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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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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为什么叫我光之天使?」
  金色的双眸凝聚日月星辰的光彩,温暖其中带着纯净的流动笑意,似春天的百合纯洁高贵,又含着冬雪第一波降临的清亮,让四周充满暖和的气流。
  细长的发丝微微带卷度,轻轻披散在肩上不算长,和黄金一样放射耀目的金光,叫人突生一种错觉,那是黄金发丝。
  瓜子脸略显削瘦,明眸皓齿不见张狂,鼻上有颗俏皮的小雀斑,整体给人的感觉相当灵秀,美得有如壁画上走下来的古希腊女神。
  和雷恩娜具有致命魔性美一比,阿卡狄亚的美就显得平淡了些,温而不炙,淡而高雅,清清爽爽的带来安定的力量。
  当她用着白纸一般的眼看着你时,你会措手不及的慌乱,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自觉污秽想用圣水洗涤一身,在她面前每个人都是有罪的人,想向神忏悔罪行。
  美丽不足以形容她的容貌,他们称呼她月神黛安娜,唯有女神的圣洁美才能衬托她一身清灵。
  「我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你们会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不会是伯爵奶茶的奶泡沾到唇了吧!
  眨着不解的眼,阿卡狄亚.普鲁士的脸庞散发出柔和的光华。
  「妳没说错,错的是他们,他们对不起妳,所以心虚。」哼!还敢手挽着手出现,未免太猖狂了吧。
  心虚?
  不,是观察,什么样的女孩能拥有天使的灵魂,手握力量却不知如何使用。
  稳住气息的雷恩娜发现正与邪的能量是相等的,她不需太刻意调放魔力,以平常的方式应对即可,尚未觉醒的光之天使和一般女孩无异。
  原来她为寻剑而来,结果令魔不安的白雪圣女也出现了,她早该想到圣剑所在的地方,它的主人必在不远处,只是她轻忽了这一点。
  「哥,你不要说得太激动,免得失了仪态。」怎么说他们不过是客,怎好指责主人的不是。
  「妳要是知道他们背着妳做了什么,妳肯定会火冒三丈,比我更气。」他不是激动是气愤。
  阿卡狄亚一微笑,四周的花朵开得更艳丽。「那你说说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做……他们做……呃,他们……」一瞧见她干净如水的双眸,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罗曼不希望妹妹美好的世界沾上一丝污秽,她的眼中没有坏人,没有知错不改的恶徒,没有卑劣与骯脏,别人给她一巴掌一定是她做错了,别人没有错。
  即使他恼怒得想全盘托出,可是一触及她与世无争的纯净,到口的责言怒语就像被腊封住,半句话也吐不出来,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对于善良到处处为人着想的她,他实在不忍心破坏她纯真的想法,除了尽量让她远离不好的事物,就是常带她上教堂,接触同类型的教友。
  「怎么不说了?我还等着你解释呢!看看我们究竟做了什么羞于启齿的事。」不用客气,她等着宣判。
  一遭遇到光明的力量,雷恩娜潜藏的邪恶之气自然而然被激发,眼中透着恶魔才有的魔魅暗沉之光,有如来自地底最深沉的幽闇。
  「妳住口,还轮不到妳来教我如何做,妳、妳是有罪的人。」她犯了淫荡之罪。
  受洗过的英国人十分重视圣经上的十大戒律,他们说是一套,做是一套,用来约束别人的行为,逼使别人遵守道德规范,务必做到道德家的程度。
  可是人前有礼、受人尊敬的地方绅士,一背过身却过着日夜完全不同的生活,什么道德、戒律全抛之脑后,放浪形骸追求一时的感官快乐。
  以罗曼为例,他表面上是涉足政商的天主教徒,每逢周日定上教堂作礼拜,不定期的参与慈善活动,像是探视孤儿、访寻老人等,充分表现出虔诚教徒的慈悲善良。
  但是没人知道他一作完礼拜便和牧师之妻幽会,趁着牧师正和信徒寒暄、解忧、除惑之际,偷点时光在圣堂后方的小房间翻云覆雨,耳畔仍不时传来牧师告诫信徒的一句话──
  不得淫人妻。
  「谁没有罪呢?你来告诉我势兰街的美莉莎、圣彼得大教堂旁的星儿,还有修女玛丽安,她们有没有罪。」她可以继续举例说明,名单还有一大串。
  「妳……妳怎么知道……」这些事。
  责怪的眼神投向面色漠然的狄奥,罗曼直觉认为是他透露的。
  「她们取悦了你吗?神的乖孩子。」说到「神的乖孩子」,雷恩娜的口气是微诮的。
  其实他们和上面也未交恶到敌对的局面,只是立场各有不同,上帝以爱救人,相信爱才是世上最强的力量,能融化一切邪恶和仇恨,带领人们走进更祥和、美丽的世界。
  而唾弃爱的恶魔则笃信恨才是力量的泉源,恨得越深魔力越强,人类已经没救了,他们被贪婪的人性腐蚀了,善良是不存在的,只要用对诱饵,人人都是魔,甚至比魔还可怕。
  善与恶仅有一线之隔,上帝与撒旦争执不下的,便是人类还值不值得救、有无希望。
  「狄奥.尼索斯,你怎能容许她用不敬的语气亵渎神威?」她简直是偏离正道的邪恶化身。
  满嘴秽语,不堪造就。
  「如果我能叫她闭嘴,她就不会在这里。」她说的是实话,虽然刺耳。
  狄奥在某方面是偏向言行乖张的雷恩娜,他知道她有个不安定的灵魂,不是区区的世俗规范便能约束她。
  她是来打破既定的规则,他这般认定着。
  「不要想推卸责任,她会在这里是你默允的,你纵容她羞辱阿卡狄亚。」他不该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山庄,这是对礼教的挑衅。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阿卡狄亚不安地将手往兄长臂上一放,无言的脸上似在问: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们在讨论一些淑女不宜的事。罗曼轻拍她的手予以安抚。
  「我没有。」没有吗?他自问。
  贵族身分和海盗血统在他心头拉扯,一丝不苟的日子和放荡不羁的生活,两者都让他的世界产生冲击,他既想保有稳定的现在,又渴望冲向危险的尽头,让沸腾的鲜血获得解放。
  他不想让毫无邪恶心的未婚妻面对他有男性欲望的事实,她该受保护,不受污染,任何伤害到她的行为都该被禁止。
  可是她的圣洁却让人心生恶念,想剪断她雪白的羽翼,推她进入人性最不堪的淫秽阴晦,看她还能不能一如往常的神圣不可侵犯。
  以前这些想法他只会藏在心底最深处不去翻开,隐约有道声音警告他别受恶魔的引诱,那是不对的,守护着上天所赐与的礼物才能获得救赎。
  在他遇到自称魔女的雷恩娜后,那道声音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日益骚动的烦躁。
  他知道自己变了,却又说不出变在哪里,隐隐约约的,症结就在那里,他却不愿跨出一步去看个明白,隐晦不明的选择漠视。
  「她的存在印证你的谎言,那可不是虚无缥缈的幻觉。」可以让他视而不见。
  无语的狄奥沉默了,思索着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哥,你的语气太咄咄逼人了,温和点,别像要上阵厮杀似的。」瞧得人很惶恐。
  是有点,罗曼承认,「别担心,我只是据理力争一个道理,绝不会血流成河。」
  他自我解嘲的开起玩笑,吓人的怒颜回复平易近人,少了戾气。
  「是吗?我看你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好像在谈判一样。」让她感到一阵不舒服的压迫感。
  不知为何,她从看见黑发的美丽女子时,脑海中就开始浮现奇怪的画面,感觉对方有股深幽的黑气并不友善,对着她的时候更加明显。
  可是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从容自在,毫不遮掩,看不出一丝异状,难道是她多心了,把东方来的客人当成圣经上阐述的邪恶女子。
  「妳看错了,是光线的角度造成我们脸上的阴影,其实我们相谈甚欢,你说是吧!狄奥。」得体点回答,别坏了我们两家的交情。
  两道狠瞪的视线直射而来,顿感可笑的狄奥微勾起唇。
  「是,我们没有拿刀剑互砍,妳不会有机会看到血腥画面。」
  目前还没有,他补上一句。
  罗曼没好气的一哼。「『是』以下可以省略不说,阿卡狄亚不需要知道那些。」
  「照实说也有错,你还挺麻烦的。」雪堆里挑灰尘,一丝不染。
  「还没你麻烦,别忘了你和阿卡狄亚的婚礼只剩下两个月,该『处理』的事不要给我拖到不可收拾。」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提到婚礼,霎时娇羞的阿卡狄亚双颊泛红,流露出小女儿娇态不胜羞怯,甜美的笑容微微散发灿烂的爱恋,一副可人又惹人怜惜的模样。
  反观该被「处理」的雷恩娜了无笑意,阴晴不定的脸上挂着一抹讥诮,嘲笑人类的虚伪和自欺。
  两人的视线莫名对上,黑眸中的冷与金瞳里的暖意形成强烈对比,她们都感觉到一股宿命的抗衡,无形的力量分开阴暗与光明两个世界。
  面对雷恩娜过于明目张胆的注目,略显气弱的阿卡狄亚轻漾一朵友善的笑意,随即低下头移开目光。
  她有很深的不安,却不知道所为何来。
  「罗曼,注意你的口气,我不喜欢被命令,尤其有女士在场。」狄奥已经分不清自己在保护谁,直觉的厌恶罗曼不带善意的暗示。
  「同样的,我也不是很高兴你现在狂妄自大的态度,大家所认识的严厉先生哪去了?」他看不到凡事一板一眼的男人。
  「死了。」也许从未存在过,他错把海盗的冷酷当严厉。
  狄奥的一句「死了」,激起罗曼极力压抑的怒气。
  「你……」
  「哥!你在干什么,你快把酒瓶捏碎了。」好可怕的神色,她从来没看过兄长这种表情。
  伯恩山庄处处可见摆饰的名酒,随手可得不需费事,以酒闻名,自然摆上各款酒类,突显酒庄的外在印象。
  「就是呀!有气就发泄出来别憋着,你手上那瓶红酒我才喝了一半,千万别浪费把它给砸了,我会心疼。」
  雷恩娜的食指放在唇上轻点,罗曼手中的红酒突地不翼而飞,一杯半满的高脚杯以两指轻扣着,透出红宝石般的光泽。
  「妳……妳……妳怎么办到的?」
  不只是他惊讶不已,连一旁的阿卡狄亚也睁大眼相当讶异,看着她啜饮血一般的醇酒,实在感到不可思议。
  倒是狄奥意外的沉下脸,对她突如其来的「表演」感到异常愤怒,想给她一顿好打警告她收敛点,英国人民对待异教徒的方式并不仁慈。
  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用一双冰冷的蓝眸瞪着她,看她想玩到什么程度。
  「魔术、特异功能、超能力、隔空取物,你也可以称它为魔法或巫术,你不是背地里喊我一声女巫?」她的等级可是女巫修练不到的境界。
  被人当面揭穿的难堪,让罗曼涨红了一张脸。「我相信神秘的东方有着我们不知道的神奇力量,譬如巫法。」
  他当然不会当她的面叫她女巫,但是他却震慑于她不下巫术的能力。
  「梅赛帝斯一定很高兴听见你这番话,他对巫术有着疯狂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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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没用,妳是我见过最没用的魔女,光是碰了人家的手一下就不战而退,妳对得起辛辛苦苦替妳跑腿的我,还有对妳寄予厚望的魔界子民吗?妳真是太令群魔失望了。」
  走来走去像头发怒的母狮,梅赛帝斯穿着一袭高腰低肩的蓬裙礼服,酒红色调配上她一头张狂的红发,艳丽中带着令人无法逼视的野性美。
  可惜那张扭曲的脸破坏整体的美感,血盆大口一张便如吃人怪兽,别说惊艳四方了,光是看他手扠腰的泼辣样,铁定叫人倒足胃口。
  而他还不停止母鸡式的喋喋不休,一句「没用」起码念上二十几次,挥舞着双手气急败坏,比无动于衷的当事人更激动万分。
  真应了中国一句俗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喂!你够了没,请尊重一下七世纪的波斯地毯,它快被你磨出一个洞了。」吵死人了,光会在一旁吠。
  「地毯是我家的关妳屁事,我爱磨出十个、八个洞妳也管不着,嫌碍眼就自己找门出去,不送了。」哼!天都快塌了,还管什么地毯。
  「人妖,你的脾气太坏了,要改一改……啊!你想干什么?」闪!闪!闪!好利的十指。
  「死狼女,妳再叫我一声人妖试试,我很久没有啃狼肉了。」识相点就别逃,让他活生生的扯下一块肉。
  讪笑的狼女身手矫健地闪避他的追杀。「别火嘛!我的好姊妹,开开玩笑而已。」
  「哼!谁跟妳开玩笑,还有别叫我姊妹,我是男的。」啪!又被她闪掉,太可恶了。
  「是是是,我的好哥哥,小妹口拙得罪了你,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呼!好险,差一点抓花她长得不怎么样的狼脸。
  「我小气、我吝啬,凡事斤斤计较,今天不剥下妳的狼皮,我梅赛帝斯就改名窝囊废。」还逃,看他的魔法球──
  见他真的发狠,狼女蜜西卡连忙大喊,「救命呀!雷恩娜,恶魔抓狂了,快救救我一条小狼命……」
  抚着宠物的雷恩娜并无太大的动作,轻轻举起手做出挥弹的手势,梅赛帝斯的魔法球便像庆典用的彩球迸地裂开,雪花似的五彩纸片在落地后化成空气,一片不剩。
  然后她张开五指,掌心向外,追逐中的一魔一狼像被定格在半空中,脸一扁似压到透明玻璃,好片刻才有如卡通中的滑稽画面慢慢往下滑。
  痛到没反应的两只兽睁大含着泪泡的眼,控诉加心酸的望着无情的她,干脆趴在地上哀悼不幸的遭遇。
  「别在心里诅咒我,你们的愿望不可能成真,我才是让人害怕的魔女。」诅咒对魔没用,他们的肉体随时可以替换。
  「没用的魔女。」令魔蒙羞。
  眼睫轻地一扬,雷恩娜嗯哼地启唇。「梅赛帝斯,你对我的抱怨倒是不少。」
  「妳本来就没用嘛!妳也算是魔界的公主,居然怕起一只不成气候的小天使,妳真是我们魔界之耻。」他痛心呀!
  「只是一只不成气候的小天使吗?你要不要试试和她做个朋友,我保证你很快就被净化。」不当魔的魔是何等光景呢!挺期待的。
  梅赛帝斯的居所是一座中古世纪的城堡,坐落在茂密的森林当中,四周高木拢聚难见天日,深约十公尺的护城河紧密包围在城墙外。
  平时出入有座铁链拉起又放下的木桥,一条羊肠小径直通森林外,平常鲜少人走动,也不会有人敢走入森林,因为传闻里面住着吃人的恶魔。
  在几个挑战胆识的青少年平白无故的失踪后,更加深这传闻的可信度,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涉险,谈魔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平时住在里头的魔也不会用到那条森林小径,他们不是直接用飞的,就是用魔法传送到其他地方。
  即使是狼女也有她的秘密通道,她不会飞也没有高深的魔法,除了变身和力气特大外,她跟一只宠物差不多,甚至还不如牠们。
  「少触我霉头,谁要跟天使做朋友,如果是妳家那只俊美如天使的小恶魔,我倒会考虑、考虑。」神魔难两立,她想害死他不成。
  一笑,雷恩娜的神情神秘难懂。「她的力量很强大,不下于我。」
  「谁的力量很强大?」莫名的冒出一句,梅赛帝斯反应不及的怔了一下。
  「光之天使。」爱与罪赎。
  「呃!」
  「你们又叫她白雪圣女。」白洁无瑕的神之女。
  「我知道,不用解释,我刚才不过是打个嗝。」没瞧见他行李都准备好,打算到外地旅行一百年。
  梅赛帝斯一说完,吃吃的笑声随即响起。
  他一瞪,拍地的狼尾立即静止不动,头一缩地趴回椅子底下,以防不测。
  「雷恩娜,妳不会真怕起天界的使者吧!」据他所知,她是不会放过「好玩」的事。
  「你说呢!」低敛的眉挑了一下,有股说不出的魔魅风情。
  以问止问,把问题丢回他。
  「就是不知道才问妳,那个天使很厉害吗?连妳也对付不了。」要是连她都不行,他还留下来干什么,等死吗?
  「厉害……」她轻笑的摸着唇,和怀中的雪鵰相对一视。「应该说我略胜一筹吧!」
  「妳比她行?」太好了,他可以不用搬家了。
  可惜他那口气松得太早了。
  「但如果剑在她手中的话,我必败无疑。」那把光之剑是重要关键。
  「嗄!什么?!」那他到底走还是不走。
  雷恩娜含有深意的眼看了看他,让他顿时毛骨悚然的为之一颤。
  「所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一个只有他才办得到的小忙。
  「对不起,我很忙,没时间帮妳……」白眼一吊,他没好气地环胸点足。
  梅赛帝斯的脚腾空飘浮着,后衣领像被小指轻勾地吊起,让他想走也走不了,又没法自行落地,就这么被当成一件衣服晾着。
  「我相信从现在开始你非常乐意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应该没有沟通上的问题吧!」她比较喜欢他合作的态度。
  受威胁的美艳「女子」闷闷的一应。「没问题。」
  「真好,你的温柔叫我好窝心。」雪儿,要多学学他,别老埋怨我叫你做些本份以外的小事。
  譬如烤一头牛。
  「少来了,快把我放下来,妳究竟要我做什么事。」他有预感绝无好事。
  「我要你去勾引一个男人,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忘了自己是谁。」省得多个人来找她麻烦。
  那一瞬间的触动仍留在指尖,她的确太不知死活了,在罗曼怂恿狄奥放弃她,遵从道德规条时,她竟莫名地生起气来,想给他一个教训。
  可是在她举起手打算给他一击之际,身旁的狄奥却像预先得知她会有所动作似的伸手一捉,阻止了她的妄动。
  从他眼中她看到他的选择,脱轨的海盗决定回到尊贵的爵爷身分,他放开手走向他的未婚妻,眼神冷漠的像初次见面。
  明知两人迟早会分开,这不过是一场玩玩而已的恋爱游戏,照理她不该有受伤的感觉,魔女没有心,她们不会心痛。
  可是她却像被人从心口狠抓一把,霎时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痛得她失了理智,想把被背叛的椎心之痛传给另一个人。
  所以她冲动的捉住那年轻女孩的手,掌心相扣的让她也感受痛苦。
  在那一瞬间,她们两人都感受到异于自身能源的力量,电光乍起冲向对方,仅三秒钟的相握最后被一道反弹力弹开,彼此都惊讶不已。
  「什么,勾引……一个男人?」她还真会物尽其用,把他当祭品供出去。
  倏地往下掉,他差点发出女人似的尖叫声。
  「引开罗曼.普鲁士的注意力,让他迷恋你。」这是他的弱点。
  「那妳呢?」哼!那个见到女人胸脯就流口水的色胚。梅赛帝斯调调歪掉的水袋,丰硕的巨乳呼之欲出。
  「我有我的计画,你全心扮演好你的角色即可。」谁敢让她受到伤害,谁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魔女的报复心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只有她能喊停,终止游戏,没有人可以中途退出。
  「雷恩娜,玩归玩别把自己陷下去,妳的表情让我十分忧心。」他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你认为我有那么笨吗?」人类只是恶魔的玩具,仅止提供娱乐消遣。
  是有那么笨。「妳眼中有被爱所伤的阴影,妳玩出真心了。」
  她一震,眼神蒙上一层暗影。
  「谁爱上谁了,会不会有危险?」是她还是他?
  怪她偷懒打个盹没听清础,错失第一手魔界八卦。化成狼形的狼女伸伸腰,尖爪子在铜铸的椅角磨了两下。
  「住手,蜜西卡,别弄坏我的家具。」他还打算住上……唉!算了,有没有明天还没定数呢!
  「吼!小气。」不磨就不磨,下回用咬的。
  拖着尾巴换地方睡的狼女改趴在雷恩娜脚旁,耳朵竖直的偷听。
  「我是高贵的魔女,不可能爱上冥顽不灵的人类男子。」他配不上她。
  「瞧瞧妳的口气多酸,一副恋爱中女人的模样,爱情本来就没有绝对,妳家老大雷斯和火爆老二雷丝娜不就中了爱情的毒箭,到现在还没痊愈?」
  他们是一对可耻的魔,不值得效法。
  「我不是他们。」不是。
  「不是最好,接下来妳准备怎么做。」他会看牢她,不让她泥足深陷。
  话题一转,雷恩娜神秘黑眸中迸出幽光。「我要雪儿先回魔界一趟。」
  我?牠是雪鵰不是信鸽。
  「回去做什么?」
  「取魔盾。」
  「什么,魔盾?!」
  三界圣物:天界──光之剑,魔界──魔盾,地狱界──忘尘水。
  「雪儿,你要记得避开云萝公主,别让她有机会在盾牌上动手脚。」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
  知道了。雪鵰引颈一吭。
  拍拍翅膀,直朝天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