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飞铃 » 飞铃全文在线阅读

《飞铃》二八

关灯直达底部

  司马宽道:“为什么?”

  洪承志道:“咱们真如不是你的敌手,宁愿战死,也不投降。”

  司马宽哈哈一笑,道:“年轻人,有很多事,却非你想的那样容易,老夫若没有收伏你的把握,只怕你早已血溅当场了。”

  江堂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也许真有这份能力,不过,仍有很多地方,在下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请教?”

  司马宽道:“只管请说。”

  江堂道:“你随身带的人,都是教中精锐之士,但你却似有意的要他们死于刀、剑之下。”

  司马宽道:“那是因为老夫对他们太过失望了,我化了无数心血,训练出来的人手,竟然是不堪一击,这岂不是叫老夫心灰吗?”

  江堂道:“所以,你借人之刀把他们全数杀死?”

  司马宽道:“留下既是无用,倒不如要他们死了干脆。”

  江堂道:“人人都说江堂心地毒辣,但如比起你司马教主来,真是叫我惭愧。”

  司马宽微微一笑,道:“江堂,你可以出手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候你。”

  江堂心中忽生出了畏惧之意,道:“为什么你不先对付两个年轻人,白天平和洪承志?”

  司马宽道:“老夫已决定了收用他们,所以,只好先杀你了。”

  江堂哦了一声,道:“但他们会帮助我,我们是生死同命。”

  司马宽道:“江堂,用不着来这个,就算你们三个人一齐上,我也能杀了你,留下他们两个。”

  江堂道:“这倒是叫人难以相信了……”

  何玉霜突然说道:“江副教主,你不是说过,你们三个人一起上,跟一个人上没有区别吗?”

  这时,司马宽已欺身过来,一掌拍向江堂的前胸。江堂挥掌招架,立刻反击,拳、脚并出,抢攻了三招。一面攻敌,一面高声叫道:“两位快些出手,如是等我江某人伤在他的手下,两位的取胜机会就更小了。”

  白天平、洪承志,都有着无比的困倦,希望能借机会运息一阵。但听得江堂呼救之言,两人又拿不定主意应该如何?但闻何玉霜说道:“别听他的,他说过,对付已练成分心之术的天皇教主,两人合击,和一人相搏效果完全一样。”

  江堂高声说道:“何姑娘,如若在下死在对方的手下,对三位有百害而无一利。”

  何玉霜道:“我们不会让你死。”

  江堂急声道:“但如你们不加援手,很难支撑过五十招。”

  何玉霜道:“那很奇怪了,你不是说过,司马宽练成了分心之术,就算咱们全力合击,也无法胜得了他。”

  江堂道:“话是不错,不过,多一个人,就可以多一份力量,至少可以缠住他一只手,使在下少一份威胁了。”

  何玉霜冷冷说道:“江堂,此时何时,你还耍什么花招?”

  江堂道:“不是在下耍花招,事实上,司马宽的成就太高……”

  他这里分神说话,一个失神,被司马宽击中了一掌。江堂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不敢再多说话。司马宽却哈哈一笑,道:“江堂,你受伤不轻吧?”

  江堂不再答话,全心全意运掌反击。司马宽冷冷接道:“江堂,困兽之斗,能有多大希望,三十招内,我要你死在我的掌下。”

  江堂仍然是一语不发,挥掌抢攻。司马宽掌势一紧,逼的江堂团团乱转,确已呈不支状态,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抖动,似是已成了强弩之末。但江堂已紧闭着嘴唇,一语不发。

  不用江堂再叫,何玉霜已看出江堂难再支持。转头看去,只见白天平、洪承志,都正在闭着双目运气调息。如若江堂不幸落败,白天平、洪承志都会遭到危险。何玉霜发觉了危险之机,立时一震长剑,加入战圈。一出手就全力施为,攻势凌厉无比。江堂所受的压力,果然大见减轻。这一来,江堂的危机顿解,双方又维持了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司马宽冷哼一声,道:“玉霜,我无伤你之心,你竟有伤我之意,那就别怪我这做义父的不客气了。”

  何玉霜道:“铁证如山,你是杀死我父母的仇人,咱们誓难两立,不共戴天。”

  口中说着,手中剑却展开了一轮狂攻。司马宽冷笑一声,分出一只左手,对付何玉霜。他两只手施用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对付两个人,各极其强。

  虽然分心术能使一个人同时用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武功,对付两个人,但少去了一只手的合击,总是减少了很多的威力。江堂减少了很多的威胁,但也使他的精神消散了不少。他本已受了很重的伤,精神稍一松懈,立刻支持不住,脚下一软,向外栽去。司马宽冷笑一声,右手一抬,一掌拍下。掌势未到,强猛的掌风,已逼到了江堂的前胸。这江堂也非好与人物,一脚外滑,已知不对,右手扬动,一道寒芒,横里斩去。司马宽这一掌本可把江堂立毙掌下,但在击毙江堂之后,自己也很难逃过江堂那横里斩击。任何人都不会在绝对的优势之下,和敌人作两败俱伤的一击。司马宽不顾伤敌。一挫腕收回了右掌。江堂忽然大喝一声,双手挥动,两道寒光,一先一后的飞卷而出。何玉霜感觉到那狂卷的寒光,带着强厉的冷森之气,立时向后退开。

  这是江堂在身受重伤之后,发动的全力一击,交互相击的寒芒如剪,笼罩了一丈方圆大小的地方。何玉霜跃退两丈开外,仍然觉着寒气砭肌。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凌厉的一击,真是雷霆万钧之势。何玉霜并未被吓的迷糊起来,立刻还剑入鞘,双手分握着两枚飞铃。她心中明白,这等排山倒海的一击之后,必然会有一个人伤在那凌厉的一击之下。但见一道碧芒,在白光中腾飞而起。一阵金玉交击的脆鸣响起,碧光敛收,寒芒消失。一切耀目的光芒,消失不见。凝目望去,只见司马宽肃立当地,江堂却倒了下去。司马宽右手中执着一把色泽碧绿的玉剑,长约一尺五寸。江堂全身裕血,人已晕倒在地上。司马宽左臂,前胸处,也缓缓透出了鲜血。显然,司马宽也受了不轻的伤。何玉霜暗中运气,双目盯注在司马宽的身上,随时可以打出飞铃。

  司马宽双目盯注在江堂的身上,凝注了一阵,缓缓说道:“想不到,你也练成了飞月三式。”

  江堂口齿启动,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司马竟道:“人到死时方知,现在我要同你几句话了。”

  举步向江堂行了过去。何玉霜右手一抬,冷冷喝道:“站住。”

  这一次,司马宽真的停下了脚步。何玉霜道:“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再接我四枚飞铃。”

  司马宽道:“你要替他报仇?”

  何玉霜摇摇头,道:“不是,但你目前还不能杀了他。”

  司马宽道:“为什么?”

  何玉霜道:“我有很多事,还不明白,要留他一口气和你对质。”

  司马宽冷冷道:“玉霜,我对你容忍,已经到了最大的极限。你如还不知进退……”

  突然飞身而起,手中玉剑,化作一道碧光,直向白天平冲了过去。

  何玉霜大喝一声,右手飞铃疾快出手,人却横里移动,迎向司马宽。她一面疾快的移动身躯,一面拔剑击出。司马宽动作很快,何玉霜虽然早有戒备,仍然有着应变不及之感。人到了白天平的身前,长剑仍未完全出鞘,只好以血肉之躯,迎向那司马宽的玉剑了。碧光一道,直袭向何玉霜的前胸要害。眼看何玉霜就要伤在那碧光之下,忽然由身旁伸出了一只手来。但闻砰然一声,封开了司马宽的剑势。日光映照之下,但见这手腕处闪动着金光。借白天平金环一挡之势,何玉霜的长剑已然出鞘。司马宽目光一掠白天平腕上金环,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是靠这只金镯子救人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