波行动只砍中钱多多的手臂,从此打草惊蛇,再也近不了他的身。
    侥幸从雷焰手下留下一条命的喽罗回到白派堂口后,以最快的速度说出事情经过,也把结果告知上头。
    “雷焰的弱点是茵茵?”白派首领有几分犹豫。
    方茵是欢场上的恶棍,有几分恶劣手段自不在话下,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全台北的富豪政要至少有八成挺她,每个人准备十个铜板,就够把一个壮丁活活砸死,任何人想动方茵,都得先考虑这一层。
    “动方茵的脑筋,等于开罪全台北的政商要人,这件事要再三琢磨。”雷焰怎么会和方茵扯上关系?
    “但是不动方茵,就无法威胁雷焰。”
    “既然雷焰出声警告,就足以证明他对方茵倾心,我们不一定要拿方茵来威胁雷焰,换个角度想,我们可以把方茵当礼物送给他。”
    “当礼物?只是换个名词而已,还不是同样开罪全台北的要人。”
    “全台北的要人没人动得了方茵,若雷焰得到她,岂不是最好的礼物?”
    人人面面相觑,这点子好像说得通。
    “除非方茵愿意,否则是没人动得了她的,更何况有雷焰暗中保护。”要掳她都得花一番工夫。
    “虽然我们混黑道,也没人规定非得偷抢拐骗,或掳掠窃盗吧?”
    “你的意思是?”
    “把方茵灌醉啊。”
    “啐!方茵是千杯不倒的!”
    “那当然,但是如果加一点点药的话……”
    人人又面面相觑了一阵,决定试试这个方法。
    ***
    钱公子遭到暗杀,心中很不爽,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方茵的支持分子——那个雷什么的。
    这下子他也不想好言相劝或明媒正娶了,横竖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先上再说。
    于是他当下决定,一天没得到方茵,就一天不放梦莱茵干休。
    “茵茵呢?本大爷大驾光临,还不叫茵茵出来迎接?”钱公子一进门就大嚷。
    “唉呀,原来是钱公子,让我以为是谁呢?请坐请坐,我马上派人去找找看茵茵在哪里。”芳姨连忙招呼著,边暗中使眼色叫人通知方茵,要她别出来。
    昨天是以茵茵放假搪塞,前天是以她不舒服为理由,今天该找什么借口,真是伤脑筋。
    今天说来也怪,几个平日罕见的汤家帮堂主来捧场已经够令人惶恐,这个连日来闹的痞子也不放个假,各路好惹事的人聚集在这里,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芳姨担心极了。
    “本大爷昨天已经说过,今天非看到茵茵不可,你不叫她乖乖等我,还要派人去找?谁知道你们在搞什么花样?”钱公子不客气的要起蛮横。
    他已经闹三天了,熟客早已不以为意,这样闹只会更损他的格调而已。
    远方暗处角落里的雷焰,那双锐眼盯得像要跳出来——他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不冲上去把这个表明要找方茵麻烦的人打死。
    阿茵方才被那群人簇拥而去,实在令人担心。雷焰暗暗计算她进包厢的时间,如果时间太久,他打算进去察看。
    “哪有搞什么花样?钱公子可别误会我们。”芳姨施展媚态,先把钱公子带到座位上,让服务生给他送水酒,“真真、芳芳,快来陪钱公子。”
    “来了。”两名公关半拖半推的拉钱公子坐下。
    “别再来这一套!”钱公子很失礼的甩开她们,“你们去告诉茵茵,她愈躲,愈表示她作贼心虚,如果她没叫她的老相好来砍我这一刀,她就没必要躲。”钱公子干脆把话说白了。
    众人看看他手上那团绷带和那脸衰相,想不笑都难。
    阿茵有老相好?雷焰的心猛然揪疼。不会的,阿茵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洁身自爱。他坚定地告诉自己,心情却难过起来,忍不住多喝两口闷酒。
    “钱公子,你一定搞错了,茵茵哪有什么老相好?她跟大家都是朋友,每个人都知道的。”
    芳姨就怕钱公子信口雌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谁说她没有老相好?”钱公子当下唯恐众人不知的大声嚷嚷起来,“告诉各位,茵茵的老相好就是那个叫雷什么焰的,上回在这里打不赢我的手下,出去就要阴砍我,老子不算这笔帐,就不姓钱!”钱公子说得口沫横飞。
    众宾客间一阵耳语和骚动——想打输钱公子,还真不容易啊。
    雷焰愣了一会儿,心情随即飞扬起来——原来阿茵的老相好是他啊!
    “钱公子怎么没喝就醉了?大家都知道阿茵在等她的初恋,不可能对任何来路不明的人产生感情,说这话,好像您是第一次来梦莱茵呢!”芳姨这话说得大家窃笑不已。
    雷焰心中一动,是真的吗!?阿茵其实并没有忘记方彦!?
    那么,她那么痛苦的拒绝,是因为在等他?雷焰欣喜欲狂,巴不得马上找方茵问个清楚。
    “少废话,去把茵茵给我叫出来!”怎么说都她们对,钱公子恼羞成怒。
    “好好好,已经派人去请了,茵茵一有空就过来。”芳姨连忙安抚,又转头对里面喊:“你们去找茵茵的,怎么还没消息?”
    芳姨还没得到回报,就有人到雷焰的桌边来。
    “雷先生,我们堂主有请。”
    雷焰一双黑眸眯起,思索著要不要接受这场邀约。
    “是与茵茵小姐有关的事。”来人见他没动身的打算,补充一句。
    在同时,芳姨的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令她惊叫起来:“什么?茵茵醉倒了?怎么可能!?”
    闻言,全场宾客也跟著骚动起来。茵茵不是千杯不醉的?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雷焰见事态显然不对,当机立断地掐住来人的脖颈要害,寒声道:“到你的头头那里去。”
    来人只能全身僵直地任由雷焰推著他走,就怕稍稍一动,就人头落地。
    所有人的焦点全集中在一身黑衣劲装的雷焰身上,之前,他很成功的隐藏了他自己,现在,他成了左右全场气氛、令人不敢逼视的主角。
    与雷焰寸步不离的黑人护法替他注意周边的动静,任何人想对雷焰不利,都得看紧小命。
    来人在包厢前敲门时,冷汗早已浸湿全身。
    “就是他!他就是茵茵的老相好!”跟在他们身后的钱公子嚷著。
    而另一群以保护方茵为己任的人也到了。
    门打开的时候,里头的人看见情势不对,全不敢大意。
    雷焰看见方茵躺在榻榻米上,头发和衣衫都有点凌乱,星眸半闭,全身不安分的蠕动,模糊的呓语不断从微启的樱唇中飘出来。
    “阿茵!”雷焰焦急的呼唤。
    听见熟悉的语调、熟悉的称呼方式,方茵的神志有瞬间的清醒,她兴奋的回应:“方彦!”但也只是那一瞬间而已,紧接著是近乎痛苦的呻吟。
    “阿茵!”雷焰急得想冲过去,但前面有人拦住他,不过使他停止动作的,却是方茵身边那个拿著刀的人。
    雷焰暗中衡量情势,这些角色,就算再增加一倍人马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在乎阿茵的安危,她有半点损伤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茵茵……”外头的声音此起彼落,却没有人敢冲进来。
    几个混混把他们与黑人护法一起关在门外,钱公子还在嚷著:“敢把我关在外面?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些汤家帮的……”
    大家都关心门内的变化,没有人理会他。
    “我们没有恶意,只不过想和雷先生交个朋友。”为首的露出和善的微笑。
    雷焰双拳紧握,全身蓄满张力,不让敌人有半点空隙可乘。
    “无意中得知雷先生对茵茵有特殊情愫,我们想助雷先生一臂之力。”
    “废话少说!”雷焰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又是一群把方茵当筹码的人渣。
    “如果雷先生答应与汤家帮合作,我们就把茵茵送给你。”
    非常切中核心且简明扼要,却让雷焰亟欲捉狂。
    “送?”浑厚扬高的音量,暴露他的愤怒。
    紧握的拳头喀喀作响,额角的青筋在跳动,他只想一拳挥烂这些败类。
    “呃,我的意思是……”为首的意识到说错话,正想改口,门就被钱公子和他的手下撞开,连同雷焰的护法也冲进来。
    雷焰趁这些人分心之际,撂倒拿刀威胁的混混,把方茵抱在怀中。
    直到方茵绵软的双手环著他的脖颈,双唇离他的耳边不远,他才知道方茵的呓语中,低低呼唤的是“方彦”两个字。
    “我带你走,阿茵。”他心疼地贴著她的脸颊,低语。
    “方彦……方彦……”方茵半睁星眸看他一眼,低低地啜泣起来。
    “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更用力抱紧她,迅速往出口移动。
    钱公子一冲进来,快快表明自己的势力和身分,就怕被别人抢了风头。
    “你们在进行什么暗盘交易不敢让我知道?告诉你们,汤家帮归我管,连汤铭都要听我的话,你们这些……你这个雷什么焰的,快把茵茵放下来!”
    钱公子上前想抢茵茵,雷焰毫不留情的举脚把他踹开,向护法使个眼色后,他迳行抱著方茵离开。
    所有想追上去的人全被剽悍的黑人护法挡住,几拳就打得所有人倒地不起。
    雷焰抱著呻吟不已的方茵上车,车子一路飙到方家孤儿院所在的小镇——不久前,他在那里购置了一间海滨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