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你动作也太快了
晚上,睡觉前安然将林丽的决定告诉苏奕丞,让他来分析分析林丽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间内灯以及被暗灭,安然此刻枕着他的手臂躺在他的怀里,睁着眼看着这整个黑寂的房间,等待着他的答案。
许久苏奕丞才缓缓的开口,淡淡的说道:“其实说不上对错,关于感情,根本就没有什么硬性指标来衡量错对,只有值得和不值得,如果她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那便就不存在什么对与错。其实就算最后会受伤,但是受伤有时候也未必是坏事,其实有时候伤痛往往成长最快的,当然,这样的代价也非常的大。”
安然沉默,好一会儿才有些伤感的开口,“我宁愿林丽永远不要长大,一直之前那样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苏奕丞轻抚着她的背,来回抚触,那动作像是在安慰她,让她的情绪慢慢趋于平静。然后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事物总是有两面性,或许你该这样想,现在知道总好过以后知道,现在是10年的感情,要是以后15年,20年的感情,那个时候再知道,只会伤得更深到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甚至连愈合的机会都恢复的要慢上许多。”
“也许吧。”安然纳纳的说道,声音轻轻柔柔有些飘忽。他说的没错,就如他说的那样。虽然说不说结果都是痛,但是这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知道好过几年后再知道,到时候估计只会比现在更糟糕。
苏奕丞头吻了吻她的发心,黑暗中似乎看的见一切,伸手将她那紧皱着的眉头抚平,然后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好了,睡吧,不想了,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林丽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必定是深思过哪个做法更能让她自己幸福和快乐,你要的不也就是这两点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安然没再说话,缓缓的闭上眼,然后挪动着甚至几更往他怀里更缩了缩,边点点头,闭上眼眼睛。
苏奕丞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上,然后来回的轻抚着,就如同哄着婴儿般似地,轻拍着让她入睡。直到听那她那声音逐渐趋于平缓,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的合着她的呼吸一同睡过去。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苏奕丞照例已经不在,窗外阳光微微绕过窗帘从缝隙中洒进来,室内逐渐明亮。
睁着眼看了会儿天花板,安然这才翻身从床上起来,习惯性的先去洗手间洗漱,换好衣服出来,正好8点。
打开房门出去,只见苏奕丞正背对着她在那半开放的厨房里做着煎蛋,一旁的面包机上烤着两片略有些金黄的土司,吧台桌面上已经烤好了两片,两个盘子里还分别装在靠好的香肠和培根,看上去就非常的有食欲。
安然突然觉得自己狠幸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笑意。没有多想,就这样朝着他过去,然后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那宽厚的脊背上,这样抱着他的感觉竟然出奇的有些好。
苏奕丞被她的动作一愣,差点没有把锅中的蛋给煎焦,赶忙将鸡蛋用锅铲推了推,不至于那鸡蛋占着锅底,嘴角却也不自觉的半勾起笑,好一会儿才问到:“怎么了?”
安然贴着他的背摇摇头,纳纳的低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这样抱抱你。”说着,环着他的力道更紧了些。这样抱着他的感觉真的很奇妙,紧紧贴着他的背,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心跳,而他说话的时候,耳朵贴着他的背,甚至能感觉到他因为说话而产生的肌肉振动。
苏奕丞笑,嘴角的笑意彻底扩大开来,只说道:“好。”
然后单手覆上她的手,单手将火关掉,然后用锅的余温将那半熟的鸡蛋煎好。
安然又抱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才将他放开,只见苏奕丞微笑的转头看着她。而她也大方的朝他回以微笑,然后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吻。只是轻轻的一个啄吻,安然便快速的放开他,然后端过流理台上放着的盘子,从厨房绕到了外面的吧台上,一屁股坐到那张红色的高脚椅上。
苏奕丞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嘴角好笑的勾着,失笑的摇摇头,这才反应过来,从消毒柜里拿了两幅刀叉餐具出来。递过去给安然。
安然抓过一片吐司吃着,那烤得不焦不脆的口感真的很好,点点头,然后俏皮的朝他笑笑,竖了竖拇指,赞许他味道真的很好。
边吃着,苏奕丞突然开口问道:“今天晚上要加班吗,还是下班后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没有。”安然摇摇头,并没有什么事。
“晚上你来陪我,一起出席一个宴会,好吗?”苏奕丞征询她的意见,如果她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勉强,一切以她为先。
安然点点头,又问道:“什么宴会啊?”安然问道,其实她是挺不喜欢那样的场合的,每个人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舞会里,同一些并没有什么交情的人谈天说笑。不过他开口,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没什么,就是一个长辈的大寿。”苏奕丞轻笑着说。
安然点点头,“需要买礼物吗?”她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至少来帮他分担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苏奕丞笑着摇头,“礼物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不用担心,下班我去结你。”
安然点点头,朝他笑笑。
依旧是苏奕丞送她去公司,其实曾不止一次安然对他抗议过,但是他每次总是笑,然后每天还是坚持送她来上班,根本就不把她的抗议放在心上。
车子最终啊缓缓在安然公司大楼门口停下,临下车前,安然突然转过身,正视着苏奕丞,一脸认真的开口,说道:“苏特助,我可以跟你认真的谈谈吗?”
苏奕丞好笑的看着她,问道:“顾设计师要跟我谈什么?”学她叫他的方式,苏奕丞也用她的职业来称呼她。
安然没在意,直接说道,“苏先生,以后能让我自己开车吗?你这样每天接送,虽然我内心无比的喜悦,但是!”安然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我这样真的很不方便!”她的工作决定了她不可能每天都能待在办公室里,她时常要往工地里跑,有时候一天一次,有时候一天几次,完全没有定准。所以没有车就真的很不方便,不然像她这样的机械白痴也不会下定决心去考驾照了。其实除了这个原因,另外也不过是不想他这么辛苦,原本市委的办公大楼就跟她的公司差了好几条街,也就是说,他现在每天都绕好远来送她上班,这样,她会心里过意不去的。
苏奕丞挑了挑眉,看着她,问道:“是我给你造成的困扰?”
安然一怔,好一会儿回答不上来,其实,也算不上困扰,他每天接送其实让她特别的有虚荣感,另外其实最近去工地的机会也不多,因为她手上的项目差不多都已经快要完成,其实说起来,还是怕他麻烦到,不想他太过辛苦罢了。
苏奕丞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安然看着他,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愧疚有些受伤,如此,突然觉得自己有罪恶感,明明人家是好心送她,而她却还不知好歹来指责他送的不对。如此想着,安然那原本高涨的气焰一下消失了殆尽,看着他,有些愧疚的说道:“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苏奕丞其实想笑的,她现在这样的模样跟刚刚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是判若两人。强忍着嘴上的笑意,看着她,温柔的抬起她的脸,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其实开车送你,我一直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所以,我一直当这是你给我的福利。”
安然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心里被他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可以把甜言蜜语说的如此动听,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矫情。
“安然,愿意一直给我这样的福利吗?”看着她的眼,苏奕丞问得很认真。
安然愣愣的点点头,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开始时候的坚持,遇上这样的他,如何能让人拒绝。
苏奕丞笑,欠身将吻落到她的额前,眉心,然后是唇。
再待放开她,安然早已经面色潮红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看着这样的她,又忍不住轻啄了好几下她的唇,这才放她下车。
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安然的嘴角若隐若现带着笑。
“呵,可真甜蜜啊。”
转头,肖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后,看着她,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样子。
安然转过头,收敛起嘴角的笑,说道:“谢谢夸奖。”直直的看着电梯的大门,不再转头看她一眼。
肖晓斜眯着眼看她,刚刚在外面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和苏奕丞两人在车上**,心里没有缘由的怒火一下就川烧起来。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都如此优秀,莫非是,苏奕丞更是。可是她呢,跟在黄德兴身边八年,从18岁出社会在他身边,忍受着这个足以当自己父亲的老男人来对她又亲又抱,明明觉得恶心的要死还要笑着来讨好他,这也罢了,可是这么多年她得到什么?什么都没有得到还得忍受他家那只母老虎的辱骂和巴掌。
叮——
电梯到了,安然刚想进去,肖晓猛的撞过她的肩膀上前,在安然扶着肩膀差点要摔倒的时候,转过身,嘴角是不屑的笑容,毫无诚意的说道:“抱歉,没看到。”
安然,有些气愤的看着她,上前进了电梯,揉了揉有些被撞疼的肩膀,不咸不淡的说道:“没关系,有些人眼睛小一点,自然是看不到的。”
“你!”肖晓几乎有些气结的看着她,想反驳,却一时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然没看她,直直的盯着那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终于,跳到指定的楼层的时候,‘叮——’的一声,门开了。提着包,直接从电梯里出去。
看着安然,她的眼神比刚刚更加阴狠了些。
中午的时候,因为不放心,还是给林丽打了个电话。今天的林丽情绪似乎有好些了,起码说话不至于像昨天那样有气无力,当然,想要恢复到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林丽,这样的时间,似乎还短短不够。
“今天的胃口还好吗?”她这样没胃口一点都不想吃真的让人很担心,“我告诉你啊,你就算是吃不下,哪怕真的没有胃口,你多少也得给我吃点,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了,你都快成我妈了,我妈都没你这么啰嗦。”林丽笑着抗议,心情似乎不错。
“我倒是想成你妈,下次你再不吃东西我就骂。”安然打趣着说道。
“好了好了,有吃啦,刚刚程翔煮了面给我,我吃了一大碗,把昨天没吃的都给补回来了。”林丽如此说道。
安然没再多说,其实早就知道,这世上能让她心甘情愿吃饭的还是只有程翔,不过肯吃就好。
“对了,你爸妈什么时候到,到时候我安排时间陪他们逛逛。”林丽的父母在另一个城市,是一般的工薪阶层,当初大学的时候有一个暑假,几个人组织去旅游,其中一个目的地就是林丽的家乡,林丽的父母都是热情朴实的人,当初他们在那,几乎吃住全都是在林丽家里的。有时候给林丽寄东西过来,也总会多寄几份,让林丽分发给他们。
“后天到,程翔这几天开始请假了,婚礼的事程家那边会安排,所以到时候他会陪我爸妈到处看看逛逛的,你就不用特地请假来陪我们爸妈,有时间的话来陪我们一起吃顿饭,对了,到时候带上你们家的苏先生。”林丽说道。
安然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林丽。”
“嗯?”
安然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不后悔吗?”
好一会儿,林丽才淡淡的开口,说道:“不后悔。其实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一切也只不过是误会,现在程翔已经没有再去找过潇潇了,之前答应她说跟她回美国,不过是一个借口,帮她安稳情绪而已。”
“我才不管糟糕不糟糕,你给我听着,你必须得幸福!知道吗?”安然用威胁的语气对她说出自己的祝福。
“嗯。”电话那边,林丽的声音有些哽咽。
两人又聊了会儿,这才挂了电话。
晚上下班的时候,才下楼,苏奕丞的车子已经停在楼下。
两人一起先回了家,下车的时候安然这才注意到那放在车子坐的两个纸袋。
“是什么?”安然好奇的问,“衣服?”
苏奕丞点点头,“嗯,我记得你上次的那件礼服似乎报销了。”
安然这才恍然想起,那件橘色额礼服上次被那张家悍妇倒了一身红酒之后一直忘了送去干洗。“天,我差点忘了。”还想说晚上就穿那件过去呢。
苏奕丞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牵过她的手,“走吧。”
浴室里的镜子前,安然看着自己身上的这套淡紫色的连衣裙,不若一般的传统的晚礼服,裙子布质很轻柔,挂脖的样式,裙摆并不太长,只及膝过。不得不承认苏奕丞的眼光真的很毒,尺寸竟然不大不小给她正正好,就似乎是量身定做一般,合适极了。
“哐啦——”
推拉门被人推开,只见苏奕丞已经换好西装,微笑的看着她,认真的将她打量一番,然后上前,从她身后将她抱住,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看着镜中的安然,摇晃着两人的身子,真心的说道:“今晚你好美。”
安然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直白,红着脸略微低了低头,嘴角半弯着。突然想起,歪转过头看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号?”
苏奕丞低笑,那拥着她的大掌开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走。邪魅,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说道:“像这样。”比起说,他更希望身体力行的做给她让她明白。“知道了吗?”
安然爆红着脸,舌头被猫调走似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好后悔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好奇害死猫啊!
猛地抓住他那到处点火乱摸的手,“我,我知道了。”
苏奕丞闷笑的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好一会儿才止住笑。然后这才放开她,牵着她的手一同出了门。
晚上的宴会还是在‘江城大饭店’,不同于上次,这次的宴会设在了三楼稍小点的宴会厅。
安然挽着苏奕丞的胳膊从电梯里出来,这才出电梯,就看见会场门口那放着的大字报,“祝‘旭东集团’董事长萧应天60大寿!”
安然这才知道,原来他口中的长辈就是萧应天。
两人从入场口进去,里面的舞会已经开始,轻缓的音乐在整个会场响着。
今天会场里来了很多人,不仅仅只是建筑业这行的,好多其他行业的名流也多数到场,当然,还有一些同苏奕丞一样身份的,江城的高官,也非常买萧应天的面子。
这场生日宴,根本就是一场名流聚集的晚宴。
安然看了看苏奕丞,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好大的排场!”
苏奕丞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一路进来,不断的有人上前来搭讪,因为苏奕丞并没有张扬自己已婚的消息,所以许多人看到他身边的安然的时候,总是会多问句,“苏特助,这位是?”
然后苏奕丞总是会转头深情的看眼安然,再转头看那人说道:“我太太。”而安然则是站在一旁待那人看过来的时候,再微笑的朝那人点点头,表现的仪态大方。
待这样来回招呼了四五个人,苏奕丞转头看她,顺手替她掠了掠那掉落下来的头发,问道:“累吗?”他知道她不喜欢也不习惯这样的宴会,看她嘴都快要笑僵了。
安然摇摇头,“我会努力适应。”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因为他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丈夫。
“不要勉强自己,不喜欢,我们下次就不来,好吗?”如果这样的宴会实在让她困扰,那他不会勉强她,他并不想让她委屈自己来配合他。
安然摇摇头,朝他笑笑,“没有很勉强,因为是你,所以才想让自己努力去适应。”
苏奕丞捏了捏她的鼻子,牵过她的手,“走吧。”
安然点点头,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两人到萧应天身边的时候,他正同人说什么。见苏奕丞和安然,忙笑着说道:“阿丞,安然,你们来啦。”
“萧叔叔,生日快乐。”苏奕丞将手中那本特意为萧应天找来的名家的字帖作为礼物递上前送给他,“这是郭沫若的字帖,祝萧叔叔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萧总,生日快乐。”安然也跟着苏奕丞朝他道贺道。
萧应天这才伸手接过苏奕丞的字帖,又听见安然的道贺,突然抬起头,看着安然,有些不赞同的说道:“诶,你怎么还叫我萧总!”
安然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叫萧总应该没错啊!怎么不可以叫嘛?
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苏奕小声的在她耳边提醒道:“叫萧叔叔。”
安然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重新朝他道贺道:“萧叔叔,生日快乐。”
萧应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说着,伸手翻开苏奕丞送他的帖子,边看边不住的点头,边说道:“这么多人的字,我最喜欢就是郭沫若的字,还是阿丞你记得我的喜好。不像梓温那小子,到现在还没过来。”
“舅舅,你这是在说我坏话吗?”
身后,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叶梓温从身后朝萧应天过来。
嬉笑着脸说道:“祝我最亲爱的舅舅念念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今年六十,明天五十八,越过越年轻!”
“你这小子,尽不着调,说些不靠谱的。”萧应天笑骂,玩笑的朝他伸出手,说道:“我的礼物呢,怎么就你空手过来。”
叶梓温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呢,知道舅舅你什么都不缺,然后最喜欢的字画,阿丞也一定会比我先一步送给你,所以我这像买也没什么东西可以买,所以最后决定什么都不送,多说这些祝福的话,比什么都强,您说是吧。”
萧应天不待见的拍了下他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就数你歪理最多。”
叶梓温不在意的笑笑,转过头看向苏奕丞,突然想起自己这两天被奕娇那丫头缠到不行,一天十几二十个电话的打着,还得他差点都要关机了。质问道:“阿丞,你是不是把我另一个手机号码给奕娇那疯丫头了,我这两天快被她烦死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崩溃的!
苏奕丞轻笑,心里觉得奕娇还真是说道做到,让她一天一二十个打还真这样一二十个打了。
见他淡笑不语,叶梓温就做到自己猜中了,不满的说道:“喂,阿丞,我最近可没有什么事情得罪你吧!”
苏奕丞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意,拉过身边的安然,半拥着她的腰,对她说道:“安然,我给你介绍,这就是叶梓温。”
叶梓温这才注意到站在苏奕丞身边的安然,这一看,猛的就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顾安然,阿丞闪婚的老婆居然是顾安然!
萧应天看了看叶梓温,再看了看苏奕丞,又看了看一旁有些愣住的安然,嘴角勾起笑意,拍了拍自己侄子的肩膀,说道:“我当初就告诉过你,安然身后的关系可不简单。”他小子还傻愣愣的去招惹不该惹的,要知道,这苏奕丞可是腹黑出了名的笑面虎,笑里藏刀。
相比起来虽然没有叶梓温那样震惊,安然也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油嘴滑舌油腔滑调的Eric竟然就是苏奕丞的好友,叶梓温!
好一会儿,叶梓温才缓缓回过神来,转过头,看着苏奕丞,大声抗议道:“阿丞,你动作也太快了吧!”
082那个男人
安然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不太明白叶梓温话里的意思。什么动作太快,是说他们的婚姻嘛?那真要算快,也应该是她动作快吧,毕竟上来就跟人家求婚说去领证的是她,而不是苏奕丞。
叶梓温转头看着安然,有些埋怨的说道:“你没有说苏奕丞就是你老公!”害他一直不相信她说结婚不过是她来拒绝他引起他注意的借口,他还可笑的竟然真的想要去追她,而最杯具的是,他还不知死活的跟苏奕丞这个笑面虎说自己要去追他老婆,天,现在想想,他都愚蠢的干了什么傻事啊,难怪这两人被奕娇给烦死,感情就是被他们两兄妹给联合起来给坑了!
“你只说你是Eric,你并没有告诉我你就是叶梓温,所以我也并不知道你就是他。”安然据实说道,她确实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苏奕丞口中的好朋友。
叶梓温一愣,回想之前,自己似乎真的没说,只介绍说自己就是Eric,所以,他后面被苏奕丞着家伙阴也是他自找的?
苏奕丞半揽着安然,笑着看着叶梓温,然后问道:“还准备展开攻势吗?”
叶梓温转头,脸上的笑容假到不能再假,干笑着忙表明自己的态度,“我那天说笑的,别当真,别当真。”
笑话,就上次那么说了句,他小子就暗算他把号码给了奕娇那丫头,还让她一天十几个电话的打,几度让他光应付奕娇的电话都不够时间,更别想做别的事情了。再让他挑衅他,估计他得把自己在江城有几个窝都告诉了奕娇那丫头,那到时候真的想躲都躲不到地方了。
苏奕丞也笑,心情看上去颇好,点点头说道:“嗯,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叶梓温嘴角不住的抽搐了下,心里暗骂,他疯了才会再愚蠢到跟他开这样的玩笑!当初他怎么就会把自己的老底全告诉他这个腹黑狼,要是没有当初的冲动,也不至于现在落得如此受他威胁的下场。
“噗哧——”一旁的萧应天一下不住的笑出了声,还好苏奕丞是从政不从商,不然,今天‘旭东’的霸主地位怕是要给他让贤了。
叶梓温没好气的看了萧应天眼,心里暗怪他这个当舅舅的也不清楚点提醒他,不过好在自己聪明,今天原本想破费给他买个翡翠玉扳指的,最后因为没看到满意的并没有买下来,不然,他就真亏大了。
而安然被听得云里雾里,一点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什么攻势?什么玩笑?他们在说什么?
苏奕丞像是看穿她的疑惑和不解,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回去再告诉你。”
安然点点头,淡淡的笑,没再多问。
来道贺的人很多,都是萧应天公司合作的对象和客户。
苏奕丞也是熟面孔,来来往往的自然也把他认出,然后就是一些客套的聊天。安然不需要做什么,只是淡淡的站在苏奕丞旁边,有时候微笑,有时候点头。
像是看出她的无聊和郁闷,趁人不注意,苏奕丞转头抱歉的朝她笑笑,然后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累不累,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其实累倒是也不累,只是一直保持着那样一个弧度的微笑,嘴角有些僵硬倒是真的,不过肚子倒是真的有些饿了,晚上下班就跟着他过来,两人都没有吃东西,点点头,说道:“我去那边拿点吃的,帮你也拿点,你等下好了就过来吃点。”她没忘记医生说他的胃是老毛病,需要长期的保养和调理,而最忌讳的就是有一餐没一餐的不好好吃饭,还空腹喝酒,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红酒杯子,又朝路过的服务生拿了杯柳橙汁,递过去给他,正色说道:“不许喝酒。”
苏奕丞轻笑,端起那柳橙汁啜饮了口,说道:“听我老婆的。”
安然抿嘴轻笑,伸手帮他正了正略有些偏歪的领带,这才转身朝远处的实物区走去。
苏奕丞看着她离开,好一会儿才收会视线。
“啧啧啧。”一旁的叶梓温酸溜溜的说道:“太肉麻了,太肉麻了。”说着还表情夸张的不断用手搓着两臂。
苏奕丞看了他眼,嘴角含笑,并没有多说反驳他什么,端起手中的柳橙汁,又是一口啜饮。
安然端着盘子随手拿了点蛋糕和沙拉,另外替苏奕丞拿了点他平时喜欢吃的海鲜意面,然后直接朝一旁的休息区过去。
在一张沙发上坐下,那里原本已经有一位6、7岁大的小朋友,安然看着觉得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
男孩定定的看着她,安然在另一侧坐下,微微朝他笑了下。男孩不笑也不说话,看了安然好一会儿,直接转过头去,拿着手中的机器人自顾自的玩着。
安然没在意,转过脸拿起自己刚刚拿的蛋糕开始小口的吃着。她嗜甜,吃着这样甜甜的东西总觉得有一种很幸福很满足的感觉。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好的都这样吃上一块。
就在安然满足的吃着蛋糕的时候,只觉得身边有到眼神在盯着她看着,转头看去,却只见刚刚那孩子身子笔直的坐着,手中依旧在玩那款变形金刚的机器人,只是安然发现他手中的金刚机器人似乎拿倒了。
重新转过头继续吃自己的蛋糕,又是这样强烈的注视感,安然猛地转头,这次将那孩子逮个正着。只见他渴望的看着矮几上那盘中的海鲜意面不住的咽口水,见安然转过头,又马上慌乱的要转过身去,正襟危坐。
安然嘴角淡淡的泛起笑,想必他是饿了。转头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疑是孩子父母的人。端着那盘刚刚帮苏奕丞拿的食物往那孩子那边坐过去一点。将东西移到他面前,微笑的看着他,说道:“小朋友,阿姨请你吃意面好不好。”
男孩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面前的食物,似乎挣扎了下,最后还是很有气节的将头转了过去,抓着手中的变形金刚自己玩着。
安然微笑,只想说孩子估计怕生,将东西放他面前,自己人便退了回来,吃着为自己拿的慕斯蛋糕,看着大厅内那各色的人。下意识找寻到站着人群中的苏奕丞,他似乎正在跟人谈论着什么,脸上永远是那温和的笑,情绪好坏让人并看不太出来。
这时又有个人朝他过去,看着他手中拿着的果汁,说了句什么,然后便叫住了那巡场的服务员拿了杯红酒递给苏奕丞,只见他笑着摇摇头,抬了抬手中的柳橙汁,似乎说了些什么,那人不依,定拿着酒要他喝。似是无奈,苏奕丞又说了句什么,然后转头朝她这边看了看。
安然一愣,只见那几位同苏奕丞一同站着的人,也顺着苏奕丞的目光朝她这边看了看,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那人端着红酒,自己仰头便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而对于苏奕丞,自然并没有再勉强他一定要喝酒。
苏奕丞同他们说了句什么,然后笑着朝安然这边过来。
微笑的在安然身边坐下,安然好奇的问,“你刚刚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怎么全往这边看呀?”
苏奕丞自然的半揽着她的腰,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说我老婆不让我喝酒,在那边看着呢。”
安然一愣,反应过来,好笑的拍了他下,说道:“吼,原来你拿我当挡箭牌啊。”把她说得跟母老虎似的,她才没有好不好!
“没有,我是在表明我自己的态度,坚决果断的告诉他们,我是一个好男人,坚决一切都要听老婆的话,不受他人诱惑。”苏奕丞一本正经的说道,就连表情也认真非常。
安然被他这样认真的样子逗笑,想起他都还没吃东西,而自己刚刚为他拿的东西又给了旁边的小孩,“我去给你拿吃的。”说着,便想起身朝食物那边过去。
苏奕丞拉住她,让她重新坐下,指着安然刚刚吃过还放在矮几上的慕斯蛋糕,说道:“我要吃这个。”
安然只当他也是要吃慕斯蛋糕,笑着应道:“好,我去给你拿,你还要吃什么?”
苏奕丞摇摇头,将那矮几上的蛋糕端起,放在她手里,微笑的看着她。
安然看了看手中的蛋糕,又看了看眼前的苏奕丞,试探的问道:“你是要我喂你?”天,这跟他向来一本正经的市长特助形象差太大了吧!
苏奕丞但笑不语,真的张开口等着她将蛋糕喂入他的口中。
安然不好意思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个孩子,只见他手里拿着叉子,嘴里还吃着那盘子里的食物,此刻愣愣的看着他们这边。
脸不争气的爆红起来,转过身,拍了下苏奕丞,说道:“别玩了,大家都看着呢。”
苏奕丞不依,催促着道:“快点,我肚子好饿。”说着,继续张大嘴等着她喂。
安然真的有些被打败,又好气又好笑,端着蛋糕,用叉子叉了一块往他嘴里送去。
苏奕丞满脸笑意的含着吃下,然后看着安然说道,“再来一口。”
安然早已经脸红得不行,这样亲密的喂食,即使两人在家里也不曾有过,而现在,竟然在这个的酒会,人来人往,大庭广众之下!
安然无奈,嗔怪道,“苏奕丞,你很恶趣味诶。”最后还是又叉了一口送到他的口中,然后直接将手中的蛋糕盘子往他手中一塞,转过头去,不要理他。
苏奕丞满足的笑,端起那手中的蛋糕放到前面的矮几上,其实他同父亲一样,并吃不惯甜食,不过他们似乎都娶了一位嗜甜食的妻子。
刚想转头同安然说什么,只见童筱婕和莫非朝他们过来,童筱婕笑着说道:“苏特助和学姐两人的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安然转过头,看见莫非和童筱婕,微微愣了愣。
苏奕丞看了她一眼,转头笑着看着莫非和童筱婕,说道:“莫总,童小姐,坐啊。”
莫非紧抿着唇,想走,却被童筱婕拉着在苏奕丞他们对面坐下。
“苏特助跟安然学姐两人可真让人羡慕啊。”童筱婕再说道,眼睛直直盯着安然。
安然不说话,只是笑笑。
苏奕丞半靠坐在在沙发上,手自然的绕过安然搭放在她那背后的椅背上,表情依旧温和,说道:“莫总跟童小姐不伉俪情深吗,我听说童小姐当年出国去深造,莫总特地丢开国内的一切,奋然的陪童小姐出国,这样的决心,要是不够深爱,可不是一般人能过做到的。要说让人羡慕,那童小姐跟莫总真的是让人羡慕不已。”说着,苏奕丞似笑非笑的朝莫非看去。
童筱婕娇笑,深情的转头看了眼莫非。
莫非的表情有些僵硬,只是扯了扯嘴角,脸上毫无半点笑意。
童筱婕转过头,看着安然说道:“安然学姐,现在莫非刚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公司在这边也刚刚成立不久,一切全都还在发展中,当初在大学的时候学姐跟莫非配合的就特别好,莫非说他当年参加比赛有好几幅设计都是学姐来的灵感,也给了很多重要的意见,有个不情之请,学姐能否来公司,帮帮莫非呢?”
闻言,其余的三人皆是一愣。莫非愣愣的看着她,而安然则不解的看看她,有奇怪的看看莫非。
童筱婕看了她一眼,转头朝苏奕丞说道:“苏特助该不会介意什么吧。”
闻言,苏奕丞笑笑,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当然不会介意,不过恐怕黄总监该不愿意放人吧。”说着,站起身来,朝莫非身后往这么过来的黄德兴笑着招呼道:“黄总监。”
童筱婕和莫非这才看到那满脸笑意的黄德兴,也站起身来朝他笑笑。
急人再度落座,黄德兴在莫非身边坐下,苏奕丞笑着开口说道:“既然黄总监也在,这件事童小姐不防问黄总监吧,毕竟现在安然还在黄总监的手下,要去要留,还得黄总监肯放人才行。”
黄德兴这刚来,被他说的听得糊里糊涂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状况,问道:“这什么放人不放人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哈。”
不待童筱婕开口,苏奕丞又说道:“刚刚童小姐说想让安然去他们公司上班,我说这事得看您,您说是吧。”
闻言,黄德兴立马表明态度,说道:“诶,这怎么可以,安然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我怎么可能会放人呢,童小姐还是别挖我墙角了,莫总自己就在国际上拿过好几项大奖,又何愁没有好的设计师呢。”
闻言,童筱婕笑道:“呵呵,我这原本还真想背着黄总监你偷偷的来挖一挖我学姐,仗着我们这么多年的同学校友的情谊,还想说一定要把人给挖过来,这不才刚开口,就被黄总监给撞上了,看来黄总监以后是得要防着我们了,你说是不是啊,莫非。”
莫非干笑的点点头,并没多说,眼睛瞥了眼前面的安然。
几个人又坐着聊了会儿,黄德兴看到‘精诚’的合作伙伴便朝他们笑了笑起身离开。莫非在这坐得一身的不自在,然后借口说遇到熟人了便拉着童筱婕过去打招呼。
待他们全都离开,安然这才轻叹了声,端过矮几上的饮料,喝了口。
苏奕丞看了她眼,问道:“累了吗?”
安然摇摇头,朝他笑笑。
就在这时,会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然后一道强光打到了司仪台上,晚会的主持站到话筒前,然后俗套的代大家恭喜萧应天今天60岁大寿生日快乐,然后是请寿星说话。
其实也无非是些已经经人设计好的演讲词,感谢大家的到场,感谢大家对‘旭东’的支持,待这一系列的感谢过后,已经是10分钟后的事情了。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从台上下来,然后在这个时候会场音乐响起,灯光由强变弱,最后变得柔和昏暗,然后台上的主持人再次回到话筒前,宣布说道今晚的第一支舞请萧先生和萧太太一起开舞。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一束灯光追着萧应天夫妇打着,人群中萧应天牵着萧太太的手步入舞池,随着轻缓的音乐两人在舞池中央跳着华尔兹,然后在场的一些俊男靓女也纷纷同自己的舞伴进入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边,苏奕丞朝安然伸出手,微笑的看着她说道:“美丽的苏太太,我有荣幸邀请你一起跳一支吗?”
安然笑着看着他,然后将手放入他的大掌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当然。”
两人牵着手要朝舞池中过去,可这才转身,身后突然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那原本坐在沙发上玩变形金刚的小朋友不知为何突然抱着肚子摔倒了在地上。
两人忙上前去,安然将他从地上扶起靠在自己怀里,边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那孩子抱着肚子,因为疼痛脸变的有些扭曲,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疼……疼,好疼……”
见状,安然有些无措的看了眼苏奕丞,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孩子的父母了,他父母是谁?”苏奕丞问道。
安然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孩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身边根本就没有大人。”
“小朋友,告诉叔叔,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叔叔帮你去找他们好不好。”苏奕丞问孩子,试图从他口中知道孩子的父母。
闻言,安然怀中的男孩抱着肚子死命的摇头,像是害怕什么。
见状,两人也是束手无策。
突然孩子似乎很痛苦,抱着肚子直喊疼。
安然看着他有些于心不忍,“怎么办,他看上去好像很痛苦。”
苏奕丞当下一把从安然的怀里将孩子抱过来,快速的说道:“我们先送孩子去医院,等一下我打电话给叶梓温,让他在会场里找孩子的父母,找到之后让孩子的父母马上赶到医院过去。”
没有更好的办法,眼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安然点点头,拿过沙发上的包,忙跟着苏奕丞出了会场。
车上,苏奕丞边开车边戴着蓝牙给叶梓温打电话,而安然抱着孩子坐在后座,那孩子因为疼痛而整个人抱成一团,表情也扭曲着,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
苏奕丞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叶梓温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接通,没等他开口,直接说道:“梓温,你查在在场今天有那位是带着孩子过来的,另外再查一下现在此刻又哪对父母看找不到孩子,如果有的话你马上带他们来医院。”
“呃,什么情况?”他说什么,叶梓温怎么听都不太明白呢。
“别问这么多,照我说的做,那孩子刚刚坐在安然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滚,我跟安然笑着带他去市医院,你等一下找到孩子的父母,带他们到市医院里来。”说着,苏奕丞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孩子一脸难受的样子,安然有些心疼,气愤的说道:“你说,这孩子的父母这么这么不负责任,就这么小的孩子,让他一个人待在那,两个人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孩子丢没丢出没出事都不知道,简直太不靠谱了。”
透过后视镜,看了她眼,苏奕丞没说话,踩着油门,加快了车速。
待到医院,苏奕丞抱着他直接进了急诊室。急诊室的医生初步诊断孩子是因为严重海鲜过敏引起的腹痛。
误以为安然和苏奕丞是孩子的父母,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将他们训斥了一顿,“你们怎么当父母的,孩子有过敏的情况你们不知道吗,竟然还给他吃海鲜,这次还好是送来早,要是再晚一小时,你们知道不知道那会有多危险!”
两人没有解释,忙问孩子怎么样,急症室的大夫看了他们一眼,没再多说他们什么,只说,“还好送来早,现在没什么大碍,需要挂水,最好留院观察几天。”
两人忙点头,听到说孩子没事才算真的放心下来。
安然在病房里陪着孩子挂水,孩子因为因为腹痛额头不停的冒着汗,眉毛也紧邹着。安然心疼的拿纸巾帮他擦拭去额头的冷汗,伸手抚平去他那紧锁着的眉。喃喃自语道:“说起来,她会这样全怪我,我不该多事把那份给你拿的海鲜面给他吃,我不知道他竟然有海鲜过敏,而且还这么严重。”
苏奕丞心疼的上前抱了抱她,“没事情了。”
安然点点头,轻声叹道:“还好没事。”
苏奕丞放开她,说道:“我出去大电话问问梓温他们过来了没有。”
从病房里退出来,走到走廊的转角,拿出手机给叶梓温拨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直接问道:“找到孩子的父母了吗?”
“那个……其实……”叶梓温有些吞吐,似乎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苏奕丞皱了皱眉,说道:“什么这个那个,找到没有,难道他们就真的都不担心孩子的吗?”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吧!
“唉,我,我也一时说不清楚,孩子的父亲已经找到了,未免在过来的路上,等一下到了我再给你电话吧。”叶梓温说着就直接挂了电话。
苏奕丞直觉告诉他叶梓温刚刚的语气有些奇怪,可是短短的几句话又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将电话放进口袋里,然后转身回了病房。
待叶梓温敢赶到时候已经是20分钟后了,苏奕丞陪着安然在病房里陪着孩子,点滴打进去后,似乎疼痛减少了,孩子的眉间也总算是放开来,不在那么紧蹙着。
叶梓温独自一个人推门进去,看着苏奕丞,表情略有些怪怪的,似乎是有些为难。
苏奕丞看了看他身后,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孩子的父母进来,略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问道:“人没过来?”
叶梓温摇摇头,朝身后看了眼,而后,一个男人从墙后走出来,西装革履,头发被疏离的一丝不苟,踩着那意大利纯手工打造的鞋子,‘踏踏的朝里面进来。
苏奕丞愣愣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下就愣住了,他想说谁的孩子这么不上心,却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的孩子!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周翰!怪不得叶梓温刚刚和打电话的时候都吞吞吐吐的。
安然抬眼看去,愣了下,只觉得眼熟,好一会儿终于记起,这个男人他见过,当初跟苏奕丞回军区大院,在那个活动区见过他。再看看床上趟着的孩子,原来他就是当天顽皮撞到她的男孩,她还记得,这个男人当时在她身后出手扶了她一下。他似乎很严厉,而男孩似乎很怕他。而她还记得,苏奕丞跟他相识,不过两人间,似乎关系并不算好。
083生气
周翰上前,越过苏奕丞和安然,直接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的孩子,眉头有些不悦的皱了皱。
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医生怎么说。”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一点情绪,完全没有一个此刻作为孩子家长该有的紧张和害怕。
“对不起,我不知道孩子他对海鲜过敏。”安然有些愧疚,其实要真说起来,这件事还怪她,原本人家孩子好好的坐在哪玩变形金刚,她非得拿东西给他吃,当然也是好心,只是没想到却弄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还好孩子没事,不然她真的要内疚。
周翰没说话,眼睛直直看着床上的孩子,伸手,有些不自然的,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
那孩子似乎知道自己的父亲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眼神中似乎有种晶亮闪过,然而惊喜过后,看着男人,他似乎仍然略有些害怕,只听他怯怯唤了声,“爸,爸爸。”
周翰收回手,看着他,脸已经是面无表情的,语气略有些严厉的说道:“为什么这么不听话,我不是说过,你不能吃海鲜吗?”
那孩子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来,敛下眼眉,声音低不可闻的朝周翰说道:“对,对不起!”
周翰没再说什么,看了他眼,站起身。转身看着苏奕丞和安然他们,脸上依旧是冷漠没有表情,说道:“谢谢你们刚刚送孩子过来,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先离开吧,这里我会照顾。”
“那个,请不要责怪孩子,是我不好,拿海鲜意面给他。”看他刚刚的态度,安然怕他会责怪孩子,其实着小的孩子能懂什么呢?不过是嘴馋了点,贪玩了点,但是这些都不是错,是孩子的天性。要怪,也只是怪大人没有看好。
周翰没有看她,只是冷冷酷酷的说道:“不关别人的事,是他自己经不住诱惑,现在弄成这样,那也是他自己自找的,这次就当给他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其实——”安然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直接打断说道:“没是事请你们离开吧,医生应该说过,现在孩子需要休息。”
他如此说,安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闭了口,看了眼苏奕丞,只见苏奕丞安抚的朝她笑笑,摇摇头。
临离开前,安然还是忍不住将刚刚医生告诉她照顾孩子的话提醒他说道:“因为严重海鲜过敏的关系,现在孩子的胃受了比较大的刺激,未来几天最好吃一些清淡点的东西,另外,孩子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谢谢,我知道了。”周翰冷冷酷酷的说道,没再看他们,直接转过身看着床上的孩子。
安然转身再看了眼床上的孩子,最后同苏奕丞转身离开。
医院的走道里,苏奕丞同安然,同叶梓温三人一起并排走着,气氛有些诡异,三人全都不说话。
安然还在想着那孩子的事,那个男人看上去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对孩子似乎过于严厉,而孩子也非常的怕他,她有些担心那男人会不会照顾好孩子。
叶梓温则时不时看看同他身边的苏奕丞,几次想张口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欲言又止并没有说出口。
三人到了停车场,叶梓温和苏奕丞都是开车过来的。叶梓温站在自己的车子旁边,问他们两人道:“还跟我回去酒会吗?”现在赶回去,估计能捡个尾。
苏奕丞看了眼安然,摇摇头,硕大:“不了,晚上安然也有些累了,我们直接回家了,你回酒会的话帮我跟萧叔叔说一声抱歉。”
叶梓温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开了车门直接上车,车子开过苏奕丞他们身边的时候,缓缓停住,看着苏奕丞,叶梓温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道:“你还在介意当年的事吗?”
苏奕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没有。”
叶梓温看了他眼,微微轻叹的摇摇头,没说什么,直接驱车离开。
安然看着他,虽然不太清楚明白刚刚叶梓温说的当年的事是什么,却也知道苏奕丞跟刚刚那个周翰之间的关系一定不简单,或者说,当初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好一会儿,苏奕丞缓过神,转头面带着温和的笑,说道:“我们走吧。”
安然定定的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离他好远,并不了解,他的心思和情绪他不说,自己就永远猜不透,他是一个伪装表情的高手,可以在上一秒还是满面愁容,却也可以在下一秒马上换上那一副永远温和的笑脸,一点都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是好是坏。
“怎么了?”见她不动也不答,苏奕丞问道。
安然回过神,朝他微微淡笑,摇摇头,借口说道:“没什么,在想,那孩子应该会没事吧。”
苏奕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安慰道:“放心吧,医生不是说了好好休养就没事了,小孩子恢复快,别担心了。”
安然点点头,朝他笑笑,打开车门直接坐到车里。
苏奕丞绕过车头从另一侧上车,然后发动车子直接离开。
车子上,安然幽幽看着窗外那飞逝而过的夜景,其实时间并不算太晚,不过,今晚她倒是真的有些累。靠着椅背上,眼睛昏昏沉沉的有些重,迷迷糊糊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苏奕丞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安然,替她调了调座椅,让她半躺着睡得更舒服一些,另外打开车载音响,放出那轻柔的音乐,很舒缓,可以平静心情。
昏睡中,安然似乎有些冷,下意识本能的双手将自己环抱住,整个人微微缩了缩。
见状,苏奕丞将车子往旁边靠了靠,停下,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覆盖在安然的身上。
身上突然的重物加注,安然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清眼前的苏奕丞,嘴角弯了弯,“我睡着啦?”
苏奕丞朝她笑笑,点点头,说道:“再睡会儿,还没有到,到的话我叫你。”
安然点点头,缓缓重新闭上眼,没一会儿,又重新睡了过去。
苏奕丞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才转身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安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家的,自己又是怎么上来的,再次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公寓的房间里,房间并没有开灯,昏昏暗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给房间增加了一丝亮度,转头,苏奕丞并没有在床上,伸手摸索过那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一点零五分,蹙了蹙眉,她想不到这个时候苏奕丞还会去哪?
按开启床头柜上的台灯,掀开薄被下床,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晚上那套去酒会的小礼服,不过现在看上去明显有些发皱。
开了房门出去,客厅里也是一片昏暗,没有灯光,也只有那微弱的月光透过阳台从外面洒进来,昏昏暗暗的一片。
安然下意识的朝书房看去,她不知道书房的门是打开还是关上,因为即使从地下门与地板间的空隙,她也没有看到光亮。
有些疑惑,却又不知道这么晚了苏奕丞能去哪里?
突然听到厨房那边传来某种声响,伸手按开客厅的灯,顺着灯光看去,只见厨房的吧台上苏奕丞坐在高脚凳上,此刻正看着她微笑。
“这么不开灯?”安然蹙着眉朝他过去,这还没有走到他身边,就能闻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酒气,顺着他身边看去,只见他手中此刻还握着酒杯,而吧台上系着还放着瓶喝了大半的葡萄酒。
在他面前站住,安然看着他表情有些严肃,眉头蹙得紧紧的,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再看了看那喝得只剩三分之一不到的葡萄酒,说道:“怎么喝这么多酒,你不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吗?”
苏奕丞朝着她微笑,伸手拉过她的手,顾左右而言他问道:“怎么起来了?”
安然有些生气,将那被握住的手从他手中抽回,并将他手中的酒杯一手拿过,看着他,认真且严肃的说道:“苏奕丞,你不要转开我的话题!大半夜的,喝这么多酒,你不想要你的胃了?”
脸上依旧挂着笑,并没有因为她那严厉的语气而有不悦,伸手重新执意拉过她的,放在自己的掌心把玩,她的手好小,柔柔软软的,摸着,手感特别好,将她的双手拉着,朝她摇摇头,清醒得说道:“没有喝很多。”他的酒量不错,即使再喝这么多,他也能清醒的认得所有,理智全在,这是他从政后各种场合的饭桌上练起来的酒量,至于喝酒喝道胃出血,那完全是因为几种酒混合起来,几种不同的酒精刺激着胃,如此才使得他胃病复发。
“还没有喝很多!”安然不满的指着吧台上那所剩不多的酒,“你要一瓶喝完才觉得多吗?”
苏奕丞笑着摇摇头,直接拉过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浑身带着酒气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闷闷的说道:“别担心,我的酒量很好,没有喝醉。”
“没有醉!要是真的喝醉了怎么办,又像上次那样喝到住院吗?”安然真的有些气,气他一点都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明明上次因为喝多了喝到自己的胃病复发,他现在一点都没有接受教训。
苏奕丞闷笑的将她搂紧,明明是被她教训了却有种不自觉的高兴和窃喜,起码他知道她此刻是真的紧张自己,这样被人担心紧张着的感觉还真的很好。
“苏奕丞!”安然伸手推开他点,然后双手捧着他的脸,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眼,认真且严肃的说道:“我并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也没有一点夸你的意思!你不要这样嬉皮笑脸的!”
苏奕丞忍着笑意,学着她的样子,严肃且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听我媳妇的,媳妇说不喝,那我以后就真的都不喝。”
“你才不听我的,我晚上就跟你说不许喝酒,可你倒好,这才一回家就捧着酒瓶子一个人躲着在这喝了这么多。”安然生气的戳了戳他的肩膀,说道:“你说,有你这样听我话的吗?”这分明就是阳奉阴违。
苏奕丞脸上的笑意惹得更欢了些,那喝了一晚上的酒,非但没有缓和还一直困扰的苦闷被她这样一下一扫而空。苏奕丞看着她,认真的看着,然后重重的点头,“下次不会了。”
安然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轻叹了声,说道:“我只是怕你又胃病复发,你把我吓死了,而且医生也说了,胃病是最难调理的,你这样太不爱惜自己了。”
闻言,苏奕丞一把将安然抱住,搂进怀里,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安然仍由他拥着,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闷声问道:“晚上,为什么喝酒?”
苏奕丞拥着她,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来回轻抚着,淡淡的开口,说道:“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有些事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想起,可是那里有什么永远的事,地球是圆的,两个人就算此刻遇不上,以后那也会遇上了。
安然试探的问道:“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在医院里遇到的男人,从他踏进病房的那一刻起,她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他们间那种暗涌着的潮流,她不知道他们之间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是看他们三人的表情,似乎并不是什么令他们开心愉快的事。另外,离开医院的时候,叶梓温对他说的那句‘你还介意当年的事吗?’这些无不证明了当年,他和那个男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沉默了好一会儿,苏奕丞才缓缓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要跟我说说吗?”安然问道,她虽然并不能真正帮到他什么,但是有些事或许说出来会比较好,她也许不能给他很好的意见或者解决的方法,但是她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苏奕丞没说话,只是拥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
安然静心等着,安然有些不确定的问。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她并不确定他们能否坦诚到分享彼此开心与不开心的往事。
突然,苏奕丞放开她,盯着她的眼角,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太晚了,我们休息吧。”
心里突然有种被什么东西压着的感觉,安然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但是清楚的是,这种感觉她并不喜欢,甚至有些讨厌。
安然微笑,并不想让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从他怀里退出,微笑着点点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嗯,是不早了,我先去洗澡。”说完转头便要朝主卧走去。
苏奕丞她是误会看,其实不是不能告诉她,只是有些事,叫他说,一时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她要离开,苏奕丞突然从那高脚凳上下来,然后从身后弯腰猛的将安然悬空抱起。
“啊!——”
突然的被人抱起安然本能的惊叫出声,手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肩膀,愣愣的看着他,问道:“你,你干什么?”这样突然的抱她,还好她没有心脏病,不然还指不定得被他弄的心脏病复发什么的。
苏奕丞看着她,嘴角挂着大大的笑意,说道:“我也还没有洗澡。”
闻言,安然猛的一愣,看着他眼睛似乎能冲他眼里看出某种心思和情绪来。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靠去,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而且这样的预感非常的强烈,强烈到让她有些害怕。似乎几天前的那一幕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
嘴角干笑着,安然商量着的说道:“要不你先洗?我突然想起原来我还并不困,而且我还有图纸还没有画,要不你先去洗,然后我先去画图,你看怎么样?”
苏奕丞笑,嘴角的幅度扩得很大,然后摇摇头,说道:“国家提倡说要节约用水。”
“然后呢?”节约用水,那也不能不洗澡啊!
苏奕丞依旧笑,而且笑得更是有些诡异,说道:“我是人民公仆,当然响应国家号召的事自然有我做起。”
“所以你决定不洗澡吗?”安然啥傻愣愣的问道,突然觉得有人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洗澡的话,那么这样的提倡是非常的不合理的!
苏奕丞突然觉得有些被打败,他什么时候给过他这样的暗示了吗?明明他想暗示的并不是这个!
见他不语,安然以为自己猜中,看着他仍旧是商量的语气,问道:“那我不是人民公仆,关于洗澡的事情上,我能不响应国家的号召吗?当然,我还是会节约用水的,比如用洗菜水浇花,用洗衣服水冲马桶。”
苏奕丞看着她有些愣住,开始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跟他装傻,拥着她也不说话了,直接抱着她朝他们的卧室过去,然后直接抱着她进了浴室,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直接抱着她进去。
安然忙表明态度说道:“我,我自己洗就好,你,你先出去。”
苏奕丞那邪笑的嘴角半勾起来,打开那淋浴间里的花洒,然后拿温热的温水一下就从他们的头顶泄落下来,两人身上的衣服瞬间就被淋了个湿透,就连头发也没放过。
就在安然有些慌叫出声的时候,只听见苏奕丞邪魅着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说的响应国家提倡的解约用水号召的做法是,我们两人一起洗。我是人民公仆,而你是人民公仆的妻子,你说你要不要也身体力行的来响应国家的号召,嗯?”
安然有些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跟身啊,歪理邪说,绝对的歪理邪说!如果两个人一起洗真的能节约用水也就罢了,可上次他们在浴室里待了整整紧一个多小时,这哪里是节约用水,明明就是浪费国家的水资源!有人说那些当官的都是只搞搞形式主义,发倡议,提意见的很多,但是真正能落实到实处的却是少之又少。
才这样想着,刚想开口抗议,这嘴才张开,他的舌就灵活的瞬间滑了进去,纠缠她,然后便再没有她开口的机会,嘴被她紧紧堵着,除了接吻,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激情中不知道是谁扯了谁的衣服,混合着淡淡的酒气,还有那涓涓的流水声,整个淋浴间的气氛一下暧昧起来,温度滚烫起来,然后混合着水声,还有就是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shenyin,浴室里,一片的春光旖旎。
再待两人从浴室里再出来的时候,安然已经被累的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也动不了,仍由着他抱着自己躺到床上,感觉他在自己身边躺下,从后面环抱住她,两个人身体紧密的贴合着,没有缝隙。
安然累的动也不想动,眼皮只觉得重的直想打架。恍恍惚惚顺应着眼皮的重量闭上眼。
就是安然昏昏沉沉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身后的苏奕丞淡淡的开了口,说道:“他叫周翰,当年那个同凌苒一起背叛我的人,也是我们曾经最好的朋友。刚刚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安然猛的睁开眼,那睡意也似乎在这顷刻之间一下就消失殆尽。他说那男的就是当初同凌苒背叛自己的人,只是他似乎更壮烈凄惨些。
愣愣的想要转过身去,身子却紧紧被他抱着,让她不得动弹不得转身。
“苏奕丞……”安然有些担心的轻唤。
身后的他低低笑出身来,靠着她的背摇摇头,说道:“别担心我,我没事,这一切,早几年前就放下了。之所以喝酒,只是这么多年再次遇到他,有种说不上来的郁闷感觉,并不是因为放不下。”原来有些事说出来并不那么困难,说完了,整个人也轻松。
安然没说话,其实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只适合倾听真让她安慰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本事。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只是伸出手,缓缓覆上那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同他相握住。
身后苏奕丞轻笑,然后将她更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轻声的说道:“好了,睡吧。”
安然点点头,手依旧与他十指相扣着,而他刚刚的话就如同下了催眠术,缓缓的安然闭上眼,然后慢慢的意识渐渐淡远,然后真的就进入了梦乡。
苏奕丞圈着她其实并没有睡意,意识似乎越发的清醒。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那个孩子似乎才5、6岁,他叫周翰爸爸,那么母亲呢?是凌苒吗?
怀中的安然传来平缓的呼吸,晚上真的是累到她了,陪着她应酬僵笑了一晚上,那孩子突然因为海鲜过敏的事也没少吓到她,而刚刚又被自己缠了好久,也是该累了。
伸手将她板过身子转过身来,双手从她的腰间抽出,然后微微将她的头抬了抬,让她直接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轻叹,自嘲半笑着摇摇头,阖上眼,同她一起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今天意外的,苏奕丞竟然没有起床晨练,此刻还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睛好眠着。
安然稍稍侧身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闹钟,7点35,转身看着睡梦中的苏奕丞,不知道他梦到什么还是想到什么,那眉宇间紧紧皱成的川字让她有些不喜欢,伸手替他抚平去,又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翻身掀被准备下床。
可这才掀开被子,然后安然就蓦地愣住,低头看了看棉被下的自己,然后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爆红起来,天!她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着才记起昨晚的一起,两人原本讨论着节约用水的问题,最后直接进了浴室,这期间,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要从衣橱里拿那换洗的睡衣!
转头看了眼仍在睡梦中的苏奕丞,确定他还是闭着眼,依旧是那侧躺着的身子,着才小心翼翼的下床,飞快的朝衣橱过去,像是担心床上的人中途醒来,安然边从衣橱里拿换洗的衣服,边时不时的转头看看床上的人,好不容易这才拿过今天那套要穿的套装,急急进了浴室。
只是她没有发现,那原本略显得有些严肃的脸,在她下床去衣橱拿换洗的衣服的时候,嘴角就时不时的隐隐带着笑意。
待安然换好衣服冲浴室里出来,苏奕丞依旧还没有醒,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安然从衣橱里将他今天要换的衣服整齐的从里面拿出来。然后放在床的一边,这样他醒来就能看到。
待做完这一切,安然着才缓缓从主卧房里退了出来。
苏奕丞在她离开房间带上门的那一刻开始,床上的苏奕丞猛的真开眼,看着床头放着的衣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待苏奕丞换好衣服,且一切都洗漱过后,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安然正在做早餐,见他出来,特地转头笑着同他说道:“马上就好。”
苏奕丞点点头,如同她以往的样子,在吧台前的挂脚等坐下,等待稍后她今天给他准备的早餐。
084怪异
放下电话,安然轻叹了声靠坐在转椅上。
刚刚同店里通了电话,听上去她的心情还不错,说话间都带着笑意。婚礼在三天之后农历4月28,国立6月5号,林家父母已经到了,这两天被安排住到酒店里,林丽借口说去要去照顾父母,并说男女双方婚前不该见面而搬到了酒店。
其实安然知道她是在躲避程翔,她从来不是一个在乎世俗眼光的人,即使让她结婚当天直接从不用新郎接送自己直接去教堂她也做得出来。
现在她这么做不过是给自己和程翔一个缓冲的时间,俗话说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背叛,一旦有了裂痕的关系并再难回到从前,即使林丽很想也很努力的去挽回,但是对于程翔的背叛,她也很难做到心无芥蒂。
安然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这是林丽的选择,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祝她幸福。
叹了声,重新将那桌上看了一半的设计图拿来研究。那个庄园的方案她这几天必须给出图了,因为一个月,加上布置样板房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磨蹭了。
“叩叩叩……”
办公室的门这个时候被人敲响,安然没抬头,直接扬声道:“进来。”
凌琳推门进来,表情有些严肃,直接拉开安然前面的椅子,在安然对面坐下。
安然抬眼看了她眼,问道:“有事吗?”低头继续翻看手上的设计图,国外的一些大师的作品真的不错,活动庄园做得特别的独具特色吸引的不仅仅只是那孩子,也很吸引成年人们。
“顾安然,跟奕丞哥哥结婚的就是你?”凌琳的语气有些冲,看着安然的表情有些带着怨恨和不满。
安然奇怪的抬头,看着她,有些意外她竟然还不知道,凌苒没有跟她说?看着她,点点头说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凌琳瞪着她,那双大眼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她从小就认识苏奕丞,从小就是他和姐姐的跟屁虫,当初他和姐姐恋爱,他只能把自己对他的喜欢藏在心里,因为知道他是那个会成为她姐夫的人,而自己永远是他的小妹妹。
可是后来姐姐背叛了他,跟周翰一起当场被他抓奸,原本该提上日程的婚礼就此取消,爸爸跟姐姐甚至不惜断了父女关系,最后姐姐被周翰带出了国。
那断时间她去找他,可是他似乎把姐姐的背叛转化成对凌家所有人的不满,每次对她都是拒而不见的。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那段时间她甚至恨死姐姐,恨她竟然让她的奕丞哥哥这么伤心,可是在心里憎恨的同时她又有着小小的窃喜,因为姐姐的背叛他就不可能再成为她的姐夫,那也就代表她是否还有机会不做他的小妹妹,而是做他的女朋友。
可是因为姐姐的事他再也没有到凌家走动,甚至对她去找到也总是借口忙不愿意见。她知道是姐姐伤透了他的心,而他则需要时间来慢慢平复,所以她愿意等,等他完全从那段感情的伤痛中出来。
可是后来,因为工作上的事,奕丞哥哥又重新跟凌家走近起来,但是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她以为他还在介意自己是凌苒的妹妹这个身份,或许给他更多时间就不会了,而且还听说他一直拒绝苏妈妈给他介绍的那些名门闺秀,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去等他回头注意到她。
可是有一天爸爸回来说他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宴请宾客,但是登记结婚了,那天晚上她哭了好久。可是直到昨天晚上,直到昨天晚上她同爸爸去给萧应天贺寿,她找了好久,却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遇见,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同他登记结婚的人竟然是顾安然!
“我讨厌你,顾安然!”看着她,凌琳一字一顿的说道,那表情,简直想是对她深恶痛绝!
安然皱眉,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做,不是吗?
凌琳猛地站起身来,盯着安然郑重的说道:“以后,我不要再跟你了!我会找总监让他把我调到肖晓那组!”
安然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这突然的莫名激动是为什么,不过关于她调走,她倒是挺乐意的,“随便你,如果总监他同意,我没有意见。”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凌琳根本就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什么名校高材生,什么在校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很多国内重要的奖项,不过是吹嘘的借口,一个在国内获得过建筑奖项的人会连最基本的绘图比例都不懂吗?真要是拿她的设计图来建高楼大厦,那还没完工估计就得坍塌!
凌琳愤恨的看了她眼,然后甩门出去。
关于这件事,安然只觉得有些郁闷,却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在意,她并不认为花时间来揣摩别的人心思比画图重要。
看了一下午的国外庄园设计的比较成功的案例,再从公司里出来的时候已天经开始有些黑,下班前几分钟,苏奕丞打电话说晚上有会议,不能过来接了,让她自己打车回去。
提着公事包从公司门口出来,天色昏昏暗暗的,似乎有点想下雨的预兆,一阵强风吹来,吹起地上的尘土,安然背过身去,却在转身的瞬间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莫非。
此刻的他看着有些狼狈,那梳理整齐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不堪。脖子上的领带松松垮垮的系着,眼睛直直盯着安然,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干干的笑笑。
安然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安然走出10步开外的距离,身后莫非猛的将她唤住,“安然!”
脚下的步子顿住,他们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她不明白他为何每次见了她都是这样的表情,似乎她亏欠了他许多,可是真的要说亏欠,那是也他欠了她的,难道不是吗?
莫非上前,在她背后,轻轻的开口说道:“我今天回学校了。”
安然不动,没回头也没开口,看着那被风吹起的塑料袋子,旋转着朝天空飘去,街道边的绿化带上种着的树,叶子也哗哗的发着响声。
天空越发的暗下来,并不是天黑,是雷雨前的前兆。
“走过我们当初一起常走的路。”莫非继续淡淡的缓缓的说,“学校里的湖和那小林都没变,湖水依旧干净见底,小林里的树底下还是情侣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我还记得——”
不等他继续说完,安然突然转头,看着他说道:“没变吗?还是你因为离开久了,所以跟本就看不出什么变化。”
莫非一愣,有些答不上来。他确实离开久了,六年多快七年,今天下午是第一次回学校,可笑的甚至连回去的路都快找不到了,还要借助导航。
“小林没变吗?早在三年前林子的占地面积又扩大了一百多的平米,多种了十来棵的水杉树。”安然直直的看着他,然后笑出声来,“你说那湖水没变,呵呵,你难道没有发现那湖的周边都围上了围栏,甚至在湖中心还造了个小亭,这些我们当初在校的时候有吗?”
莫非哑口无言,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真的是离开太久了,这些,他真的没有主意,今天下午在那待了一下午,可是最多的是回忆,回忆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单纯很美好,可是,可是似乎再也回不去了,他不行,她也不行。
安然看着他笑了,摇摇头,说道:“莫总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失陪了。”
见她要走,莫非情急,猛地一手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深怕她一转身就走了。
安然转头,看看手,又看看他,有些无奈的说道:“莫非,别再玩这样幼稚又无聊的游戏,别让我们以后连同学都做不了。”有些话说多了,真的很没趣,自己都觉得乏味。
莫非抓着她的手,执意不放开,定定的看着她,说道:“陪我喝杯咖啡吧,就一杯咖啡。”
安然真的不想再这样跟他纠缠不清,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喝不喝咖啡的问题,“不了,奕丞还在等我,我要回家了。”
莫非看着她,表情很受伤,手仍旧执意不放,苦笑的说道:“能不能别在今天跟我说这个名字。”
安然撇过头,不去看他。
轰隆隆隆的雷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风越发的大了起来,路上的纸屑和塑料包装袋子被那强风卷上的空中。绿化带里的树叶也被风吹得越发哗哗哗做响。天,彻底如同黑夜般,乌云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两人这样站了好一会儿,莫非才淡淡的开口,语气略带着自嘲的说道:“安然,你忘了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安然这才想起原来今天真的是莫非的生日,六月2号,当初自己记了好几年的日子。
雨下来了,夏天的阵雨总是如此,来很快,下很急。豆大的雨点是砸下来的,没有春雨的细腻温润,夏天的雷雨多了分狂暴。
抬头看了看天,莫非拉着她说道:“上车吧。”
安然想拒绝,但是雨似乎越发的大起来,最后点点头,只得同他上了那辆停在一旁不远处的黑色越野大奔。
车里,莫非将那自己平时放在车里备用的毛巾递给安然,让她擦拭那略有些被淋湿的头发。
安然推开他的手,拒绝他的毛巾,直接欠身上前拉过那放在车窗前的纸巾,稍稍擦拭了下脸上的雨水和手臂上的水。
莫非愣愣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苦笑自嘲的倾了倾嘴角,看了眼手中的毛巾,然后抬手胡乱擦拭了下自己的头发。
车里面,两人就这样坐着,安然看着窗,莫非看着她。外面雨越下越大,砸在车前的玻璃窗上,雨水顺着玻璃流下来,模糊了整个外面的风景。
好一会儿,莫非这才把目光收回,发动车子离开。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他们驱车离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大众宝来同他们迎面开来。
莫非将车开回了江城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前停下。
夏天的雷雨就是如此,来的快,去得也快,这才没有20分钟,那如注的暴雨已经停了,原本那昏暗的天色也淡淡的退开来乌云散去,天色又白亮起来。空气中带着雨后的凉爽,和街道上尘土的味道。
安然看着这家咖啡厅,这家咖啡厅是他们还在学校的时候建的。其实环境并算不上好,装修也只能算一般,但是胜在价格实惠,适合学生群消费,所以,生意倒也不错,开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看着几对情侣牵着手,抱着课本朝咖啡厅里面进去,安然似乎觉得时光回到了从前,回到那个青涩的学生时代。那个时候他们也喜欢来着约会,有时候是抱着课本来复习,有时候就是无聊两人在这坐坐。其实那个时候来咖啡厅是一件洋气的是,当时的咖啡厅在江城并不流行,不像现在到处都是,满街都是,那个时候去咖啡厅是一件特别小资的事情,而学生总数贴别矫情又喜欢小资浪漫的,所以,她即使并不喝咖啡,也喜欢来这里点一杯皇家奶茶开心的喝着。
“陪我进去喝一杯吧。”莫非看着她,语气像是乞求。
安然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点点头开门下了车。
再进去,咖啡厅已经不是当初的咖啡厅,似乎已经换了老板,服务员也全部都是新的,很多,貌似是江城大学里的学生,利用课余时间来打工赚钱。有的是为了学费,有的许是为了零花钱。
原本用油漆粉刷的墙壁现在已经全换成了墙纸,浅浅淡淡的颜色,看着略有些温暖。原本的木质桌椅也被换成了,布制沙发和玻璃矮几。
唯一没变的可能只是那排列格局,依旧是当初的摆放设计。
当初她总喜欢找最角落那靠窗的位置坐着,边看着咖啡厅里所有的人,又可以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即使没事做,也不至于太无聊,莫非每次都笑话她,却每次早到都会替她占好那个她特定的位置。
只是时过境迁,他们之间隔了六年,什么感情,什么爱情早已经随着时间消失去了,就连当初他们那特定的位子,此刻也已经坐着另外一对说笑的情侣,身上有着他们当初的影子。
安然默默看了他们眼,转身准备另外找寻别的位子,在她想要离开的瞬间,莫非突然走上前,微笑的朝那对情侣说道:“你好,请问你们能将这个位子让给我吗?”
那对情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转过头不去看他。
安然看着他,淡淡的开口,“坐别的位子吧,反正都一样。就像时间,时间不对停下来等你,这个位置也不会永远为你保留着等你回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吗。”
莫非看了她眼,坚定的说道:“有些事不会改变,即使过多长时间,如果我们努力,一定能回到过去。”
安然看着他,不说话,她原本就没有什么口才,他若非要跟她争,那她定是说不过他的。
莫非转身,重新看着那对情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道:“这个位置我要了。”
那男生许是被打扰的有些生气,明明自己好好的同女朋友在这约会,突然平白无故的跑出这么一个人,还非要跟他争位置,这都算什么事啊!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个位置是我们先到的,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开,我们凭什么要把位置让给你?”男生站起身与莫非对质。
莫非看着他,然后缓缓从口袋里将钱包拿出,从钱包里将几张红色大钞拿出,摆在那玻璃桌子上,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这样够吗?”
男生和位置上的女生有些看傻掉,那桌上的钱,少说也有七八百或者一千!
“你,你什么意思?”看着他,男生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够吗?”莫非皱了皱眉,又从钱包里拿了几张红色大钞出来,叠放在玻璃矮几上。“这样够了吗?”
那男生愣愣看了看不莫非,又看了看桌上的钱,下巴都快惊讶的掉下来了,还是他身边的女生伸手拉了拉他,这才把他拉回过神来,然后忙将桌上的钱收起塞到裤子的口袋里,嬉笑的边收拾着桌上的书本和资料,边朝莫非说道:“这里让给你让给你,我们马上走,马上就走。”然后催促着自己的女友快点。
两人匆匆收拾完,连忙抱着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
安然看着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莫非太过陌生,六年后的他,完全变的让她一点都认不出来。莫非也看着她,嘴角淡淡的泛起微笑,说道:“我说过,如果愿意努力,有些事就一定能回到过去。”转身指了指身后的位子,说道:“现在,这个位置又属于我们的了。”
安然没说话,因为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莫非请服务员来将桌子重新收拾干净。
依旧是过去的坐姿,两人分坐两边,安然坐在这边靠墙的位子,莫非坐在她对面。
服务员拿了菜单给他们,真的变了,原本单一只有饮料咖啡等的菜单此刻变的异常丰富,不仅仅有咖啡或者其他的饮料,就连牛排,意面,蛋糕甜点,甚至中餐的时令炒菜都有,内容丰富,同时满足所有客户的要求。
莫非没有问安然,直接开口点了杯咖啡和一杯皇家奶茶,蛋糕甜点则要了蓝莓慕斯。
全是她当初同他来这里最常点的东西,安然没说话,放在菜单直接看着外面,雨后的街道还湿漉漉的,路旁的水坑经过刚刚的那场雷雨,此刻也一下积了不少水,一辆白色跑车飞速奔驰而过,那飞速转着的轮子正好冲那水坑压过,溅起的水花正好打到了路旁刚刚经过,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生,没有停车,直接飞驰过去。而那被溅了一身污水的女生只能欲哭无泪的看着那飞驰而过只剩下汽车尾气的白色车影,而什么都做不了。
莫非顺着她的眼神过去,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服务员的效率还不错,没有多久,就把点的咖啡和奶茶送上来了,另外的蓝莓慕斯车随后被另一服务生送上。
安然用那塑料板摇了摇那奶茶,然后用吸管吸了口,好甜腻的口感,其实自从他离开之后,即使再嗜甜食,她也再没有碰过奶茶,直接改了焦糖玛奇朵,六年多后再来喝着奶茶,完全没有当初的喜欢,只觉得口感太过甜腻了。
莫非轻轻啜饮了口咖啡,让后将咖啡杯子重新再放下,嘴角淡淡的勾起,看着安然,说道:“这样,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人,就连东西都没有变。”说着,莫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安然看着,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愫。
安然转过头,看了眼他,将手中的奶茶推到一旁,才想开口,包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是苏奕丞来的电话,安然看了前面的莫非一眼,侧过身,将手机接起,“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边,苏奕丞生气清清淡淡柔柔的问道。
“手机放包里,差点没有听到。”安然有些心虚的说道。
电话那边苏奕丞轻轻哦了一声,问到:“已经回去了吗?刚刚雨很大,有没有被淋着?”
他的关心让安然觉得有些心暖,淡淡的微笑,点点头,说道:“没有,你呢,在哪?忙好了吗?”
“还没有,现在会议中途休息,看刚刚下了那么大的雨,所以打电话问一下。”苏奕丞淡淡的说道,声音不急不缓,不咸不淡,并听不出什么情绪。
“哦。”安然应着,嘴角不自觉的因为他的关心而挂起微笑。
“到家了?”电话那边苏奕丞像是确认的又问了一次。
安然点点头,应道:“嗯。”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此刻还在外面,因为并不想让他多想。
电话那边苏奕丞突然沉默,好一会儿都没有了声音。
“奕丞?”安然有些疑惑,试探性的唤道。
好一会儿,电话那边才传来苏奕丞的声音,说道:“我这里还没有结束,先这样吧,我等一下回去。”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安然淡笑的收了线,再转过头,只见莫非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表情似乎有些奇怪,有些受伤。
安然瞥开眼,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
“呵呵。”莫非突然笑出声来,看着安然,咄咄的说道:“为什么六年那么长的时间都等了,就不能多等一段时间吗?”
闻言,安然抬头看他,眼睛直视着他的眼睛,好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继续等,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承诺,受了伤你还要我继续伤着不要找药来包扎,让我继续血淋淋的开这伤口,莫非,你就不觉得自己太自私吗?你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呵呵,是我太自私还是你做的太绝情。”莫非冷笑的反问。
安然看着他,摇摇头,“你真陌生,我一点都不觉得我自己认识你。”
“当年我去到美国第一个月,我就给你写信了,一个月一封,六年,我整整写了八十四封信,即使你一封都没有回过,但是我以为你至少是自己的心意的。”莫非看着她说道。
安然自觉的皱眉,反问道:“什么信?什么一个月一封,什么八十四封信?”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收到过,别说信,她就连信封都没有看到过!
“你没有收到?”莫非看着她,表情有些激动,他以为她是故意不回,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根本就没有到过什么信,但是他明明全都寄出去了啊,六年来也没有一次被退回来过,她要是没有收到,那被谁收了!
“没有,一封都没有。”安然否认的说道。
“没有道理的啊,我明明——”
安然打断他,直接说道:“不是信的问题,就说今天,你以为你用去买到了这个位置,但是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再给我点皇家奶茶,再给我点蓝莓慕斯,我们就能真的回到六年前了吗?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现在根本就不喝奶茶,这样的口感对我来说,已经太过甜腻了。”
“那只是你太久没有喝。”莫非反驳道。
安然看着他,许久才开口说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还要执意好不留恋的转身?还是说你根本就看贱我,觉得我一定是非你不嫁的?即使你背叛了,只要你回头,我一定还会留在原地等你?”
莫非不说话,直直的看着她,桌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莫非,你太自以为是太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就是理所当然了。对,我当初是爱你,甚至觉得自己今生就是非你不嫁的,但是你太把我的感情当成理所当然,觉得你自己不管走多远,只要你回头,你就能看到我还留在原地。你根本就不懂得珍惜我给你的感情,理所当然的肆意挥霍。你不知道感情是一个相互的东西,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可以无怨无悔的爱着你。可是当你背叛,最后让我伤透心的时候,我的感情也会收回,的我心也不会再对你敞开。”安然一口气说道,中间都不带停顿。
莫非死死的握着手,看着她,仍不相信她的话,说道:“那你为何等我六年?”
安然有些痛楚的闭了闭眼,无力的摇摇头轻笑,说道:“很抱歉让你误会了,其实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也觉得这六年我迟迟没有结婚是在等你回来。”说着,又点点头说道:“没有,我是在等你回来,不过是在等你回来彻底让我死心,让我放下对那段死揪着不放的感情,但并不是等你回头。”
莫非不说话,紧紧抿着唇,看着她。
安然轻叹一声,拿过沙发椅上的包包,开口说道:“抱歉,我丈夫打电话要我回家了,也许你今天该找的并不是我来替你过这个生日,而是你的太太。”
说着,直接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安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手再一次猛的被他拉住,只听见他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如果我放弃现在的所有,我们,我们还回得到过去吗?”
安然伸手将他的手拉开,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能,因为你根本就不可能放弃你现在拥有着的一切,不然,你当初也不会因为这些而转身从我身边离开。”
一针见血,莫非哑口无言,愣愣的由着他将自己的手拿开,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呵呵。”莫非自嘲的轻笑着,转头愣愣的看着安然,最后说道:“如果,如果我说我现在后悔了,后悔当初根本就不应该离开,你会相信的吗?”
安然转头回视了他一眼,淡笑的摇摇头,没有说话,转身朝咖啡厅大门口走去。徒留着莫非一个人坐在那位置上,望着窗口看去,看着她揽车离开。他真的错过了,那个他生命中曾经出现过,最美好的女子。
安然回到家的时候苏奕丞已经回来,独自坐在客厅里,鞋没有换,西装没有换,就那样坐着,似乎在想些什么。
安然看到他,欢心的唤道:“你回来啦,不是说还有会议吗?”
苏奕丞这才回过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没有表情,只是这样的看着。
安然被看的有些发毛,放下包在朝他过去,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
苏奕丞着才回过神来,朝她淡淡的微笑,摇摇头,看着她问道:“刚刚电话里不是说已经到家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安然有些心虚的撇开眼,笑道,“刚刚回来的时候去了躺超市,原本想买些东西的,可是到了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买的。”
看了她好一会儿,苏奕丞这才起身笑着点点头,说道:“恩,今天有些累,我先去洗澡。”说着,拿着包直接进了房间。
安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总觉得今天的苏奕丞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