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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主义》活动有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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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行为主义者观点的一个主要批评是:行为主义者未能适当地解释意义(meaning)。根据我们的定义,我能否指出批评家的逻辑很差呢?理论必须依据这些前提来评价。行为主义者的前提不包括对意义的陈述。“意义”是一个从哲学和内省心理学中借来的历史单词。它没有科学的内涵。所以,只好请意义重新回到你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那儿去。

让我把他们的话再释义一下——在我面前的桔子的意义是一个观念(idea),但是,如果在任何时候,在我的心灵中而非知觉中恰巧有一个观念,那个观念的意义是另一个观念,如此下去,以致无穷。埃蒂(Eddy)女士即使在她最具有独创性的言语时刻,也不能构筑比意义的通常解释更合适的东西来逗弄最认真的探求者探求知识。

既然行为主义者为维护他们自己而必须对某种意义作出解释,那么,我在这里只能把它看做是一个故事。让我们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这个例子中,“火”被作为举例的对象。

(1)我在3岁那年被火烧伤过。此后一段时间,我躲避着它。通过一个无条件作用的过程,我的家人使我克服了这个完全消极的反应,于是新的条件作用产生了。

(2)从严寒的野外回家后,我学着靠近火炉。

(3)在我第一次打猎旅行中,我学着烹调鱼和猎物。

(4)我学会了用火熔化铅;如果我把铁条烧得通红,我便可以把它制成适合我需要的某种东西。

从小到大,我以100种方式对火形成了条件反射。换句话说,依据我现在所处的情境和一系列导致目前状况的情境,我能够在有火的情况下做100种事情中的任何一种事情。实际上,“在一个时刻我只能做一种事情。做哪一种事情?做我以前的组织和我目前的心理状态引起的那种事情”。我饿了,我开始用火熏猪肉和煎鸡蛋。在另一个场合,如我野营后,我到小溪边取水把火扑灭。在又一个场合,我跑向大街,喊道:“救火!”我跑向电话,呼叫消防队。此外,当森林中的火把我包围,我便跳进湖里。寒冷的一天,我站在火炉前,温暖我的整个身子。还有,在某些关于谋杀的小说或影视的影响下,我拾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木头,点燃了整个村庄。“如果你乐意承认意义只是一种反应方式,也即个体对某个物体进行反应的所有方式中的一种方式,在任一时刻,他只能用这些方式中的一种方式进行反应,那么我发现对意义便没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了。”当我在操作领域选择我的实例时,同样的过程在言语领域中进行。换句话说,当我们理解了个体行为的所有形式的起源,知道了他的组织的不同变化,我们便能安排或操纵引起他的这种或那种组织形式的各种情境,因此,我们也就不再需要意义这样一个术语。意义只是一种告诉个体他正在做什么的方式。

于是,行为主义者能够扭转局面,战胜他们的批评者。他们不能给出关于意义的任何解释。但是,在他们看来,这个单词除了作为一种文学表达之外,对心理学来说是不需要的或无用的。[8]

在这个有关我们整个组织里语言功能的初步概述中,毫无疑问,仍有许多事情你们并不清楚。我留下两道讨论的题目,供我们在下次讲座中处理。它们是:①言语行为和操作、内脏行为之间的关系是什么?②我们必须依靠词语来思维吗?

[1]我们把不能言谈的人能不能思维这个问题放到以后再讨论。当我们结束我们的基本介绍时,你们会发现人类几乎用整个身体来言谈和思维——就像他们用整个身体做其他事情一样。我们将在下一次讲座里更充分地讨论这个问题。

[2]他掌握的全部单词如下:Ta-Ta(谢谢您),Blea(请),妈妈,Da,Roo(露丝),No-No(诺拉——当女佣离去后便不再出现),Yea(是的),No,Bow-Wow,Melow(咪呜),Anna,Gigon(迪基),Doall(乔恩),Bebe(婴孩),Ja(杰克),Puddy(漂亮),Co-Co(鸟),Areha(亚契),Tick(棒头),Toue(石子),Dir(泥土),Sha(害羞),Toa(吐司,烤面包),Cra-Ca(饼干),Chee(乳酪),Nanny(糖果),Abba(阿尔伯特),Bleu(蓝色),更多,Moe(水),Boa(小船),Go-Go(手推车),Awri(好的),Te-te(撒尿),Shan(沙),Sha-Sha(沙拉),La-La(女士),cir(女孩),maa(男人),Choo-Choo(火车),球,Baa(匣子或瓶子),Haa(热),Co(冷),Sow(肥皂),Plo-wer(花),Haw-do(您好——新的发音,出现于8月14日),Boo(书),Shee(看见),喂,再见,鞋子。

[3]在下次讲座中,我们将用图解形式表示这一图景。

[4]实际上,你甚至不需要来自史密斯先生的视觉(或其他感觉器官的)刺激,便能启动关于那位男士的言语过程(“记忆”)。在商务洽谈会中,有人可能会问你住在西雅图的人们的类型。这个问题可能会激发起关于住在那里的人们的名字的整个言语组织。史密斯先生的名字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在轮到它的时候出现。

[5]有时,这些都被称做心理机能(mental functions)——比如,与操作机能的疲劳相对照的心理机能的疲劳。在内省主义者和所谓机能主义者用“心理”(mental)这一术语的地方,我们却用“言语”这一自然科学的术语。

[6]《舌头运动和内部言语的关系》(The Relation of Tongue Movements to Internal Speech),见《实验心理学杂志》(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1925。她的实验非常缺乏说服力。舌头的运动由一精密杠杆的复合系统记录。依赖这种装置也许能够获得积极的结果,但是这个方法太不严密,不能作为结论的根据。比起其他装置来,弦线式电流计(string galvanometer)更不灵敏,借此无法得到相反的结论。她说,由于她用这种方法发现在舌头运动和内部言语之间没有联系,因此“只剩下这样的假设,活动是内部神经系统的过程,在该过程的每一阶段不必涉及完整的运动表达”。看来,这一观点需要修正。

[7]在大多数艺术家和大多数艺术评论家中间,几乎没有人掌握这样一种技术,它来自以日常的提高作为目标的终生学习。艺术家把一个赞美的群体或一个赞助人吸引到他的周围,并在青春期的水平上停止了提高。因此,大多数艺术家是儿童——根本不聪明。大多数废话来自于自以为理解艺术的赞助人。正是他们对即便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艺术家都给予过分赞美的态度使得艺术家只能是儿童。如果那些自以为有学问的赞助人和艺术观察者承认他们没有比激起内脏的(有时是操作的或言语的)反应更多的根据来判断艺术,那么我们不能批评他们的自命不凡。在这个基础上,好的艺术对5岁的儿童是一回事,对霍屯督人(Hottentot)是另一回事,而对纽约几个老于世故的人又是另一回事。更多的废话来自那些所谓的艺术和戏剧评论家。实际上,也许根本不存在什么戏剧或艺术评论。我们的内脏反应——艺术评价的最后试金石(至少不是那些本身不是艺术家的所谓评论家的评价)——是我们自己的评价。它们是我们在没有社会高压手段下用反应方式保留下来的东西。从情绪的立论来看,我对一幅画、一首诗或一支乐曲的评价同其他任何人的评价一样可靠。如果我必须对一件艺术作品作出评价,比如说一幅画,我便会通过实验来进行。我将安排一群来自各行各业的人,每次一个进入一间光线充足的房间。我将安排相互竞争的刺激,比如杂志、各种小摆设、两三幅画,包括我想作出评价的那幅画。如果处于监视下的个体在这幅画上花费时间,如果他表现出某种情绪反应,比如伤心、高兴、愤怒,那么我就会把他作为对该画抱有积极反应的人记录下来。在这些结束时,我能够说:“所谓的艺术评论家说你的画是糟糕的,儿童不去看它,妇女被它吓坏了,但是旅行推销员高兴地暗自对它笑。如果你展览这幅画,结果将是失败;我建议你把它送给某个店主,让他挂在他的桌子上方。”我竭力想说的是,在艺术作品的制作和对它的所谓欣赏中,存在着大量的骗术。假如你在工艺方面真正学徒期满——即你已经超越了工艺方面的学徒身份——你能否被认为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主要取决于你能否在你周围得到一个赞美群体,某先生和某夫人是否已经发现了你(在他们发现你之前,你可能早已死了100年或更久),把你变成一个英雄。

[8]许多内省主义者的术语也同样应当被抛弃。例如,“注意”这一术语。行为主义者如果乐意的话,能够“解释”“注意”,定义它,应用它,但是他不需要这个单词。内省主义者,即使是詹姆斯,也不得不根据生机论(vitalism)把注意定义为从其他事件中选择这个或那个事件的一种主动过程。当然,这样的术语只会慢慢消失。直到它们消失后,某些人才不会指责行为主义者所谓不适当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