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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红颜》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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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重 逢

  司马豪双眉高挑,目中神光如电地,狂笑说道:“好!好!伴处女于长途兮,不欺暗室,守清操于方寸兮,何畏人言?我们就这么办。”

  卓轶伦一挑拇指,含笑赞道:“对,这样才像是我侠骨嶙刚,英雄盖世的司马三哥,我们原则已定,且再来研究细则。”

  司马豪“哦”了一声,诧然问道:“还有细则?”

  卓较伦点头笑道:“当然有细则,先贤云:‘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对手独孤老魔,终朝瘫痪在轮椅之中,专门大动脑筋,乱想心事,是多么厉害脚色?何撑天虽然不能与他相比,但却也非寻常,我们面对如此强敌,必须特别小心,布署周密,免得被人看破端倪,反致弄巧成拙。”

  司马豪又复被他说服,点头笑道:“贤弟条分缕析,说得极是,我愿意恭遵细则。”

  卓轶伦微笑说道:“第一项细则是我因须易容变服地,来和三哥做对,应该先约定一个化名。”

  司马豪点头笑道:“这倒确有必要,贤弟打算自己编个姓名?还是暂向他人相借?”

  卓轶伦道:“随口编造不好,最好是个有头有脸之人,故而我想借用我师弟之名。”

  司马豪问道:“令师弟是谁?难道比贤弟‘圣手仁心’的震世侠名,还要来得响亮?”

  卓轶伦微笑答道:“他叫彭白衣,是我恩师‘归云堡主’彭五先生爱子。”

  司马豪点头笑道:“哀牢大侠归云堡主彭五先生的哲嗣,声名果是惊人,我记住这‘彭白衣’三字就是。”

  卓轶伦继续笑道:“据我所料,何撑天一路之间,必对三哥和东门姑娘,暗中监视!故而我途中邀劫一举,不宜过分突然,最好先向你下封战书,使何撑天看在跟中,才深深相信,不会起甚怀疑。”

  司马豪含笑赞道:“贤弟真所谓特别小心,布署周密,这大概就是第二项细则,不知还有第三项么?”

  卓较伦扬眉说道:“有第三项,但也是最后一项,请三哥记住,我命人把战书送交你的时间,是今夜初更时分。”

  司马豪弄不懂卓轶伦的用意,惑然问道:“关于这送信时间,还要预定则甚?”

  卓轶伦笑道:“小弟为了避免何撑天的注意,不打算与三哥和东门姑娘,同住一所店房,遂预先定下通信时间,免得到时忽生意外,有所弄错。”

  司马豪道:“贤弟这‘弄错’二字,却是何意?”

  卓较伦应声答道:“万一三哥竟遇上真正仇家,或是江湖友好,也有书信给你时……”

  司马豪摇头一笑,接口说道:“贤弟这是多虑,决不会发生错误,因为我既认得出贤弟那龙飞风舞的刚劲飘逸笔迹,旁人也无法预知秘密,署名‘彭白衣’呢!”

  卓轶伦微笑说道:“话虽如此,但多加上一项约定,岂非更为稳妥?”

  司马豪见他定欲如此,自然惟惟点头。

  那位被称为“辣手神仙”的东门可人,在他们互相定计之际,只是站在一旁,呆呆静听。

  如今,则突又显出那种失神状态,口中喃喃说道:“我要到‘桐柏山’去。”

  卓轶伦因计议已定,遂向司马豪扮了一个鬼脸,扬眉笑道:“三哥,你陪你的‘辣手神仙’东门大妹,前去‘桐柏山’吧!小弟‘彭白衣’,要落后一步。”

  司马豪问道:“我们到何处住店?”

  卓轶伦答道:“随三哥的兴致,前途若遇大镇,便可投宿歇息,反正小弟是向你蹑足寻仇,君行亦行,君止亦止。”

  彼此商计妥当,果然立即分手,司马豪陪同东门可人前行,卓较伦则单独追随在后。

  天色尚未黄昏,司马豪便于一座镇集之上,住了店房,命东门可人在房中沐浴更衣,自己则走到店外,察看周围环境,并嘱咐店家,准备些上好酒菜。

  等他回到所居上房,却见东门可人业已梳洗完毕,正在室外呆立,凝眸相望。

  另外一位身材瘦长的黄衣人,则正从东门可人的面前走开,仿佛曾与东门可人互相答话之状。

  司马豪向那黄衣人的背影,看了一眼,走到东门可人身旁,低声问道:“东门大妹,那黄衣人是谁?你认识他么?”

  东门可人摇了播头,目光茫然地,喃喃说道:“我要到‘桐柏山’去。”

  司马豪见她所中迷神奇毒的药力,又告发作,不禁皱眉苦笑,只好把东门可人,扶回室内,让她静心澄念。

  过了一会儿,东门可人渐复正常,店家也把司马豪所要酒菜送到,两人遂相对享用。

  司马豪用罢酒饭,一面陪同东门可人谈笑,一面默计时光,看卓轶伦是否在后随行?所约定的那封战书,是否于初更送到?

  时光方到初更,门外便果有店家,送来了一封书信。

  司马豪接信在手,一看信封上的那几个“奉告红叶山庄司马三庄主”的龙飞风舞字样,便认出正是卓轶伦的字迹,遂赏了店家两钱银子,打发离去,然后拆信亲看。

  谁知不拆信还好,这一拆信之下,竟把这位司马豪三庄主,拆了个目瞪口呆,莫名其妙?

  原来,封中信笺之上,只有四个大字,赫然写着:“杀彭白衣!”

  司马豪怎的不呆?怎的不莫名其妙?依照原计,卓轶伦在这信笺上,应以“彭白衣”名,向自己表示寻仇,约地决斗才对,如今,笺上所书,只是“杀彭白衣”四字,却玩的是什么花样?

  一般人的心理,对于某件事物,越是看不懂时,便越要多看几跟。

  司马豪何独不然,手中持着那张信笺,两道惊诧眼神,便死盯在信笺所书的“杀彭白衣”四个大字之上。

  起初,笺上只有“杀彭白衣”四字。

  渐渐,字迹忽然增多,变成了:“杀彭白衣!杀彭白衣!杀彭白衣!杀……”

  满纸上都堆满了“杀彭白衣”字样,这自然属于幻觉,但虽是幻觉,也使司马豪为之眼花壕乱,身躯颤抖。

  “杀彭白衣!”

  这不是字迹,这是语音。

  这不是幻觉,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