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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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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场战事下来,突厥与渊国的关系十分紧张,虽然暂时休兵,但突厥大将穆萨尔却是渊国的一大隐忧。
    即使已派兵遣将驻守边疆,穆萨尔竟派人暗中潜入京城,试图刺杀皇帝,幸好及时被防守在京城的大将军段靖明所救,可段将军却也因此身负重伤,目前性命堪忧。
    虽身处神仙岛,对外消息都很封闭,但这则消息还是被段九银无意间听到了。
    她不知道那些下人究竟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只说皇上遭人刺杀,有大臣挺身相救,而那个大臣,竟是她爹段靖明。
    当她带着复杂的心情找到凤麒,并说出自己想回京城探望父亲时,竟遭到他的严厉反对。
    「九银,难道到现在,妳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吗?既然妳已经答应做我的妻子,那么从今以后,朝廷的事便与妳再没有半点关系,我不希望妳将多余的心思放在朝廷上,懂吗?」
    听到九银主动跑来找他的第一句话,竟是提出要离开神仙岛的请求,顿时令他怒火攻心。
    早在多年前,他便立下誓愿,不再干涉、参与朝政,九银若嫁他为妻,便是他的女人,他怎么容许自己的女人心心念念着朝廷的事。
    「凤麒,那人是我爹啊,如今他为了保护皇上身负重伤,身为女儿的我在得知消息后,岂能眼睁睁的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吗?」
    虽然不明白凤麒到底为什么会对朝廷和当今皇上那么反感,可多日来的相处,她发现,他虽不会再为朝廷效力,但也不会做出对朝廷不利的事。
    所以她还天真的希望,有朝一日凤麒会被自己说动,重新回京为皇上分忧,却没想到突厥竟然想暗杀皇上,更因此危害到她爹的性命。
    「我不管,既然妳已经答应做我凤麒的女人,那京城我是万万不准许妳回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于苛刻,但如果答应她回京,就意味着两人将会分离,在感情上,他自私霸道,占有欲极强,绝不容许最重要的人回京冒险。
    如今突厥与渊国的情形,他又怎会不知。
    可若要他再为朝廷出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凡尘俗世,权力斗争,他再也不想理会,只想和心爱的女人在这世外桃源般的神仙岛上度过余生。
    见九银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心如刀割,可心疼归心疼,一旦点头答应,后果又岂是他可预料的!
    「九银,宫里御医医术高明,一定能救活妳爹,再说,就算妳现在回去,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而且妳爹身边又不只妳一个孩子,他们会悉心照料妳爹的。」
    说着,凤麒将她抱在怀中,柔声安慰,「别恼了,大不了我派人去京城打探,有任何情况发生,我会第一个告诉妳知道好不好?」
    段九银却是一脸绝望。「原来你口中所说的相知相守,竟是这般?凤麒,那人是我亲生爹爹,你可知父女连心?你可知骨肉亲情?你可知若是我爹真有个三长两短,而我又不在他身边,为人子女者,又是何种心情?」
    凤麒被她这番话问得无言以对,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
    他眼神极冷,虽是心疼她此刻的心里煎熬,却又自私的不想放她走。
    段九银轻轻推开他,眼里闪着哀恸。「若你觉得放我回京会让你为难,凤麒,我不勉强。」
    在凤麒试图抓住她手腕的瞬间,她扭身离开。
    他只是想用最原始、最固执的方式,霸道的索取和守护最爱,有什么错?可是看着她孤寂的背影,他很不好受。
    「麒少」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竟传来越风的声音。「刚刚我看到段姑娘好像很伤心的离开这里,你们该不会又发生什么误会了吧?」
    凤麒没有转身,望着窗外。「没有误解,也许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越风像往常一样镇定自若的露出轻笑,手中依然摇着那柄折扇。「虽然我知道劝慰并不能解决事情,但换个角度想想,段姑娘此时的立场也很艰难,将心比心,我相信麒少能明白。」
    他不是好事之人,但府内不知是谁放出消息,散布段九银的父亲为救皇上,险些丧命,如今朝不保夕。
    说完该说的话,他留下麒少独自凝思。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时分,当凤麒踏出书房回到寝室时,竟看到房间仍亮着烛光。
    眉头一拧,他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
    只见段九银趴在桌上沉沉睡着,可是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抹泪痕,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坚持。他悄声走到她身旁,拿出洁白的丝帕,轻轻拭去那让人心痛的湿意。
    这个微弱的动作,却使她嘤咛了几声。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她的眼皮红肿,显然是哭得十分伤心。
    即便已经小心翼翼抱起她,他仍惊醒了她。
    「凤麒」
    他抱着她,径自向床榻走去,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脱掉她的鞋和外袍,拉过被子,将她盖在温暖的棉被之下。
    这一连串贴心的举动,令段九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知道他待她好,知道他疼她宠她,可想到爹爹如今生死未卜、想到当她请求回京时,他的拒绝,她的心又难受几分。
    「九银」
    被子里的手突然被他轻握在双掌之间,她却别过脸,微闭着眼,对他的轻唤置之不理。
    「我知道妳很担心妳爹的伤势,我也知道如果我强行要妳留下来,妳断不会拒绝,可是我不想妳恨我,因为勉强得来的幸福,会让两人同时陷入痛苦深渊。」见她仍旧闭眼不语,凤麒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沉声道:「如果如果妳真的那么迫切想回京城,我放妳走!」
    躺在床上假寐的段九银猛地睁开双眼看向他,在看到他目光中闪烁着痛楚时,心头竟狠狠一窒。
    「凤麒」
    食指轻轻抵着她的唇,他对她笑了笑。「什么都不要说,今晚好好陪我,明天我会让人亲自护送妳回京。」
    他俯下身,吻住她欲张开的双唇。段九银在听到他终于肯妥协让步的时候,泪水竟不受控制的淌下。
    「凤麒,我很抱歉一定要在这时离开,可是你等我,等我亲眼看到我爹安然无恙,我定会回来找你。」
    所有话语,统统淹没在他的热吻之中。
    只是,这一夜缠绵之后,迎接两人的,又将会是什么?
    ****
    第二天清晨,凤麒命宝儿整理段九银的行李,又拿了不少银票交到她手中。
    他已准备船只随时起航去京城,而从麒府到港口这段距离,他又命人准备了舒适的软轿。
    当一切打点好之后,他带着几个贴身家仆以及越风将她送出麒府大门,从头到尾,他始终冷着脸,一副谁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段九银知道他心底不舒服,可想到她爹如今生死未卜,又一定得回京看看。
    「记住,回京之后,见了妳爹安然无恙就马上给我回来,我会命人在那边接应妳。还有,不准背着我想着别的男人,更不准和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少爷偷偷私会,若是被我抓到,看我不把妳这个女人大卸八块」
    凤麒这番话,让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她伸手帮他整理了下衣襟,眼中带着几分不舍。「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记得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还有,你平时太挑食,晚上睡觉又喜欢踢被子,我已经吩咐宝儿让她管束你这些坏毛病。」
    「还好意思说我,妳还不是一样,明明瘦巴巴的,吃的又那么少」
    「你呀才不听话,公事忙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不准熬夜。」
    两人都把对方当孩子,你一言我一句,说个不停。
    一旁的越风忍不住皱眉轻咳一声。「我说两位,又不是生离死别,干么搞得这么肉麻兮兮?麒少,若是实在不放心,跟着回京便是。」
    他的提议,直接换来凤麒一记狠狠的白眼。
    见状,他一脸陪笑。「好好好,算我没说,大家当我不存在。」
    段九银眨着大眼,不舍的看着俊挺的凤麒。此番回京,她多想有他作伴,可他却誓死不肯回京,直到现在,她也不知其中原因。
    但她尊重他的选择,如果京城真是他的禁地,她又怎能狠心勉强。
    只是,此次远行,也不知何时才能与他重聚,多日来的相知相守,一颗心早已经舍不下他。
    轿夫已经等候多时,段九银知道再道别下去,纵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心底的挂念。
    于是她狠下心,转身入轿,与凤麒隔着轿帘四目相对时,她竟看到他眼中浓浓的不舍。
    此时此刻,她竟有股下轿不走的冲动,但终究是忍下。放下轿帘,她命轿夫起轿,强迫自己忽略凤麒那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当轿子来到港口,一艘大船赫然出现在眼前。这艘船虽然比凤麒的那艘小很多,但容纳十人八人不是问题。
    船家身着一袭粗布衣裳,一看到轿子,便露出了憨直的微笑。「请问是段姑娘吗?」
    「正是。」段九银一身银白长袍,长发高高束起,明明是女儿身,此时却有如男儿般英挺动人,原本蜜色的肌肤经多日调养,竟变得粉嫩,好不诱人。
    「麒少命我在这里恭候段姑娘多时了,请段姑娘上船。」
    看着这艘专为自己准备的客船,段九银不禁感激凤麒的用心良苦,虽然他没有与自己回京,但他的心意却足以说明一切。
    她道别轿夫转身上船,船上的设施十分齐全,有专门为她准备的卧房,空间虽不大,但里面铺着舒服的被褥,还备有点心茶水。
    船夫交代了几声,将她安顿在船舱中之后,就向船头走去。
    此时船已出港,航向海面。到达陆地,多则七日,少则五日,希望爹爹已经脱离险境才好。
    正当段九银打算将身上的细软放好之时,发觉这船上除了船夫,似乎还有第三人。
    「谁?」她猛然回头,赫然发现一抹高大的身影竟出现在船舱处,一张脸虽生得极为普通,但却难掩一股凌厉之势。
    她一脸戒备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男子。「你是谁?」
    对方微拱双拳,目光锐利。「段姑娘,在下凤九,是麒少派来保护段姑娘回京的。」
    闻言,段九银眉头一敛。
    凤九?为何从未听凤麒提过他身边还有这样一号人物?莫非此人是他养在暗处的保镖?
    对方扯出一抹淡笑,带着几分戏谑之意。「段姑娘不必如此戒备,麒少做事,自有他的安排,虽说段姑娘也会些功夫,但海上危险重重,麒少实在不放心,所以才派在下贴身保护,还请段姑娘放心。」
    段九银在看到他脸上那一闪即逝的戏谑神情时,心头猛然一跳。
    凤麒?!
    那是凤麒惯有的笑容!可这人的面孔和声音明明和凤麒完全不同,一时间,她竟恍神了一下,并在心里暗笑自己,才分开不到半日,就开始思念他了。
    她向对方拱了拱手。「那就有劳凤公子,九银在此先谢过。」
    「段姑娘不必多礼,在下叫凤九,段姑娘可以直呼其名。」
    又是和凤麒一模一样的姿态和动作,眼前的男子彷佛与凤麒重迭了,莫非她出现了幻觉?
    麒府上下,绝少有人与凤麒同姓,这人既然名为凤九,想必与凤麒之间的关系非凡,所以才会出现那种相似的笑容吧。
    段九银不想再追究真相,凤麒派这人保护她,定有他的目的,虽然这人言谈间并没有一点奴仆的恭敬,但在他身上也找不到一丝恶意。
    接下来几日,一路上倒都相安无事,只不过经过这几日接触,段九银却发现,凤九的脾气、性格与凤麒有几分雷同。
    每到傍晚,两人会同桌用膳,段九银并非多话之人,凤九却不然,外表虽看似冷酷,但言辞间却会不经意露出几分幽默。
    「这次麒少没有亲自陪段姑娘回京,段姑娘心里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段九银睨他一眼,唇边染着浅笑。「虽然我不知道他与朝廷之间究竟有什么误解,但每个人都有他的立场,他不想回京,我自然不能强迫他。」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那么段姑娘内心深处,是不是希望麒少可以回京为朝廷办事?」
    段九银放慢吃饭的动作,抬眼细细打量眼前这长相一般的男子。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突厥蛮横,欺我大渊,任何一个大渊子民,身上都背负着国仇家恨,凤麒他既然曾是领兵打仗的兵马大元帅,在国家有难之时,自然该效命于朝廷。」
    他突然嗤笑。「渊国君主果然养出了一群愚忠愚孝之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段九银被凤九的话激起了怒意。「难道国家有难,你能眼睁睁躲在一边袖手旁观吗?你知不知道突厥蛮夷为了争夺土地,打我渊国,牺牲多少百姓将士,但凡有血有肉的渊国子民,都不能容忍自己的领土被他人侵犯,有国才有家,如果连国都没了,百姓怎可能安居乐业?」
    她忿忿不平的表述意见,凤九眼里却满含戏谑之意。
    段九银见状,怒火中烧。这人和凤麒同一个德行,每次提到渊国大业,便摆出这种玩世不恭的姿态,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痛扁他一顿。
    吃到最后,她没好气的放下碗筷,眼神变得极冷。「你既是凤麒手下的人,那么在政治立场上自然与我不同,说再多也无意义。我吃饱了,凤公子慢用。」
    见她冷着脸转身走了,身后的凤九优雅的拿着筷子继续用餐,嘴角残留着几分玩味。这女人,每次谈到政事,都会气上好半晌。
    而憋着一肚子怒气的段九银在回房之后就后悔了。自己居然在一个外人面前使性子发脾气,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把那人当成凤麒来生气,真是
    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懊恼的躺在床上。这几日,她在那人身上越发感觉到和凤麒相同的气息,是因为太想念他吗?
    眼皮渐沉,带着和凤麒的回忆,她慢慢进入梦乡。
    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耳边竟传来一阵异样的脚步声。
    突然,她睁开眼,舱内一片黑暗,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正缓步向自己逼近。
    蓦地,一柄长剑竟借着月光直向她刺来,她只来得及猛一翻身,闪过危险,利剑刺破了棉被。
    「段九银,受死吧!」一声娇喝,伴着长剑逼来,招招欲置她于死地。
    她手无寸铁,只能极力闪躲,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身手极快,眼看那剑直指自己的咽喉,她知闪躲不及,闭上眼,千钧一发之际,耳边传来一阵痛呼。
    再睁开眼时,室内已是一片大亮。
    黑衣人武功极为精湛,可突然出现的凤九在那人之上,短短几招,他已制住黑衣人,手指掐住那人的咽喉,长剑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段九银微喘着气,眼睛微缩。刚刚凤九所使的那几招竟如此眼熟,难道
    她一把上前,扯下黑衣人脸上的黑布,当她看清对方的脸时,不禁狠狠的怔在原地。
    「七姑娘?」
    聂小琦见事迹败露,绝美的容颜闪过一抹恨意。「没错,就是我。」
    「妳竟然会功夫?」真没想到平日娇弱如水的七姑娘竟然如此厉害,刚刚那套剑法,绝非一般人家所能学到的功夫。
    凤九哼笑一声。「曾经名震江湖暗流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她爹悉心指导,身手怎么可能平庸?」
    「你认得我?!」聂小琦没想到身后这长相平凡的男子,竟一眼就认出她刚刚所使的是暗流剑法。
    只见凤九拍拍两下,点中她的穴道。「妳以为妳使的那些小伎俩,能逃过我的眼?聂小琦,麒少给过妳太多机会,没想到妳仍旧冥顽不灵。」
    「凤麒早就知道我要对段九银下手?」她的眼神慌乱起来。
    凤九冷笑。「早在麒府上下散布皇上遇刺一事时,麒少就知道这件事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神仙岛一向与外界隔绝,唯一和外界有联系的,除了麒少旗下的消息网,就只剩你们暗流的下属和妳的这条管道。」
    闻言,聂小琦惊愕不已。
    「妳以为麒少真的不知道,这几年来,妳虽然住在神仙岛,可是当年暗流幸存的人却早已找到上妳,希望妳重振暗流。这次皇上遇刺,妳派人肆意在府内散播消息的目的,就是想引起段姑娘的担心,进而要求返京,然后妳就能趁段姑娘返京途中,对她痛下杀手,以解妳心头之恨,是吧?」
    这番话,不但让聂小琦震惊,就连段九银也惊讶不已。
    聂小琦露出了绝望的笑容。「既然我的计划被你给看穿了,那么想杀就杀吧。」
    本来计划十分周全,万万料想不到,竟杀出一个凤九破坏一切。
    「好,既然妳一心求死,我就代麒少成全妳!」
    他挥掌就要劈向她的命门,却被段九银半空拦截。
    「凤九,莫要伤她。」
    「为何?」他不解。聂小琦三番两次想要她的命,她为什么还要救她?
    「我觉得她很可怜」段九银转身看向一脸绝望的聂小琦。「七姑娘,妳以为死就可以解决一切?当初暗流被人一夜摧毁,妳爹更是为了保护妳,求着凤麒救妳逃出危难,妳这命是牺牲太多人换来的,妳却不懂得珍惜。妳想想,仅仅为了情爱就陷自己的生命于不顾,这样做,对得起妳爹,还是对得起当初卖力救妳的凤麒?」
    虽然此时她身着亵衣,发丝凌乱,可倨傲的神情,深深吸引凤九的目光,就算面对想要杀害自己的仇敌,她仍能冷静自持。
    而聂小琦却被她的一席话说得别过脸去。
    「每个人的性命都很宝贵,七姑娘,今生今世,我段九银虽不可能与妳成为朋友,但也不想与妳成为仇敌,若妳还有半点悔悟之心,我希望今晚过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再不相干。」说着,她伸手为她解开穴道。「妳走吧。」
    聂小琦没料到今晚刺杀不成,竟会这样收场,以往对段九银的恨意,竟让她迷惑起来。
    看着那倨傲的背影,明明都是女人,却让她觉得与众不同
    蓦然想通,她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段九银,今生今世,我聂小琦不会再出现在妳面前,保重!」说完,转身离开。
    没多久,外面传来扑通一声,舱内的两人知道,那是她离去的声音,相信在不远的地方,定有人与她接头。
    凤九看着段九银的背影,露齿一笑。「段姑娘真是好度量,连自己的情敌也可以这般轻易放过,在下今日真是大饱眼福了。」
    「凤麒,别再装了,我知道是你。」
    「呃?」
    段九银突然回身,唇边荡着自信的笑靥。「凤麒,你的易容术虽然高明,但是你刚刚在对付七姑娘的时候,不经意露出你惯用的招式,所以我敢断定,凤九就是凤麒!」
    他蓦地笑开,伸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掀,一张人皮面具被他撕了下来。
    面具下,果然是凤麒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接着,他又吞下一粒药丸,片刻后连声音也恢复成原本的嗓音。
    凤麒笑嘻嘻的一把将她抱个满怀猛亲。「九银,这几日可想死我了。」
    当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段九银内心激动万分,虽然从招式她敢肯定是他,却不敢保证他真的会随她回京。
    「你这混蛋,明明这几日陪在我身边,为什么还要易容?易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我机会发现,你唔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
    凤麒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之所以易容,当然是为了引杀手现身,至于故意露出破绽让妳看出,当然是想看看妳这女人会不会背着我红杏出墙啊!」
    「凤麒,你混蛋王八蛋!」
    「好,我是混蛋王八蛋,但混蛋王八蛋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不能亲也不能碰,已经憋得快要发疯了,反正被妳看穿了」
    「唔你这该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