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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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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各地虽然不时有人向皇贡的车队船队袭击,但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失败的例子却多。

  杭教主敢在虎口拔牙,可知必定具有雄厚的实力,对付绝剑这一群临时组合的牛鬼蛇神,必定游刃有余。

  可是,杭教主却无意全力对付绝剑,地位十分重要的月华门副门主阴神一而再失陷,杭教主陈门主居然无动于衷,不设法营救,岂不可疑?

  也许,杭教主认为被擒的门人子弟,包括阴神在内,即使落在对头手中,也招不出重要的消息,所以不想冒险抢救,以免再损失本已有限的人手。

  他所订定的劫船大计,详情只有杭教主和陈门主知道,除非这两个人落在对头手中,不然绝不会走漏重要的计划内容。

  杭教主和陈门主如果另有计划,比方说:内神通外鬼转手夺走贡船。

  可想而知,计划不可能让阴神知道,阴神被捉,不可能指出其中任何秘密,不需冒再损失的风险积极营救。

  即使阴神知道其中秘密,他也不忍心使手段煎迫。

  思路纷纭,他整理不出头绪,胡思乱想中,睡意全消。

  身边躺着曾经让他心醉的女人,没有睡意理所当然。

  她听到辗转的声息,然后一双手抱住了他,火热的温润胴体,紧贴上他的胸怀。

  “赵……雄……”火热的面庞贴上他的脸颊,醉人的柔柔语音在他耳畔呢喃。

  他的手,有点无措地触及火热的胴体。

  衣襟是敝开的,手一举便可触及温润如鹅绒,弹性极佳的酥胸,足以令正常的人血脉贲张,陷入不能自拔的激情波涛中。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阴神的意料之外,没获得预期的必然结果。

  他猛然神智一清,粗鲁地将半裸的阴神推开、托起,在身旁一放,压坐在一侧。

  “坐好。”他烦躁地说:“你若忘了你我是仇敌,我可没忘。”

  “咦!你……”阴神大感失望。

  “我问你,假使我找到杭教主陈门主,我一定会用雷霆手段,向他们讨公道的。届时你如果在场,你的剑指向哪一方?”

  夜静更阑,舟中孤男寡女,正是男欢女爱,天地有情的风月良宵,他居然在心爱女人投怀送抱时,提出如此严重的问题,委实大煞风景。

  这是他的心结,是他能把持得住的主要原因。

  “这……”阴神像是挨了当头一棒,体温直线下降,问题太过严肃,升起的情欲迅速地退潮。

  伸手握住他的手臂,感觉出他手臂的肌肉绷得紧紧地。

  这双手,不可能又温柔又猛烈在女人身上,传达快乐与激情,却可能在女人身上造成伤害。

  他的短枪,就摆放在身侧。

  “你不会背叛他们。”他叹了一口气,口气一软。

  “我……我不想谈这种事,只……只知道你喜欢我,我更是全心全意喜欢你,不希望任何事介入你我的感情生活,我……”

  “可能吗?”他轻拍阴神重新偎入他怀中的胴体:“任何一个黑道组合,都强调生死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旦加入,就必须生死与之。个人的生死荣辱,也就是组合的生死荣辱。我喜欢你,那是假不了的。但是,我不能陷入你于不义。当初如果按我的计划行事,我们应该有一段时日双宿双飞。可是,你们把事情弄砸了。”

  “你的计划本来……”

  “本来是成功的。如果你们不迫不及待杀我灭口,我那时仍在船上,被人转手夺去的可能性并不大,十个八个高手想在我手中侥幸得手,谈何容易?有件事现在告诉你,你可能感到后悔和遗憾。”

  “什么事?即使后悔遗憾,我也想知道。”

  “我本来真心真意帮助你们,把贡船夺到手的。至于是否要求分赃,那只是借口而已,我对贡船的财物,毫无沾手的兴趣。你们实在很蠢,一旦贡船到手,等分赃时再杀我还来得及,你们对付得了我和绝剑两个人。再说,我两人能搬得了多少金银?后悔了吧?”

  “杀你和绝剑的计划,与我无关……”

  “算了,这时说与谁有关已无意义,反正我早晚会找到杭教主和陈门主的,他们上不了天下不了地。哦!怒我冒昧,你今年芳龄几何?”他重新将让他感到气血澎拜的半裸胴体推回身侧坐下:“你就不为日后打算?”

  “快……快三十了。”阴神的嗓音低低柔柔地:“我这种女人,不会有日后,天知道我能否活过三十岁?”

  “三十年是一世,你会活过一世的。”他伸手轻抚阴神的脸颊,强抑亲吻那娇嫩粉颊的冲动:“当然你必须放机灵些。这次你相当幸运;人不可能连续走运的。好好睡吧!我得到岸上走走。”

  ***

  也许是被擒的几天日子不好过,受过虐待吃过苦头,一旦重获自由,获得良好的照料,所以阴神睡得很熟,一觉睡到大天亮。

  船在流水上轻柔地荡漾,还真像可以催眠的摇篮。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昨晚赵辛一直就没回到她身边,甚至不曾返船。

  她已经失去这个男人。

  她的魁力与风华,消除不了双方仇敌的意识。

  这种小船的篷舱,只有前后舱口,阳光从舱口透入,把她从梦中惊醒。

  舱内空无长物,昨晚的食篮有食物的香味溢出,表示里面的食物已经更换新鲜的,彷佛可以感觉出热气。

  匆匆钻出舱口,凉风一吹,她才发觉凉意,原来衫开裙乱,身躯仍是半裸的。

  她并不急于掩住大半裸露的羊脂白玉似的酥胸,抬头上望。

  赵辛站在系舟的大柳树下,挟着用布卷住的短枪,衣着整齐,百宝襄鼓鼓地盛满了日常用品,浑身洋溢着剽悍浪汉气息。

  在她眼中,简直就像一个高大的狞猛巨人,一头强悍的猛兽,一个女色诱惑不了的铁汉。

  “已经日上三竿,我该走了。”赵辛洪亮的语声,虽缺乏温柔,也不含敌意:“船送给你,你必须赶快去会合你的人。舱板下有一把一斤二两的剑,你或许用得着,再碰上那些人,你不会再走运了。”

  “你不带我走?”她有意无意地、悄巧地整理衣襟,掩住裸露的酥胸:“我哪能控制这艘船?”

  “呵呵!我知道你能,沿岸用篙撑,向下游走,下游是活路。”

  “活路?”她直觉地扭头向下游眺望。

  “下游没有牛鬼蛇神。灵姑,你最好直放瓜洲,就此一走了之,远离是非。”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我能就此一走了之?”

  “我在指点你一条明路,让你活过三十岁。再见,你是否有机会庆贺自己三十岁的生日,看你自己的了。灵姑,给你自己一次活的机会,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