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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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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飞虽未转身相望,但已把玄清道人和马君武对答之言,听得字字入耳,她乃聪慧绝伦之人,略一沉思,已猜知昆仑三子心中怀疑到马君武有什么不规之行,眼下众目睽睽,不便询问――这期间最使人担心的事,是他已心存死志,昆仑三子如有什么责问之处,他若不肯详言申诉,只怕要造成可悲的后果――”

  转头望去,只见玄清道人缓步走来,合掌对超元大师一礼,笑道:“咱们峨嵋、昆仑两派,素无嫌怨,我们拔剑拦路,原想请问劣徒被贵派囚禁打伤之事,不想引起误会,以致动手,现下劣徒既然侥幸保得性命,贫道也不愿重提过去这段微小嫌怨,伤我两派和气――”

  §第十九章 群雄争秘笈 决战白云峡

  超慧冷笑一声,接道:“你的徒弟侥幸保得性命,可是我们峨嵋门下伤亡的弟子,又该找谁索命呢?”

  玄清道人愣然答道:“贵派门下弟子,难道是伤在我们昆仑门下手中吗?”

  玄清道人家知马君武为人慎重,决不会随便伤人。

  超慧举剑一指马君武道:“你可以问问你教的徒弟,是否杀死了我们峨嵋派门下一个弟子?”

  玄清道人回视马君武道:“你可杀过峨嵋派门下的人?”

  马君武道:“弟子被四名僧人围攻,一下失神,背上挨了一杖,负创甚重,晕迷之间,举剑刺去,伤了一位。”

  超慧冷笑一声,道:“一剑由前胸直透后背当场死去,另一人被玉箫仙子击中天灵要穴而亡,这两笔债都应该算到你们昆仑派的头上。”

  通灵道人脸色微变,道:“这么说来,贵派是存心和我们昆仑派过不去了?”

  超元冷笑道:“道兄乃一派掌门身份,怎也这等不明事理,贵派中弟子,为一个天龙帮主之女跑到我们万佛寺,闹得天翻地覆,但我们仍然留他一步余地,未伤害他的性命,只把他生擒囚禁。这些无非看在武林同道份上,准备派人把他送到昆仑山金顶锋三元宫,交给贵派自行处理,不想他竟借我们给他送食用之物的机会,逃了出来。既然逃走也就罢了,本派也没有遣人追踪,不想他竟去而复返,而且还引来玉箫仙子,重到万佛顶去寻仇,连伤本门两个弟子,这等上门欺人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最为可恨的还是勾结天龙帮人掠走本派――”他本想说掠走本派掌门人,但又忽然想到这乃异常丢脸之事,岂能当着昆仑三子之面说出,只觉脸上一热,倏然住口。

  要知峨嵋派超凡大师被天龙帮掠走之事,除了峨嵋三老之外,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因为此事关系太大,天龙帮不敢传扬出去,只怕引起武林公愤,峨嵋派又羞于和人谈论此事,暗中却在邀请和峨嵋派交往极深的高人,准备到天龙帮黔北总坛,把超凡劫夺回来,然后再图报仇之事。

  只见通灵道人双眉一耸,脸上变成了铁青颜色,回过头问马君武道:“这位超元禅师之言,是否句句真实?”马君武道:“弟子不敢欺骗师叔,事情确然是有,只不过经过那位老禅师歪曲讲来,听起来就有些不对了。”

  通灵道人冷笑一声,道:“那你且把真实经过说出,本派门规森严,决不容许有一句欺瞒尊长之言。”

  马君武道:“弟子决不敢有一句谎言瞒骗师长,事情起因,确是为弟子救助天龙帮主的女儿苏飞凤惹起。”

  通灵道人道:“只此一条就已触犯本派门规,如果动机再错,那就难获饶恕。”

  白云飞看见通灵道人满脸杀气,心中甚是不安,她久闻武林中,九大门派戒规森严,门下弟子触犯条律,决不饶恕,只怕马君武一言错出,造成难翻铁案,当下一颦黛眉,道:“我这白云峡乃清静之地,最好不要在这白云峡中谈你们江湖上恩怨之事。”

  马君武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弟子由括苍山西返途中,遇上了峨嵋派四个僧人,合力围战一个少女――”

  三手罗彭秀苇乃久走江湖之人,已从白云飞刚才几句话中,听出她心中思虑之事,当下接道:“以众凌寡,倚多求胜,大背江湖上规矩的事,马相公既然看到眼中,就该拔刀相助那少女一臂,才是侠义行径。”

  超元冷冷望了三手罗一眼,却忍耐着未出一言。

  只听马君武继续说道:“弟子并不认得那四位僧人是峨嵋派门下弟子,但却和苏飞凤有过数面之缘,因此上前劝说,希望双方罢手息战。哪知四位僧人,不但不听弟子劝解之言,反责弟子多管闲事,并质问弟子是何人门下,胆敢来管峨嵋派中事情――”超慧冷冷接道:“苏飞凤用歹毒无比的暗器连伤了我们峨嵋派门下两个弟子,我们派人追踪捉她,该是不该?”

  马君武待超慧说完,又接着说道:“弟子当时虽然受辱,但仍忍气吞声,未和四位僧人争论,只求他们放过苏飞凤。哪知四位执意不肯,并带着弟子一起到峨嵋山万佛寺去见他们掌门方丈,弟子想那万佛寺超凡大师,乃武林一派掌门身份,定是宽宏大量之人,当下就答应下来,不想到了万佛寺后,只见到超慧师太,先将弟子训斥一顿后,又下令把弟子和苏飞凤一起囚入石牢,弟子看情形不对,迫得拔剑动手,弟子虽自知技不如人,但因激于一时义愤,放走了苏飞凤,独拒追袭,被超慧师太生擒囚入石牢半月之久,后来,借得一位小沙弥送饭机会逃出了石牢。哪知途中又遇上了苏飞凤,经她相告,说弟子恩师已寻上万佛寺找我去了,因此,弟子又重返万佛寺去寻恩师,哪知事情诸般赶巧,玉箫仙子也到了万佛寺,弟子是否和玉箫仙子勾结,那位超尘大师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掌门师叔一问便知。至于苏飞凤请到天龙帮坛主赶到之时,弟子和玉箫仙子都已受了重伤,就不很清楚了。”

  通灵道人转脸望望超元大师,说道:“本门弟子供词,如有不实之处,还望大师指正出来。”

  超慧抢先接道:“如他供词属真,哪能这般赶巧,分明他早已和天龙帮及玉仙子勾结,预谋向本派寻仇。”

  玄清道人微微一笑,道:“师太之言,未免太过武断,劣徒是否勾结了天龙帮中人物向贵派寻仇,眼下尚未查明,贫道不敢妄断。至于玉箫仙子,确是由昆仑山和贫道一齐动身赶奔贵寺,不敢相瞒三位,玉箫仙子和几位动手之时,贫道也已到了蛾嵋山中。”

  超尘道:“阿弥陀佛,你既然到了峨嵋山为什么不到我们万佛寺去,你去了,也许不致使咱们峨嵋、昆仑两派之间结下这段冤仇?”

  玄清道人道:“如你这般说话,咱们这段因误会结下的嫌怨,是无法可解了吗?”

  超慧冷冷地答道:“要想消除这段嫌怨,除非是拿你们昆仑派门下两个弟子的性命偿还――”玄清道人仰脸望天,哈哈大笑,道:“师太之言未免太过分,你们峨嵋门下的弟子性命是命,我们昆仑派门下弟子的性命就不是命吗?动手过招,优胜劣败,这等强词夺理之言,听来实令人难以入耳,不怪贵派弟子命短,却来怪我们昆仑派门下弟子命长了?”

  超慧正待再反唇相讥,白云飞已满脸填怒之色,冷笑道:“原来你们三位是来白云峡寻仇,别说昆仑派三位道长是我的客人,就是素不相识之人,我也不愿看着在我这白云峡中动枪动刀,三位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请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