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笑云开太没作理会,继道:“后来,我追蹑在公羊老兄身后,来到盘县,因此我也得知卜老英雄发生了变故。”
“在骷髅夫人赠送卜老英雄骷髅之后,我在暗处忽又发现了一个人。那人,即是这位齐大师。”
“我以为齐大师是骷髅夫人的手下,那一夜我藏身在一棵大树之上,看得清清楚楚,见齐大师进入卜宅。”
“卜宅全体,连卜老英雄也在内,都齐集在大厅之上,等候着骷髅夫人。可是骷髅夫人还未到,齐大师却捷足先至。”
“他一到,傲然的进入大厅,施起极快的身法,将从人点倒。随即一刀一个,连卜老英雄在内,砍下脑袋扬长而去!”
“论功力,卜老英雄不差于齐大师。大概齐大师早已打听清楚,卜老英雄替公羊老兄疗毒,真力消散,故他才有那种胆量大摇大摆的进入大厅,杀了卜老英雄众人。”
“我在大树之上,看得胆战心惊,大气也不敢吐一口。
心想,骷髅夫人手下,却如此了得,她本人更是厉害了!”
“因为那时,我还不知道卜老英雄,不能动武。”
“齐大师割下二十余人头走了以后,我呆了半晌,正要爬下树来,忽得见一个女人,疾飞而至。”
“那女人,正是骷髅夫人,看她年纪三十不到,二十有余,确也极其美艳!?
“骷髅夫人一来到,见了二十余个无头的尸体,愕然大惊!我见了她神态心说,你故装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派来手下杀了人,还故作惊讶?”
“我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得见骷髅夫人却娇笑起来。
她这一笑,笑得我汗毛直竖,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
“她笑后,却喃喃自语,道:‘这是何人所为?明是采用我的手法,将人头割去。这人不但胆大,而且也够诡谲,我费了一番心机,将卜老头子制住,而他却赶在前头捡便宜。我骷髅夫人岂能放过!’”
“她说完,就跑到后院去了,我那敢再停留,赶紧从大树上爬下,向寨外奔去,我奔到山谷,躲在一堆柔草之中,心头还怦怦乱跳!那时,天已过四更,我又惊又累的,躺在茅草中正要阖眼入睡,忽然听得有脚步之声传来。”
“我又是一惊,伏在草丛中动也不动,不知来了什么人。不一阵,脚步之声,停在我伏身之处近傍,听得‘扑通’一声,不知什么东西丢在地面一响。”
“接着,听得铁锄挖地之声,我心想,这是什么人在此处掘地藏宝?我真想分开草丛看一看,但我不敢,我知道只要发出一点声响来,即会被人发觉行踪。”
“大约半个时辰,那人将宝物藏好,盖上土,正欲离去。我心想,好啊,我这个穷叫化,今天可走上运了,你走后,这一宝藏还不是我的。”
“那人正欲离去之际,忽然轻轻‘咦’了一声,接着一矮身便钻进我藏身的这一堆草丛里来。”
“这一下,我可就大惊了,定是那人发现了我。这一被他发现,小命那还能保?我又惊又怕的如木雕泥塑地般紧闭着眼等死。”
“那知那人钻进草丛,却伏身不动,我心想他怎么不向我动手哩?正在惊疑之际,忽又听得一阵脚步之声传来。”
百邪人魔齐天道,冷冷地看了阴阳笑云开太一眼,微笑着不语。厢内众人及窗外的十面观音,坚毅的公羊见,均被这另一个故事所吸引,大家均屏息不语,静静听下去。
阴阳笑云开太略停一停,吐了口气,继道:“这一来,我可明白了,那人并不是发现了我,而是发现另一个人才藏起来。”
“来人,却是两个,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小孩。两人来在草丛边停下,半晌,听得那女人厉声说道:‘娃娃,适才在厅屋,那个美丽的姑娘送给你一件东西赶快交给我,不然我得要你小命……。’”
阴阳笑云开太说到这里,清虚老尼面色大变,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紧紧盯着阴阳笑脸上。
阴阳笑云开太不感觉地,继道:“后来听那娃儿说道:‘大娘,你是谁啊?’我从这一大一小两大口音听来,那女人大概有二十岁,小孩年纪不过十一二岁之间。”
“但我始终不知道那小孩,那女人,及我身边的这三个人是谁,也没得见他们面貌。因为我不敢动一下,一动行踪会被他们发觉。”
“那女人却叱道:‘不知死活的小鬼,你打听老娘姓氏,安的是什么心?老娘留你一命,已经是天高地厚了,还不将那份东西交出来,你真的不想活吗?’”
“那小孩倒也怕了,乖乖地似乎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交给了那女人。那女人接过手,道:‘我也不杀你,赶快逃出去吧,别向人说出你家今夜发生之事,也别说出我同你两人事来。否则,你仍然活不成啦!’”
清虚老尼听到这里,面凝寒霜,口角春秋卜来也面色大变?他忍不住地打断阴阳笑云开太话题,道:“好吧,我告诉大家,那小孩就是我!”
这一说,众人又是一愕!
他又接着道:“在骷髅夫人来骷髅令,我父向玉面如来所说,我不在寨上,那是假话,其实那时我只有十一岁,能往那里去,我父欲保我一命,故作假言。暗地却将我点了穴道,放在庭院中一只空木桶内。
“我父怕我发生声响,才点闭我的穴道。在三更多天,我穴道自行消解,便从木桶中爬出,得见我父及全寨人,均已被割了头死在当地。正又惊又怕之际,忽然得见一个美丽的姑娘来到我身边。”
“她一见我,惊喜的问道:‘小兄弟你是卜老英雄何人?’”
“我见她即是向我父求救的那位姑娘,便老实的告诉了她我是何人。”
“她眼珠一转,慌慌张张从身上取出一个封套给我,小声说道:‘这是一份五华古洞地图,好好藏着不要遗失。
你大概读过书,上面的字定然认得。你赶紧依照地图上面所注,到那个地方去找我,我要是先到,定在那里等人。’”
“她说完,神色仓皇的摧我走了!”
“我想,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看她神态慌张,大概是怕这位公羊大侠得见我,那时公羊大侠呆在大厅之中没有出来。不然,嘿嘿!我口角春秋卜来还能活到今天?”
老人公羊旦听到这里面色一沉。
其他众人一听提到地图,及五华古洞,更是愕然!
尤其窗外的十面观音面色更是凝重起来。坚毅的公羊见暗道:这件事又拉上了五华古洞地图,真是太曲折了!
口角春秋卜来,停一停,接道:“我听从玉面如来吩咐,赶紧跑出寨外,慌乱地窜到山谷,便碰上一个将近二十岁的女人。她生得不美……。”
清虚老尼皱纹纵横的脸上,牵动了一下,恼怒地望了口角春秋一眼,老人公羊旦,轻轻地撞了她一下,她才收回视线。口角春秋卜来,仍低着头自顾自地,继道:“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样得知玉面如来交给我一份地图,真是怪事!”
楞小子公羊见自作聪明的,接道:“这有什么可怪,那坏女人还不是早在暗中发现你及玉面如来。”
口角春秋卜来,道:“不错,她是暗中早已发现了我们。我想那女人定是在我父被害以后,骷髅夫人未现身以前,才来到的。”
“她虽然逼去了我的地图,可留下我一命,她的心田并不算坏。要是她正在我父被害之时来到,也许她会伸手一管。”
“当时,我想要她留下姓名,是安心我日后长大好寻她复仇。那知她猜透我心意,不愿将姓名说出。”
“我只好将地图交给于她,保得一命再说。”
甘妮卿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三叔叔,你可记清那个坏女人的面孔?哼,那女人真不要脸,欺侮一个小孩!”
清虚老尼向她一瞪眼,低声叱道:“你懂什么?不得胡乱开口!”
甘妮卿见师父面色难看,吓得低下头去。
百邪人魔齐天道忽然仰天长笑起来,笑得众人愕然不解,齐都瞪着双眼楞瞧着他。
伏在窗外坚毅的公羊见心说:今天这些人,都被十面观音威震着丧了理智,进入疯癫状态。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全都抖出自己隐秘来,真也可叹!
百邪人魔齐天道笑了一阵,向口角春秋卜来,问道:“你现在见了那女人的面,可认得出来?”
口角春秋卜来道:“事隔数十年人事变迁甚大,就遇见上她,那能认得?”
百邪人魔齐天道,道:“好,我们不谈这些,云天太你可接着说下去吧,后来你可认出那女人,及伏在你身边的那人是谁?”
阴阳笑云开太这才接着正题,道:“那小子,就是我的卜三弟。他将地图交给那女人后就走了。那女人藉着淡淡的月光,展开了那一幅地图看了一阵,然后也隐没于山林之中。”
“那女人走了好久,伏在我身边的那人才从草丛中钻出,听他抖了抖身上草屑,喃喃自语,道:‘那是一份什么地图?想来并不平凡,可惜我不敌丧门女神朱贞,不然我得同她斗一斗,将地图抢了过来。’”
百邪人魔齐天道,笑道:“想不到你记性倒不错。”
阴阳笑云开太没理会他,继道:“我一听那人之话,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这女人较骷髅夫人更厉害吗?我这里一吃惊,那人却已飘然而去。”
“好半晌,我才从草丛中出来。天不怕地不怕,我拔了一树枝,将那人埋的东西从土里翻了出来。”
“我那时的心情,同公羊老兄在翻开骷髅夫人箱笼一样,这一下怕不发大财。我认定所埋的定是金银珠宝无疑。”
“那知,我挖开一看,那是什么金银财宝,原是一袋人头!那些人头,可不正是卜老英雄及全寨被杀的人头。
我吓得腿都软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楞小子公羊见一听,不禁惊呼一声,道:“埋人头的那人,原是百邪人……”
他说了半向,顿醒悟的回过头看了百邪人魔齐天道一眼,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百邪人魔齐天道,并未生气,只是向阴阳笑,笑道;“真是冤魂不散,处处被你碰上,我当时真不知草丛中还隐着一个人。”
阴阳笑云开太,道:“要是给你知道,现今江湖上那有我这一号?这所谓螳螂捕蝉,黄鹤在后啊!”
百邪人魔齐天道,仍满脸笑容,道:“你既然知道埋人头的是我,我也不隐瞒了。那个威逼着小孩,交出那一份地图的女人,那时武功实要较骷髅夫人胜一筹,我确是不敌。因此,我隐伏着不敢与她对面。”
甘妮卿忍不住开口道:“到底那女人是谁,竟然还高过骷髅夫人?”
百邪人魔齐天道突然哈哈一笑,道:“那女人嘛,就是你师父这个老尼姑啊!”
甘妮卿尖声地惊呼一声,其他众人也都张大了双眼!
这时窗外的十面观音及坚毅的公羊见恍然而悟,老人公羊旦隐居在五华古洞之中,是由清虚老尼所安排。因她得有五华古洞地图,才知道这隐密之处。
公羊旦为什么要隐居五华古洞十多年?他同清虚老尼,是怎样一段关系?既然清虚老尼知道五华古洞,怎么没有发现黑洞中那个女尸?
这一连串的问题,涌上二人心头,极度难解!
尤其坚毅的公羊见更想不到,为了玉面如来一人,却牵连这许多人,现在连这个老尼姑也卷入了漩涡。
清虚老尼默默地不发一言,其他众人亦是闷不作声,顿时是一片静寂,静寂得令人有点不耐!
此刻,已是日落西山之时。这座石屋,在一片苍拔的森林内,更显得阴森森地!老人公羊旦不耐地开了口,打破沉寂的空气。说道:“云兄,你的旁枝细节该交代完了吧,现在应该话归正卷,谈谈你三兄弟同玉面如来那一场节目。十面观音在窗外也许等得不耐罢!?”
阴阳笑云开太道:“好,我说,自从我那次经过一次惊险后,我另投明师学武。在二十多岁出道行走江湖,便同我大哥一声雷,三弟口角春来卜来,结为兄弟。”
“三兄弟联手行道江湖,却做了不少侠义之事,在江湖上也薄有虚名,谁个不知五华山三义之名?”
百邪人魔齐天道口舌不饶人,尤其对他们三人极看不上眼,不禁接口道:“久仰,久仰!五华山三义确是声名显赫!?
他们三人不禁脸一红,阴阳笑知道是在故意挖苦,也不甘示弱回道:“岂敢,岂敢!我三兄弟在齐大师及公羊老兄面前,直如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公羊旦老人不耐,道:“别废话,快说正题!”
阴阳笑云开太嘿嘿冷哼两声,道:“十多年以前,我三兄弟一日浪迹至娄山关,忽得见一个受伤极重的女人,奄奄待毙躺在山谷一间石屋之中。”
“那女人生得极美,年龄看来不到三十。她即是数十年绝迹江湖的玉面如来。”
“当时我三兄弟还不知道她即是绝迹江湖的玉面如来。
我们站在侠义立场,当即伸手予以施救。”
“她受了极重的内伤,给她吞了几粒灵丹,我三人又相互替她推宫过穴,并以本身真力导入,调气引息,忙了半天,才清醒过来。”
“正在这时,蓦地远处一声尖啸,划破长空!这啸声,不但尖锐刺耳,而且内力极其深厚。”
“玉面如来一听见这啸声,面色大变,她此时人虽清醒,但仍不能开口说话。我三兄弟相对一怔,心想难道这发啸声之人,即是这个女人的对头吗?果真是她的对头,这事倒有点辣手。”
“我三兄弟行道江湖日久,经历告诉我们,那人的啸声音沉气凝,山谷回应,内功显然已臻炉火纯青之境,纵合我三兄弟之力,决非敌手。”
“但我三兄弟岂是见义退缩之人,当下计议,由大哥在石屋中守护着玉面如来,我同三弟去到谷口拦阻敌人。”
“……”
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下来。
大家正听得入神,忽见他顿下,以为他在寻思,因为此事已相隔十多年,总难免有所遣忘。
那知阴阳笑顿了半晌,一阴一阳的面颊,更显示出冷削阴险。他突然话题一转,朝着一雷甘乃常嘿嘿干哼两声,道:“大哥,我有一事,甚不明白,想向你请教。”
他这一奇峰突转,厅内及厅外的人都被楞着!十面观音更是焦急不安。
一声雷甘乃常头额青筋暴露面孔绯红,喝道:“二弟,事到如今,没有可隐瞒的了,你照直说吧,只是不要另生是非!”
阴阳笑云开太,阴恻恻的微哼了一声,道:“不,我得先说明一个问题。在十多年前,我们虽是异姓兄弟,却情逾骨肉。此事若由我做兄弟亲口将你兄长拉入这个是非圈子,不但令当前几位武林高人笑话,就是传到江湖,兄弟我也要被其指责受人唾骂。”
一声雷甘乃常心说:好狡猾的东西,你拉出我做挡箭牌,来讨十面观音的好感。哼,你既无情,说不得我也得无义,大家抖出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这时,老人公羊旦、百邪人魔齐天道察言观色,知道他兄弟三人,要自相火拼了。
他二人,不禁暗暗得意!
伏在窗外坚毅的公羊见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心说:一个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性与品德来。阴阳笑云开太为了本身不惜要出卖自己兄弟,真是可叹!
他想到这里,侧头向十面观音看去,十面观音妩媚一笑,在他耳边,耳语道:“这是对我有利呀!他们不这样自相倾轧,我怎能得知详情。”
坚毅的公羊见没理会,又从窗缝中向大厅看去。
阴阳笑云开太顿一顿,向众人扫了一眼,道:“各位别以此讥嘲的眼光看着我阴阳笑,先听我将内情说个明白,定会转变你们的观点。”
好狡猾!狡猾得如一只狐狸!他见从人对他有一种轻视表情,先说出这几句话来稳定别人对他不好的看法。
他再度抬起眼光,向众人打了个转,向甘乃常问道:“大哥,这位……”
伸出手,指着楞小子公羊见,道:“这位公羊见小兄弟,何时落入你手?我同三弟均不得而知,前天我们在残山山庄,还问过你来,你没有透出半点消息,瞒得好苦,不知大哥,你用意何在……”
他话锋又一转,侧过头向众人用歉然的口吻,道:“对不起各位……”
他将眼光落在窗外,道:“对不起你十面观音,我现在要暂时将正题放下。不过稍待片刻,我自会继续讲来。”
一声雷甘乃常虎目圆睁,眼珠满布红丝,头额青筋更是暴露,气息呼呼地,喝道:“你如果定要节外生枝,我也不拦阻于你,但你所问的问题,恕我懒得回答。”
阴阳笑云开太,道:“你既懒得回答,我得代你说明。
你我兄弟自那次娄山关事件之后,隐居十年,为的是躲避侠盗公羊旦。可是?”
“但你在这十年当中,并没有安静地隐居着,暗地里处心积虑在寻找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这位公羊兄的令郎公羊见。”
一声雷甘乃常忍不住地回道:“不错,确有其事。但你们二人十年来不是也在找寻这个小子?”
老人公羊旦,早已不满,现在更是怒形于色!
阴阳笑云开太,道:“是的,我们并未瞒着你大哥,可是你大哥却隐瞒着我们,将公羊见小兄弟擒获囚在秘室里不令我们得知。”
“我兄弟二人亲到大哥府上询问,你还矢口否认,用意不外在公羊见小兄弟身上,索取那一份密件,文件取到手后,一者解除你自己枷锁,再者用以来控制我俩兄弟。
想不到我们的大哥,对我们两个小兄弟,真是仁至义尽。”
一声雷甘乃常又气又羞,霍地起立,探臂一掌,正要向阴阳笑云开太胸前拍去。
那知他一掌尚未拍出,老人公羊旦倏地五指抓向他巨骨穴,一声雷甘乃常大吃一惊,只好收掌纵身,先避开老人。
公羊旦因听说一声雷将公羊见囚禁,故而动手。阴阳笑云开太在甘乃常一掌拍来,早有防范的闪身避开,并未还击。
在他刚一避开,忽觉脑后风生,赶紧一侧身,抬眼一看,原是百邪人魔齐天道一掌向他攻来。
百邪人魔齐天道,早已不满意阴阳笑,揭穿他杀死一手遮天卜同秘密,现见他三兄弟自斗起来,乃乘机出于了!
阴阳笑云开太冷笑一声道:“你们好不要脸,想杀我灭口吗?可是关于玉面如来的秘密,我还未详细道出,十面观音岂能让你们得逞?”
他这话,是说给十面观音听的。
十面观音见阴阳笑云开太,正要谈到有关她师父之事,却又拉上楞小子公羊见身上,接着又打作一团。她听了阴阳笑云开太的话,也认为很对,假如他们将云开太杀死,对自己师父之事,就无从得知详细经过。
但她并未现身,因为在百邪人魔一掌向阴阳笑攻去之时,口角春秋卜来也帮助动手了。百邪人魔虽然功力在他二人之上,但他二人亦非弱者,百邪人魔一时想将他们收拾下来,也非易事。
这边百邪人魔同阴阳笑云开太三人打作一团,那边的老人公羊旦同一声雷也打在一起。
一声雷甘乃常那是老人公羊旦的敌手,三五招,便闹得个手忙脚乱起来!
在一傍观战的甘妮卿,她是一声雷甘乃常的侄女,从小被他教养成人,叔侄情感不差。现见叔父不敌老人公羊旦,情热危殆,忍不住一声娇叱,纵身而上,运掌如飞,向公羊旦攻去。
这一来,甘乃常才缓过一口气来。
清虚老尼见甘妮卿出手攻向公羊旦不禁一楞,她同公羊旦有深切关系,甘妮卿是自己徒儿,自己徒儿与她有深切关系的人,这就叫她左右为难了。
好在公羊旦功力深厚,甘乃常、甘妮卿叔侄二人合手,仍是处于劣势,因此公羊旦不会有所危险,他也不会伤害甘妮卿,这点清虚老尼倒可以放心。
甘妮卿一上,只是使甘乃常缓了口气,三五招后,叔侄二人又被公羊旦迫得狼狈不堪!
正在二人允以招架之际,出乎意外的楞小子右腕铁链一抖,“哗啦啦”一声响,一招“锁五龙”,向公羊旦下盘攻去。这倒使公羊旦楞着了!怎么这小子会出手帮助外人,楞然间,铁锁已向双腿卷来。
他一惊的,右臂呼呼拍出两掌,将甘乃常、甘妮卿二人迫退数步,左手一探,向链头抓来。
楞小子公羊见向来爱使虚招,公羊旦臂一探出,铁链倏地收回。
四人便纠缠在一起了!
原来,楞小子公羊见,不但不相信公羊旦是他的父亲,反而认为公羊旦是有意占他便宜,因而出手攻他。另外,他对甘妮卿早生出情愫来,眼见甘妮卿情势危殆,他才出手助她,以讨她欢心。
现在大厅之中八个人,除了清虚老尼外,打作两起。
一声雷结义三兄弟反目,公羊旦及楞小子这对未证实的父子也自相操戈,甘妮卿也同师父站立在相反的地位。
这是一场极其混乱的搏斗!
令伏在窗外,坚毅的公羊见看得无限感慨!这些人反伦常、反道义,自相倾轧,自相操戈,无非是逞一己之私,忘却大义。
清虚老尼在一傍,见他们这样混乱打下去,实在不是个了局,正好逞了十面观音之心。忍不住大声喝道:“大家住手,听我一言!”
她是运用真力喝出,声音极其响亮,震得灰尘飞扬!
屋瓦震撼!众人不由得各自后退一步,停手不攻,楞然地望着清虚老尼。
清虚老尼向窗外看了一眼,道:“我问你们,你们现在每个人的生命都操在别人手里,战胜了的人,能逃得出这间屋子吗?”
对啊,他们自己生死都在十面观音手里,何必自己来自相残杀?
清虚老尼望了众人一眼,压低嗓子,继道:“我们与其自相残杀,何不将力量集中对付敌人?”
她这话,虽然说得极其低沉,但十面观音在外仍听得清清楚楚,她不屑地冷哼丁-声!
百邪人魔齐天道、一声雷甘乃常、口角春秋卜来及楞小子公羊见、甘妮卿等人,齐觉得老尼的话甚有道理。
阴阳笑云开太本意是运用心机,尽力掩藏自己往日恶行,抖出众人的罪孽,求得十面观音好感,放过他一命。
清虚老尼这一提议,众人均相附和,他只好闷不作声了。
那知老人公羊巨却冷笑一声,道:“你们有何力量能敌十面观音?屋外布下蚀骨消肌丹,谁也不能走出这屋子半步。”
他突然双眼一睁,凌芒暴涌的注向楞小子右臂上,蓦地一闪身,迅捷的飘到楞小子面前,臂一抡,便扣上腕脉。他一扣上楞小子腕脉,便朝他右臂仔细看去,看了一阵,迷糊的厉声喝道:“好小子,你胆敢在我面前,冒充公羊见?你竟是何人,不说个明白,我一掌将你脑门打碎!”
这件事,变得又突然了,不但将楞小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就是其他众人亦是不解!
在楞小子出手帮助一声雷时,众人已然感到奇怪。百邪人魔早说明公羊旦是他的父亲,楞小子公羊见不助父亲反而帮助别人,究竟是什么道理?
百邪人魔齐天道较别人更感惊诧,他是知道楞小子是公羊旦的儿子不假。怎么公羊旦对这个亲生儿子发生了疑问?
他不解的哈哈一笑,道:“公羊老儿,你是如何判断这小子不是你儿公羊见?”
老人公羊旦,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了。甘乃常三兄弟之前想掳获公羊见,不外是夺取一份文件。”
“那一份文件,即是老朽所写,内容是有关他三兄弟同玉面如来一段秘密。”
“在我隐居此地之前数年,我子公羊见不过三岁。我就将那一份文件,巧妙地藏在我子公羊见右臂之内。至此以后,我子右臂上即有个肉瘤……。”
他说到这里,伏在窗外坚毅的公羊见不禁身子一颤抖,险些“啊”地一声叫出口来。
正在他紧张之时,忽然一只柔软手掌抚他身上,渐而移向那肉瘤之上。
坚毅的公羊见回头一看,原是十面观音。
老人所说,不正就是他吗?坚毅的公羊见当然不免惊奇,十面观音也感到意外。想不到她所要寻找的那一份文件,却在身边之人身上。
老人公羊旦,继道:“原先我并未注意到这小子是冒充我子公羊见,但他同我一动手,分明是无父子之情,因此才引起我的疑心,注意到他右臂之上没有那个肉瘤。”
楞小上身是穿的一件没有袖的短衣,他一注意,当然被看了出来。
百邪人魔齐天道心说,这小子是因燕双飞陆娟娟所生,陆娟娟是公羊旦的妻子不假,他怎么对自己儿子不认呢?
难道他另外还有个儿子不成?对了,这老儿年轻时生性风流,定是另外还有个老婆,生了另一个儿子。在楞小子公羊见未生下来时,他已离开了陆娟娟,故他不认识这小子了!
百邪人魔想到这里,脑子忽涌起一个求生的办法来,他来到公羊旦身边,倏地左掌伸出,向公羊旦前胸拍出。
公羊旦见他不声不响向自己动起手来,恼怒地右臂向上一搁。
他右臂一搁,百邪人魔右臂倏地抡出,骈指如戟,点向气海穴。公羊旦一急,只得放开扣在楞小子腕脉左手,向下一沉,横切百邪人魔下臂。
百邪人魔拍向公羊旦前胸的左掌倏地收回,猝然扣上了楞小子公羊见手腕,一纵身,后飘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