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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海情天》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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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杂木丛中语声似乎是自我解嘲地,发出一声干笑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区区这就亮相啦!”

  话声一落,人影微闪.灰衫文士面前,已现出一位面相清癯的青衫文士,竟赫然就是昨宵在“天风镇”上,戏弄花解语和创伤“右丞相”的那一位。

  他,朝着灰衫文士抱拳长揖,一面含笑说道:“水大侠,区区这厢有礼了。”

  灰衫文士冷然注目道:“请答我所问!”

  青衫文士笑问道:“水大侠指的是‘什么人’的问题?”

  灰衫文土点点头道:“不错。”

  青衫文土淡笑道:“一个爱管闲事的朋友。”

  灰衫文士一愣道:“总该有个姓名。”

  青衫文士笑了笑道: “人.当然都有姓名,但区区的姓名,目前还不便公开。”

  灰衫文士注目问道:“阁下怎知道我姓水?”

  青衫文士神秘地笑道: “区区不但知道你老兄化名水东流,而且,还知道你有一个叫甄子虚的义子……”

  水东流骇然退立一大步,但旋即冷冷一笑道:“还知道些什么?”

  青衫文士微笑道: “还知道你水大侠此行,是为了搜寻‘千年参王’,以便治疗甄子虚那‘子午滞血症’的绝症。”

  水东流目光深注地道:“还有没有?”

  青衫文士微笑道:“当然还有。”青衫文士接着以真气传音说了几句,然后喝声笑问道:“水大侠,是也不是?”

  水东流脸色接连数变,少顷之后,才猛吸一口清气,沉声说道:“好!你划下道来吧!”

  青衫文士笑道:“水大侠莫误会,区区是友非敌。”

  “是吗!”水东流注目接道:“何以证明?”

  青衫文士神色一整道: “水东流,请恕区区说句狂妄的话,方才,如果区区要乘水大侠分心疏神的情况下,实行暗算.此刻是怎样的情形?”

  水东流不禁喟然一叹道:“不错,我承认你高明得出奇,方才,你要出其不意地置我于死也并非难事,但你也许是另有诡谋,才没向我下手……”

  青衫文士截口笑道:“可是这些,仍不能证明区区是友非敌?”

  水东流冷然笑道:“不错!”

  青衫文士问道:“还要区区划道吗?”

  水东流神态凛然地道:“水东流纵然明知非阁下敌手,总不能束手任人戏侮。”

  青衫文士苦笑道:“水大侠误会越来越深了。”

  陡然脸色一变,顿住话锋,压低嗓音接道:“水大侠,请静听。”

  水东流一凝神之后,才撇唇一呆道: “阁下不必再卖弄了!我知道你高明得出奇,谈话之间,也能察觉出几里许外的行人……”

  青衫文士截口苦笑道: “水大侠,区区不是向你卖弄什么,而是表示已经……”

  水东流冷笑着接道:“表示你的同伴也赶了来。”

  青衫文士低声沉喝道:“水大侠请听好!昨宵甄子虚被人劫持,目前,那些既将赶来的人,也是为你而来,你必须要避一避,你如果相信我的话,请跟我来,我还有更重要的消息奉告,否则.我也懒得多管闹事,告辞!”

  身形一闪,径向一片极为茂密的森林中奔去。

  水东流脸色接连数变之后,终于长叹一声,也展开身形,向青衫文士追去,一面扬声说道:“阁下,请等一等……”

  第二天的黄昏时分。

  “天风镇”上,出现一位年约五旬开外,神态潇洒,面相清癯的蓝衫文士。

  他,尽量外表潇洒飘逸,一派斯文,但由他那沉重的脚步,与忧郁的目光忖测,他的心中,显然有着严重的忧虑。

  他的背后,约莫五丈远处,跟着两个脸色青惨,腰跨单刀的劲装汉子,这两个一面跟着蓝衫文士亦步亦趋,一面低声交谈着,神情显得非常诡秘。

  但那蓝衫文士,却似乎毫无所觉,目不斜视地,顺着那条惟一的大街,缓步前行。

  一直到那招商客栈门前,才有意无意之间,回头向那两个劲装大汉瞟了一眼,然后安详地步入客栈.跟踪他的两个劲装大汉,也径自离去。

  招商客栈中,那个戴着一付老花眼镜的老掌柜,一见蓝衫文士进入,立即起身,满脸堆笑地道:“相公要住吗?”

  蓝衫文士淡淡地一笑道:“掌柜的,真是贵人多忘事,才离开五天,就不认识我了。”

  老掌柜闻言一愣,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仔细看一下之后,才“哦”地声道;“原来是水相……”

  那“水相公”的“公”字尚未出口,老掌柜忽然像中了风似的,脸色大变,张口结舌,没了下文。

  蓝衫文士入目之下,不由也脸色为之一变,沉声喝问道:“掌柜的,发生了什么事?”

  老掌柜讷讷地,连连作揖道:“小老儿该死……小老儿该死……水相公.请……请坐下来说……”

  蓝衫文士脸色再度一变,也不理会老掌柜的惶急神情,扬声唤道:“子虚,子虚……”

  老掌柜搓手顿足地接道: “水相公,您那位小哥儿,已……已经……”

  蓝衫文士一把抓住老掌柜的肩膀,摇撼着注目喝道:“快说下去……”

  老掌柜本就惶得说不出来,蓝衫文士这么忘形地使劲一抓,他那一把瘦骨头,怎能受得了,当下,不由痛得他杀猪似地大叫道:“相公饶命……”

  蓝衫文士啼笑皆非地,松手一叹间,客栈内快步走出一人,向着蓝衫文士抱拳一揖,含笑问道: “尊驾就是水大侠吗?”

  那是一位衣服光鲜,颇富书卷气的中年文士,蓝衫文士略一注目之后,才冷然答道:“不敢!在下水东流……”

  又是一个水东流!此一水东流,与前一天在老岭深谷中,和那神秘的青衫文士交谈的水东流,无论是体型、面目和衣着,都迥然有异,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恐怕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那中年文士喜道:“那就对了,在下奉敝上之命.在此恭候已久……”

  水东流冷然截口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中年文士谦笑道:“敝姓吴,口天吴,草字仲甫。”

  水东流注目接道:“贵上是谁?吴朋友奉命等在这儿,所为何事?”

  吴仲甫歉然笑道:“水大侠,此事说来话长,总而言之一句话,在下奉命等在这儿.完全是为了令义子失踪的疑案。”

  水东流脸色一变道:“我那义子是如何失踪的?”

  吴仲甫道:“水大侠,此间非谈话之所,请随我来。”

  水东流截口接道:“我要先明白阁下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