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惊涛(30)
这意思是说任何人不管本领怎么好,也都不能没有忠心能干的手下。
苏州总班头韩济杰当然也不能没有忠心而又能干的手下。其中最忠心的是邓精明,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人如其名相当精明。
他所率领的公差由十二名剩下四名,那是因为城郊发生了两件凶杀案,所以暂时把人手调离“赐福坊”。
现在已是落暮时分,一顶轿子出现在人群中。
此处特别提到轿子,是因为两名轿夫之中,有一个叫做阿忠,此人不但邓精明认得,而且还时时有交易,邓精明不是要轿子,要的是线索,所以换言之阿忠可以算得是“线人”。
然而前面的轿夫却面生得很,此人相貌丑陋,身体看来十分强健,邓精明看了又看,手下一名公差也发现了,正要迈步过去拦截,却被邓精明阻止。
邓精明道:“那厮虽是面生,你们看见没有?他脚步虚浮得好像大浪里的小船。他身体很壮健,可是现在已快要脱力倒下。你知不知道抬轿子也很有学问?不管你气力多大身体多好,但如果不懂得方法,包你一天下来就变成奄奄一息。阿忠远远比不上那厮强壮,但他就是没事。”
公差们连连点头。
其中一个笑笑道:“合该那厮倒霉,他跟着阿忠,大概还有一段时间好受的。”
在一条僻静横巷里,轿子停下。
阿忠本来不想停下,但前面的丑汉已经蹲下,他自己没有法子可以硬挑起整顶轿子,何况轿里还有一个人?
轿里其实也已经没有人了。
因为那个斯文清秀的客人已经站在他面前,向他咧嘴而笑。
那斯文清秀的客人说道:“袁维身体向来很好,但他已累得走不动,你还没事,难道你身体比他更好?”
他口中的袁维就是前面的轿夫,阿忠笑道:“我身体向来不错,何况这件事跟身体强壮关系小一点,而跟技术关系大一点。”
那斯文相公道:“好极了。我听说如此,却一直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你已经证明,你也可以回姥姥家了。”
“回姥姥家?”
“嗯!”
“你是甚么意思?”
但任何意思对阿忠来说已失去意义,因为他已经心脉断绝呼吸停顿。
那斯文相公自然就是夏流,他将阿忠摆成靠墙坐歇样子,然后走到袁维身边,踢他一脚道:“你不是说过就算累得连脚也抬不起来,但那个小妞儿在你面前,你还动得了吗?”
袁维抬起疲态毕露眼睛,道:“我当然动得了,可是那小妞儿呢?”
“你只要站起身,穿过这一户人家。”夏流微笑着说:“你就很容易从一道后门走到一间又香又漂亮的房间,当然你也可以看见那个嫩滑得 得出水的小妞儿。”
“我这就去。”
袁维忽然精神振作很多、还能站起身,道:“但你呢?你不去?”
夏流道:“我当然去,但不是现在,你先走一步,我相信你穿过这户人家之时,还能够不惊动任何人,而且进入韩济杰家里,在看见那白嫩美貌的苏妙妙以前,就算有一点阻碍,你独力也摆得平?你能不能呢?”
袁维挺胸狞笑道:“你等着瞧吧!”
“对,我的确等着瞧。”
夏流又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会瞧见你怎样蹂躏整治苏妙妙。如果你不顺利,我只好瞧瞧那邓精明他们怎样才过得我这一关。这就是我要你先走一步的原因,你大概也赞成我这个计划,嗯?”
苏妙妙在明亮而又柔和的灯光下,那对水汪汪的眼睛,娇嫩得吹弹欲破脸颊,还有上下极之丰满,但当中却纤细如杨柳的身材。
真是足以使男人看完再看,还加上垂涎欲滴。
她并不是没有穿衣服,但衣服只有一件,而且是又柔薄贴身,便不大能够隔断色狼的锐利眼光。
这时苏妙妙觉得自己在那陌生人袁维注视下,简直和赤身露体毫无分别,所以不知不觉拚命用双手去遮掩女人身上的重要部位。
可是在那时候人们的观念中,女人的乳房并不像现代上空女郎可以任人观赏,严格来说重要性简直与下身阴部一样,故此她两只手就没有法子同时遮掩住三处比较宝贵且重要的部位了。
苏妙妙的羞窘惊慌可想而知。
尤其她晓得韩济杰出了城查勘命案,一时三刻之内决计不会回来。
至于外面那些手下们,既然不知道有恶徒登堂入室,则他们也就等于不存在。
换言之,现在的一切问题,她必须独力应付解决才可以,所以,她除了感到羞窘之外又十分惊慌。
袁维眼睛布满了红筋,一身汗臭连七八尺外的苏妙妙也嗅得到,他动作不算慢,却也不算快,这一点苏妙妙很有经验。
她见过不少年纪较大,身体不算好的男人,却由于情欲火炽之故,动作比这个壮汉快得多又凶猛得多。
另外她也看见袁维腰带上插着一口短刀,这是很危险的征象。
通常强暴女子的人,任何兵器都一定先拿在手中,以增加威胁力量,如果有兵器而不拿出来,绝大各数案例显示,这件兵器是用于事后灭口的,苏妙妙在青楼中听得多了,所以又多了一重恐惧。
袁维并不费甚么时间和气力就捉住苏妙妙,他觉得最顺利合意的是这个美女虽然骇害得全身抖个不停,却没有尖锐嘶叫,这样连邻房的人都不至于惊动,屋外的几个公差和邓精明更不会知道了。
他又发现苏妙妙全身不但白嫩滑润,而且又富弹性,后面这一点正是年轻的特征。
不过当他自己也完全裸露时,苏妙妙就开始作怪了。
这个惹火的像蛇一样的女人,在床上扭来扯去。
每当要紧关头,总是滑开一点,以至他总是功亏一篑,弄得气喘如牛,而不得其门而入的。
在女人方面,这些动作简直不费甚么气力。
可是在男人方面,几次这等情况发生之后,必定喘得像夏天的狗一样,也一定累得一身大汗而恨不得一头碰死自己。
总之袁维虽然没有动过一头碰死的念头,但一来疲倦剧增而真想先睡一个大觉。二来男人受到先天的生理上的限制,要一直维持雄赳赳状态不是容易的事。所以他忽然迷迷糊糊进入一种朦胧缥缈的情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