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我爱你”的效力
左琛从壁橱来到丁洛洛的房间时,丁洛洛正在厨房泡茶。他咳嗽了一声,她才回身看见了他。他们四目相对,中间几乎噼里啪啦地冒出火花来。丁洛洛率先开口:“你好几天没回来了。”左琛的怨气又似滚滚乌云笼罩:“结果你直到今天才给我打电话?”丁洛洛奉上茶:“我一直想打的,不过,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左琛拨云见日:这小妮子,说话倒是直来直去。她没利用他,也没准备一脚踢开他。她还是想他的。左琛心中排列上了鼓乐队,咚锵咚锵地演奏得不亦乐乎。
丁洛洛问:“盖房子这么忙吗?晚上也回不了家?”左琛点了点头:她说什么就是说什么吧,总不好告诉她,他女人多到可以一天一换换上一个月。左琛问:“你的小说,如何了?”丁洛洛眼睛发光:“主编满意极了。”左琛看在眼中,他的洛洛热爱自己的工作。否则,她也不会变成他的洛洛了。
接下来,丁洛洛做了一件左琛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她主动抱住了他,依旧不施脂粉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她说:“工作忙也要常常回来,好吗?”左琛也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好。”他想到的,只是后续。他吻了她,把她压在身下,让她的眼睛变得似清泉中生出火来,他让她叫他的名字:左琛,左琛,一声声的,直叫到他内心最软处。
丁洛洛想:是恋爱了,一定是恋爱了。
而可怜的吊兰小米,在星语餐厅喝下了八杯水,去了六次洗手间,末了,也只得和星星窃窃私语。
左琛第二次在丁洛洛的身边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她的眼睛。丁洛洛已经醒来了好一会儿了,心中默默练习一句话,练了千百遍。她看见左琛睁了眼,说:“我爱你。”
左琛的脑袋里像是轰隆隆的打了一声闷雷,他僵住,脸部的肌肉一动不动。丁洛洛挥出小手在左琛的眼前晃了晃,而左琛仍是呆若木鸡。丁洛洛吓了一跳,心想这“我爱你”的效力也太大了吧,竟让左琛休克了?想及此,丁洛洛一拳捶在左琛的胸口,嘴里还说着:“你不能死啊。”左琛被捶了个半死,恢复了神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床,抄起衣服就冲入了壁橱,撂给丁洛洛一句:“我先走了,上班要迟到了。”
这次,丁洛洛呆若另一只木鸡了。她说错了什么?说错了“我爱你”?可是,恋爱中人,不该说“我爱你”吗?丁洛洛恍恍惚惚地拾起地板上的衣服,准备起床。不过,内衣呢?该不会,该不会又被左琛抄走了吧?
左琛也同一般恍惚。他拎着丁洛洛的第二件内衣:怎么每一次同这小妮子过夜,早上就非得抱头鼠窜呢?她为什么非得说“我爱你”?他左琛听“爱”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子,不过,他偏偏不可以听她丁洛洛说出口。
左琛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面对“我爱你”而不知所措。以往,他会说:“宝贝儿,我也爱你。”他也会说:“哦?爱我?那就好好表现。”可如今,他若是说他也爱丁洛洛,那丁洛洛一定会变成一张羞红了的狗皮膏药,紧紧粘住他,今生今世不再对其它雄性投去一瞥;而他若是叫丁洛洛好好表现,说不定丁洛洛会天天煲了汤,送去盖房子的现场了。
左琛不自觉地哦了一声,他怎么会招惹这缺根筋的女人,这和招惹马蜂窝有何区别?他左琛是只自由自在的蜜蜂,想落在哪株花上,就落在哪株花上。岂是她丁洛洛一腔爱意就能束缚的?她不懂,她完全不懂他的人生。她若是见了他左拥右抱,一定会觉得自己被天下人背叛,从这“天园”的最高处跳至最低处吧。哦,算了算了,走为上计吧。
这边,丁洛洛打开壁橱,轻悄悄地喊:“左琛?左琛?”那边,左琛拔腿就蹿出了房门。名副其实的闻风丧胆。
第二十六话:梁有齐的女朋友
元薇在街上瞅见街对面的江筱时,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她的脚钉在地上,脖子伸了又伸,她又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这才相信:眼中这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怀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江筱。元薇二话不说,向街对面蹿去,在此起彼伏的刹车声与喇叭声中,抵达了彼岸。元薇猫下腰,尾随江筱。抱着江筱的男人,瘦如竹竿,裹得花枝招展。她纳闷:这比袁杰好在哪儿了?
江筱与袁杰结婚四载,结婚前,还有漫漫四十个月的恋爱。如今,江筱红杏出墙,而且是和一根鲜艳的竹竿?元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人世间的跌宕也并不比她的小说中少。
元薇尾随了两条街,就默默回家了。郑欧洋的家中传出琴声,元薇就坐在了他家门口的石阶上。难怪,经世之人都摈弃了丁洛洛一见钟情,一钟情就一生一世的论调,难怪,她元薇酝酿的几男大战几女会一经上市,就售得精精光。连江筱这位把丈夫看作天的女人都出了轨,如今谁还会相信天长地久?谁还会对一生一世感同身受?
元薇入了神,没听见郑欧洋开门,也没听见他低沉的“喂”。郑欧洋以为元薇装神弄鬼,伸手就弹了她的后脑勺儿。元薇顿时哎哟一声,心想:谁放的冷枪?郑欧洋弹完就觉得,好像用力用过了头,连他自己的手指都麻酥酥的了。这女人的鸟窝头真是中看不中用,完全发挥不了缓冲之功效。
元薇回头看见郑欧洋,既想对他笑,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正在她面部抽搐之时,郑欧洋先开了口:“你坐这儿干什么?”元薇站起身,白了郑欧洋一眼:“思考,懂吗?我是个作家,我在思考人生。说了你也不懂。”至于郑欧洋,他则完全不像元薇口中那位与她恋爱的男人,他张嘴就道:“让开。”
元薇正欲发作,就只见郑欧洋的目光绕过她的脸,粘在了她身后。她回身,看见身后站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而那女子的头发,也烫得如同棉花糖一般。元薇心想:他们三人不如组团,团名就叫“香菇”。郑欧洋一把就把元薇扒拉到了一边,对那棉花糖说:“进来吧。”元薇一个趔趄,几乎亲吻上大地。她站直身子,眼睁睁看着那女子跟在她的欧洋身后,进了房。元薇追上去,面孔正好贴在关闭的房门上。
在勘察了郑欧洋的前门,后面,窗户,并找不到任何一条缝后,元薇讪讪地回了家。她皱了皱眉:那女子怪怪的,除了浓妆和爆炸头,还有其它什么是怪怪的。只不过,元薇一时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她只得叨咕:怪女人,你要是胆敢碰我的欧洋,我就一把火燎了你的棉花头。
左琛被左邑唤入了办公室:“你知不知道,政府会延迟将地铁扩建至东郊的计划?”左琛哼了一声:“爸,这是‘万象’造出来的谣言。”左邑不满:“你查都没查,就胆敢说是谣言?”左琛烦躁地走向门口:“我去查。”左邑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挥成天女散花:这个狗崽子对他真是越来越不敬了。
左琛莫名的烦躁,丁洛洛的一句“我爱你”像是有千斤重,坠得他面朝黄土背朝天。他打电话给郝俊:“晚上出来喝酒。”郝俊机警:“我必须带上芸娜。”左琛也不糊涂:“芸娜又必须带上五谷杂粮,是不是?”郝俊讪笑。
随便吧,只要不是丁洛洛,随便谁都好。左琛如是想。
吊兰小米宰相肚中能划船,她只字不言“星语餐厅”的漫漫一等。左琛仰在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喝,小米就仰在左琛的怀中一杯接一杯地斟。郝俊问芸娜:“她不懂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芸娜道:“不入苦海,谁又会向往岸边?”
这天,出来喝酒的除了左琛一行人,还有梁有齐。左琛在洗手间的门口撞上一个人,他全身血液往头上涌,马上一拳抡在了对方的脸上。对方除了一声闷哼,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但左琛只见,一名女子飞身扑了过来,扑到对方身上,嘴里还大叫着:“有齐,你没事吧?有齐?”左琛定睛一看,这名被他赏了一拳的男子,正是他的御用装潢设计师梁有齐先生。
梁有齐眼前的繁星一颗一颗递减,终于,他认出了动手之人:“左琛?你疯了啊你?”左琛如泄气的皮球:“嗯,我是疯了。”梁有齐倒是知书达理:“你来借酒浇愁?”左琛胡乱揉了揉头发:“管他浇愁还是作乐,过来一桌吧。”
梁有齐带着飞身扑来的女子加入了左琛一桌。郝俊和芸娜他均认识,至于小米,由芸娜给他介绍。末了,他向众人介绍了他带来的女子:“这是我女朋友,江筱。”
第二十七话:他是个过客
在左琛吃下五谷杂粮之时,丁洛洛却踌躇在壁橱前,一粒米也吃不下。丁洛洛百思不得其解,写了三五部爱情小说的她,怎么如今却觉得爱情令人费解了。在她的笔下,“我爱你”之后,应该是“我也爱你”,应该是泪盈于睫含情脉脉,又或者应该是姚主编建议的宽衣解带翻云覆雨。可为什么,她丁洛洛的一句“我爱你”如此壮烈?左琛的一走,让她恍惚中以为身处战火纷飞的年代,男人为了杀敌报国,而急匆匆地抛下女人。
而实际上,左琛不是去杀敌,他只是去盖房子而已。他又没有回来,他又彻夜盖房子了。丁洛洛心酸:如果盖房子如此耗人耗力,那她宁可一辈子睡在草垛上。
丁洛洛穿过壁橱,去了左琛的房间。第一眼,她就看见了自己的两件内衣,被随手弃置在了床头。她扑上去,物归原主。左琛的衣柜敞开着,其中空旷地挂着几件衣裤,排着几双鞋。房间中不见水杯,只见餐桌上如列队一般的矿泉水水瓶。丁洛洛心悸:这里,并不是左琛的家,这里,只是左琛的一间房而已。左琛就像是一个过客,“天园”的过客,她丁洛洛的过客。丁洛洛抱着内衣仓惶逃回自己的房间,额头上密布了汗珠。
元薇同丁洛洛一样,一夜惶惶。她是脸贴在自家的玻璃窗上,眼睁睁地看着郑欧洋和那奇怪女子肩并肩离开的,两个棉花糖般的脑袋忽上忽下,渐行渐远。而八个小时过去了,元薇的窗台和玻璃已经被她反反复复蹭得铮亮,但郑欧洋还没有回来。
左琛一觉醒来,酒精的余力还在,折磨着他的头。他再一看沉甸甸的手臂,发现上面枕着小米。小米也醒了过来,偏过头对着左琛的唇就送上了自己的嘴。左琛不遗余力,一把推开那颗在他眼前慢慢放大的头。只听啊的一声鬼叫,小米呈现出了身体向后折叠的形态。
左琛在刹那间就离开了小米的家。他蹬上了裤子和鞋,衬衫和袜子拿在手中。他心想:真是见鬼了,天天大清早的就屁滚尿流。在丁洛洛那边是,在小米这边也是。丁洛洛?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又在忘我地敲键盘呢?她一副足不出户的姿态,不敲键盘还会做什么?左琛一边系衬衫的扣子一边让丁洛洛在他脑中遨游。直到到了公司,秘书莎丽才拐弯抹角地告诉他:“您今天的衬衫,是走不对称风格吗?”左琛气恼,忙躲入办公室,改为对称。
左琛打电话给城建规划局。原计划明年年初修建的东郊地铁,状态由板上钉钉,软化为了模棱两可。东郊土地的竞买会迫在眉睫,“万象地产”又放了风声,说会退出竞买。周娇倚在左琛的办公桌上:“你怎么看?”左琛叼着钢笔:“买,按原计划买。”周娇反对:“风险太大了。”左琛却道:“出去吧。”周娇扭身就出去了。她受人钱财,替人效力,点到为止。
元薇打电话给江筱。她逮不到郑欧洋,只得退而求其次地逮江筱。她试探江筱:“家庭主妇,干什么呢?”江筱叹气:“哎,我一家庭主妇,还能干什么?洗衣烧饭擦地板呗。”元薇替袁杰不平:“男主外,女主内,你没立场抱怨。”江筱一怔,过了一会儿才道:“哎呀,我随口一说,你何必认真?”元薇叹气:自己也没立场充什么正义之师,这城中不知有多少对男女,因为受了她小说的教唆,而变成了狗男女呢。
江筱在挂了元薇的电话后,就接到了丁洛洛的。丁洛洛约她见面,她说:“也叫上元薇吧。”江筱觉得,元薇刚刚话中有话。不过丁洛洛阻止道:“别,我就想和你见个面。”
见了面,丁洛洛将她和左琛的事编作小说男女,问江筱:“这合理吗?”江筱眼珠子转来转去地思考:“合理啊。一男一女发生了关系,女的对男的不可自拔,男的却退避三舍。这太常见了啊。”丁洛洛嗫嚅:“为,为什么啊?”江筱一语道破:“责任啊,男人不爱负责任啊。”丁洛洛如遭晴天霹雳,江筱看出端倪:“洛洛,你,你该不会是说你自己呢吧?”丁洛洛同霹雳抵抗,讪笑道:“怎么会?这真是我的新小说。”
郑欧洋回来了,他终于,在走了二十四个小时后,回来了。
元薇蹿离铮亮的玻璃窗,蹿出家门,蹿到了郑欧洋面前:“你去哪儿了?”郑欧洋阴沉着脸:“与你有关系吗?”元薇叉上腰:“有啊,我们是好邻居,好伙伴。”郑欧洋从裤兜儿内掏出烟来,点上一根:“我觉得你很烦。”在元薇的咳嗽声中,郑欧洋走到了家门口。元薇气急,一个箭步蹦到了郑欧洋的背上:“我等了你一夜,你竟然,竟然说我很烦?”
郑欧洋扔下烟,打开了家门,才把猴子般的元薇从背上揪下来。不过,他一手揽着她的背,另一手抄上她的腿,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元薇惊得一张小嘴拢成了圆形,手臂不自觉地扼住了郑欧洋的脖子。郑欧洋说:“等我?你知道等我的下场吗?”元薇的一颗心飞了起来,几乎从她的小圆嘴中逃走。不过,郑欧洋帮她阻止住了,因为,他俯下头来,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嘴。
第二十八话:不作龟类的代价
郑欧洋抱着元薇越过地板上密密麻麻的乐器电线,止步在了他充作床的竹席前。元薇一双大眼眨了又眨,郑欧洋结实的胸肌在她眼前起伏,唾手可得。她禁不住咕咚吞下一口口水,郑欧洋听了个真切。他失笑:觉得自己在这女人眼中,活脱脱就是一锅红烧肉。
郑欧洋弯身把元薇摔在了竹席上,让她发出了哎哟的嚎叫。元薇一边揉腰一边想:怎么就没个床?怎么就没个软绵绵的床垫?她笔下有多少个女人,被男人抛至床垫上,大波浪的卷发和丰满的胸脯弹了又弹,相得益彰。正在想,郑欧洋就高高在上地发了声:“你现在滚还来得及。”元薇又一次气急,索性躺平了身子:“谁滚谁就是龟儿子,龟孙子。”
好,这下好了。郑欧洋一下子脱光了上身,赤裸裸地压在了元薇的身上。元薇咬着双唇,把她吓出来的咿咿呀呀一并关在了牙齿之后。郑欧洋的手顺当当地钻入了元薇的上衣中,在拨开她的内衣搭扣后,一刻都不耽误地回到了她的胸前。元薇瞪大了眼睛,她觉得她万一一松懈,就会被敌人挑下马来,成为龟类。而郑欧洋还在挑衅:“敢不敢脱下我的裤子?”元薇松开双唇:“谁不敢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下更好了,一下子从“儿孙”,又变成了“蛋”。她元薇,更要咬紧牙关了。
元薇推开郑欧洋,一翻身翻到了他的身上。她的双手抖得像通了电,好不容易,才解开了他的裤扣。至于郑欧洋,就容易多了。他再次把元薇压到身下,掀翻了她的短裙。
丁洛洛给左琛拨了通电话。她侥幸地想,也许左琛真的是因为盖房子忙,才杳无音讯,也许,他正在等她打去电话,也许,江筱头头是道的侃侃而谈,其实是无稽之谈。丁洛洛攥着电话,喉咙发涩,不住地干咳。
那边,左琛正在办公室中与“万象地产”的苏木通电话。苏木与左琛是旧交,而这“旧交”更准确地说,应该叫“旧仇”。左家与苏家没有家族恩怨,所以这二人的旧仇,不外乎是为了一个女人。苏木在“万象地产”的权位,如同于“左右地产”的周娇。苏木这次打来电话,说:“老左,是不是玩儿女人玩儿得不要命了?东郊的地铁修建搁浅了,你还买?”左琛一笑:“老苏,我现在是逼上梁山啊。人力物力投了大把,政府又没一口咬定说不修,我现在只好碰碰运气喽。”
才说到此,左琛的手机响了。他一瞥,瞥见丁洛洛三个字,手脚为之一振。那边,苏木又道:“那我只好祝你好运喽。”左琛心不在焉,将手机翻来覆去。他像是听见了丁洛洛的轻语: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可他刚一想接,又听见丁洛洛继续轻语道:我爱你,我爱你。左琛一把把手机扔到了对面的沙发上,才发现,耳边还有苏木的声音:“老左,老左?”左琛敷衍:“嗯,啊。再见。”
苏木一头雾水。他明明问道:“晚上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个小酒?可以的话,叫上凯蒂。”可那边左琛怎么嗯啊了一番,直接说再见了呢?这小酒,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啊?
丁洛洛颓然地蜷在沙发上。看来,江筱说的,是对的。
郑欧洋和元薇并排躺在竹席上,胳膊挤着胳膊,腿挤着腿,大汗淋漓,黏腻地粘着对方。郑欧洋刚刚才发现,元薇的双唇流了血,血下还泛着瘀紫。他说道:“没种就滚,何必把自己咬成这样?”元薇一下坐直身子:“我没种?你开玩笑吧?我把自己咬成这样,是因为我兴奋。兴奋你懂不懂?”郑欧洋不计较她的话,目光火辣辣地粘在元薇依旧赤裸的匈部前。元薇一下红了脸,套上衣服和短裙,拂袖而去。
她错过了郑欧洋的一笑。那一笑,发自肺腑,漫溢着玩味和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