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次讲座中所讲的内容,有助于我们理解上次讲座中没有涉及的更为困难的思维问题。在完全接受行为主义者思维理论的路途中,一块绊脚石是这样一种假设:我们仅用言语思维,也就是说,根据言语运动的收缩来思维。我个人的回答是:对的,或者说,根据条件化的言词替代(conditioned word substitutes)来思维,诸如耸肩或在眼睑、眼的肌肉甚至视网膜中发现的其他一些身体反应[当然,我认为“意象”(images),也就是那些对不在眼前的物体的古怪的记忆画面,应该从心理学中消除出去]。这些条件化的替代代表了在所有起始学习(original learning)中进行的节略的和短路的过程(abridging and short circuiting process)。
在国际心理学和哲学会议之前,我想提出我在1920年的文章中忽略的一些要点。我可以在这里肯定地说:“只要个体在思维,他的整个身体组织就处于工作状态(内隐的)”——即使最后的解决方法可能是说、写或无声的言语表达方式。换句话说,从个体通过他所处的环境思考问题的那一刻起,导致最后调节的活动就被唤起了。有时,活动的发生依据(1)内隐的动作组织;更为经常的是依据(2)内隐的言语组织;有时依据(3)内隐的(或外显的)内脏组织。如果(1)或(3)占优势,不用言语就可以思维。
我在这里呈示的图11-5仅仅是对图11-4的一个详尽阐述。它使我个人目前对思维的确信更明确化了。在这个图解中,我想当然地认为,整个身体被同时组织起来对一系列对象进行动作的、言语的和内脏的反应(见图11-1)。我进一步想当然地认为,对象中的一个,也即最初的那个S1,一经把握,就会使身体开始对思维的问题进行操作。实际呈现的对象可能是一个人问个体一个问题(例如,我上次讲座中问到的问题——“X会放弃目前的工作,成为Y的合伙人吗?”)。假定这个世界关闭了,他不得不“考虑”他的问题。
这个图解清楚地表明了思维涉及组织起来的反应系统的所有三个成分。
请注意,RK1能唤起RK2、RV2、RG2;而RV1能唤起RK2、RV2、RG2;RG1能唤起RK2、RV2和RG2。它们都能分别作为S2的动觉、喉或内脏的替代物。S2才是最初产生组织的一系列对象中下一个真正的对象。注意,根据图解,思维活动可以不用言语而进行相当长一段时间。
图11-5
这个图解表明了行为主义者的思维理论。有时,我们同时运用动作的、言语的和内脏的组织来进行思维。有时,只运用言语的组织,有时,只运用内脏的组织,而在其他时候,只有动作的组织参与思维。在这个图解中,参与整个思维过程的组织被两道连续的线条给框起来了。
假定在持续的时间中思维活动可以是动觉的、言语的或情绪的,看来是合理的。如果动觉组织受到阻碍或缺乏,那么言语过程就起作用。如果两个组织都受到阻碍,情绪组织就占了优势。然而,如果一个人能够达到的话,假定最后的反应或适应必须是言语的(无声的),那么把这个最后的言语行为称做“判断”(judgment)是合适的。
这些讨论表明了一个人的整体组织是怎样进入思维过程的。我想它清楚地表明了,即使言语过程没有出现,动作和内脏的组织在思维时也是工作的——它表明了即使我们没有言语,我们仍用某种方式思维!
所以,我们用整个身体来思维和计划。但是,正如我在上面所指出的那样,当言语组织出现时,可能通常比内脏组织和动作组织占优势。由于这个原因,我们可以说,“思维”主要是无声的对话——它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解释:在没有言语时思维也能发生。
本次讲座有助于我们确定人类的不同组织。迄今为止,我们先是一部分一部分地研究它们,然后再综合起来,研究整体。为了教学的目的,我不得不把人解剖开来。在下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讲座里,也即在人格(personality)方面的讲座里,我们将把人完整地结合起来,把他作为一架复杂的、运动的、有机的机器。
20世纪初期,克拉克大学首次用于研究大白鼠行为的实验仪器。
[1]见K. S。拉什利(K. S. Lashley)的文章,《心理学评论》(Psychol.Rev),1923。
[2]这个事实如果为内省主义者(introspectionist)掌握的话,将会使他们从混乱中解脱出来。例如,他们在文章的第一页上称自己为平行论者(parauelists),而在文章的其余部分却使用了相互作用(interac-tion)的概念;当他们试图让意识做某些事情时[用一种习惯纠正一个错误,或者当一个新的习惯通过试误过程(trial-error process)形成时],便把其中意外的令人惊喜的成功活动给固定下来。
[3]在同一天,类似地给他一个在妈妈怀里吃奶的机会。他仍然没有把奶头放进嘴里,不久他开始从膝上喂奶的位置上挣脱出来。