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和苏秦都是战国时候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个曾任秦国的领兵大将军,一个曾经是六国丞相。
张仪家住河南渑池张村,苏秦家住河南渑池秦村,两村相距不到五里地。
张义是县令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富人家的幸福生活。
苏秦出身贫寒之家,三岁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靠卖柴草为生,生活极为贫寒。
苏秦的妈妈再苦再累,也不愿孩子受苦,唯一的心愿——就是想方设法,让苏秦读点书,长大有出息。小小的苏秦看在眼里,却记在心里,也十分听话,从不惹妈妈生气。
张义七岁那年,父亲请了鬼谷先生教他读书,可他不愿读书,整天象病了似的。鬼谷先生建议给他找一个爱好读书的伴读,来带带他。于是,全县贴出告示,要招一位和张义同龄男儿作为伴读。苏秦的妈妈看到告示,就急忙领着苏秦前来应聘 。在众多的同龄娃娃中,县太爷看中了苏秦。
苏秦的妈妈,守寡多年,饱尽了人间疾苦。“严格教子,使儿子成才。”仿佛就是她的使命,他对苏秦的要求特别的严。因为,他知道自己家里贫寒,根本就不可能让孩子读书。逢上这样的机会她常说:“是祖辈修来的福气。”要苏秦一定珍惜。
小苏秦还真的听妈的话,在张家伴读,的确特别的刻苦。先生非常满意。他和张义有特别合得来,张仪一天不见苏秦就好象掉了魂,张母也非常的满意。
一眨眼五年过去了,年迈的苏母因为整天割草、卖草,砍柴、卖柴,被折腾的驼背哈腰,面黄肌瘦;整天 “咳!咳!”的咳嗽,但为了生活,害的苦苦的干着。日益懂事的苏秦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他多次偷偷的抽时间,割草去卖来减轻妈妈的负担。一天,两天……
妈妈终于发现了,狠狠的教训了他之后,他只好又去专心读书。由于,家里太贫寒了,根本买不起书,妈妈常去求人借。夜里看书,买不起点灯的油,妈妈常常伴着他在月光下借月光读书。
但是,随着家里日益增长的物质需要,妈妈的劳动创收,实在是满足不了家里正常生活的需要,妈妈只好让他在假期帮她砍柴、卖草。
有一年,夏天风狂雨瀑,秋天雨水涟涟,冬天飞雪盖地。常年劳的苏妈妈突然感到身疼痛,一病卧床,仨月未起,苏秦几次给妈妈商量,辞掉伴读,都被妈妈拒绝了。这一天,他看着儿子去读完书,有得在家里忙家务,给自己寻药、熬药、喂药,实在太累了。只好主动提出让儿子休学。
苏秦不去学了,可苦了张仪,他无比的孤单,更觉得读书乏味,整天无精打采,尽避先生咋样摇头晃脑的讲,他却若无其事扒在案上呼呼的睡,有时还不断的趁先生不防,偷偷的跑得无影无踪。先生实在是气得没有办法,只好告诉县太爷说:“还是再找个伴读,陪同张仪完成学业吧?”于是,县太又给他请了一个伴读。可没上几天,就让张仪打跑了。县太爷恼怒,把儿子叫到书房,使用家法,打了他二十大板,可张义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张仪的妈妈可心疼坏了,把儿子打成这样?他心疼的问:“娃呀!你要爹妈给你如何?你才肯学习?”
“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读书。”
“啥事?快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妈妈也答应你。”张仪的母亲一听十分高兴,急切的问道。
张仪就把那天去看到同学苏秦,苏秦家那可怜的情况给妈妈细说了一遍。然后提出:“你只要答应把苏秦妈的病傍治好,苏秦读书的钱咱家给拿了,我就不再惹你们生气。
县太爷一听,心里自然高兴。“小事!小事!我答应你还不行。”
苏秦又回到书堂,张仪也就自然安分了,先生和县太爷都非常高兴。
两年后,苏秦突然提出又要回家照顾妈妈。对张仪说:“小弟!我真的不能继续读了,妈妈的病虽然好了许多,但家里的活实在干不了了,我还是要回家照顾他老人家。报她的养育恩。”张仪听后,特别着急,急忙回到家中对母亲说:“妈妈!把苏母也接到府里吧!要不苏秦非要回去照看她,就不能读书了,要是他不读了,我也不也不读了。”县太爷没有办法,只好驱车把苏母接到府衙。
苏秦觉得张仪一家人,待他母子俩太好了,不发奋读书,就对不起他们,立志要大有作为,以后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常常夜间读书很晚,困乏的时候将发鞭用细绳悬在梁上,只要一打盹,便可揪醒。但时间久了,头皮麻木了,这个招不灵了,他又向妈妈要了一个上鞋的锥子,一旦瞌睡就在大腿上剜。
十年寒窗之后,鬼谷先生带上这两个门生,周游列国,参加应试。
不多日,有了消信,苏秦被封为赵国丞相,择日便有大臣来迎接上任。而张仪却名落孙山。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赵国的大臣捧着赵王的圣旨,一路吹吹哒哒,好不热闹的来了。除了土地,金帛加封之外,还带来了赵王辞给的丞相妇人。张仪一看红了眼,好派场的气氛!好美的女人!
当丞相咱恐怕着辈子没那福气了,恨只恨,自己少时不努力,现在说啥也晚了。但他细细的想了想,没有我张仪,那有他苏秦的今天?对,我得给大哥商量商量,也得分享分享。
于是找到苏秦说:“大哥!弟弟待你如何?”
“弟弟待我太厚了,来日,滴水我定当涌泉报!”
“那太远了,我有个心愿,你完了我的心愿,咱们两不欠,如何?”
“弟弟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尽情的说是了。”
“那我就直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咱们小时候立下的盟约,弟弟没有福气当丞相了,那赵王赐给哥哥的妇人?可让弟弟享受一夜,算你报了恩,以后咱们两清,如何?”
“弟弟!你这是啥话,岂不是害兄吗?”
“我只要那第一夜,不会有人知道的。你答不答应?人总得有个良心吧!况且,一夜之后,永远都是你的了”
苏秦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但想想张仪平时待他的恩德,若不答应,他还不知道会给自己出个啥注意的。罢!罢!罢!我丞相肚里能撑船!就让他一夜,还清了恩债,我也没有了牵挂。
丞相的婚宴,也真够热闹,到处洋溢着热闹的气氛和米酒的香味。夜深人静,新郎被送进新娘的身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秦急忙从张仪身上换下新郎服,叫几个伺女端上早点,匆匆去见新娘。他来到洞房的内室一看,妇人却扒在床榻上“呜!呜!”的哭噎。一见新郎进来哭的更凶,嘴里还不住的叫嚷:“好你个苏秦!我堂堂赵王的妹妹,哪一点陪不上你?你竟敢看一夜的书,不理策我,天明了,连句话也没有,夹上书都走,你不想想人家心里好受吗?”苏秦听妇人这么一说,原来提了多高的心总算放下了,心里暗自想道:“张仪啊!张仪!你还算仗义。”
张仪和苏秦都是鬼谷先生的学生,苏秦当丞相去了,可张仪不求进取,继承了父业,做了县令。鬼谷先生说:“张仪聪慧过苏秦,苏秦能为丞相,张仪却做县令,是由于张仪出身富贵,而品行贫乏,才如此!”
张仪当县令的第三年,地方出现旱灾,一旱就是三年,蝗虫四起,饿殍遍野,强人食弱人甚多。有人对张仪提出建议:要他求苏秦相助,张仪自觉当年理亏,不敢前去,妻子也再三问他为何不去?他把实情告诉了妻子,妻子道:“苏君,能受其辱,非小人也,姑早忘之,何不去以试。”张仪无奈,只好奔赵国去找苏秦。他骑着马跑了十多天终于来到赵国丞相府门前。一阵击鼓之后,门卫相里通报,然后回话道:“丞相出外,十天后才能回来,你若有事可转告,你可到城西客栈住下等候,十天后再来。
十天后,张仪又去见苏秦,传令兵传话道:“七天后方能回来,你可再等十日,定可见。”无奈他又住十日,再去,传令兵又说道:“丞相回朝中议事,三日后回来。要你五天头上来见。”
张仪在客栈快吃住了将近一个月,店主催促了好几次店费,他老是说:身早无分纹,那天赶往这里来住时,半路上去林中拉屎,马匹和包裹在路边,被飞贼掠去。只等见到丞相哥哥之后,才能交上,店主无奈也只好如此。
五天后,张仪又到丞相府,终于见到了丞相大人,不见还好,这一见差点把张仪气得口吐鲜血。
回到店中,店主问到:“今日可否见到你丞相哥哥?”店主不问还好,一问,张仪火气更旺骂到:“苏秦!小人也!他娘的一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要是有一日,他犯到我手中,我非千刀剐了他不可。”“不可嚣张,你如此这样,是要杀头的,你小小县令,丞相如何犯到你手?我看你还是给我打发了店钱,赶紧回家吧!”
张仪道:“我早已身无分纹,如何给你打发,代我隔日定加倍送来。”店主无奈又只好如此。
张仪沿路乞讨,十日后回到县城。县城的人谁见谁跑,他不知何故?他急忙赶往县衙,可县衙的人跑得更快,有的竟“妈呀!”一声晕倒再地。他便叫喊,人们反而跑得更快,个个跑进屋中紧闭门户,不到半日,全县城,家家户户都关了大门。平时很热闹的街道上,立时无一人行走,仿佛一座空城。一个时辰后张仪看到街上有了人,便想问个究竟,但一看咋都是驱赶鬼魂的武士,打着白色的竖条旗,手里拿着点着的甘草火把,嘴里喊着:赶出张仪鬼魂的口号。张仪断定是出了事,偷偷的溜回家里看看,可大门紧闭,门楼两侧的丧联还依然醒目。
张仪有城不能进,有家不能归。他躲到乡下,又要饭三日,这天他终于有了办法。赶往百里之外的韶山,拜见自己的鬼谷先生,二人亲热半日之后,张仪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鬼谷先生不信,说愿亲临县城看个究竟,。于是,他打点行装,和张仪一块来到县城,一看果真如此。他来到张仪家中,张家上下全还戴孝,尤其是那张妇人,整天哭啼,折腾的犹如病人,一见先生来看望,他更是啼不成声。鬼谷先生问到:“家里出了啥事?家中如此凄凉,佳人如此悲伤?”
张妇人告诉他:“一个月前,苏秦哥哥带了着张仪的灵柩回来,说他在查办一次劫匪案中,发现了张仪。但张仪已经被匪徒砍杀的面目全非,通过身上的奏章财物他认出仪弟,看到如此,他悲痛万分,就急忙带上张仪的灵柩匆匆的赶回来了。苏秦哥哥在家守灵三日,亲自操办厚葬了张仪。办完丧事,他亲自发放粮物达半月多。他真不亏是丞相,真是有情有义的君子啊!”
鬼谷先生听后感到非常的纳闷,一个实实在在的孩子,当了丞相咋会如此做法?他感到特别奇怪!对张妇人说道:“张仪没死,现在就在城外。”
“什么?”张妇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吓得倒出一身冷汗,急急问到:“真的?”
“真的!我可以带你马上去见。”
张妇人还是不敢相信,他拿出张仪出行时自己亲自包好的行裹说道:“这是?”
“不说了,见面不都清楚了。”
张仪回到家中,看到家里一片悲哀气氛,如此凄凉。尤其是妇人焦瘁的面孔异常苍白,显然是过度悲哀所致。他心中暗暗骂到:“好你个苏秦,你竟如此害我!”又想到那日见到苏秦,不由得埋愿妇人道:“我说不去见他吧,你非要我去见他,你看看他办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能不把人气死吗?尤其是我见他那天,现在想来我还生气,我等了半月多,终于见到他,本想多年不见的兄弟,好好亲热亲热,拉拉家常,叙叙童年,谁知他待理不理我,犹如陌生人一般,把我独自一人冷冷的凉在公堂侧厅,竟出去办事,整整一大上午,坐在那里,我早就火毛三丈,可想到正事未办,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宁等到他回来。吃午饭时候他才回来,一进门,便吩咐下人上饭,不大一会儿,一桌丰盛的菜肴上齐了,山珍海味,鸡鸭鱼肉真是色鲜味美,我心中暗暗高兴,总算能跟上丞相兄,美美的享受一餐。可你万万不知道他有何等的可恶!他吩咐下人,在旁边设了一小桌和一个凳子,端了两碗淡饭粗菜说道:‘老远的来了,这比家乡的生活好得多。’然后,把我独自一人打发在下边,他们一家人坐在上边又吃又喝,又说又笑。我哪里吃得下,一口没吃,实在忍受不了他的侮辱,一怒之下,‘啪嚓!’一声,掀翻了他的饭桌,痛骂他一顿,就匆匆回来了。”张仪一边说着,一边又气呼呼的问到:“这家里有是怎么回事?”
“你走后不到半月……”张妇人把苏秦如何为他操办丧事,如何到此粮,一五一十的给夫君细说了一边,张仪一听真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不通苏秦究竟是在干什么?
第二天,张仪叫上几个家人,到自己的新坟墓地,掘开新坟,想看看苏秦这棺材里葬的是谁?掘开墓,打开棺,张仪一层一层的掀着盖尸体的锦缎黄绸,掀完锦缎黄绸,他一下子惊呆了,棺材里全都装着金银财宝,上边放着一个棕色木匾,木匾上写着:你让我妻熬空房,我叫你妻哭断肠,防劫财宝棺材放,吾弟归后赈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