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令》24
说到这里,触动悲情,声音不知不觉间提高,中气甚为充沛,声震屋瓦。
胡笠再也忍耐不住,狠狠的道:“是以――是以萧老师便怀疑到兄弟了。我胡笠再不济也……”说到这里,蓦然瞥见那萧一笑满脸不屑之色睨着自己,不由怒火上膺,哼的一声,收下话来。
萧一笑蓦然仰天一呼,满面悲愤的道:“胡笠!你想不认账吗……”
胡笠低声一哼,忍怒道:“你说什么?”
萧一笑疾呼道:“那单剑剑士血洗罗信章一十一口后,唯独漏走了一个年老之仆,也就是由于他的报信,在下才能得知罗兄弟的死讯,嘿嘿,那剑士在剑诛华山神拳罗信章后,曾失声仰天长笑道:“天下有谁是我胡笠之对手?’可笑那‘胡笠’一时失口使我今日才能找上胡兄门来,胡兄说得好,天下有谁能是你的对手?我萧一笑虽自忖绝非对手,但和这等滥杀无辜,自恃武力者,至死也得周旋周旋!”
胡笠脸色忽然大变,尤其是他听到那句“天下有谁是我胡笠之对手”话时,更是一震,心中念头一动,冷然一哼,不言不语。
萧一笑看得明白,心中也是念头一动,认定必是胡笠下的手,再忍不住怒火,狂吼道:“胡笠,你还想赖?”
右手呼的一掌击在侧旁一张质料极坚的楠木茶几上,但闻“喀折”一声,他这一掌巳尽全力,这等坚硬的茶几登时被击成数块,倒塌下来。
胡笠脸色又是一变,身后程景然可再忍不住,冷叱一声说道:“素闻笑震天南狂妄名满天下,但今日可不容你在胡家庄中撒野――”随手也是一掌震在门前的一张小石凳上。
这一掌出手好快,轰然一声闷雷般的音息,程景然巳然收掌而立,但见那石凳子却是纹风不动。
萧一笑吃了一惊,问道:“这位兄台又是怎样称呼?”
程景然冷冷一哼,答道:“老朽姓程―一”
他这一哼乃是含劲而发,“嗡”的又是一震,但见那石凳子被这一声震得一震,“哗啦”一声竟化作碎块落下。
萧一笑嘿然不语,脸上神色瞬息间变了好几次。
室内三人沉默相对,室外潜伏着的岳多谦可知道这乃是暴风雨将至的预兆,心中盘算道:“我和这三人都没有什么交情,这笑震天南且和立亭弟曾有梁子,不过看这局势,萧一笑是立于必败之地,而且以他狂傲之性格必不肯稍行缓手,可怪胡笠自己本人面有异色,到没有雷公那般震怒,难道……”
蓦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际:“那年我发现青蝠剑客的剑术和华山有关,这个什么罗信章不也是以华山神拳亮万的吗?难道……且让我大胆的假设这其中有什么关连!”
这个念头的发现,使得满脑迷惘的岳多谦有如在沉沉黑暗中发现一丝曙光,一丝不放松的寻求下去!
然而,在他尚未有追寻下去以前,室内的形势已发生了变化。
奔雷手程景然对着萧一笑闪电般发出一式攻击。
程景然和萧一笑虽是素未谋面,但是早年也闻到这个怪杰的名头,不敢有一分轻视,随着闷雷般一声,掌心已闪电吐出内家力道。
萧一笑仰天大笑,左手抱拳而立,有若太极,右手一曲,手肘一转,直撞而去,迎向对方的一拳。
别看他们这一交手,都只不过虚空一按,但都包涵了不少妙绝人寰的招式,无论在攻守双方面,无不是内力密布,两人都使出绝技。
劲风一搭之下,岳多谦目光如电,便知萧一笑已站在下风之位而勉强持平手。
看看那雷公,身形昂立有如山岳。
再看看萧一笑,身形虽是直立,但马步巳有些浮动。
岳多谦念头一转,想到萧一笑千里奔波为他的朋友找胡笠拼命,岂不和自己为范立亭之死重披征甲之情同出一辙?
念一及此,敌忾之然大起,右手疾伸,并中食两指猛弹一指,“丝”的一股劲风,疾弹而出。
这一指力道好大,砰的一声,撞破窗槛,急袭向程景然和萧一笑之间,呼的一响,两人掌力都似一窒,各自收劲回掌。
说时迟,那时快,在一边的剑神胡笠身形有若闪电斜掠而出,口中疾哼道:“又是何方高人,夜半驾临敝庄?”
他身形虽快,雷公和笑震天南也绝不慢,拳力才收,身形也自掠出,但就这一瞬间,窗外人影已渺。
振目一望,只见卅丈以外人影似乎一闪而逝,有若轻烟,三人一齐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掠身追去。
“呼”但闻衣袂之声大起,三个盖代高手也自消失在沉沉黑暗之中―一
且说少林道上的芷青等三兄弟,掌震了恶丐何尚之后,忽然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
“好厉害的小娃子!”
芷青连忙回头一看,不觉大惊失色,原来方才那声音在背后不及一丈,而此时却是人影不见,以他这一反身之速就是飞鸟也不能立刻逃出视界。
忽然卓方叫了一声:“大哥,你看!”
芷青和一方忙随他手指处望去,只见一条人影在远处竹林尖上如风而去,身形之快,任三人都是一流的眼色也不禁相对骇然。
一方道:“大哥,这人必定就是方才冷笑的人,怎么方才还在后面,这一下就跑到前面去了呢?”
芷青沉吟道:“若是真是这人的话,这份轻功实在太――”
卓方忽然插道:“嘿,‘迥风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