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册 崇德元年四月
外藩蒙古十六部四十九贝勒以定汗尊号来朝。初二日,汗至大衙门升坐。各部诸贝勒、众台吉等以所携马二百三十三、驼二十七、蟒缎八、缎四、琥珀素珠一、绿壶二、貂皮百张貂皮?一、白狐皮一,陈列进献,遥拜一次毕,孔果尔老人自跪处起立,进前,时汗离座,迎面而跪,行抱见礼。次为首贝勒自跪处起立,近前,叩拜一次,抱汗膝见毕,以筵宴礼,其所携酒、肉献汗。朝见时蒙古诸贝勒所进马、驼、貂皮、蟒缎及缎等物,汗阅毕,纳宾图貂皮六十,达尔汉洪巴图鲁马三,卓里克图黄台吉马三,蒙夸马二,多尔济伊尔登马二,布木巴马一,扎木巴拉马二,达尔汉卓里克图马二,桑阿尔寨马一,图门马一,阿玉希马三,巴雅尔图戴青马一,古鲁斯喜布蟒缎四、缎一,沙木巴蟒缎三,缎三,庚格儿琥珀素珠一、绿壶二,色本达尔汉巴图鲁貂皮三十。札萨克图杜棱之三马,亦纳之,馀悉却之。
朝鲜国王遣参议罗德宪、参判李廓来朝献春礼。来使所献财帛、豹皮、虎皮、水獭皮等物陈列於衙门前案上,捧国王所奉之书遥跪,内院文官受其书毕,入见,行四叩头礼。来使所赍书曰:“朝鲜国王奉书於金国汗。时值春季,新祉益茂,不胜想慕。贵使还时,已尽申微忱。至土产礼物,亦令部臣与贵使商议增定。其馀之言,毋庸赘述。邻国之义,虽不视财帛之多寡缘敝国贪匮,物不称情,致被贵国谴责,我不胜惭愧。仅此所增之数,力这不逮,想贵国谅之。祈即收纳。”
朝鲜国王奉答书於金国汗:“前申年之丧蒙贵国特遣使来吊慰,记忆犹新。今又远致厚礼祭奠。前後盛意,实出寻常,愧荷冈喻。贵使归时,即遣敝使,兼携菲仪往询问起居。区区微悃,想在崇谅矣。前日敝国人等潜越边界捋参,贵国捉捕,未加屠戮,足见贵国敦邻国之义至矣。深谢,深谢。此等违法之人,即杀之亦不足惜也,贵国既已存活,请即解送敝国,一一究问,分别轻重,依法处治,以示边民,庶可惩戴将来。此亦贵国之惠也。贵使来告,故敢言及,惟望深思。”所献春季礼物之数:红棉绸二百,草绿棉绸二百,白棉绸二百,增加二百,白高丽夏布二百,白布四百,增加二百,红布三百,青布三百,蓝布四百,粗白布一千,又粗布五千,增加三千 豹皮五十,水獭皮二百,绿斜皮一百六十,增加四十,大纸五百刀,为大纸增加小纸五百刀,小红一千刀,彩花席五十,花席五十,绘龙席一,苏木二百斤,上等腰刀八,增加十二,小刀八,增加十二,胡椒十斗,栗子十斗,大枣十斗,白果十斗,匣干五十串,螺蛳肉十串,天池茶五十包雀舌茶五十包,潞洲缎十,红缎十五,绿缎十五,紫缎十五,白棉绸三十,白高丽夏布三十,
佛头青布三百,白布五十,水獭皮二十,绿斜皮二十,大纸五十刀。
初三日,正白旗赖荪原系牛录章京,因病故後,无人承袭,注销其职。镶蓝旗下王旗鼓隐匿其贝勒下汉人听差搜硕色吴正因为秀才离差,王旗鼓将补缺之丁隐匿役使,将齐参将下一男一女隐匿役使,将李二之妻卖与王银匠,将戴纸匠之妻卖与西乌里额驸下张长山;向汉人听差取银十七两,声言交与本德依,然并未与之,自行吞没,为该牛录下戴夜不收手,王胡子首告,法司审实,革王旗鼓职,催办事务司勒令辞离。以李八为牛录章京,授为旗鼓。
是日,和硕额尔克楚虎尔贝勒、博洛阿哥、尼堪阿哥、洛托阿哥,率每牛录护军一名,出猎祭大庙之鹿麅。
初四日,汗御内殿,召外藩蒙古诸贝勒,设大宴,扮狮身,陈百戏,宴之。
初八日,召驻守边城年满诸臣至盛京城,察其逃人船只曾否捕获,城池军械曾否修整,分别功罪。驻守海州河口伊勒慎、莽奈、丹达里等扑获逃人一百九十二名、船三十只,以彼等称职,赏莽奈,丹达里各马一。驻守兰磐喀尔喀玛、庆善、宁古塔,萨哈廉等捕获逃人一百六十八我,船四只,以彼等称职,各赏马一。驻守盖州雅西塔、扎努、宗萨、格木布禄、董阿密、扈习、察罕、硕塔、齐尔格申、图里、海色等捕获逃人二百六十名,以彼等称职,各赏马一。驻守碱厂张习巴捕获逃人一百三十二名。驻守岫岩嘉木苏甫获逃人一百名,船三只。驻守海州富岱捕获逃人一百四十八名,船八只。驻守牛庄哈尔萨捕获逃人三十九名、船二只。驻守东京哈囊河、乌尔噶纳捕获逃人二百九十名。此五城守臣,不赏不罚。获罪之臣:驻守耀州城英俄讷,曹广弼,驻守兴京扈希塔、对阿、鄂尼拉、王参将,驻守通远堡真珠肯、王可代,驻守鞍山城胡钮、马福等,一应器械,未加修整,皆有缺失,均囚禁二日,不予饮食。
是日,遣镶句旗、正红旗、镶蓝旗三旗蒙古护军往换阿尔津等。汗乃谕前锋主将硕翁科罗巴图鲁劳萨、苏达拉、席特库、鄂硕及蒙古护军甲喇章京、镶白旗下琛特依希福、正红旗下阿兰泰、布丹、镶蓝旗下布舒库、海赖等曰:“尔等於阿尔津札营之地外,另勘适宜之处扎营,尔等皆熟悉地势。遣尔等往者,特为隐军诱歼来敌也。倘见敌来,其前队兵少,先宜放过,遣相等之兵追击。尔等从军追其在後众敌。若以我全军追敌前队,恐被後敌掩杀。尔等务宜谨慎,又恐马匹为逃人盗去,昼日则牧放,夜则皆拴系之。设兵一百二十五看守。”
是日,满洲、蒙古、汉人内外诸贝勒、文武大臣跪於大清门,上表文请汗受遵号。
自初九日始,汗与诸贝勒、大臣皆斋戒祭大。
初九日,汗於斋戒祭天期内,在院中射矢,都察院满、蒙、汉承政及参政等谏曰:“斋戒之际,恐不宜射矢。”汗曰:“所谏甚是,昔大辽太宗汗,曾於祭天之处射柳木,射矢之事不可忘也。”遂命侍卫等射矢一次。
祭天斋戒之际,刑部承政索海、孟副将、谷副将等,食韭菜,故均坐以应得之罪。
初十日,往征瓦尔喀之两白旗下胡辛泰霍儿敦还。获男丁一百一十五名、妇女一百四十口、幼小五十七口,共人口三百一十二。马二十七、牛三、出众妇女九十八口,貂皮五百六十一、貂皮筒子二十三、貂皮袄六、猞猁狲皮三、猞猁狲皮袄一、元狐皮十四、狐皮被一、黄狐皮三十、黄狐皮袄?六、被二、貂爪皮筒子二、貂背皮筒子一、貂、猞猁狲皮袄?四、狐爪皮短马褂二、水獭皮八、狼皮二、灰鼠皮二千五百七十、灰鼠皮袄五、黄鼠狼皮九十九皮袄三、貉皮十七、皮袄三、蟒缎朝衣一、礼部诸臣出迎五里外。杀羊二十,宴携户口前来之军士。两白旗甲兵一百八十五人,以每甲兵赏银八两计,其所得人口、皮张折银,共赏银一千五百一十二两。其留守家产,随仁喂马及取粮之甲兵,计一百六十二名,未分给俘获。
是日,索伦路萨哈尔察地方巴尔达齐额驸率十四人来朝,贡貂皮。
是日,和硕额尔克楚虎尔贝勒出猎,获祭天鹿麅以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