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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秘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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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家宴,应该说是丰盛的,蛇皮酸黄瓜、白醋炝蜇头,盐焗竹节虾、青豆醉鹅肝、红汁蘑菇头、甜蜜无核枣和砂锅芙蓉汤,这两凉四热一汤,均出自朱桃桃的手,此前温朴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朱桃桃正儿八经做过的饭菜了。还开了一瓶西域纯红葡萄酒。

后来温朴才知道,也正是这瓶红酒,改变了这顿晚餐的意义。

没有外人,家宴,温朴原本也想喝红酒,但朱桃桃提醒他,酒柜上还有点国窖1573,时间不短了,再放就不好了。

温朴说,那我就把那点1573喝了吧。

三人入座后,朱桃桃主动倒酒,然后说了几句让朱团团开心的话,朱团团也配合,笑嘻嘻地说,姐你还有完没完啊,我一看你做的这桌饭菜,我现在只剩下终身感动了姐。

半杯红酒下肚,朱团团就晃着上身说,姐困,眼皮子挑不开了。

朱桃桃忙接话说,出门就是累人,我现在也是腰酸腿疼,来团团,再喝点,晕乎晕乎,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这时温朴还没有意识到朱桃桃在红酒里做了手脚。

朱团团的酒量他有数,一瓶红酒独自下去,除了话多点,没别的毛病,所以温朴也认为是旅途疲劳,把朱团团的眼皮子搞沉重了。

第二杯红酒没喝完,朱团团就趴到桌子上睡着了,朱桃桃脸色不安望着温朴,温朴觉得她心里有事。

朱桃桃站起来说,帮我把团团弄卧室去。

把朱团团弄进卧室,朱桃桃问温朴,她冲澡了吗?

温朴摇着头说,可能……没有。

朱桃桃说,啊,没你事了老公,你去吃吧,吃完了,顺手把桌子收了,我吃好了。

温朴感觉此时的家里气氛,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朱桃桃似乎在搞什么名堂?或者说,干脆就是在上演自己刚刚猜想的某种阴谋,心里就本能地抖动了一下。

朱桃桃端着一盆水进了卧室,然后把门关上。

温朴并没有吃饱,但他这时已经没有进食的胃口了,站起来收拾桌子。

朱桃桃脱下妹妹的内衣,解下蛋青色的文胸。尽管是亲姐妹,但朱桃桃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面对妹妹的胴体了。她抚摸着,感到妹妹的皮肤还算韧滑,就是小腹那儿,有一小片鱼鳞状的花纹,肌肉稍稍有一点板结,摸着不怎么流畅,但她知道这不是妹妹天生的,而是妹妹生孩子后留下的妊娠斑,想当年妹妹为了这些终生不去的妊娠斑还惆怅过好些日子呢,她记得那会儿自己也劝过妹妹,说你愁什么啊,在肚子上,又不是长在脸上,往后谁还看你这肚子?现在她的手已经滑过了那片鱼鳞状的花纹,几个粉嫩鲜亮的指肚儿,小甲虫一样爬上了妹妹的右乳,曾经哺乳过小生命的右乳。她心里紧收了一下,意识到手感似乎不如自己的好,外观品相明显不如自己的浑圆,弧线上也差了几分劲,至于说下坠的迹象有是有,但不怎么明显,恰似一枚熟透的果子,闻着,看着,都好,吃可能更有味道,就是摸不出多少膨胀的弹性了。想想也是,婴儿的吮,岁月的掏,情绪的蚀,使得妹妹的乳房开始轻空了。她低下头,嗅着,乳房独有的气息让她内心感动。她情不自禁顺出嘴里绵柔的舌尖,靠近,再靠近,直到靠上那粒赭色的乳头,才闭眼睛舔了舔,感觉像是碰到了一粒正在水发中的野山枣干。等眼睛睁开,她不知怎么的一走神,又想到了另一个让她心跳的问题,就是妹妹的这一对乳房,究竟给多少个男人捏过、掐过、吃过、叼过……没准还会给哪个变态的王八蛋咬过呢?心里忽一揪,她就咬了自己的嘴唇。后来,她停在妹妹乳房上的手,突然加劲捏了一下,像是害怕这只乳房脱手似的。然而朱团团对姐姐的这一捏,基本上没有神经反应,她可能是醉深了,要么就是累到家了。

盆里的水,还是温和的,朱桃桃涮出一条毛巾,对头折好,来到床边,一只脚踩地,一条腿担在床边,弯着腰身,从上至下,细心地把妹妹的上身擦出来。

朱桃桃直起腰,休息了一小会儿,换了一盆水,把妹妹的内外裤退下来,像擦妹妹上身那样,把妹妹的下身也擦了出来,然后找来一条新内裤和她的一身睡衣给妹妹穿上。朱桃桃端详着朱团团,直到把两眼看花了,才拽过薄毛毯,盖到妹妹身上,蹑手蹑脚出了卧室。

温朴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坐在沙发上不知想什么呢,见朱桃桃出来了,满头是汗,禁不住问,她没事吧?

朱桃桃说,没事,我给她擦了擦身子,睡了。

温朴瞅着朱桃桃,欲言又止。

朱桃桃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我跟你说点事。

温朴就往沙发的一头挪了挪屁股,朱桃桃挨着他坐下来,拢了一下额前的散发说,事到这个地步,我不能再瞒你了,等会儿你得配合我给团团抽血。

温朴一脸糊涂,紧收着眉梢问,抽血?什么意思?

朱桃桃说,检测。她跟香港人上床了,我怕她染上艾滋病。

温朴下意识站起来,脑子里嗡嗡直响,望着朱桃桃,眼神直勾勾像个缺心眼的人,许久才恢复过来,惊讶地问,你是说,你给她抽血?

朱桃桃也站起来,面对温朴,眼圈发红,喘息急促,一言不发。

天呐!温朴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朱桃桃会动这样的心计,就算她无限度地爱她的妹妹,或者说无限度地怀疑她的妹妹……他声音颤抖着说,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说?你抽血?你会抽血吗?还有,你拿什么抽?

朱桃桃不慌不忙地说,东西我都买回来了。

温朴抖着手说,虽说她是你妹妹,可这里面也人权、也有隐私、也有……你这样做合适吗?日后她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感受?这些你都想过吗?就算怀疑她感染了艾滋病什么的,那我们也可以想办法,通过正当渠道检测啊?

可是我的感受,你想过吗?朱桃桃扑进温朴怀抱,搂紧他抽泣道,我害怕我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做,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她再怎么着,再怎么着我也不能失去她……我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你就帮帮我吧……等她醒过来,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你在红酒里下了什么?温朴这才意识到红酒里有问题。

朱桃桃咬咬嘴唇,横心的劲头说,催眠散。

你……温朴瞠目结舌。

朱桃桃哈了一口气道,就算我这是在犯罪,可是看在咱们两口子的份上,你就不能做我一次帮凶?

温朴心里一软,感觉陌生的朱桃桃,又一下子被他熟悉了,他无力再从朱桃桃这个让他恐惧的阴谋里,挑剔什么对与不对了。再说她们毕竟是亲姐妹,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啊!

那天给昏睡中的朱团团抽血时,温朴没想到毫无此类经验的朱桃桃,脸上居然异常镇定,一招一式的还真像个富有经验的护士,这让他不寒而栗,脑子里不停地闪现出天使与魔鬼这几个字。

朱桃桃拿起朱团团的右胳膊,把睡衣袖子挽上去,抚摸了一阵子,低下专注的目光,琢磨了好长时间才开始下手。而这时的温朴,心里却是一点谱儿也没有,他想她一针能解决问题吗?前年自己献血,还给专吃这腕饭的护士扎了两针呢。万一她把朱团团的血管捅破了,大出血怎么办?针头断在血管里她能处置吗?还有……无数个攸关生死的问号,像一个个空衣架,挂在他脑子里,他做好了抽血失败后拨打120急救中心的心理准备。

捆扎好,朱桃桃指挥心跳过速的温朴集中精力,把朱团团的右手团成拳头,攥紧,别动,同时拍打朱团团的胳膊找血管,找到后消毒。这时的朱桃桃尽管也紧张,但不放弃的念头,撑着她的动作一再往下。

朱团团的动脉血管已经突起来了,但显得不够充实。

朱桃桃说,你再使点劲攥。

温朴加力握着朱团团的手,心已经窜到了嗓子眼,额头上的汗珠掉下来。

就在朱桃桃入针的一刹那,温朴心里一炸,脑子里仅剩下了两个字:魔鬼!

朱桃桃突然急促开口,别颤,把稳了你!

正在哆嗦的温朴,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血抽出来了,朱桃桃盯着针管里的妹妹的血,嘴唇蠕动了几下,空着的那只手,抻了一下汗水溻透的胸衣,艰涩地笑笑,自言自语道,我要是学医护,指定能拿到南丁格尔奖!

望着脸上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掉的朱桃桃,温朴感到心在缩小,同时恐慌地想,这女人走火入魔了吧?

温朴讷讷地问,这血,今晚放冰箱里保管吗?

朱桃桃说,不,我送走。

温朴不安地问,这么晚了,你往哪送?

朱桃桃说,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了,我走后,你听着点动静,她要是有什么,你马上电我。

温朴嗓子眼发痒,咳嗽起来。

朱桃桃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