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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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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灯正统卷十一

南海普陀嗣祖沙门西蜀 性统 编集

临济宗

大鉴下第十八世

育王光禅师法嗣

杭州府灵隐妙峰之善禅师

吴兴刘氏子。世居彭城。上世皆登膴仕。师生纨绮中。资性高洁。年十三辞家。受业於德清齐政院。凡经论一见。辄了大意。谒诸方。参佛照於鄮山。於风幡话契旨。照赠以偈曰。今日与君通一线。斩钉截铁起吾宗。嗣是入武康。结庐妙高峰下。十年后。分座雁山能仁。出世台州慧因。迁洪福万年诸剎。退居皋亭刘寺者又十年。复领明之瑞岩。苏之万寿。常之华藏。晚居灵隐。灵隐密迩行阙。轮蹄凑集。师掩户。无所将迎。公卿贵人或见。但寒温而已。僧问。如何是不入众流句。师曰。乌龟钻破壁。曰如何是体妙无私句。师曰。百疋马中一头驴。曰如何是瞬目扬眉句。师曰。花雨岩前石点头。

问如何是奇特事。师曰。紫薇花下紫薇郎。曰学人不会。师曰。三十年后。

上堂。应物现形。如水中月。信手拈来。一时漏泄。以拂子击禅床左边曰。者里是镬汤炉炭。复击右边曰。者里是剑树刀山。前面是观音势至。后面是文殊普贤。中间一着。还知落处么。又击一击曰。毗婆尸佛早留心。直至而今不得妙。

上堂。举云门普请搬柴次。乃抛下柴[办-力+片]曰。一大藏教。祇说者个。师曰。大小云门。只见锥头利。不见凿头方。

上堂。谈玄说妙事如麻。添得时人眼里沙。赤骨律穷挨得入。泼狼泼赖是生涯。悬羊头卖狗肉。吃官酒卧官街。笑倒篱根破草鞋。

示众。久参高士。眼空四海。鼻孔撩天。见也见得亲。说也说得亲。行也行得亲。用也用得亲。只是未曾识老僧拄杖子在。何故。将成九仞之山。不进一篑之土。

师将示寂。澡身趺坐。书偈曰。来也如是。去也如是。来去一如。清风万里。书毕而逝。实宋理宗端平乙未九月二十八日也。寿八十四。腊七十一。火浴。获舍利无数。瘗於灵隐之西冈。

杭州府净慈北磵居简禅师

字敬叟。潼川龙氏子。世业儒。依邑广福院得度。阅卍庵语有省。后参佛照。机契。追随一十五年。出世台之般若。迁报恩光孝。大参真西山。时为江东部使者。以东林力致。不可。乃退隐飞来峰北磵十年。故称北磵。起应霅之铁佛西余。常之显庆碧云。苏之慧日。湖之道场。后奉旨迁净慈寺。上堂。识得一。万事毕。了事衲僧。一字不识。直饶恁么。未称全提。禹力不到处。河声流向西。

上堂。以大圆觉为我伽蓝。身心安居平等性智。吃官酒卧官街。当处死当处埋。本来无位次。何用强安排。

上堂。举密师伯与洞山。在饼店坐次。密於地上画一圆相。谓洞山曰。把将去。山曰。拈将来。保宁勇曰。非但二老提不起。尽大地人。亦提不起。师曰。北磵敢道。保宁计穷力尽。

上堂。云岩二十年在药山。只明此事。澄潭不许苍龙蟠。赵州四十年不杂用心。除二时粥饭。是杂用心处。兔子何曾离得窟。

上堂。举子湖一日入僧堂曰。有贼有贼。见一僧。便捉住曰。在者里。僧曰。不是。是某甲。湖托开曰。是即是。祇是汝不肯承当。师曰。子湖收处太危。放去太急。净慈则不然。家贼难防。家财必丧。卓拄杖曰。只可错捉。不可错放。

上堂。先佛照道。棒头拨着活衲僧。正法眼藏增高价。北磵则不然。棒头拨着活衲僧。正法眼藏瓦解氷消。且道。与先佛照。是同是别。

举世尊初生话。颂曰。一声哇地便咤哩。突出如斯大阐提。此土西天起殃害。堂堂洗土不成泥。

举楞严六解一亡话。颂曰。六用无功信不通。一时分付与春风。篆烟一缕闲清昼。百鸟不来华自红。宋理宗淳佑丙午春。示疾。索笔书偈。纸尾复书四月一日珍重六字。至期索浴罢。假寐而逝。寿八十三。腊六十二。葬全身於月堂昌塔侧。遵遗命也。有北磵集十九卷。行世。

杭州府径山浙翁如琰禅师

台州周氏子。上堂。举乾峰因僧问。十方薄伽梵。一路涅盘门。未审路头在甚么处。峰以拄杖画一画曰。在者里。僧请益云门。门拈起扇子曰。扇子[跳-兆+孛]跳。上三十三天。筑着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会么。师曰。唱愈高。和愈峻。还他二老。若是十方薄伽梵。一路涅盘门。总未踏着在。

上堂。拈拄杖曰。蒋山唤者个作拄杖子。诸人亦唤者个作拄杖子。还有缁素也无。阑干虽共倚。山色不同观。

作维摩赞曰。毗耶示疾放憨痴。添得时人满肚疑。不是文殊亲勘破。者些毛病有谁知。

宁波府天童无际了派禅师

上堂。三五十五。月圆当户。虽然匝地普天。要且秋毫不露。对景凭谁话此心。令人翻忆寒山子。

上堂。诸人十二时中。上来下去。折旋俯仰。起居问讯。瞒崇恩一点不得。只今坐立俨然。宾主交参。面面相睹。崇恩亦瞒诸人一点不得。既然彼此不相瞒。为甚么自作障碍。喝一喝曰。因风吹火。用力不多 上堂。昨夜安排一段禅。天明起来都忘却。而今打鼓众云臻。对面临时旋捏合。乃回顾侍者曰。记取者一着。

佛涅盘上堂。释迦老子。昔向今辰。入大寂定。堪笑天下丛林。刻舟求剑。二千余年。区区不已。崇恩今日不动神机。捩转瞿昙鼻孔。不图打草惊蛇。只要大家相见。汝等诸人。各宜子细观瞻。莫教错过。遂合掌曰。不审不审。

上堂。佛法在你日用处。在你着衣吃饭处。在你语言酬酢处。在你行住坐卧处。在你屙屎送尿处。拟心思量。便不是了也。咄。啼得血流无用处。不如缄口过残春。

题郁山主像赞曰。策蹇溪桥蹉跌时。悞将踠豆作真珠。儿曹不解藏家丑。笑倒杨岐老古锥。

福州府东禅性空智观禅师

上堂。举僧问盐官。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官曰。与老僧。过净瓶来。僧将净瓶至。官曰。却安旧处着。僧再问。官曰。古佛过去久矣。师曰。盲者难以与乎文彩。聩者难以与乎音声。者僧既不荐来机。盐官只成虚设。云门道。无朕迹。扶盐官不起。雪窦道。直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争得无。也扶盐官不起。以拂子画一画曰。前来葛藤。一时画断。且道。如何是本身卢舍那。掷拂子下座。

上堂。举宝寿开堂日。三圣推出一僧话。师曰。众中商量道。三圣有奔流度刃之作。向平地上涌波澜。宝寿用疾焰过风之机。向虚空里轰霹雳。二老各出一只手。扶竖临济正法眼藏。与么说话。要作临济儿孙且缓缓。东禅道。蚊子如何擎大柱。藕丝焉可系须弥。若是临济正法眼藏。端的向二人边灭却。

湖州府上方朴翁义铦禅师

天资奇逸。辩博无碍。上堂。举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曰无。颂曰。狗子佛性无。还他大丈夫。是非虽入耳。壁上挂葫芦。赞达磨像曰。一言已出驷难追。赖得君王放过伊。杨子江心航折苇。浪头何似问头危。

宁波府育王空叟宗印禅师

西蜀人。初住湖州崇先保寿。僧问。如何是本来身。师曰。风吹日炙。曰意旨如何。师曰。钉钉胶粘。

上堂。大道坦然。离名离相。刬除则失旨。建立则乖宗。从上佛祖。古今知识。显大机彰大用。尽是关空锁梦。过犯弥天。印上座。裂破面皮。还免得么。良久。拍禅床曰。不入惊人浪。难逢称意鱼。

上堂。二由一有。一亦莫守。平地上死人无数。一心不生。万法无咎。屎窖里头出头没。孤逈逈峭巍巍。华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上堂。铁昆仑儿吃一颠。南海波斯舞不辍。夜半失却拦腰帛。笑倒东村王大伯。拍禅床。下座。

上堂。举僧问长沙。如何是上上人行履处。沙曰。如死人眼。曰上上人相见时如何。沙曰。如死人手。师曰。死人眼死人手。金乌飞玉兔走。直截根源。取之左右。张翁醉倒卧官街。元是李翁吃私酒。

杭州府净慈退谷义云禅师

福州闽清黄氏子。幼业儒。从山堂淳祝发。徧参至吴。首谒铁庵一。次参佛照於灵隐。随迁育王。历十年居第一座。出住香山。五年徙台州光孝。又迁镇江甘露平江虎丘万寿。及淮南长芦。晚补育王。后退居香山。朝命起莅净慈。僧问。三圣道。我逢人则出。出则不为人。意旨如何。师曰。东斗西移。曰兴化道。我逢人则不出。出则便为人。又作么生。师曰。南斗北转。

上堂。奔流度刃。疾焰过风。啐啄同时。崖州万里。有底道。如人学射。久习则巧。殊不知未彀已前中的。早涉迂回了也。赵州到茱萸。靠却拄杖即且置。只如孚上座道圣箭折也。意作么生。喝一喝曰。若不同床睡。焉知被底穿。

上堂。举首山拈竹篦曰。唤作竹篦则触。不唤作竹篦则背。汝等诸人。唤作甚么。叶县省近前。掣竹篦拗作两橛。抛向阶下。却曰。是甚么。山曰瞎。县便礼拜。师曰。临济一宗。扫土而尽。宋宁宗开禧丙寅五月示寂。寿五十八。臈三十五。塔於寺之北隅。

杭州府径山少林妙嵩禅师

建宁人。上堂。举僧问睦州。如何是展演之言。州曰。量才补职。曰如何是不展演之言。州曰。伏惟尚飨。师曰。睦州古佛。善应来机。虽然如是。只得八成。或问径山如何是展演之言。即向他道。问十答百。有甚么难。如何是不展演之言。喝一喝曰。且莫屎窖沸。

宁波府育王秀岩师瑞禅师

上堂。举道吾曰。高不在绝顶。富不在福严。乐不在天堂。苦不在地狱。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妙喜曰。高在绝顶。富在福严。乐在天堂。苦在地狱。谁知席帽下。元是旧时人。大众。二老随机应用即不无。若是衲僧门下。未梦见在。且道。衲僧门下作么生。良久曰。不是知音者。徒劳话岁寒。

上堂。举灌溪参临济。济下禅床搊住。溪曰领领。济乃托开。师颂曰。雨散云收后。崔嵬数十峰。倚阑频顾望。回首与谁同。

上堂。举演化问报慈。如何是真如佛性。慈曰谁无。化不契。复请益护国。国曰谁有。师曰。谁无谁有全机道。言下翻身不唧[口*留]。直饶未举已先行。错认簸箕作熨斗。阿呵呵。若人自解倒骑驴。一生不着随人后。

宁波府育王孤云权禅师

上堂。举僧问雪峰。古涧寒泉时如何。峰曰。瞪目不见底。曰饮者如何。峰曰。不从口入。僧又问赵州。古涧寒泉时如何。州曰。苦。曰饮者如何。州曰。死。师曰。一人随波逐浪。一人截断众流。检点将来。总欠会在。今日有人问育王古涧寒泉时如何。只对他道。须是亲见雪峰。饮者如何。问取赵州。有送僧归凤山偈曰。凤凰山下凤凰儿。文彩才彰羽翼齐。铁网缦天拦不得。归心已在碧梧枝。

宁波府天童海门师齐禅师

初住台州瑞岩。奉旨迁天童。每晨起。童行捧香盒。随师各殿堂。逐一行香。毕还方丈。望佛作回向语曰。上来持诵大方广佛华严经一部。回向真如。云云。日以为常。而举寺未尝信。师乃谓众曰。汝以八十一人。各执经一卷。听老僧诵。众依教。师在座上诵。其八十一人。各闻所诵。皆与手中所执。一字一句。毫无差漏。众疑方释。知为华严大菩萨再世者也。

石庵正玸禅师

归湖上。有偈曰。鸟不惊飞水不流。碧潭空阔冷涵秋。一丝头上无香饵。风辊芦花落钓舟。

南康府云居率庵梵琮禅师

上堂。举百丈野狐话。颂曰。百丈野狐。石女无夫。一回泪出。沧海乾枯。

浴佛上堂。且喜今朝降独尊。率庵无物庆生辰。只将一霎蔷薇露。洗出湖山净法身。

杭州府灵隐铁牛印禅师

上堂。举南泉曰。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放。不免食他国王水草。向溪西放。亦不免食他国王水草。不如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颂曰。不如随分纳些些。唤作平常事已差。绿草溪边头角露。一蓑烟雨属谁家。

华藏演禅师法嗣

湖州府何山月窟慧清禅师

上堂。举天台韶初参法眼。因僧问眼如何是曹源一滴水。眼曰。是曹源一滴水。韶闻豁然开悟。颂曰。曹源一滴水。相骂饶接[此/束]。鴳雀空啾啾。骅骝已千里。

天童全禅师法嗣

宁波府育王笑翁妙堪禅师

慈溪毛氏子。广颡平顶。骨气清豪。从野庵钦受业。依息庵观於金山。参松源岳於灵隐。皆不契。时无用居天童。径造其室。用问。行脚僧。游山僧。师曰。行脚僧。用曰。如何是行脚事。师以坐具便摵。用曰。此僧。敢来者里捋虎须。俾参堂。用一日以狗子无佛性话问师。师拟开口。用以竹篦劈口便[翟*支]。师应声呈偈曰。大涂毒鼓。轰天震地。转脑回头。横尸万里。用颔之。即命侍香。已而报恩约致师分座。后出世妙胜。次迁金文。移光孝。及台之报恩。闽之雪峰。未几。诏住灵隐。开山大慈。次迁瑞岩。应江心。无何。净慈诏下。丐辞不允。明年。荆湖总臣。奏令僧道买紫衣师号。俾以师号住持。师愤然谓曰。若是则千金之子。皆可主法。我道殆矣。奏疏殿陛。上书庙堂。其议遂寝。诏徙天童。力辞东归翠岩。育王虚席。复有旨起。师再辞不许。乃奉诏。表章大觉。祖述妙喜。秩然有序。上堂。膏雨及时。江山如洗。幽鸟语乔林。残红随远水。可怜盲聋喑痖人。不识此方真教体。

举宝寿开堂三圣推出僧话。颂曰。一人客路如天远。一个归心似箭轻。彼此征途虽有异。须知同日到天庭。

举汾阳识得拄杖子行脚事毕话。颂曰。平地无因立话端。揭天声撼怒涛寒。直饶识得拄杖子。也是封皮作信看。时天童除书再至。大参赵公。复请主净慈。悉谢之。示疾书偈曰。业镜高悬。七十二年。一椎击碎。大道坦然。置笔泊然而逝。

杭州府灵隐石鼓希夷禅师

举琅琊觉法华举相见话。颂曰。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此地无金二两。俗人沽酒三升。举南泉曰。文殊普贤。昨夜三更。起佛见法见。每人与二十棒。趂出院也。赵州曰。和尚棒教谁吃。泉曰。且道。王老师过。在甚么处。州礼拜而出。颂曰。春风吹落碧桃花。一片流经十万家。谁在画楼沽酒处。相邀来吃赵州茶。

和梁山远十牛图颂。一寻牛。只管区区向外寻。不知脚底已泥深。几回芳草斜阳里。一曲新丰空自吟。二见迹。枯木崖前差路多。草窠里辊觉非么。脚跟若也随人去。未免当头蹉过他。三见牛。识得形容认得声。戴嵩从此妙丹青。彻头彻尾浑相似。子细看来未十成。四得牛。牢把绳头莫放渠。几多毛病未曾除。徐徐蓦鼻牵将去。且要回头识旧居。五牧牛。甘分山林寄此身。有时亦踏马蹄尘。不曾犯着他苗稼。来往空劳背上人。六骑牛还家。指点前坡即是家。旋吹桐角出烟霞。忽然变作还乡曲。未必知音肯伯牙。七忘牛存人。栏内无牛趂出山。烟蓑雨笠亦空闲。行歌坐乐无拘系。赢得一身天地间。八人牛俱忘。惭愧众生界已空。个中消息若为通。后无来者前无去。未审凭谁继此宗。九返本还源。灵机不堕有无功。见色闻声不用聋。昨夜金乌飞入海。晓来依旧一轮红。十入廛垂手。者汉亲从异类来。分明马颔与驴腮。一挥铁棒如风疾。万户千门尽豁开。

福州府雪峰灭堂了宗禅师

上堂。空索索冷氷氷。清虚之理。毕竟无身。为甚么却有许多烟雨。会得么。若会得。七种供养诸人。若会不得。滴水难消。

宁波府雪窦野云处南禅师

上堂。百计推寻。了不见面。一时休去。在处逢渠。长连床上。吃粥吃饭。取饱为期。我且问你。常住一粒米。是几番过手。

上堂。斩钉截铁。特地乖张。就下平高。衲僧笑具。皇觉到此。有理难伸。未审。诸公如何理论。

上堂。摩酰正眼。熙然赫然。一处该通。万机顿赴。缚虎擒龙。惊天动地。且平常一句。又作么生。莫把是非来辨我。浮生穿凿不相干。

顺天府蓟州盘山思卓禅师。上堂。拈拄杖曰。登山渡水全藉者人。掷拄杖曰。相见易得好。共住难为情。

上堂。寂寂惺惺。有气死人。惺惺寂寂。无用顽石。嘻。下载清风付与谁。

育王璞禅师法嗣

宁波府育王妙智从廓禅师

长溪林氏子。幼颖悟不妄言。年十五剃染。见佛心才。懒庵需。后依大圆璞。有得。服勤数载。

圆抚之。以为类己。得参妙喜於回雁峰下。复随侍徙育王。及圆继席径山。师典第一座。丞相沈公。以庐山请出世。而一香乃为大圆拈出也。次迁育王。孝宗即位。诏舍利宝塔诣行在。安奉禁中观堂。召师对碧琳堂。问。舍利从何发现。师曰。从陛下圣心发现。上大悦。赐师妙智禅师号。日本国王。阅师偈语。自言有所发明。岁修弟子礼。且送材建舍利殿。师晚投老於乌石山。立笑月庵。作终焉计。淳熙庚子。示微恙。说偈而逝。寿六十二。臈四十七。塔於庵之寝室。

雪峰然禅师法嗣

如如颜丙居士

有僧举赵州见南泉有主沙弥话问者。士以颂答曰。解把一茎茅草。唤作丈六金身。会得头头皆是道。眼中瞳子面前人。

颂子湖狗话曰。贫家无所有。只养一只狗。便是佛出来。也须遭一口。

大鉴下第十九世

青原禋禅师法嗣

吉安府青原净居正庵宗广禅师

僧问。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且道。在甚么处。师曰。逢人不得错举。曰还有请益分也无。师曰。弄巧成拙。僧礼拜。师曰。却较些子。

上堂。父子相承住此山。丛林轨则没多般。主宾色色皆仍旧。蓦召大众。且道。仍旧后如何。一炷清香答圣颜。下座。

上堂。不用爱圣。圣是假名。不用厌凡。凡是妄立。但得圣凡情尽。自然物我双忘。正恁么时。凭谁委悉。拈拄杖曰。石女穿针山色秀。木人牵线海云生。乃卓一卓。下座。

鼓山永禅师法嗣

杭州府净慈晦翁悟明禅师

福州人。上堂。举夹山会下一僧到高亭。才礼拜。亭便打。僧曰。特来礼拜师何打。又拜。亭又打趂出。僧回。举似夹山。山曰。会么。曰不会。山曰。赖汝不会。汝若会。即夹山口哑去。应庵曰。高亭一期。忍俊不禁。争奈拄杖放行太速。者僧当时若是个汉。莫道高亭夹山。便是达磨出来也。斩为三段。何故。家肥生孝子。国霸有谋臣。师曰。高亭夹山。门庭施设。各得其宜。但中间一人较些子。明果与么道也。是巩县茶瓶。嘉定丁丑。师纂修联灯会要。传于丛林。

灵隐善禅师法嗣

杭州府径山藏叟善珍禅师

泉州南安吕氏子。年十三。依郡之崇福落发。十六游方。至杭受具。谒妙峰於灵隐。入室悟旨。后出世住里之光孝。升承天。次迁安吉之思溪圆觉。福之雪峰。复以朝命。移育王与径山。据室。者里是问讯烧香了。来老僧身边。立地底所住么。呆子你自钝置。犹可莫来钝置老僧。

示众。古者道。知之一字。众妙之门。又有道。知之一字。众祸之门。只者二门入得。更须出得。三世诸佛出不得。六代祖师出不得。天下老和尚出不得。何故。变铁成金易。变金成铁难。

上堂。慧大地。是紫磨金色身。诸人每日开眼。觑见释迦老子心肝。举步。踏着释迦老子鼻孔。说有说无是诳。说生说灭是谤。说即心非心是妄。不诳不谤不妄。春风吹落桃李华。澹烟疎雨笼青嶂。

上堂。春雪寒春宵短。古佛心破灯盏。正法眼乾纸捻。抖擞精神。只管看看到。北斗西移。南斗东转。上元依旧正月半。

上堂。灵云见桃华悟去。玄沙道。敢保老兄未彻。香严闻击竹悟去。仰山道。祖师禅未会。禅和家十个五双道。我此一门。全无肯路。与么亦未知玄沙仰山舌头落处在。要见二大老么。醉我落花天。借他管弦里。

除夕小参。举僧问古德。年穷岁尽时如何。德曰。依旧孟春犹寒。师曰。古德恁么答话。只恐诸人忘却。今日忽有人问年穷岁尽时如何。拈棒便打。待他道因甚么打某甲。即向他道。你更要我道孟春犹寒那。

尝自题其像曰。参禅无悟。识字有数。眼三角似燕山愁胡面百折。如赵婆呷酢一着。高出诸方。敢道。饭是米做。

送忍书记偈曰。鬓丝不可织寒衣。煮字那能疗得饥。别欲与君安乐法。正忙却未有闲时。

生宋光宗绍熙甲寅十月十二日。示寂於景炎丁丑五月二十一。寿八十三。閟全身於南塔院。

杭州府净慈东叟仲颖禅师

上堂。切忌随他觅。无劳向己求。纵横活鱍鱍。有放还有收。是甚么。一叶落天下秋。

上堂。迷生寂乱。悟无好恶。奉化县里契此翁。凸个肚矮双足。拖个布袋。十字街头。憨憨痴痴。落落魄魄。何似老龙牙手里。把柄破木杓。

上堂。拈拂子画一画曰。伏羲发天地之秘。未明者消息。又点三点曰。瞿昙示圆伊之形。未明者消息。者消息如何辨的。不见道。冬至乃书云节击拂子。

上堂。上不在天。下不在地。中不在人。喝一喝曰。且道。者一喝。落在甚么处。若也知得。也有宾。也有主。也有照。也有用。若也不知。参退巡堂吃茶。

上堂。挝动鼓。众斯聚。耳同闻。目同睹。超乾坤。越今古。夫何故。五月五。是端午。

上堂。行者行坐者坐。左之右之。无可不可。甘露园中蒺藜。黄檗树头蜜果。才与么不与么。不与么却与么。善贾之家不停滞货。

吉安府吉水龙济友云宗鍪禅师

庐陵王氏子。幼喜趺坐。年十二。从宝寿海室淙出家。十九剃发受具。二十二。参妙峰於灵隐。值佛涅盘日上堂。峰拈拄杖曰。释迦老子来也。诸人还见么。微妙净法身。具相三十二。放下拄杖曰。见你诸人不会。入涅盘去也。师於言下。豁然契悟。寻登吉水之东山佛顶。得修山主故址。木食涧饮。影不出山。尝自咏曰。山僧有分住烟萝。无米无钱莫管他。水似瑠璃山似玉。眼前尽有许来多。后峰以法衣竹篦。并自题肖像。寄师曰。妙峰孤顶草离离。横按竹篦三尺铁。只许佛顶龙济知。父子不传真秘诀。

师尝榜门曰。除却眼耳鼻舌身意。那个是你自己。若也道得。许你亲见龙济。其或未然。且居门外。雪岩尝对曰。和尚曾接得几人。师曰。山僧从来不曾按牛头吃草。

岁暮僧问。腊月三十日到来时如何。师曰。门前无索债人。

元至元丁亥七月二十七日。忽示疾。集众嘱后事。弹指一声曰。只此是别众语也。将二鼓。众请偈。师索笔书曰。一灯在望。更无言说。大地平沈。虚空迸裂。书毕泊然而寂。世寿八十。腊六十一。全身塔於峰巅。

净慈简禅师法嗣

宁波府育王物初大观禅师

鄞县横溪陆氏子。参北磵於净慈领旨。典文翰。晚住育王。上堂。一东二冬。你侬我侬。暗中偷笑。当面脱空。虽是寻常茶饭。谁知米里有虫。夜来好风。吹折门前一株松。

上堂。用黑豆法。换人眼睛。如恒河沙。会火炉头话。能有几个。九九九。三世诸佛不知有。翻身踢倒五须弥。何用法身藏北斗。藏北斗。分明向外扬家丑。

上堂。达磨正宗。衲僧巴鼻。充塞虚空。无处回避。堪笑迷流。白日青天开却眼。只管瞌睡。更有黄面老人。不识好恶。入泥入水。却道。我於然灯佛所。无一法可得。而为我授记。何异好肉剜疮。空华求蒂。毕竟如何。悉哩悉哩。既顺世。塔於寺之西庵。

径山琰禅师法嗣

杭州府径山偃溪广闻禅师

侯官林氏子。母陈。世业儒。季父为沙门。讳智隆。住宛陵光孝。往依之。十八得剃染。初见铁牛印。少室睦。无际派诸老。甚久。后参浙翁於天童。针芥虽投。自知未稳。及再参双径。一夕坐檐间。闻更三。转入堂。曳履而蹶。如梦忽醒。翌朝造室。翁。举赵州洗钵盂话。师将启吻。翁遽止之。遂当下廓然。绍定戊子。出住四明小净慈。次历主香山万寿雪窦育王净慈灵隐径坞八席。

开炉上堂。举赵州示众。老僧三十年前在南方。火炉头有个无宾主话。直至如今。无人举着。师曰。森罗万象。明暗色空。日夜举扬。赵州古佛。不是不知。只为贪程太速。

上堂。杨岐眼里睛。临济顶中髓。一不成二不是。点着不来。白云万里。

佛成道上堂。错错。六载草绳空自缚。了了。开得眼来天大晓。古今天地。古今日月。古今星辰。拍掌一下曰。剑去久矣。切忌刻舟。

上堂。云门放洞山三顿棒。嚼饭喂婴儿。黄檗打临济三顿棒。按牛头吃草。只今不犯丝毫。有个方便。良久曰。大事为你不得。小事自己担当。

上堂。非风幡动。仁者心动。浣盆浣盆。非风铃鸣。我心鸣耳。漆桶漆桶。古往今来。和泥脱墼。有甚么限。还知万寿落处么。劫石有销日。虚空无尽时。

上堂十字街头石幢子。无你遮护处。一声江上侍郎来。无你回避处。衲僧家朝出暮入。脚前脚后。也须仔细。忽然筑着磕着。净慈拄杖。别有分付。

上堂。一升三合。拄杖头边。万水千山。草鞋跟底。未言先领谁家灶里无烟。撩起便行。是处井中有水。莫道空来又空去。许多途路不相孤。

上堂。绕禅床一匝。挥香案一下。转藏已竟。讲经已竟。若具看经眼目。方知落处。其或未然。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还同魔说。

上堂。赵州吃茶去。金牛吃饭来。龙门多上客。有人续得末后句。许你入阿字法门。

上堂。一句绝离微。囫囵无缝罅。善财。七日寻觅不得。赵州。五年分疎不下。灵山今日快便难逢。为通一线。六月卖松风。人间恐无价。

宋理宗景定癸亥六月十四日示寂。世寿七十五。僧腊五十八。

苏州府虎丘枯桩昙禅师

上堂。举大梅尝问马祖。如何是佛。祖曰。即心是佛。师曰。要知马祖落处么。水向石边流出冷。风从花里过来香。

杭州府径山淮海原肇禅师

通州静海潘氏子。母陈。幼从邑利和寺出家。年十九受具。参浙翁於径山。翁问。汝何处人。师曰。淮东。翁曰。泗洲大圣。为甚么在扬州出现。师曰。今日又在杭州撞着。翁曰。且喜没交涉。师徐曰。自远趋风。翁以师警敏。欲大激发。未许参堂。才见便曰。下一转语来。拟开口。即喝出。师以书上。又以颂呈。末句曰。空教回首望长安。翁曰。者里是甚么所在。师曰。谢和尚挂搭。於是。密就入室之列。命掌记室。翁既寂。师出世里之光孝。迁吴城双塔。金陵清凉。天台万年。苏之万寿。永嘉江心。而四明育王虚席。庙堂以师补处。复迁杭之净慈灵隐径山。其住径山值歉余。逋券山积。僧残屋老。未几。楼阁矗霄。云衲踵至。不减浙翁全盛气象。俄示疾。嘱其徒曰。为吾祔一穴於东涧。见生死不忘奉师之意。六月初十日浴讫。书偈而逝。

尝赞达磨像曰。踏翻地轴与天关。合国人追不再还。去去一身轻似叶。长江千古浪如山。

宁波府天童弁山阡禅师

举李大夫翱参药山因缘。颂曰。贵耳而贱目。背手抽金镞。仰面看青天。箭过新罗国。

送僧归乡偈曰。夺志南方问正因。正因一字不曾闻。七零八落袈裟角。惹得凌霄几片云。

观音像赞曰。螺髻屈蟠春岛碧。绿衣零乱晓云寒。寻声只么随流去。说甚真观清净观。

金华府双林介石朋禅师

上堂。举明招一日天寒上堂。众才集。招曰。风头稍硬。且归暖室商量。便归方丈。众随至立定。招曰。才到暖室。便见瞌睡。以拄杖一时趂下。颂曰。稍硬风头早已乖。更将暖室自沉埋。反令千古成踪迹。枉吃罗山白饭来。

因见郁山主画像。旁僧索赞。师信笔书曰。拾得明珠笑眼开。为言尘净转生埃。若无直下承当者。孤负阇黎一扑来。

佛成道日示众。六载将身草里埋。当时有眼几曾开。果然见得明星现。未到门庭冷似灰。

杭州府灵隐大川普济禅师

明州奉化人。上堂。举僧问睦州。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曰。一队衲僧来。一队衲僧去。师颂曰。一队衲僧来。一队衲僧去。打破睦州关。大地无寸土。

题世尊出山相曰。龙章凤质出王宫。肘露衣穿下雪峰。智愿必空诸有界。不知诸有自来空。

送僧偈曰。云遮剑阁三千里。水隔瞿塘十二峰。抖擞屎肠都说了。莫教错认瓮为钟。

蜘蛛颂曰。一丝挂得虚空住。百亿丝头杀气生。上下四围罗织了。待无漏网话方行。师尝纂修五灯会元。

苏州府虎丘东山道源禅师

福建连江黄氏子。肄业郡之白云。游历两浙。见知识二十余员。末后到蒋山。见浙翁。室中。翁即心即佛话。有省。出世奉化清凉。迁苏州虎丘。

上堂。拈拄杖曰。德山棒。临济喝。总是用过了底。闲家废具。且道。虎丘将甚么为人。卓拄杖曰。不假钳锤烹佛祖。惯将折筯搅沧溟。掷拄杖下座。

题蚬子像曰。纸钱堆里可怜生。臭口才开便葛藤。荡尽鬼家穷活计。至今古庙绝人行。

建安徐直翁。帅三山。以雪峰起师。至建宁光孝寺。遗偈而化。淳佑己酉九月二十九日也。寿五十九。

宁波府大慈芝严慧洪禅师

越州新昌人。姓朱。诞时。母梦前石佛入卧内而生。年十六。从石佛净因剃染。谒浙翁於蒋山。翁问。汝何处人。师曰。越州。翁曰。近离甚处。师曰。净慈。翁曰。如何是行脚事。师拟议。翁色庄曰。汝前来答我。一一分晓。问着行脚事。则茫然。为何所碍。师曰。今日来见和尚。翁曰。念汝新到参堂去。翁迁天童。师再参。室中。举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话。师曰。毒龙行处草不生。翁曰。且喜没交涉。师曰。入水见长人。翁便喝。后应丞相忠献越王之命。出世崇报寺。上堂。住山懒慢。百事无成。教为剩语。禅亦强名。击拂子曰。夜来春睡重。不觉到天明。

住石佛上堂。红尘堆里四经秋。验尽诸方碗脱丘。忽地船头轻拨转。却来屋里。贩扬州襕衫。翻着曲唱还乡。坐断千差。壁立万仞。直得韶光溢目。故园桃李争妍。瑞气腾空。本地风光显现。若也顿开千眼。何妨把手同归。其或未然。善财一去无消息。楼阁门开竟日闲。

上堂。若论此事。如春行大地物物皆春。若是焦芽败种。又争怪得。临。终书偈曰。六十三年前。六十三年后。腊月火烧山。虚空俱出丑。跏趺而逝。

宁波府寿国梦[腮-田+(囟-乂+ㄆ)]嗣清禅师

山阴于氏子。出家天章。佛涅盘上堂。佛真法身。犹若虚空。因甚二月十五日。却向双林树下。做尽死模样。良久曰。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

上堂。举白云端示众。若端的得一回汗出。一茎草上。现琼楼玉殿。若未端的得一回汗出。纵有琼楼玉殿。却被一茎草盖却。师曰。要知白云老人落处么。曾从塞北经鏖战。敢向江南说阵图。

上堂。德山入门便棒。临济入门便喝。逼龟成兆。终不能灵。宝陀者里。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良久曰。马无千里谩追风。

上堂。举曹山辞洞山。洞山曰。子向甚么处去。曹曰。不变异处去。曰不变异处。岂有去耶。曹曰。去亦不变异。师曰。云藏无缝袄。鸟宿不萌枝。

上堂。春风如刀。春雨如膏。裁剪不得处。桃花色转娇。灵云一见不疑去。谢郎舞棹更呈桡。

上堂。归宗斩蛇。秘魔擎叉。禾山打鼓。赵州吃茶。十字街头开铺席。见钱买卖且无赊。

上堂。三十年来寻剑客。几回叶落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师曰。寻尝春梦无奇特。独有灵云说向人。只如玄沙道。谛当甚谛当。敢保老兄未彻在。又作么生。若不同床睡。焉知被底穿。

上堂。万里无寸草。头上漫漫。出门便是草。脚下漫漫。夜行只管贪明月。不觉和衣渡水寒。

处州府遂昌龙溪文禅师

示众。无相无形本寂寥。拟抬眸处转迢遥。蒲团静倚无余事。窗外一声婆饼焦。

续灯正统卷之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